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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沉重了,她抱不起,手背上的针管由于她急剧的动作将她手上的皮子都戮穿了,血珠子肆意冒出,可是,她毫不在意,这一刻,她只担心自己的男人,到底是怎么了?
护士见夫妻俩如此情深,感动地摇了摇头,她急忙为她将针管拔出,这时,门外响彻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好几个身穿白大卦的医生走了进来,用活动床将江萧弄了出去,静知想追出去,护士却拉住了她的胳膊,劝解道:“江夫人,别急,应该没事,你自个儿伤要紧,江检察官可能是太累了,你知道吗?自从出事后,他守在你床榻前整整两天两夜,不眠不休,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你婆婆来了好几次,劝他回去休息,我们也保证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可是,他硬是不同意,死活也守在这儿,这不,这会儿支持不住了。”
“他那么在乎你,你可别让他再担心了。”护士也是三十出头,见静知有这么一位疼她惜她,又位高权重的老公,心里是即羡慕,又嫉妒。
听了护士的话,静知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原来,江萧照顾了她整整两天两夜,想到出事之时,他不顾自己生命的安危,将她扑倒在地,用自己的生命护她周全,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她不会原谅自己。
然后,她听从了护士的话,安静地地重新躺回了病床,让护士把针管再扎进了她的静脉血管里。
经过检查,江萧的确是太劳累了,他刚醒过来,静知就扑进了他的怀抱,扑进了他温暖能给她带来安全的怀抱里,男人脸色很苍白,见女人第一次如此主动向他扑过来,嘴角扯出一朵笑痕,抬起手臂,手掌抚摸着她的头,亲昵道:“我没事,别担心。”
“可是,你气色很不好,江萧,告诉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想让女人担忧,她这么紧张自己,他心里已经感到非常幸福了。“没有,只是想睡觉而已,要不,你上来陪我‘睡’一会儿?”
让她陪着他一起睡?静知望着他那两排密长的睫毛,不停地煽着暖昧的眼风,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男人,气死她了,人家担心他,他到捉狭起她来了。
两朵红晕飞掠过她脸颊,抬手就将拳头砸到了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唉哟!”江萧发出一声申吟,将静知吓得魂飞魄散。“对不起对不起,我砸疼了,我真该死,江萧,是不是很疼?”她手忙脚乱地伸手,为他揉着刚才被自己砸了的地方。
见女人如此在意自己,江萧那颗心暖烘烘的,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扯,静知猝不及防,整个人就倒扑在他的怀抱,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抱着她,而她的脸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咚咚咚’有规律的心跳声。
这是一个无欲无求的拥抱,不含任何一丝的杂质,他搂着她,就如搂着自己一生的幸福,搂得是那么紧,这辈子,无论如何,他再也不会放开这个女人了,不会放开自己的幸福了。
他的想法似乎在经由那‘咚咚咚’心跳声,以及浑身灼烫的温度传递给她,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嚷嚷着要起来,就这样任由他抱着,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仿若这静谧的时间就是永恒!
江萧没事,静知彻底放下一颗心来,她出了院,搬回家时,两个宝贝挥着粉嫩的小手臂,从屋子里迎出来,嘻笑着疾呼:“妈咪。”两个小家伙扑进了静知的怀抱,一个拉着她的裤管,一个拉着她的衣袖,不断地唠嗑:“妈咪,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想你。”
“妈咪也想你们,乖宝宝。”弯下腰身,她抱着一双儿女猛亲。
黄佩珊跑出别墅,望着两个孙女纠缠女儿的一幕,乐得连嘴都合不拢,静知与江萧死里逃生,她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上苍还是有眼睛的,她的老公与儿子死了,可是,静知却迎来了幸福。
“妈咪,快给糖糖洗白白,快啊!”定仔站在浴缸边,伸出肥肥的小手,掬了一把浴泡泡往糖糖脸上的搓。
“嘻嘻!”糖糖一个劲儿地笑着,也学着宝仔掬了一把白色泡沫,往宝仔的脖子上擦。
“妈咪,哥哥的脖子好脏,快来帮他洗白白啊!”
“你才脏。”“你才脏。”宝仔踢起了小腿儿,糖糖也不甘示弱,两个小家伙当着静知的面就吵闹了起来。
“一起洗,把衣服洗了,宝贝们乖。”静知望着这对可爱的儿女,乐呵呵地笑着,将两个小家伙脱了衣服,然后,扔进了浴缸里。
“洗刷刷,洗刷刷。”宝仔拿着泡沫不停往自己身上抹,抹完后,又往妹妹白白的身子上抹去。
“糖糖,今晚,我要挨妈咪睡,不许给我挤床。”宝仔端起了大哥的架子,命令妹妹去挨外婆睡。
可是,妹妹最会在外婆面前装可怜,又仗着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小的,这几天,经常在外婆前抢他的风头。妹妹说话很甜,很会讨外婆的欢心,每一次,她们争执,外婆总是偏向她,他心嫉妒死了,妈咪回来了,他要聪明一点,不能再让妹妹抢了风头,那样的话,没人会喜欢他了,爹地更不用说,连看妹妹的眼神都充满了喜爱,他真是嫉妒死了。
听了宝仔的话,糖糖厥起了嘴儿。“我要嘛!我不挨外婆睡,我要与妈咪睡,妈咪身上好香,香香的,妈咪最疼我了。”
“丫头,信不信我揍你?”宝仔一向嘴笨,他倏地就从浴缸里站了起来,双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想用这招儿吓唬妹妹。
哇!糖糖急忙用小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妈咪,哥哥不害躁,快骂他,快骂他。”
“宝仔。”静知又好气又好笑,轻斥一声。“别这样。”这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欺负妹妹,静知双手按在他圆滚滚的肩膀上,将他按到水里去,让水里的泡沫将他的小鸡鸡淹没。
“羞羞羞。”糖糖举起小手指在圆润的脸蛋上划了两下,还调皮地向宝仔伸了一下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宝仔见了,气得半死,可是,妈妈在,他又不敢把妹妹怎么样?刚才,妈妈偏袒妹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唉,他的好日子真的过去了,自从这个小不点出现后,他就得不到大人们的欢心了。
“妈咪,我不想挨外婆睡,这几天,我好想你,我与你们一起睡,好不?”
“羞羞羞。”糖糖继续做着羞人的动作。“你挨我们睡?爹地睡哪里呀?他可高了,床挤不下我们一家四口吧?”“切。”小宝仔冷哼,绝赞成妹妹的说法。“丫头,你不知道,爹地从不挨妈咪睡?爹地一直都是一个人睡,而且,衣橱里都没他衣服,再说,都这么晚了,也不见人影儿,他不会过来的住的。”宝仔说得很笃定。
“会啦!会啦!我保证爹地会过来,爹地很爱妈咪,他怎么可能不回来住?”
“你错了,爹地就算再爱妈咪,他与妈咪没有结婚,所以,不会来住的,这样会被人家笑话的。”
小宝仔其实也搞不懂大人们的关系,总感觉好复杂,以前,爹地告诉他,说妈咪死掉了,后来,又说林阿姨是他妈咪,总之,他搞不懂,在他的脑子里有这样一个事实,即便是两个大人有关系,那也是以前的事,现在,他敢肯定他们没去民政局领结婚证,所以,才敢这样子跟妹妹说。
“你胡说,没结婚,哪我们从哪儿来的?”这个问题把宝仔问傻了,宝仔哑着声,湿漉漉的手指摸着脑袋,是啊!没结婚,他与小不点从哪儿来的?
两个宝贝的话把静知逗乐了,对两个小家伙讨论的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而且,她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与他们爹地这一段刻骨铭心,却聚少离多的生死感情,离婚生下她们,如今,她与江萧也还没有复婚,而事实上,这两个孩子是在与江萧离婚后生的,在世上的眼中,也算是私生子吧!
江政勋平了反,江家恢复了昔日光耀与荣华,两个宝贝是不可能回到她身边的,而得到孩子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与江萧复婚
这个问题,她不想去细思
把两个小家伙哄睡,已经是十点过了,她洗了澡,穿上睡衣,披了一件外套,站在卧室的窗前,定定地望着窗外那轮渐渐升起的月亮发呆,脑子划过了许多的片段,将记忆倒退到数十年以前,从与莫川分手的相遇开始忆起,再到后来莫川弃她而去,后来遇上了江萧,与江萧签下一纸结婚契约,本来是欺骗家人,想就此摆脱家长的催促,没想到,两人却假戏真做,香雪的出现让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她向江萧提出了离婚,父亲与弟弟去逝后,她发誓要为他们报仇,所有的坏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包括那几个曾经在香港黑帮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全都被活埋在了那处洞穴中灰飞烟灭,为了他们的贪婪自食恶果。
莫川,他还好吧!尽管她不再爱他了,可是,对于他在危急关头,奋不顾身用身体撞开自己的举动,她还是十分动容,她记得洞穴爆炸的时候,莫川是扑倒在地,抱着他双腿的,莫非他双腿出了什么毛病?
极有可能,当时,那么混乱,她好似看到他挣扎着从地面上撑起身,后又倒了下去,莫川为了她,生死不明,明天,她问江萧,江萧也没有正面回答自己,到底莫川在哪里?隐隐中,她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叹了一口气,她决定明天就探过究竟,佛啊!请保偌莫川平安无事吧!如果她与江萧复婚,一家四团圆,她也希望莫川能够幸福。
她找了好久,一直都没有查到莫川的下落
直至,第二个月一天的黄昏,她正在家里陪两个孩子写作业,然后,一个莫名的电话打在了她手机上。
这个号码她不熟悉,可是,她还是接了起来。
“林小姐,我是阿飞,是莫先生身边的一个属下,你快来吧!莫先生,他快撑不下去了。”
“莫先生怎么了?”她的心口一紧,眼皮突突地跳动。“他睡了一个多醒过来,现在,在病房里闹着脾气,我们谁都不敢踏进病房一步。”阿飞的声音充满了焦灼,也透露出浓浓的无奈。
“好,在那间医院?”原来,这一个多月,莫川都是躺在医院里,他刚醒过来,只是在发脾气,惊喜之余,得到地址,静知给黄佩珊打了一个招呼,就出了家门,将车子火速驱向了莫川所在的医院。
当她刚走下车,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就迎了上来,目露焦急,后又稍过一缕惊喜。“你是林小姐吧?”
“是。快带我去见莫川。”说着,她已经率先奔进了医院的大门,莫川为了她躺在医院一个多月,人事不醒,这一刻,得到他的下落,她心里即兴奋又紧张。
阿飞领着她,步伐刚跨到一间病房的门口时就停了下来,因为,病房传来无助而又似野兽怒吼的是吓倒了她。
一阵砸器皿的东西传来,紧接着,是砸地板的‘咚咚咚’声,静知的心提到了嗓子尖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莫川愤怒成这样呢?
当她推开那道紧紧闭合的门时,一个枕头砸了过来,砸中了她的脑袋,然后,再从她头上飘落到地。
她望着一室的杯盘狼藉,心里涌过一丝的不安,当眸光从一室破碎的器渣转移到那支裹着白纱布,鲜红的血汁已经变成了干涸的黑浸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