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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对了,忘了说了,那个苏终笙的确就是六年前离开的那个阿懒,至于她为什么回来了却不和阿城相认,这里面的原因我想你大概该去查清吧?”
苏终笙就在那里,说不定哪一天会突然因为一些什么事和陆少城坦白,这对陈咏菡而言是最大的威胁,她索性借着陆秋平的手来除掉这个人。
这个女人!
陆秋平看着陈咏菡,直咬牙,这个女人不禁不打算离开,反倒指使起他来了,好大的胆子!
可偏偏是他自己将这个人找来的,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这个管家的女儿,今日敢这么威胁他,他迟早要她付出代价!
只是现在……
陆秋平心里冷笑了一声,一个野心勃勃的管家女儿总比一个居心叵测的苏终笙要好对付,先把苏终笙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他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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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城的车刚停在陆家的院子里,陈咏菡就已经满面笑容的迎了出来。
陆少城下了车,她自然的伸出手想要扶他,他轻轻推开,“没事,我的眼睛已经好了许多了。”
他的眼睛已经可以看清东西,虽然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用一段时间眼睛就会感到疲惫,但已经不用别人来带路。
被人拒绝,陈咏菡反倒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阿城,终于等到你眼睛好起来了的这一天,你从前总是说等眼睛好了要仔细看清我的模样,现在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对我还满意吗?”
闻言,陆少城的目光再一次扫过眼前的女人,这是阿懒,这是他找了六年之久的阿懒。
他们从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用手轻轻抚过她的面庞,他会竭力去记她每块面骨的形状,在脑海中拼凑出她的模样,他对她说:“待到我眼睛可以视物之时,我会第一眼认出你!”
那个时候,阿懒总是不置可否的一笑,“我等着。”
可现在,看着眼前的女人,陆少城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苏终笙的面容。
苏终笙……
也不知道她近来如何。
他一时有些失神,一旁的陈咏菡明显察觉到了这一点,伸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担忧的问:“阿城,怎么了?”
“没事。”陆少城回过神,径直向客厅的方向走去。
陈咏菡跟在后面,笑着道:“对了,阿城,我给你准备苦荞茶,是不是好久没有喝过了?”
苦荞茶,听到这三个字,陆少城的脚步微顿。
他不喜欢喝茶,因为眼盲以后,黑夜就变得格外的漫长,他时常会失眠,因为连稍含咖啡因的东西都少吃,更不要说喝茶了。
但与他相反,阿懒常常会在深夜,一个人端着茶杯坐在沙发上。
无眠。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阿懒的心里有事,苏卿云的家破人亡倒是刚刚能与之对应上。
因为满是伤痕,所以夜里辗转难眠,索性一个人,独坐到天亮。
有一天清早起来,他发现阿懒还坐在沙发上,他伸手摸了摸,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的彻底,他问她:“在喝什么?”
“苦荞茶。”
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尝过一次这种茶,具体的记不清了,但最强烈的印象就是一个字:苦。
还记得当时不过是从母亲的杯子里抿了一口,他就已经不想再喝。
他微讶,对阿懒道:“不怕苦吗?”
“不苦”,她说着,举起杯子放在他的嘴边,“你尝尝。”
他试了一下,果然,不似记忆中的那么可怕,他反倒从这苦荞茶中品出了一种特别的韵味。
那时的他们,已经不会觉得苦了,反而学会了品味、体会,慢慢的从这样的人生中咂摸出了一些特别的滋味。
他开始陪着阿懒一起喝这种苦荞茶,他喜欢阿懒沏出来的茶,后来阿懒离开以后,他再也没有找到相似的味道,苦荞茶这种东西也就渐渐被他放下了。
苏卿云给他准备了苦荞茶。
陆少城走到沙发前,果然见茶几上摆着一个茶壶,里面已经泡好了苦荞。
陈咏菡快走两步来到他的面前,端起茶壶,倒出一杯茶水,递给陆少城,“快坐下喝点茶水解解乏。”
解乏,这一天的确是够累。
陆氏那边又出了问题,每当他算好就要解决宋氏带来的危机时,宋家那边总会采取些突然的举措,对这一切形成阻碍。
宋家拿捏得很准,每一次都能打中陆氏的七寸,就好像是总能提前知道陆氏下一步要做些什么,提前想办法给陆氏打来麻烦。
有内鬼。
陆氏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风雨正在酝酿,陆秋平要彻查陆氏上下,找出这个人。
陆少城接过茶杯,坐在沙发上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水。
不对,说不出哪里,陆少城只觉得并不是记忆中弥散的那个味道,倒像是在随意哪家茶楼都可以找到的感觉。
他放下了杯子。
“怎么了?”陈咏菡紧张地问。
“没什么,我有点累了,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陈咏菡站在那里温婉地笑着,善解人意地道:“那我先去院子里弄一弄花草了,我还记得你以前……”
陆少城终于有了些许不耐,“我记得你以前最讨厌别人总提从前,觉得那样的人生重复又啰嗦,现在是怎么了?”
自从她进到这个房子开始,就在不停地提起从前,不知是在提醒他还是在提醒自己。
被陆少城这样一说,陈咏菡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他,半晌,勉强的牵起唇露出了一个笑,“就是觉得离开好久了,看到熟悉的人和物就情不自禁的想要多说两句。”
她的声音透着些许委屈,陆少城也觉得自己刚刚话说的可能有点重,轻叹了一口气,“抱歉,工作上有点事,我只是有些烦躁。”
陈咏菡释然的一笑,“没事,我去院子里了。”
她说完,转身离开。
陆少城向后靠在沙发背上,轻阖了眼,只觉得疲惫,他从前面对着阿懒,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忽然有些怀念不久前苏终笙在这里的时候,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就算什么都不说,他们之间也不会觉得尴尬。
她不会小心翼翼的、带着卑微和讨好的感觉与他说话,她总是叫他“喂,陆少城”,或者“哎,陆少城”,她会凶巴巴的夺过他手中的酒杯喝斥他:“你的眼睛不想要了你就喝!”
他还记得得知他就是陆少城的那一天,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扬起手来打他!
她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清高而又自以为是的笨蛋,而他因为她,做出过最荒唐的事,就是帮她冒充他自己!
后来,即使犯了错,她明明满心愧疚想要低头道歉,可是那个头啊,就是怎么也低不下来。
那个女人对着他喊:“你不是眼盲,是心盲!”
他或许真的是盲了心。
偶然还是必然?(小温馨!)
阿懒就在他家的院子里,可是他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吃过晚餐,陆少城进书房处理公事,他的视力已经逐渐恢复,不需要再有其他人坐在他的身边帮他整理文件。
书房里静寂无声,只有他在翻动纸页时时而响起的微弱声响,倦了,累了,疲惫的向后靠在椅背上,他想起不久前还会坐在他身边的人瑚。
他的未婚妻,苏终笙铄。
她坐在他的身边,即使他什么也不说,她也知道他想要了解的是哪一份文件,他们之间有一种特别的默契,默契到陈光会开玩笑说怕自己被抢了饭碗。
陆少城还记得苏终笙用惊叹加嫉妒的语气对陈光说:“这下我是真的想抢你的饭碗了。”
那个时候,她应该撇着嘴有一点丧气吧,她想尽办法争取来的“大额”银行贷款竟然还没有他一个助理两年的工资高!
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他第一次得知了她的真实想法,原来在她的心里,成为他的女朋友是一件丢人的事,她想要离开。
而她也终于离开了。
苏终笙、苏终笙……
他在心里轻念着她的名字,有的时候他也会在想,遇到她到底是一种偶然还是必然?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响起,陆少城知道这是苏卿云来了,大概是又到了上药的时间。
“进。”
推开门,陈咏菡走进来,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微笑着走到他的面前,“阿城,该上药了。”
他轻应了一声:“恩。”
苏卿云帮他上药的方法是六年前阿懒的那种方法,可说不清为什么,这并没有让陆少城觉得久违和亲切,反而让他觉得有哪里说不出的不对。
她的动作很慢,每一步都似乎要仔细考量过一番才可以,生怕哪里出了错误。
他终于等不及,抬起手自己将剩下的步骤完成,陈咏菡僵在了一边。
“阿城,我……”她的语气带着怯意,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
看着陆少城,陈咏菡憋了半天,终只是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陆少城只觉得心里愈发的烦闷,摆了摆手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道歉,出去歇会儿吧!”
陈咏菡心里一沉,这并不是她进来前的打算,“阿城,我想在这里陪你……”
他的声音清冷:“不必,去外面休息吧!”
“阿城……”
陆少城揉着额角,眉心紧蹙,“去吧。”
陈咏菡只能离开。
终于又安静了下来,陆少城已经没有再看文件的心情,只觉得烦躁的厉害,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这样迷茫,看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他是盲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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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陆少城接到了一个电话,起初并没有怎么在意的接起,电话那边的人先是沉默,他觉得有些奇怪,在看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苏终笙。
他难得耐心地等了下去,良久,他听到她终于开口,很轻的一声:“喂。”
“恩。”
“陆少城?”
“恩。”
“请问……你在哪里?”像是怕被他误会一般,还不等他开口,她就赶忙先解释道:“贷款的事还有个文件要麻烦你一下。”
他们之间,除了这个贷款,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好说了。
他的声音微冷:“下午三点之前,我都会在医院的办公室里。”
“我马上过去!”
苏终笙所说的马上,是真的马上,在陆少城身边这么长时间,她其实已经大致摸出了陆少城每日工作安排的规律,也猜到这个时候陆少城应该是在医院,可是已经到了医院楼下,她却忽然踟躇了起来,她甚至没有和陆少城打过招呼,这样贸然过来会不会……
不太好?
她仔细思量了一下,决定礼貌地补上这通电话,得到了陆少城的许可,苏终笙这才上了楼,前台秘书认识她是谁,有了之前的教训,自然不会拦她,苏终笙走到陆少城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进。”
她推开门,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人道:“那个,陆少城,我把文件拿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陆少城猛地抬起头看向她,面上带着明显的惊讶,显然没有想到她来的会这么快。
“给我吧。”他伸手接过,视线扫过她的手,他忽然发现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还在,她还没有摘下。
意识到了他的看什么,苏终笙赶紧收回了手。
陆少城没有追问,仔细的翻阅了一下苏终笙递过来的纸页,目光忽然盯住其中一页的某一个位置不动了,眉心也因此微微凸起,大概是发现了问题。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