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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虏奴
暗黑潮湿的房间里隐隐传来霉腐的气息,她哆嗦着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靠着冰冷坚硬的墙角,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令人窒息地方究竟呆了多长时间,从睁开眼的那刻起她见到的便是这暗无一物的屋子。
头仍然晕的厉害,她使劲的掐着手心,迫使自己保持一份清醒。
摇摇晃晃的坐起身,透过破败的窗户,她默默打量自己,破烂不堪的外衫,露出脚趾头的旧鞋,枯草般披散的乱发,仍是以往不折不扣的乞丐模样,她将头埋在膝盖上,忆起平日别人见了她哪个不是捂着鼻子嫌弃的远远的避着她,她想不通,对于自己这个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身份怎会突然遭到绑架呢?
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紧闭的门终于慢慢打开,刺目的光线随之倾洒进来,她反射性的以臂遮盖眼睛。
有两个朦胧纤细的身影逆着光线进来,是两个衣衫卓艳的女子,她被她们粗鲁的架起来,其中一人忽的捏着鼻子猛地推开她,厌恶的抱怨:“真是臭死了!”
她摸了摸被撞的生疼的胳膊,疼的忍不住咬牙,瞥了那人一眼,她慢慢低下头去。
不想那人见鬼了似的大叫一声,蓦地跳到门外。
“想不到除了臭,你这东西竟然还长成这副鬼样子!”那人看怪物一样看着她,眼睛瞪得奇大。
她已经习惯了别人见到她这张脸时的鄙夷与唾弃,这张坑坑洼洼,面上无一丝平整的脸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样貌,触目惊心的疤痕沾满了整张脸,简直让人不敢直视,她侧过头去,将自己隐在阴暗的角落里,静静的蹲在那儿。
另外一女子想来也是看见了她的样子,惊道:“她脸上这疤痕着实吓人。”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阴鹜的一笑,“这样更好,她这样子想必教主更乐意呢。”
站在门外的女子会意的点点头,嫌恶的看着她,“教主那样做,真是太便宜她了,也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福。”
那两个女子蹙着眉头当着她的面,对她评头论足,终是押着她出了门。
她被带到了另外一间房,这个房间更大更亮,房里只有一张床榻。猛地将她推了进去,那两个女子对她暧昧一笑,便砰的关上了门离去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摔的生疼的膝盖,慢慢打量这个房间,陌生的地方让她倍感不安,紧握着拳头安慰自己,这个地方总比刚才那屋子好些,没有什么好怕的。
头仍是眩晕的厉害,她思量一番,正准备躺到那床上休憩一会儿时,忽的注意到这房里的不寻常。
这房里有别的动静!
隐约有些声音一阵阵传进她的耳内,那声音似是极为压抑,浓重的呼吸声又似是痛苦之极的样子。
她安耐住自己蹦的更快的心跳,揪着破了条缝的袖口,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寻着声音走去,却见那床后的角落里蓦地蹲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形看起来很是瘦弱,一身锦华白衫穿在他身上将他纤细的骨骼清晰的暴露出来,他低着头,墨玉般的头发被一根白玉钗挽起,发梢流水似的披散在肩头,修长白皙的手指上青筋曝气,紧紧捏着自己的手臂,乍看之下有些突兀却仍是别有一番高贵出尘的意味。
他抱着膝盖将头深深的埋起,身子随着厚重的呼吸声一起一伏,明显在止不住的颤栗。
她愣愣看着他,不知所措。
见那男人对房里多出个人一直没有反应,她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慢慢踱步上前,在他跟前三四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小声的问道:“你怎么了,还好吗?”
他像是没有听到,只是抱着头更加紧紧的蜷缩着自己。
她猜想这个人也许同她一样也是被莫名抓来这里的,不禁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放松了双拳,她大着胆子又上前一步,“你到底怎么了?也是被她们抓来的吗?”
“请姑娘止步,可,可好?”淡淡的声音,虽是气息不稳却清雅温润,这回,他终于有了回应,只是仍然没有将头抬起紧抱着自己,他的声音很低,却还是清晰的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愣愣的止住脚步,不安的看着他,“你需要帮忙吗?你看起来不太好。”
他又开始不说话了,只是更加抱紧了自己的身子,往墙角又移动了些许,像是想钻进去一样。
她不敢再开口,心想着他也许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怪味想躲开罢了,她慢慢转回身,想距离他远些,走到与他相对的另外一墙角,她蹲下身以同样的姿势抱紧了自己。
他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可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些人为什么会抓他们呢?
她记得那时自己正躺在平日栖息的破庙里,正值夜半,庙里其他的乞儿都睡得深沉,整个庙宇被阵阵鼾声环绕,伴着蝇虫的嗡声,杂乱并肮脏。
她拢了拢身上破旧的早已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草毯,自动屏蔽周围那些嘈杂,正准备睡上一觉之时,蓦地被一巨大的声响惊起。
庙门忽的倒塌,随之进来十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那些人面色阴沉,缓缓将被惊醒的众乞儿一一打量,迫于她们慑人的气势,众人没有一个敢出声,惊慌的抱成一团。
然后,她看到那领头的女子将视线定在了她的身上。
“你们,觉得她怎么样?”那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向身旁的同伴。接着是她们毫无遮掩的一阵嘲笑之声。
“蓬头腥臭,身形丑陋,这里属她为甚”,那领头女子向同伴说道,“看来,我们要的人已经找到了。”
接着,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见那女子伸指迅速的在她身上一点,然后她只觉全身酥麻,意识随之竟也模糊起来。
再醒来,看到的便是如今这般情形了。
她再次看了看对面那个男人,他依然将自己缩着,从头到尾不曾将头抬起,他像是正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她看到那白玉锦衫已被汗水逐渐浸透。
蓦地,那男子浑身剧烈的抽搐,突然痛吼一声,她讶异的看见他忽的抬头,一口殷红的血自他口中喷出!
白衫迅速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他的嘴角一片红渍,她惊叫一声,慌忙奔至那男人跟前,“你要不要紧?”
入目的是一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细致如璃的面上已是汗珠点点,秀美的眉峰紧紧蹙着,他慢慢睁开紧闭的双眼,密睫如扇,眸黑如墨,星华点点似是月下清潭。
优美的薄唇紧紧抿起,他看了她一眼,而后缓缓摇了摇头,“多谢姑娘,我没事,姑娘莫要担心。”话刚落音,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公子!”她忙扶住他即将跌倒的身子,着急的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稳了稳身形,他以手避开她的搀扶,稍稍离开她些许距离,说话已是极为吃力,但却仍是温和客气,“姑娘不必挂心,我真的不要紧。”
不去在意他有意的避开,她生性良善,虽是生活落魄低微,但是骨子里的纯真美好却未散去,她无措的捏了捏褴褛的衣角,站在原地着急的问道:“你看起来不是很好,我要怎样才能帮你?”
他弓着身子轻轻咳嗽,慢慢摆了摆手,喘息了一会儿才说道:“没事的,过会儿就好”,而后,清和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姑娘能否站得远些?”
这真的是嫌弃她身上的臭味吗?她面色一红,忙向后退了一大步,局促不安的捏着衣角站着。
见她窘迫之态,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忙以手撑着墙壁稳住身形,弯月般的眸子里似有歉意,费力的说道:“姑娘莫要误会,实在情非得已我没有别的意思。”
她不解他话里的“情非得已”,正怔愣之时,蓦地,房门被人狠狠推开!
“苏云璟,你可真能忍!”
来人是个美艳的女子,一支宝红珠玉钗松松挽着头发,薄薄的华贵紫黑纱飘逸仙渺,却又是大胆脱俗,紫黑纱半掩半开,露出胸前那一块雪白饱满的肌肤,桃红抹胸,一痕雪脯,风情十足。她绝艳魅惑的面上却是盛满怒气,杏目直直的瞪着屋内的男子。
苏云璟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淡的看了那女子一眼,说道:“索教主,还是放手吧,如此执迷不悟,最终伤人伤己。”
索弄月冷笑,“苏公子果真清心寡欲,超脱世俗,在如此的境地竟还能镇定如常。”忽的,她笑了,看着苏云璟的眼里似乎有一团灼灼的火光,挑起嘴角,悠然说道,“这药的滋味,还好受吗?”
苏云璟闭上眼,沉默不语。
中了她独门媚药,竟还能对身旁女子不为所动,苏云璟,你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强?这世上,到底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得了你的眼呢?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看男主如何由善良单纯仁变成狠戾阴郁毒!喜欢的话就收藏吧
☆、阴花
看着他冷漠疏离的俊颜,索弄月手狠狠握成拳,她痴痴的看着他,她为什么就是得不到他的心呢?
无论她怎样努力,他就是看不到她。
她不漂亮吗?
不,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姿容与魅力,哪个男人看见她不像是禁欲久了的嚣狼,那样贪婪痴迷的模样却只让她心里一片厌恶。可是,他不一样。
他对她温和有礼却又一直都透露着冷淡疏远,他俊雅清和,实属翩翩佳公子,无关乎他俊美脱俗之颜,即使只是站在他周身不说一句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也觉得心下一片安然,如使人沐浴春风,他就是一幅静之泰然的佳画,有着静水细流的超俗之感。
可这样的他却又是让她又爱又恨的,她爱他的脱俗雅净,却又正是这脱俗雅净让他看空一切,对着身边的人与物不悲不喜,毫无嗔痴,他总是这样淡漠。
索弄月咬了咬牙,狠狠闭上眼然后蓦地睁开,目光灼灼的看着苏云璟,使劲捏着自己的手心,咬牙切齿道:“苏云璟,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肯接受我,我就”,她看了一眼旁边一直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女乞丐,继续说道,“我就收回那个决定,必定一心待你,如何?”
苏云璟终于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美艳的女子,清雅的嗓音如同细流:“索教主,任何人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即使是身边这位素不相识的姑娘,不论她身份如何,你也不该妄自决定她的出路。”
“你不要跟我扯这些别的,只管告诉我,到底接不接受我!”索弄月粗暴的打断他,他总是这般清高之态,这种时候竟还想要说服她,可是她不想听,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清不清楚他如今已是她的俘虏!
苏云璟眼眸中显出一股失望,但仍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我与索教主今生无缘”
“别说了!”
索弄月在听到这几个字时,突然悔恨自己刚刚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真是自取其辱,既然他如此如此不识抬举,她也不必对他客气了!
她忽的一把将苏云璟拉出门外,砰的一声关上那扇密室的门,疾速在苏云璟周身一点,带着他消失在这一方之地。
苏云璟举目淡淡的环视四周,心下叹了一口气,菱花铜镜,金玉首饰盒,四下绯红帐幔随风摇曳,幽幽清香时时浸入鼻端,不难看出这里便是女子家闺房,而且是索弄月的闺房。
他蓦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刚才索弄月已将媚药的解药给他服下,可却未解下他的穴道,他明白她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