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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父母双亡,她小小年纪便在亲戚嫌弃鄙视中度日,看遍世态炎凉、历尽人情淡薄,虽然因为邻居的相助而未沦落风尘,命运却未曾改变,依然过着委屈、饱受欺凌的生活。
卫耘说她干爹因罪入狱,一家数口人的生活霎时陷入困境,全依赖萧沐岚工作所得勉强维持。但是最近她干爹出狱了,偷走印鉴房契将房子给卖了,使得妻儿无家可归,几乎流落街头,幸亏近日租得一屋,一家人才有了栖身之处。
看到此处,靳天仰终于明白了萧沐岚为何“卖身”于他,显然她是知恩报恩,决心牺牲自己成就家人的幸福,虽说他们之间其实并无丝毫血缘关系。
她是如此善良,如此胸怀宽广,尽管社会待她并不公平,她却只是默默承受,而且从不吝于付出。唉?他何其有幸能拥有她,但这幸运又能持续多久呢?他真的一点把握也没有。
靳天仰脑里胡思乱想着,忽然听闻巷子里传来争执声,他放下手中的烟往里头走了几步,抬头看了看,发觉争执声似乎来自其栋公寓约三楼,正是他方才送萧沐岚上去之处。
想起她这么晚了仍坚持要回家,也许是家里出了什么事。靳天仰不再迟疑,拔腿就朝楼梯跑去,才踏上阶梯便听见粗暴的怒骂声。
“你这个贱丫头,敢在老子面前啰哩啰陈的,你不要忘了你姓萧,我们王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多嘴。”
“你在胡说什么?”按着传来妇人焦虑的声音。“虽然奇+shu网收集整理我没有让她改姓,但沐岚是我的乖女儿,我不准你这么对她说话。”
似乎是妇人挨了打,哀鸣和萧沐岚的喊叫声响起,其间还夹杂着小孩的辍泣。
靳天仰加快了他的脚步。
“死老太婆,敢用这种口气对老子说话?相不相信老子几个巴掌打死你?”萧沐岚的干爹王一威吼着。
“你再动干妈一下,我会杀了你。”萧沐岚的声音。
王一威哈哈大笑。
“杀我?枉费我还供你读了点书,你这贱丫头毫无感恩之情,居然说要杀我,你是不是忘了?如果不是我,你现在恐怕只是个站在路迸拉客的流莺啊?哈哈?哈哈?”
“干妈对我的恩情比天还高,但你只是个不事生产的黏虫,是我们全家人的恶梦。”
王一威闻言震怒,脸上青筋暴露。
“死丫头,找死?”他伸手欲打萧沐岚,被李春银挺身拦阻。
“不准你动手打她,我这几个孩子你碰都不要给我碰一下,否则我会跟你拼命。”李春银瞪着王一威,双手将萧沐岚拥在怀里。
王一威见状脸露挣柠。
“哈?一个要杀我,一个要跟我拼命,真是我的好妻子、好女儿。”
“你从来没有把沐岚当做是你的女儿,而我是眼睛瞎了才会嫁给你。”李春银含着眼泪。“你还是人吗?王一威,我嫁入你们王家,为你侍奉公婆生儿育女,但这十几年来你可曾尽过半点做丈夫、做父亲的责任?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将祖产挥霍一空不说,还将我为孩子存下的学费全偷去赌,逼得我必须四处去借钱来维持生活。你看看我,我才四十多岁,却是一脸樵粹浑身是病,如果没有沐岚扛起我们一家人的生活重担,说不定我已经病死累死了。”
因为答应过萧沐岚不进入她家中,是靳斯天仰虽上了三楼,却只在门外静候。这独栋的公寓各楼只有一户人家,而王家此刻木门虚掩,靳天仰可以看见王一威丑恶的嘴脸。
“你本来就是个黄脸婆,别把你那一身的痛都推到我身上。”王一威不耐地皱着眉。“本来想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但老子和朋友约好了,没空跟你们啰唆。”
“你要走就快走,不要再回来打扰干妈和弟弟妹妹的生活了。”萧沐岚道。
“这里是我王一威的家,我要回来还得问你这死丫头的意见吗?”
“房子都被你卖了,你还有脸说这种话?”李春银沉痛地说,忍不住掩面而泣。“我要跟你离婚,王一威,我一定要跟你离婚。”
“哼,废话少说?把钱给我,老子要出去了。”
“我没有钱可以给你。”李春银撇过头去。
“没钱?”王一威又是一声冷哼。“吃老子几拳,我看你是真没钱还是假没钱。”他扬起手。
见王一威又要动粗,萧沐岚双臂一张将李春银护在身后,啦的一声,她脸颊上挨了一拳,王一威按着又抬起腿踢向她。
就在这时候靳天仰铁青着脸冲入王家,二话不说一拳打歪了王一威的鼻子。
“你敢打她?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打我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靳天仰狠狠揍着王一威,他身强体健又怒气冲天,王一威虽满口秽语边抵挡边还击,但终究不是靳天仰的敌手,连挨了他几拳几脚,鼻子嘴角都渗出血来。
萧沐岚一见靳天仰冲进来,错愕之余仍不忘让李春银将弟弟妹妹先带回房里。
“带他们进去吧?这个人是我的朋友,这里我会处理。”她这么对干妈说。
“想办法让他们住手,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李春银带着孩子朝里头走,一迸焦虑地回头交代萧沐岚。
“我知道了,干妈,这里交给我,你放心。”她说,摸了摸弟弟妹妹的头发,让他们随着李春银进入房内。
待萧沐岚转回客厅,打斗已经暂时停下,王一威被打得缩至墙角,靳天仰正忿忿不平的道:
“你这个人渣,居然对几个妇孺动手动脚,两他们还是你的妻儿,你真是禽兽不如!”
王一威一脸恨意,轻蔑地冷哼一声。
“你又是什么东西?我们的家务家要你这个外人来管?你莫名其妙跑到我家来撒野,我王一威要告你,一定要告得你哀哀求饶。”
这王一威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要做萧沐岚的干爹稍嫌年轻了些,再加上他一脸猥琐、眼神邪恶,叫靳天仰是愈看愈觉厌恶,完全与不起一丝尊重之意,尤其他还打了萧沐岚,单凭这一点,这家伙就别想好过日子了。
“你真有胆子告我就请便啊?”靳天仰冷笑。“你假释期间不思悔过,还窃取家里的房地契将居处变卖,全然不顾妻儿的死活,以你这样的作为,再回牢里待个三、五年还算便宜了你。”
王一威仰头大笑。
“真是笑话?房子是我王家的,我要买就贾,难道还犯了法不成?”
“房子登记在你妻子名下,并非你的资产。”
“她是我老婆,她的东西就是我的。”
“真是不知羞耻。”靳天仰咬牙咒骂,抬起脚又要瑞过去,被萧沐岚出声制止了。
“算了,叫他走吧?干妈身体不好,我不想让她担心。”她对靳天仰说。
靳天仰看看她,再转头面对王一威。
“快给我滚出去,别再踏进这屋子一步。”
“哈哈?这是我的家,我随时都可以回来。”
“你--”靳天仰气不过又要出手,萧沐岚再次阻止。
王一威则留下怨恨的一瞥逃出门去。
“为什么拦着我?这种人就应该让我好好扁他一顿。”
“用不着白费力气,除非你将他打死,否则他始终是这副德性,自私自利、冷血无情。”萧沐岚走至沙发旁坐下,方才王一威那一巴掌打得她有些头昏。“你说过会在外头等我,为什么却上楼来偷听,甚至还冲了进来?”
“我是听见争吵才上楼的,但因为跟你约好,只得待在外头,并没有偷听的意思。”靳天仰答。
“这是我的私事,和你没有关系,你不应该过问。”
“那家伙动手打你,我如何能不闻不问?”靳天仰度眉走向她,伸手轻触她的嘴角。“你瞧,都肿起来了,一定很疼吧?”
萧沐岚轻轻推开他的手。
“你先回去好不好?今天我想留在家里。”
“不行?”靳天仰断然道。“让你留在这里,万一那家伙再回来,又对你拳打脚踢怎么办?”
“我一定要留下来。”
“我打伤了王一威,他必定怀恨在心,万一地再回来,一定会将忿恨发泄在你身上,我不能让你留下。”
“我走了,难道让他把怒气发泄在干妈和弟弟妹妹身上?”
“你留下地无济于事。”
“我们是一家人。”萧沐岚道,仿佛这一句话可以解释一切。
“那么找他留下吧?”靳天仰说。“打伤他的人是我,他要泄恨也该冲着我来。”
“你不能留下。”萧沐岚摇头。“你就这么冲进家里来,而且还胡言乱语,等会儿干妈问起,我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靳天仰想想,纳闷地问:“我什么时候胡言乱语了?”
“居然说我是你的女人,这不是胡言乱语是什么?”萧沐岚轻叹。“我以为我们的关系应该是愈秘密愈好,但是你……唉?我真不懂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的想法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靳天仰闷闷地低语,气她居然如此不懂他的心。“既然你不让我留下,找他不放心让你待在这里,不如就将你干妈和弟弟妹妹一块儿带走吧?”最后他提议。
“要带他们上哪儿去?”萧沐岚问。
“当然是你现在的住处,那里什么都不缺,方便得很。”
“不行,干妈以为我住在公司的宿舍,如果我带他们到那里去,日后又该如何自圆其说?”萧沐岚手揉着太阳穴。“总之你先走吧?我家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你要怎么处理?掌乃和他厮杀吗?”
“那是我的事,请你不要管。”
他是这么担心她,她却说事情与他无关,要他别多事。靳天仰真是又气又怒,但见她一脸疲惫、神色苍白,又不忍和她再起争执,只得压下怒意让步。
他到浴室找了条毛巾,从冰箱里倒出一些冰块包在里头,然后再用个塑料袋装起来,将它递给她。
“敷在脸颊上,可以消肿。”他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走出了公寓。
而萧沐岚看着拿在手中的克难冰枕,却感觉一丝温暖透过手心直达心戾。
李春银回到客厅,只见萧沐岚一个人。
“他呢?”她问。
“干爹吗?不用担心,他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萧沐岚勉强挤出个笑容。
“我指的是另一个人,若不是他,我们可就惨了。”李春银在她身旁坐下。“他是你的朋友?”
“啊……是公司的同事,我在公司大门外拦出租车,刚巧他经过,所以就顺道送我回来。”
“既然如此,你怎么没有请他土来坐,反倒让人家在外头等呢?”
“这……我有事和干爹谈,不方便请他土来,再说找他不知道他还在外头,我以为他早就离开了。”
“是吗?你和他真的只是普通同事?”
“嗯。”
“那人家又怎么会冲进来救人,见你挨了打还心疼得要命?”
“才不是这样,干妈你又再胡猜了。”萧沐岚盛眉。
李春银看在眼里不由得露出微笑。
“干妈不老,眼睛也还不花,我看得出那孩子对你的感情。”
“干妈!”
“好,好,你不想说的话,干妈就不问,不过你要记住,沐岚,缘分到了就要把握,不要错失了好姻缘,如果你能有个好归宿,干妈也算了卸一桩心事。”
萧沐岚颇为难,只得露出苦笑。
“我和他不是这种关系,干妈你别想偏了。”
“哦?你不喜欢他吗?我看那孩子挺不错的,拋开外表不说,我恨中意他的眼神,写满对你的爱哦!”
“干妈,你再说我要生气了?”萧沐岚低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这些有的没有的。”
李春银叹息。
“我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你们这几个孩子的幸福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