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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本王自己?”李元昊望着着晓唯,月色恍惚下竟有些看不清她的身影。
晓唯强忍住已经到嘴边的西夏皇帝李元昊的历史结局,握住他的手心,真诚地说:“我知道,方才帐营中你在药效发作前就已经松了手放过我,李元昊,就凭着这一丝善念,我就明白你并非必死无疑。听我一句,与大宋议和,免去无数士兵百姓死于刀兵之劫,为此一善,从此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或许上天会再给你一个转机…”
李元昊对晓唯说的话似明非明,朦朦胧胧的像是有什么,但伸出手去却又什么都抓不到。
此时月已上中天,照得暗夜一片莹辉。
“今日一别,有缘再会,”晓唯伸手握住棫琪石,淡淡地光圈缓缓包住她的身影,“保重…”
随着清风拂过,晓唯消失在了月色掩映之间。
小小的山坳中寂静良久,李元昊突然想起晓唯尚没有给自己解药,“。。。刘雅,告诉本王晓唯已经将解药留给你了…”
刘雅点点头,拿出晓唯刚才偷偷塞进他手中的纸团,打开一看,却见上面只有一段留言:“李元昊,那所谓毒药是骗你的,只不过是我一位友人炼来开玩笑的补药而已,吃了虽然会让人全身无力十二个时辰,但其后不仅无害,还能强身健体!
沐晓唯亲笔”
李元昊看完刘雅递过来的字条,脑海中似乎都能看见晓唯因为成功耍了自己,满脸坏笑偷着乐的神情。
“离你的功力恢复还有十个时辰,”刘雅透明地身体飘到李元昊面前,“如何?你是要我找来宋将绑你回去要挟西夏退兵,还是你自愿与大宋停战,议和称臣,从此两不相欠?”
李元昊松开手中字条,让它随风而去,遥遥月色下,轻叹一声,“连本王的幕僚智囊张元都认同了晓唯的说法,你说,本王还有得选择吗…”
“…如此,你也算不负了晓唯最后叮咛之义。”
“怎么,你不相信她还会再回来吗?”李元昊看着刘雅问道。
“你方才不也看到了,她又岂是我等凡人所能企及…”刘雅语义虽淡,却透着浓浓的怅然若失。
“呵呵,本王说,有朝一日她定会再度回来,”李元昊笃定而狡黠地一笑,摊开一直背着的手心,只见净魂之铃在月光下剔透无比。
“你!”刘雅吃惊不小。
“好了,你还不快些回魂肉身?折腾了一宿本王早就累了…”李元昊催促刘雅道。
“…我怕我一夕醒来,就会彻底忘了她…”刘雅还记得当初身边之人一个个忘记晓唯的清醒,他有些担忧,担忧自己这次死而复生,便会从此,将她忘却。
“若你忘了,就由本王再说与你听,”李元昊说道,“人生短短十数年能有此奇遇,本王亦不愿就此忘怀…”
刘雅淡淡一笑,转身走入自己的身体,漫漫人生吗?他们的岁月于晓唯不过刹那芳华,等将来古稀之年大限之日,自己白发苍苍时若有幸再次面对那青葱容颜,她还能认得出自己吗……
满月初华,洒落树影一地薄纱。
小小山坳的新坟前,一位古国君王,一位傲骨文士,相顾无言。
空空幽幽的月影间,消失了的,是谁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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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与山。
“什么?!你再说一遍!”陈墨凡暴怒的吼声回荡在棫琪树下。
晓唯揉揉耳朵,她也是回来后才发现净魂之铃不见了,而且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落在北宋了。
“墨凡,我相信晓唯也不是故意的,”琉璃在一旁劝道,“你看看她脖子都淤青了,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会落下净魂之铃的。”
“淤青?”玄束从枝头跃下,轻轻拨开晓唯肩头发丝,只见青紫的指印清晰可见。
“呵、呵,没事没事,”晓唯赶紧用衣领发丝盖住淤痕,“只是个意外而已…”
“竟然伤了我休与山之人,还夺走净魂之铃,”陈墨凡一脸义愤填膺,“走,我跟你一起去趟北宋,有人真是欠教训了…”
“等等,”晓唯拦下就要冲去熏池水镜的陈墨凡,这冥界使者大人要是一时冲动,伤了李元昊再牵连上刘雅,搅黄了西夏与北宋的停战议和那就真是罪过了,“墨凡,区区小事就不劳你大驾了,我自己去,保证带回净魂之铃行吗?”
“不行,”玄束斩钉截铁地说,“你经验尚浅,本来就不得一人独自穿越熏池水镜,前次就算了,但这次我们皆已知晓,又怎么让你孤身前往?”
“这…”晓唯打量一圈,“那就琉璃吧,让琉璃陪我去。”
“我?”
“是啊,琉璃,你不是在佛前修行过吗?让花儿一夜绽放之术你可会?”
“……会是会,不过…”
“不要不过了,你会就行,走吧。”
北宋,杭州城。
刘雅坐在府中花园喝茶,看着自己父亲不许他人帮忙,亲力亲为得翻种施肥,照料那些秋海棠。
“哎,希望今年能开得好一些…”刘老爷自言自语地说完,回房休息去了。
园中只剩刘雅一人。
“刘公子如此好兴致,赏花饮茶吗?”一个人影翻墙而过,成熟而俊逸的笑散发着帝王的气度。
“陛下不在汴京和我皇商讨签订和议,怎得跑来江南了?”如今正值西夏与大宋议和的关键时期,这位西夏皇帝怎么又和十几年前一样只身来到杭州…
“协议的诸多条目早已拟好,什么仪式庆典都不过是走过场,有本王的御用替身足以,还用得着本王亲自到场吗?”
御用替身?刘雅想起来那战场上李元昊用来蒙蔽宋兵的狰狞魁梧的男人。
李元昊自顾自地走到刘雅面前坐下,“人说江南好,这夏末秋初的无限美景,本王可是不愿错过。”
微微一笑,刘雅心中清楚,赏景只是借口,他和自己一样,都是怀着一丝祈盼,在等人而已…
李元昊硬是在刘府住下的第七日,一场夜雨下的淅淅沥沥。
“叮呤…叮呤…”
刘雅不知是否受了夜寒,整夜都听到清脆逼人的铃声,却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次日,刘雅在昏昏沉沉中被一阵惊叹赞赏之声吵醒,他披衣而起,推门来到院中,一时间芳香扑鼻而来,凝白嫩粉、碧玉新妆的秋海棠满满地撞进刘雅眼眸。
一场秋雨一场凉。
然而刘府满园海棠却在一夜之间竞相绽放,花蕊蓓蕾畔还沾染着昨夜露珠,枝叶随风轻摆,仿佛海棠仙子坠落凡尘。
刘雅先是被眼前景色吸引驻足,接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冲去李元昊的房间。
“净魂之铃可还在…”刘雅话还没说完,就见李元昊捧着空空如也的锦盒,满面失魂。
刘雅拿出锦盒中的一张字条,“刘雅,元昊,净魂之铃我带走了,送君一园秋海棠,愿君自此幸福康健。沐晓唯,亲笔。”
满院芳华,香气醉人。
刘雅仿佛又看到那容颜清朗的女子,在大片大片阳光的背景下,笑得明亮…
四年后,江南杭州刘府。
“你伤势如何?”刘雅把药端给李元昊问道,他着实没有想到,这位称霸一时的西夏国君,竟会在一个雨夜身负重伤地敲响了自己的门扉。
“只是皮外伤,如今也没什么大碍了…”李元昊接过刘雅的药一饮而尽。
他自签订和议回到西夏后,就被相国没藏设计陷害,遭到囚禁,并以他惯用替身作为傀儡操纵了西夏国中局势。
随后,其子宁明被挑拨刺伤傀儡皇帝,致使朝中大乱,李元昊这才在死士帮助下得以逃脱。
“你以后可有打算?”刘雅问道。
李元昊摇摇头,无奈而笑,如今西夏朝中被相国没藏全权控制,他以假乱真宣布了自己的死讯,按弑君之罪处死宁明,并以自己一岁稚儿谅祚为帝。
西夏朝外,辽国和宋廷无一不希望西夏国势削弱动荡,根本不会助自己复国。
“想我征战沙场,戎马半生,一手缔造了大夏之国,如今也到了该休养怡然之时了,”西夏皇位此刻仍是落在自己儿子身上,李元昊如今也已年过不惑,王权皇室中的勾心斗角,他也确实倦了。
轻轻一笑,李元昊看着刘雅问道:“不知刘府上可还需要糕点师傅?”
“……昔日名闻杭州的刘师傅开口,刘雅自是恭迎不悖…”
从此,西夏国少了一位开国英主李元昊,江南刘府却多了一位手艺过人的糕点师傅刘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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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44年,宋朝与西夏签订协议,史称“庆历和议”,西夏元昊取消帝号,接受宋朝册封;宋方每年给予西夏“岁赐”,双方开放边境贸易,大宋西北边境自此平静20余年。
公元1048年,李元昊被其子宁明(又称宁令哥)刺伤,不治身亡,终年四十五岁。
(特别篇 北宋纪年完)
21
第四章 落雪清澈(一) 。。。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汉】《古诗十九首?之十》
衍泠别苑,晓唯刚踏进自己房间就被两个人拽住不放。
“淇玉?奕斐?你们怎么在这啊?”晓唯也开心地揉揉他们的头发掐掐他们的脸。
淇玉和奕斐笑着避开晓唯的魔爪。
“他们想你啊,”琉璃从外面走进来,“听怀清上仙说你这几日回来,淇玉和奕斐每天都来这里看看你有没有到。”
晓唯开心地扑过去抱住她,“琉璃,怎么每次看到你都是这么倾城啊,我都要晕倒了。”
“行了,这话等紫玥回来你去跟她说,她就喜欢听这种的。”琉璃笑着说。
“哈哈,是谁在想念本小姐啊?”紫玥风华绝代地走进来。
“紫玥,”晓唯又扑过去抱抱紫玥。
“听说你要专门跑去东瑞国给人甩?”紫玥拎开晓唯,坐在她的床上问。
“………”这什么修辞啊,晓唯黑线,“什么叫专门跑去给人甩?我是去解除婚约,了断一桩封建包办婚姻,造福天下苍生百姓。”
“哈哈,你以为你是观音大士下凡拯救苍生啊?”紫玥笑得趴在床上,“说不定这是你前世造孽太多,这一世才千里迢迢要用熏池水镜去还债呢!”
“你才前世罪孽深重呢!”晓唯丢了个枕头过去,和紫玥又乱成一团。
晓唯不停地去搔紫玥的痒,紫玥笑得喘不过起来,突然伸手解下发带,迅速地绑住晓唯的手打了个极其复杂的结。
“这什么东西啊?”晓唯越挣扎这结就扎地越紧。
“嘿嘿,这是捆仙结,神仙都能捆住,你是挣脱不开的,哈哈…”紫玥看着晓唯手忙脚乱的样子笑得无比开心。
琉璃拉开这两人说:“紫玥,你赶快给她解开,是时间去凝裳斋了,我都准备好东西了。”
紫玥这才一副“你还不快谢主隆恩”的表情,松开了捆仙结。
“太神奇了,紫玥你快教教我。”晓唯双手恢复自由后来了兴致,激动的要紫玥教她。
“那,你看好了。”紫玥开始一步一步地教晓唯。
“好了好了,”在晓唯记得差不多的时候,琉璃急忙拽着晓唯往外走。
“啊,等等,我还没学怎么解开呢……”晓唯还在挣扎,这捆仙结她会系不会解有什么用?
琉璃直接无视晓唯的话将人拉走。
紫玥在床上笑得乱没形象的看着她被琉璃拉走,喊了一句:“你只要记住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行了!”
凝裳斋里,淇玉和奕斐兴致勃勃地看着琉璃和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