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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站在外面看,守在门口的警察也没有看得很紧。他就这么透过玻璃窗看着她,她睡得很熟,表情很恬静,时不时的还会皱起眉头。此刻周围安静得让他心慌,只能隐约听到高跟鞋由远及近的滴答脚步声。
邵聿臣慢慢的转身,走回来时的路。一个带着口罩的护士从他身边经过,伴着滴答的走路声,她手里端着盘子,低着头,看不见她的脸。邵聿臣心生一丝异样,可是又说不出是什么,他现在的心就是一团乱。就听着身后警察和护士的交谈:
“干什么?”
“换药。”
“进去吧!”
电梯门打开,邵聿臣眼前就是医院热情服务的宣传画,他的视线落在那广告上护士的鞋上,对,是护士鞋。
他心一紧,手里的整理箱“砰”的一声掉下来,东西洒落一地,他转身从即将关闭的电梯中挤出来,“别让她进去!”
脱险
邵聿臣飞奔过来,门外的警察也闯了进去。穆婉清没有料到会被看穿,来不及拔掉还插在吊瓶上的注射器就回身冲向阳台,一跃而下。
邵聿臣冲进来没管别的,用最快的速度扯掉了汪宁希手背上的针头,伸手按了床头的紧急呼叫。他抬头看看注射器里面的液体已经推进去了大半,他心跳的厉害,蹲下身看着床上的人还在均匀的呼吸着。他不敢大意,他也不清楚那人到底给她的药里面加了什么,这些东西又有没有进入她的血管。
汪宁希朦胧中觉得特别的吵,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只看见眼前晃动的全是人影,慢慢的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看见医生匆匆的进来,看见警察都围在阳台上,看见……看见邵聿臣在她身边,脸上都是又惊恐又惊喜的神色,她的脑子一下清醒起来。
“宁希,你醒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两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怎么了?”镇静剂果真有效,她睡了这些年来最安稳的一觉,可是她还不是很清楚,这安稳的一觉差点儿就把命睡没了。
看着她还算清醒的神智,邵聿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宁希,你需要做一些检查,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有我在。”他说着,却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不舍得放下。
汪宁希看着眼前的阵势大概也了解了一些,不是没事,是有大事。她想起了白天方文正的话,“会有办法让邵聿臣回来找你的。”汪宁希闭上眼睛,她心里明白,警方利用了邵聿臣对自己的爱,来袭击她博取一个接近他的机会。她觉得自己很无耻,她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实在是不配让他如此呵护和爱。
“宁希?”这个小小的举动让邵聿臣失望至极,他的声音狭细,有千言万语想说却都堵在喉头发不出来。他就这么看着医生把她推出去,她需要做全面的检查。
穆婉清顺着钢索平稳的落地,闪身贴着墙面,趁着夜色和大厦本身的阴影,迅速的脱掉了身上的护士服,还有口罩和手套,丢在一起,拿出刚才在里面一起弄到的医用酒精洒在上面,拿出一个廉价的打火机打着,直接丢在上面,酒精加上打火机,瞬间腾起一个火球。
火警鸣响,医院里顿时乱成一团,穆婉清忿忿的抬眼看了看那个房间,露出一丝不甘心的狰狞。
“算你命大!”说完踩着高跟鞋从安全通道从容的穿过去,到地下停车场,开车扬长而去。她没有想到自己计划这么周详到底还是功亏一篑,到现在她也不清楚邵聿臣到底是从哪里看出了破绽。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得机会,她现在动手,所有的人都会以为是爆炸案的始作俑者意图杀人灭口消灭证据,没有人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可是偏偏邵聿臣会在那里,偏偏他会发现,想到这里,她就气愤至极,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就飞了出去。
文正东从医院外面的便利店买烟出来,眼前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飞驰而过,“开这车的人都这么跋扈吗?”他讪笑,打开包装抽出一支烟,放到嘴里点着,看了看表,已经四十分钟了,他在想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是邵聿臣,赶紧接起来。听着电话,他的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他转头看向刚才法拉利飞驰而去的方向,皱起了眉头。
“邵先生,我知道了。”他收线,立刻穿过马路,进了医院。到了大厅里依旧能感觉到一丝惊魂未定的恐慌,他照着邵聿臣的吩咐直接到了14楼。
出了电梯就看见邵聿臣一个人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站在他的跟前,小心地开口,“汪小姐没事吧?”
邵聿臣没有抬头,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脚尖摇了摇头。
文正东松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
“不是没事,是不知道有没有事。”邵聿臣自嘲的笑,脸上惊慌的表情依然没有完全平息。
“邵先生,你也别太难过,要不要我派人过来看着?”
邵聿臣看着他很久没有说话,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对,我能保护她,就不用放她在外面。”他顿了一下,“你马上回去把锦然接过来。”
文正东看着他犹豫了一下,“邵先生,您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是跟你说过,私下里你叫我聿臣就行了,你快去快回,我能保自己周全,你放心。锦然那边不要太强硬,慢慢来。”他声音放缓,认真地叮嘱着,说到那个孩子他忍不住伤心,或者以后宁希带他会好一些。
汪宁希没有想到就在她做检查这么短的时间,警察都要□来做笔录,看见方文正她自然就明白了笔录是假,下指令才是真的。她眉头紧皱别过脸,她现在看见他就充满了厌恶。
“宁希!”
“你别跟我说话。”汪宁希忍着痛坐起来,“这就是你的办法?你可不可以再卑鄙一些。”
方文正就这么看着她,看来他的判断是对的,这个女人在邵聿臣这么长时间的情感攻势下早就沦陷了,可是现在除了她没有再好的人选了,即使这样对汪宁希很危险,他们也不得不冒险一试。
“宁希,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是打算用这个办法的,但是我们的人还没有行动,也就是说这次真的是有人想要你的命,如果不是邵聿臣反应及时,你可能真的没命了。”
汪宁希惊在那里,呆呆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不是邵聿臣,自己现在恐怕已经没命了,这个信息在她脑海里反复的盘旋,眼泪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你现在知道情势的紧迫了吧,因为你目击了爆炸或者是因为你救了那个孩子,就有人要置你于死地,何况邵聿臣目前所处的位置了,宁希,即使是为了他的身家性命,你也不能不管。”他走近她的病床,“汪宁希,把你的个人感情先放到一边去吧,这个是任务,从现在开始恢复你的警员身份,你的卧底档案已经建立,我依然是你的联系人。”
“里面接应我的人是谁?”
“汪宁希,你不是第一次卧底了,你该清楚,除了联系人,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卧底的身份。”方文正笑笑,“我想你进去以后很快就会有所了解。”
汪宁希沉默。
等她再被推回那间病房的时候,就看见走廊里邵聿臣抱着一个孩子站在那里。锦然偏着头看了一会儿病床上的汪宁希,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张着双臂就去够她,不停的在邵聿臣的怀里扑腾着,却很安静,没有一点儿声音。
汪宁希似乎也看出了问题,她伸出手,邵聿臣就这样把孩子交给她。
“这孩子怎么了?”汪宁希看不见孩子的脸,他就这么扑在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脖子。
“医生说创伤后的自闭症,还有失语症。”他的语气有浓浓的哀伤,他低着头,“宁希,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这个孩子,他需要一个他信任的人帮他走出阴影,宁希,只有你能帮我和这个孩子了。”
汪宁希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她温柔的抚着孩子的背安慰着他,心里抽痛得利害,这么乖巧的孩子,他无辜被牵连,失去父母,仅仅是因为他们想要重新走回正途。
“其实他应该更需要家人的,我到底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她淡淡地说。
“宁希,如果你是担心我对你还有什么企图,我可以跟你保证,这个孩子现在在家里也只让我抱,其他人都不能碰,我不抱着他他就躲在衣橱里不出来。”看着她眼角流下的一滴眼泪,邵聿臣知道她的内心柔软,并不像她说出的话那么寡淡和薄情,他坐在她的床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宁希,今晚事情你也该知道,即使你不喜欢我,我也希望你能委屈呆在我的身边,我不能因为你投鼠忌器。”
汪宁希抬头看着他,这些理由让她不能拒绝,她也本就不想拒绝,“其实我一直都很害怕,我没有什么大志向,也不要求自己男人多么有本事,只是希望有一个真正爱我的人能陪着我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所以,我不是讨厌你,我就是讨厌你姓邵!”
邵聿臣呆在那里,他反复思量着她的话,他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她是说其实只是不喜欢自己的背景是吗?是吗?他有些激动,两天的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巨大的阴霾压在头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担起这个重任,就在此刻他觉得又重新有了力量,他抓住她的胳膊,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嘴唇翕动了好久,“宁希,在我身边,看着我拨乱反正好不好,我要让邵家重新走上正道,我会让你有平安的生活。”
汪宁希看着他认真地样子,心里涌动的都是感动,冲淡了所有的语言,她只是点了点头,很郑重的。她是真的,是真心的,可是却掺杂了不该有的杂质,她自己都有些迷惘,到底是情之所至还是敬业精神。她把脸转向锦然,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泪,那里面都是歉疚。
“宁希,听我的,今天晚上你在这里观察一宿,明天我来接你。”邵聿臣拉她的手,听见汪宁希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低头,那手又青又肿,想来是刚才扯针头的时候弄的,他皱眉,可是当时的情形也容不得他小心仔细。想到这里他更是忍不住气愤,那些所谓的保护证人的警察难道都不明白先救人最重要吗?他越发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他没有多做停留,去护士站给她找了一个冰袋敷在手背上就离开了,锦然死死的抱着她不放,邵聿臣也没有勉强,另外为了安全的考虑让文正东也留了下来。他就这么一个人走了,却让汪宁希非常的不放心。
邵聿臣回去的时候,穆婉清还坐在沙发上等他,见他只是一个人有些吃惊,赶紧迎上来,“正东和锦然呢?”
邵聿臣有些累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也没有多理会她,“留在宁希那里了。”说完就拎着车钥匙上楼了,走到半截他又回过头来,“我今天去警局看过大哥大嫂了,法医已经检验完毕了。”他的眼圈有些红,看着那些所剩无几的残骸,他的悲愤无法克制的要爆发出来,他发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了结。
“我看还是火化了吧,下个周把葬礼安排一下。再有就是你占着我隔壁的房间也不用,赶快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腾出来,明天宁希搬进来。”说完他转身上楼。
穆婉清的脸一下子黑下来,她紧咬着嘴唇,双拳紧握,最后还是忍不住,“邵聿臣,你站住!”
进一步
邵聿臣停下脚步回头诧异的看着穆婉清,“你这是怎么了?”他皱着眉头,脸上都是困惑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