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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醒醒啊,快醒醒啊。”碧落着急地拍了拍毫无反应的苏云璟,心下深深自责,要不是她,公子就不会下水,那时她正要潜出水面,却朦胧中看见苏云璟步伐凌乱,正走向深水中走去,她忙向着他游去,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
等她找到他的时候,他已昏迷了,她忙将他托上来带到岸边,慌忙的按着他的胸口,直到他再也吐不出水来。
然而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仍是没有苏醒的迹象,碧落又慌又急,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公子,你醒醒啊,千万不要有事。”她哭着擦净他脸上的淤泥,看着他苍白无一丝血色的脸颊时泪水流的更厉害。
“公子,是碧落不好,碧落不该任性跑出来,都是碧落害了你。”她紧紧握着苏云璟冰凉的手,不断搓着,仿佛这样他的身子就能暖和起来。
苏云璟一直闭着眼,毫无反应,他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从水里出来的水珠,脸色惨白,身上的白衫湿漉漉,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凄惨。
碧落看了看四周,这里应该是桐和镇的郊外,四周全是茂密青葱的树林,地上积攒了厚厚一层落叶,放眼望去,没有一户人家,所见的全是参天的大树,他们随着水流竟到了这里,她心里更加悔恨自己。
所幸已到晌午,太阳也比早上更暖了些,树林里光影纵横加错,却也让碧落蓦地生了一种迷茫之感,在这个地方没有人可以出现帮助他们。
她狠狠的拍了拍脸颊镇定心神,忙将苏云璟移到阳光照射的地方,这里只有她能照顾苏云璟,她一定不能让他有事。她将苏云璟浸湿了的外衫脱了下来,挂到了树梢上晾着,再捡了好些片树叶,将它们铺到他身上以便取暖。
“公子,你醒醒啊,快醒过来。”她一直轻轻拍着他,然而他却依然没有反应,仍是一直闭着眼。
“公子,你千万不要有事。”她将他冰凉的手捂进怀里,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公子,你不会水为什么还要下去,都是碧落不好,碧落不该负气丢下公子,是我不该”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她心里蓦地一疼,“不该喜欢上你。”
她嘤嘤哭了起来,她喜欢上了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扎根在她的心里,拔也拔不掉,可是她却悲哀的知道她是配不上他的,她是一个卑微的乞儿,而且有着世上最丑陋不堪的容貌,她没有资格一直服侍在他的身边,所以她一直在惶恐,忐忑不安,她以前从不在意自己的容貌,毁了便是毁了,从前容貌带给了她最恐怖最刻骨铭心的灾难,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
可是认识他以后她却再也不敢照镜子,她怕看到镜子里那个满脸疤痕的陌生女人,他就像天上光洁璀璨的明月,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够亵渎的,她一直安慰自己,只要公子不嫌弃,她就可以一直呆在他身边为奴为婢尽心照顾他,可是他却突然厌恶起了她,不愿见她,这比拿刀子割着她的心还疼,她害怕见到她露出厌恶自己的眼神,所以趁自己还能压制住心痛,她胆小的逃跑了。可是她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出来找她,甚至不顾安危的想要下水救她。
“公子,你醒醒啊,是碧落错了。”眼泪一滴一滴落到苏云璟白皙光洁的面颊上,细微的,碧落感觉到手心中他的手微微在动。
“公子!公子,快醒醒,醒醒。”碧落忙紧紧地看着他,就见苏云璟慢慢睁开了眼,轻轻眯着眼看着她。
“碧落你没事了”细微无力的声音从他嘴里发出,看到碧落的那一刻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公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她开心地擦了一下眼泪,破涕而笑,“是啊,碧落没事,公子也没事,真好。”
“咳咳,碧落以后咳别再做傻事了。”苏云璟目光认真的看着她,只是声音仍然无力。
闻言,碧落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我不是要寻死,下水是为了找这个。”那是一件青玉制成的长命锁,只是玉上一角已经裂开,看得出已有些年头。
“这锁是我娘给我的,这些年我一直保留着,虽然破了些幸好还是保住了。”碧落手指细细的摩挲着那玉锁,眼底带着些许悲哀却又无限的温柔,“那时站在桥头,却不想这锁竟然突然就掉进了水中,我一急,就下去找了。”
知道她没有想不开,苏云璟松了口气,但是想到她毅然离开,却还是有些气郁,他捂着胸口坐直了身子;“碧落,以后再也不要随便离开,你一个女儿家在外不易,待在我身边,随我回府,我会请求父亲收你为义女,到时你便是我的妹妹,我也好照顾你。”
妹妹?
她低下头苦涩一笑,再抬起时已是笑容满面,“好啊,碧落再也不任性了,到时成了丞相府里的大小姐比现在可威风多了。”说着,她将苏云璟那件挂在枝头晾着的白衫取了下来,“公子,衣服干了,快些穿上吧。”
趁着苏云璟穿衣的空当,她向四周走了走,环视了一下周遭,然而除了那条依然湍流不息的河水之外,剩下的便是这无边无际的树林,漫天飘散的落叶。
“公子,看来我们隔桐和镇有些距离了,如今只有再顺着河水走,慢慢走回到镇子了。”
苏云璟已穿戴好衣衫,闻言点了点头,他面色还是颇为苍白,刚想站起却蓦地跌了一下,碧落眼疾手快,赶紧要扶住他。
苏云璟忙往后一步以手撑住了树干,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似乎有些怪异,然而即刻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没有虚弱到那种程度。”
碧落不懂他的心思,想着他如今一定是在水里受了凉,身子极虚弱,看来必须尽快回去找大夫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夜杀
两人沿着河水方向往回走,然而河堤泥泞,有的地方还算干燥,有的却是寸步难行,整双鞋都埋在了泥堆里。
一路艰难向前,之前顺着河水一路漂流而下速度极快,而今却是一步步前行,费时良多,等到终于看见了镇子模糊的轮廓却已是傍晚时分,夕阳只剩下些许余晖未退,整个天色昏暗阴沉,他们已是将近一天没有进食,此时是又累又饿,早已没有力气再继续前行。
“公子,我们先歇歇吧。”碧落在一块大石后找到了一个木桩,正要用袖子将木桩擦拭的干净些,苏云璟摆摆手,“如今在外不用讲究这些。”
她微微一笑只好作罢,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忙扶着他坐下,那木桩颇大,见碧落只是站在一侧,他身子向外挪了挪,温柔的笑道:“你也歇歇。”
她也不好推辞,坐在了他一边,两人之间隔了些距离,然而晚风阵阵,带着他身上清雅的气息直直的扑在了她的鼻端,他此刻正闭着眼养身,她就睁着眼一直看着他,眉目温和,清俊淡雅,虽然身处这乡野之地,然而周身自然的一股高贵之气萦绕,他果真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匹配的,她心下不禁凄苦,不过如果能一直这样看着他,她也知足了。
两人没有说话,一直静静的坐着,夜色渐渐来袭,耳边虫鸟低鸣,自有一番热闹,却也觉得心神通畅,舒适无比。
抬眸看了看天色,看来要继续赶路了,碧落侧头看向他,却发现他身子后仰斜靠在身后的大石之上,双目闭合,神态安详,显然是睡着了,她不忍心叫醒他,微微一笑,抬头看向头顶星子依稀的夜空。
忽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蓦地出现在周围。
“快,动作麻利点。”一声厉喝,是个男人的声音,“还不快点,磨蹭什么!”
随即想起了另一个男人疯狂咒骂的声音,“住手,你们要是胆敢伤我儿一分,他日老朽必定十分报之!”
“哟哟,右护法,都到这份了,您老还死鸭子嘴硬,得罪少主就是这个下场,小的看您还是没有悔悟啊。”说着,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谄媚,“少主,您看小的说的是也不是?”
一声阴笑溢出,只听有人说道:“你这小子这是张嘴是越来越巧了”,突然他语气变得阴沉嘲讽,“右护法,你这老东西三番两次在父亲面前诋毁我,这次出教在外,你还屡屡指使你那儿子抢本少爷的功,不就是想拉下本少爷让你儿子取而代之吗,今儿个,本少爷就活埋了你那宝贝儿子,这就是你得罪本少爷的下场!”
碧落身子猛地一震,这声音
她悄悄地从大石后探出头去,大石上覆盖的严密的枝叶藤蔓很好的掩护了她的身影,却见到一个熟悉至极的人影,玄步青!
此刻玄步青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被紧紧捆绑被迫跪在他面前的老人,身旁站着数名黑衣侍卫,那些人面前是一个大坑,而那坑边缘躺着一个动也不能动像是被点了穴,只是睁着眼怒视着玄步青的年轻人。
老人锐利的眼几乎是想将玄步青生生凌迟,“下任主上之位本来就不是你能居之,玄步青你武不及我儿,智不及我儿,除了好色之外你还有何本事?玄极教教规本就是能者居之,你何德何能站在那个位置,要不是你乃主上骨肉,你以为别人会心甘情愿的听令与你吗?”
闻言玄步青却只是大笑,“老东西你再怎么不服气,可如今你们父子二人不照样落在本少爷的手里吗?现在只要本少爷一句话你宝贝儿子就会马上滚去见阎王!”
老人顿时额上青筋急暴,怒声道:“要不是你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我父子二人怎会被你所困?!”
“不管再下三滥,只要目的达成不就行了,老东西啊,你怎么到这份上了嘴还是这么讨人厌呢?”
老人脸上不屑之意尽显,“玄步青你就只会这些勾当,三年前你信心满满在主上面前自荐必能取回那宝剑,可你却是无功而返,最后竟然愚蠢的将那灵剑山庄一夜之间焚毁,使得那唯一探听到宝剑下落的线索付之一炬,如今你却又是不管不顾的将我父子二人以卑鄙手段抓来,若是被主上知晓,他必不会轻饶了你。”
玄步青似是恼羞成怒,他忽的上前一把揪住老人的衣襟,“老东西,我可是他唯一的儿子,难不成他会将我杀了,哼!我看今日是不给你些颜色瞧瞧,你这老东西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说完,他对身旁的守卫呵斥道,“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活埋了他儿子,老东西,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儿子是怎样死在你面前的!”
“玄步青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你不得好死!”见那几个守卫一脚将儿子狠狠的踢进大坑之中,老人疯狂的挣扎想要摆脱束缚身体的绳索,然而却很快被人制服。
碧落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感觉有人在轻轻扯着她的衣袖摆子,她回头一看却是苏云璟。
苏云璟手指在唇上竖起,示意碧落噤声,而后他看了前面那些人一眼,眉头轻皱,看来他们此行真是祸不单行,若是被这些人发现必定是性命不保,一时半会儿他们是不可能离开了,二人只好静观其变,再做下一步打算。
“玄步青,你给我停下,要杀就冲我来,折磨我儿算什么勾当!”
玄步青拍手笑道:“好一个爱儿如命的好父亲,真是让本少爷羡慕呢,可是本少爷最见不得别人比少爷我好了。”说完,他微微一挑眉,“勾当?我这勾当右护法还看得少吗,您老不是也经常为达目的这么干么,怎么,如今这手儿用在了您宝贝儿子身上就舍不得了?”
看着厚重的泥土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