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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试婚纱,代表着她与他复婚典礼取消了。
从此后,他与她就是两条不再相交的平行线了么?
静知情不自禁抬起手臂,似想要抓住什么,然而,从她手指尖滑过的,只有凉凉的风儿,凉嗖嗖,空空如也的感觉让她整个人蓦然一震。
闭上双眼,入耳的是潮水漫过来的哗哗声,用手捂住了心口,她的心在说话,静静聆听片刻,它好像在说:”山川没有了河流,会干枯,可是,事实上,山川没有了河流却仍然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了河流,山川没有干涸,现在,没有了江萧,她还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么?“
想着他就这样离开,想着她们恢复到原有的最初。
五指不自禁地捏握成拳,指甲划破了她的掌心,可是,一点都不痛。
几年来,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林静知,给我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可好?“
”为什么?“是她惊讶的声音。
”因为,我缺一个老婆。“
多狂肆霸道的话语。他缺了一个老婆,而她也需要一个已婚妇女的身份,所以,他们领了证,结了婚。
”知知,我妈想抱孙子了,所以,我们得努力造人才是。“
”去,你妈想抱孙,与我有啥关系?“
过去的所有全部绕上心头,静知的一颗心刹那揪紧。
从她们平淡不失温馨的婚姻生活,到第一个孩子的离开,再到后面江萧怒极掳她到日本富士山,一幕又一幕如过往一样从静知脑海里划过,回忆这一切,静知这才惊觉。
原来,把江家与姚家关系恶化的罪亏祸首就是自己。
如果当年她没有答应姚君辰的求婚,没有与姚君辰举行那场盛世婚礼,江萧不会发疯将她掳走,将江家与姚家的关系走向了陌路,最终,姚家愤怒地将江政员拉下了台,如果不是这样,江萧也不会埋线辛苦这么多年,最终将姚庭轩几父子一网打尽。
如今,姚君辰郁郁寡欢而死,姚家几乎是家破人亡,她只是觉得对不起姚君辰而已,而且,姚君辰宁死前,也把唯一的侄子托付给了她,让她好好照顾浩浩,然而,现在,她辜负了姚君辰的托付,可是,江萧似乎是误会了她。
缓缓睁开双眼,她迈开了步伐,匆匆跑向前,张开双臂,一把从后面抱住了绝决离开的男人。
”不要走。“下巴抵到男人宽阔的后背上。
男人停下步伐,因女的动作浑身一震。
”不要走,不要走。“
听到知知脱口而出的这三个字,江萧一颗心拧得更紧,转过身,深深地看着她,似想要望进她灵魂深处。
一切无须多言语,她本身就是一个不喜欢把情与爱挂在嘴边的人,他也不再逼她。
抿着薄唇,一把将她狠狠地搂进怀中。
海风吹拂而来,撩起了他的风衣衣摆,她的长发飘逸而起,与他的风衣纠缠在一起。
海风中,他们紧紧地相拥,他抱是那么紧,紧到狠不得深入骨髓里,想与她深深融为一体,天堂与地狱,他们一起并肩而行。
”我同意复婚,求你,别离开我。“
哪怕她拥有了数不尽财富,如今,已是身居高位,从拥商业一壁江山的女强人,可是,心灵深处,她永远是枯寂的,其实,她一直都在期盼,只是,她的心一直容不下苏利,自尊心极强的她始终忘不掉苏利昔日联合香雪欣其欺负她的画面。
可是,仔细想想,那些根本不是江萧的错。
在江萧绝决要离开她的时候,她才觉悟一个事实,她爱他,她爱江萧,她不能没有江萧。
”江萧,我爱你,真的爱你,我对莫川已经是过去式了。“
过去了,真的过去了,多年前,从她遇到江萧,在江萧毫无预警闯进她的枯寂生命开始,她与莫川就已经彻底地成为了过去。
江萧捧起了她的脸蛋,没有说话,幽深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绝美的玉容。
他的心,犹如海水在波浪壮阔,是的,听到这番久违的话,不激动是假的,可是
老天真是爱给他开玩笑啊!
捧着她的脸蛋,俯下头,辗转地吻着她的唇,舌描绘着她的唇型,他的吻不含一丝的欲念。
第一次,在经过了无数劫难后,静知终于敞开了心扉!
接纳了江萧。
那天下午,她们去拍了结婚照,就象一对正处在热恋中的男女,照相的过程里,摄影师一直在提醒她们:”挨近一点,亲昵一点,这样才能拍出永恒珍贵的照片。“
”吻一下,吻深一点嘛。“摄影师不停地提醒着,可是,一对大龄夫妇在人前秀恩爱总感觉有些别扭,不似现在的九零后放得开。
毕竟,两个在Y市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公众人物。
江萧转了头,极薄的唇印上她的,然后,摄影师眼疾手快,留下了永恒浪漫的瞬间。
拍完结婚照,江萧陪着静知去了一间咖啡屋,那是她们第一次相遇时的咖啡屋。
江萧选了同一个位置的桌子,店面虽然经过了改修,可是,大概轮廓还在。
”先生,小姐,需要点一些什么?“服务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清纯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暑假打工的高中生。
江萧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递单子过来。
”两杯蓝山,不加糖。“
”好。请稍等。“服务生转身而去,江萧愣愣地望着不远处那个空空的桌位。
他说:”知知,记得那张桌子么?“
静知顺着他的眸光望过去,一片云里雾里的表情。
蓝山咖啡端上来了,江萧搅着勺子,轻呷了一口,这才缓缓道出:”其实,我与你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这里。“
静知并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表示费解。
江萧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薄唇吐出:”黄金档时间八点,那一天,这里的生意很火爆,你与吴先生在相亲。“
闻言,静知恍然大悟,她记起来了,那是她的第N次相亲,那个吴先生满口黑不溜秋的黄牙,抠门的很,用完餐,只喝白开水,连荼钱都舍不得出,还在她面前假装清高,说他如果不娶她,她就没人要。
番外21
闻言,静知恍然大悟,她记起来了,那是她的第N次相亲,那个吴先生满口黑不溜秋的黄牙,抠门的很,用完餐,只喝白开水,连荼钱都舍不得出,还在她面前假装清高,说他如果不娶她,她就没人要。
当时,她说她们不适合,吴先生相亲不成恼羞成怒,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以为自己是香港张曼玉啊,就你这长相,能找到比我好的,我手板心煎鱼给你吃。”
即时,她火冒三丈,将手上的荼杯甩出,冷冷地回击:“吴先生,那你可等着了,找不到比你好千倍,万倍的,我这辈子还真不嫁了。”
那时,她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只是想气一气其貌不扬的吴先生
可是,江萧那时在这间店里吗?
静知挑眉表示对他的话质疑或者费解。
江萧扯唇一笑,眸光深邃,记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一天,当时,他就坐在这张桌子旁边喝着咖啡,就在前一天,他也正受着老妈相亲的威逼,就在前一天,他还与一个长相平平的女人相了亲。
而当天,他才刚揭开了一个满嘴谎话,以相亲为借口,四处行骗女人的真面目,女人恼怒而去,他就坐在那里径自喝着咖啡,然后,就看到了静知与那个男人可笑的相亲场面,可谓,同病相怜。
同是大龄,同样受着父母的困扰,家长的威逼,让他们两个大龄青年因为相亲而相遇,走到了一起。
“那天,我就在这儿。”江萧手指点在了桌子的中央,往事历历在目,思绪仿佛又回到多年以前。
静知的眸光在两张桌子边来回游移,恍然大悟,原来,那天,江萧就坐在这张桌子上,看着她与吴先生可笑的相亲画面。
原来,在警察局不是她们的第一次相见。
喝完了咖啡,要了一盘点心,用完后,江萧去收银台结账,恰在这时,有几抹人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男人秃着顶,腆着一个肚子,年纪大约四十左右,大掌牵着一双儿女,身后跟着一位平凡的妇女,女人穿着很朴素,长相也极一般,如果经过一翻打扮,或许会好一些,不过,一眼望过去,这一家子人一看就是极普通平凡的家庭,女人很瘦,排骨身架,头发随便往脑后一扎,脸色有白,白中透着黄,看着有些营养不良的样子。
走起路来弱不禁风,男人拉着双儿女进屋,很不耐烦地冲着后面的女人喊了一句:“快点,要死不活,你能不能做事利索点。”
小男孩回头望了一眼营养不良的女人,皱着眉头,冲着父亲喊了一句:“爸爸,别骂妈妈了。她已经够可怜了。”
“闭嘴。”儿子替妻子说情,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甩开了儿子的手,将女儿抱进了怀,不管众人向她们一家子投射过来的奇异目光。
扯着大嗓门儿怒骂:“就你妈这破药罐子,我没有与她离婚,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哼。”
静知总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似乎是在那儿听到过。
可是,搜寻了一下,又记不起曾经在那儿听过。
然后,她正欲起身走向收银台,没想到,小男孩被老爸推了一把,身体向她方向甩了过来,恰巧撞到了她的身体。差一点马她碰倒。
小男孩惊惧万分,急忙爬起来,低着头向她道歉。
“对不起,阿姨,对不起。”
“你这臭死子,老子揍死你。”男人瞟了一眼衣着光鲜亮丽的静知,指着儿子破口大哭,可明明是他推了儿子一把才撞到静知的。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男人急忙向静知道着歉,抬头的刹那间,两人神情皆微微一愣。
静知看清楚了这张男人的脸孔,还有那一口乌七抹黑的黄牙,似乎更黑了。
吴先生,当年与她相亲,说她长得不正点,还没有这间店里服务员正点的男人,羞侮她错了他,就没人要的男人。
静知仔细地瞧着这个男人,头发已经稀疏,面色也有一些黯淡,啤酒肚出来了,似乎个子更矮了。
皮肤也变了不少,眼角有了些许的风霜,是被生活给折腾的吧。
“小姐,对不起,对不起。”见她久久不曾言语,吴先生的妻子跑了过来,急忙将儿子抱进了怀,因为,在她的眼中,静知就是一个非常有钱的上流社会的人,她们这种家世背景的惹不起,刚才儿子碰撞了人家,人家随便索要一点营养品补身之类的,就会要了她们全家人的命。
“没事。”低下头,静知拍了拍裤管上的灰尘,被吴先生视为药罐子的女人急忙伸手替她拍。
“不用。”被人当神一样供奉着,静知不习惯,更何况是当年与她相亲吴先生的老婆,从女人腊黄的脸色看来,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还不快向小姐道歉。”药罐子女人柔声低斥儿子。
“高贵的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儿子也很听话,知道自己的身份与地位,点着头不停地向静说着歉语。
“没事。”静知扯唇笑了笑,用手抚摸着小男孩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