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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考间,突然“吱呀”一声开门响,划破了藏书阁的平静,应门而入的风刮来,吹灭了油灯。
晓唯吓得手脚瞬间冰冷,连忙把玉盒盖上放回原位,然后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隐隐约约间似乎有声响,晓唯右手并起剑指在面前的空气中划圈,心里急得不行:哎呀呀,老天保佑我啊,快点让我的那什么至阳灵力起作用啊,拜托拜托!!然而晓唯手都快划断了,也没有出现那熟悉的暖意,背后仍是一片冷飕飕。
就在此时,一个影子转过书架猛地向晓唯冲来。
“啊!!!!!”晓唯惊得大叫一声。
“晓唯!是我!”男子的声音响起,轻晃拍着晓唯的肩膀让她镇静。
#奇#晓唯定睛一看,上官翾羽满是担忧的容颜出现在面前。
#书#“翾羽啊,你进来也不说一声,还好我心脏够坚强,不然非得被你吓死。。。。。。”
“我并非有意,只是看到藏书阁有灯光所以来查看一下。”上官翾羽好脾气地解释。
晓唯长长吐出一口气,似乎有他身边,自己总能感到安心。
“你为何夜半还留在藏书阁?”上官翾羽在晓唯身边坐下问道。
“依婳师姐吩咐的。哎,可怜的我,今后就要露宿藏书阁了…”
上官翾羽轻笑着说:“在净虚洞天,能进藏书阁可是莫大的殊荣。当时你们入门的第三关考试,就是作为对能进前两关的之人的奖赏。”
还沉浸在那三镜预言中,晓唯不禁开口问道:“翾羽,三镜预言究竟有什么深意?”
听到“三镜预言”,上官翾羽的身体似乎有一丝僵硬,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三镜预言是当年司马先生留下的一段话,据传是他于天台山夜观星象推延而出的,三镜分别是指镜水之镜,玄者之镜和曦木之镜,当这三镜的所有者全部出现,并汇聚在一起,就会发生巨变,足以使天地翻覆,大唐灭亡…”
原来这位司马承祯也会夜观星象啊!想到他和怀清上仙做的事情差不多,晓唯顿时觉得这预言的可信度上升了七八成,“那也有破解之法了?”基于历史告诉她大唐盛世百年,那么这预言肯定是被破解了的。
夜晚的空气冷清,晓唯本能地向上官翾羽靠近了一点,好吸取些体温。
“确有破解之法。”上官翾羽的声音沉静异常,“三镜具有莫大的力量,尤以曦木之镜为甚。只有在其出现后,三镜方能聚合;要想同时毁去三镜,则必须集玄者之灵、镜水之身、曦木之血,借满月之力将其尽毁。”
晓唯听着就觉背后汗毛直竖,“曦木之血先不提,这镜水之身和玄者之灵的意思,不就是要那两人的肉身和灵魂吗?太残忍了…”
看着晓唯生气的表情,上官翾羽突然问道:“若你遇到拥有三镜之人,会怎么办?”
晓唯安静下来,思考片刻说道:“我断不会为了一个不知道会不会实现的预言,断送三条鲜活的生命。天下兴亡不是个人的力量能够控制。商纣昏庸,就算没有妲己也不会长存。力量本身没有好坏,使用它的人却有善恶。世事无常,充满了数不尽的变数。就算毁了三镜,觉得天下从此太平而骄奢淫逸起来,治国昏庸,那么这天下总有一天会再亡。把保护天下太平的重任推到区区几个人身上,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
上官翾羽静静地听着,只觉晓唯的话语仿佛有魔力般,让他发自内心的温暖起来,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搂住晓唯。
突然间被搂住,晓唯有些无措。
理智告诉她应该挣开,但是心间却有些眷恋此刻上官翾羽的温暖。
渐渐地,晓唯的脑海中开始左右摇摆,一下想到棫琪树下与玄束的初遇,一下又想到东瑞时司徒文轻暖暖的笑,胡思乱想间,累了一天的她不知不觉就沉沦梦乡。
听到晓唯渐渐绵长的呼吸,上官翾羽知道她睡着了。
看着那沉睡时的浅浅笑颜,他再不犹豫,低下头轻轻吻在晓唯的唇畔。藏书阁内一片安静,只有呼吸和心跳声拨动着空气。
轻轻退开后,上官翾羽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晓唯身上,任她在自己怀中睡去。他的人生自八岁时开始巨变,遇到子泉后,他所能做得,就是按照预言,一步步走进最后的毁灭。
晓唯的出现是个意外中的意外。上官翾羽这一生都难以忘记那个上元节的夜晚,他戴着面具走在拥挤的人潮中,没有一个人靠近他,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话,甚至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仿若地府中的鬼魅,将这样无根无茎,如浮萍般漂浮在尘世间,永生孤寂。
然而,一双温暖的手牵住了他。那个叫做沐晓唯的女子,带着清朗鲜明的笑颜撞进了他的人生,真挚地说着那要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话语。
沐然居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没有人避开他,没有人疏远他,他可以无拘无束地愉悦,随心所欲地微笑,甚至暂时忘记三镜预言的注定。有那么一刻,上官翾羽真的以为,日子就会如此般静静流淌,他可以开心地活着,一直走到天荒地老、白发苍苍。
似乎有些发冷,晓唯向上官翾羽怀中靠了靠。这一动,打断了他的思路,上官翾羽用衣服将晓唯裹紧,凝视着她的睡颜,低语呢喃,似是在承诺什么…
夜风悄悄拂过,吹散了谁的誓言,吹落了谁的华年。
藏书阁窗外,一个黑影悄悄离开,淡淡月色下,映出悠言的白皙面容,“没想到竟会是这样。五行之玉,曦木之镜…呵呵,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悠言一路不停,离开净虚洞天,趁着夜色潜入位于长安城中的兰亭坊。
“你来做什么?”子泉躺在竹塌上,手持酒杯,看着翻窗而过的悠言问道。
“子泉,你已许久未回净虚洞天,好歹身为国师,是不是应该适当出现下…”
“我的事不需你管。”
“呵呵,你不想回去也罢。不过不要说我没告诉你,今次净虚洞天的新弟子,可是十分值得期待……”
子泉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眉宇氤氲。
悠言笑着挥挥手,走到窗边,忽又回头说道:“对了,你在找的女子是否姓沐,名晓唯?”
“是又如何?”子泉挑眉问道。
“没事,我衷心祝愿你早日得偿所愿…”悠言说完,轻灵地跃出窗外离去。
“主上,”千迟从阴影中走出来,说:“属下已翻遍了长安城,并无沐姑娘的踪迹,恐怕她已经离开长安了…”
子泉面色低沉,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沐晓唯,也不知道寻到她后自己打算怎么办,更不知道若是自此再也见不到她,自己又该如何……
夜将尽,天已未明。
“千迟,明日我们回净虚洞天…”
68
第五章 镜?相思(十八) 。。。
“晓唯,经文抄好了,要放在何处?”方竹阁内,之乔敲着晓唯的房门说道。
自从晓唯在冷梅苑兼职婢女后,就靠着死缠烂打攻势,把她的功课全部推给了之乔。
“你进来放桌上就行了。”晓唯隔着门喊道。
之乔也没多想地推门而入,谁知刚一抬头,就见晓唯在硕大的木盆中沐浴。
“你、你!”之乔连忙关上门背过身去,说得话都有些结巴,“沐晓唯,你这是做什么?”
晓唯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说,“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你、你!你难道不知男女有别,大防不得废吗?!”
“无妨,反正我知道你对我不感兴趣。”
“什么意思?”
“之乔,自从在大漠西州遇到昊秋和长孙徐帆后,对于谁喜欢男子谁喜欢女子,我可是一目了然的…”晓唯趴在木盆边上笑着说。
之乔转身看着晓唯,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青,再由青又变了紫,“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不过我对于此等事由,可是开明得很…”晓唯故作轻松地说,其实她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能让之乔这样的可爱男孩恋慕。
“你、你赶快整理下出去,悠言师兄要见你,我、我先走了…”之乔说完,飞也似得逃跑了。
“算你跑得快!来日方长,迟早你会被我逮到的…”晓唯忿忿地梳洗穿衣,去见悠言。
冷梅苑,悠言房中。
“大师兄,找我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悠言含笑地看着晓唯说:“明日圣坛祭祀人手不足,你临时调去帮茸佩的忙,打打下手…”
“就打打下手?”
“是,就打打下手。”
“那好吧,我去。”
听到晓唯答应,悠言满意非常,正色说道:“你现在就去瑶菊馆找茸佩,让她交待你些注意事项。切记,圣坛祭祀是净虚洞天非常重要的仪式,你要认真听茸佩的话,千万不能出错。”
告别了悠言,来到瑶菊馆,晓唯瞬间以为自己错入了某风流皇帝的后宫!
随便放眼望去,此间行走的皆是沉鱼落雁的绝色佳人,而且温柔冷艳婉约才气,各色美女应有尽有。处处莺声燕语,眼波横流。
“你就是悠言师兄遣来的女子?”一位粉衣美女娇柔地问道。
晓唯听了只觉一阵酥麻之气从骨子里传到发梢上,“咳,是、是啊。”
又一位蓝衣佳人绕着晓唯走了十几圈,一边走一边啧啧评论,“容貌尚且过关,但是身姿欠缺妩媚,眼神不够妖娆,穿着打扮极度朴素…”
晓唯心里郁闷,怎么自己好像菜市场上的萝卜供人品评?!
“你就是沐晓唯?”茸佩仪态万千地自房间走出,指着晓唯问道。
“正是。茸佩师姐好…”晓唯礼貌性地打招呼。
“嗯,资质尚可,”茸佩一手拉着晓唯往屋里走,“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师姐,请问这是…”晓唯心里疑惑,悠言不就是让自己来顶班打下手的吗,怎么这些人的反映如此奇怪?
“无需担心,悠言已经同我说明了情况,明日祭祀你只要记得放松即可,不用紧张…”
晓唯点点头,听茸佩的语气,应该是没什么难度。而且祭祀这种东西,她在电视上也看过不少,估计就是端端盘子祭品,听人念念经走走过场而已。
“师姐,这里的女子也是净虚洞天的弟子吗?”
“不是。我在入门试前挑了她们来此,训练后会让她们进入兰亭坊或成为长安各大官宦子弟的侍妾,成为我净虚洞天的暗棋。”
晓唯听了一头黑线,果然是黑暗啊,子泉这算是在长安培养自己的势力吗?
“来,先试试这衣服合不合身!”茸佩关上房门,拿出一套淡金色纹边的衣裙让晓唯换上,“往年都是绛月负责祭祀,今年她因故无法回来,所以才要找人代替……”
晓唯换好衣裙走出来,茸佩瞬时眼前一亮,赞许道:“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啊……”
站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装扮,晓唯第一反应是就算唐朝流行低胸装,这也太低了点吧?!
“师姐,不行,这样我穿不出去…”晓唯虽自认思想开放,但行为还是保守的乖宝宝型。
“如此才能凸现女子柔美玲珑的形态!由不得你不穿!”接下来,为了保证晓唯走上圣坛百级台阶时不至于出丑,茸佩又挑灯夜战地给她加开仪态课程。
“不对!走路时腰肢不能如此僵硬,要轻柔,随着步伐轻摆。”
“停!太过了。你这就变成要去说媒的媒婆了!”
“抬头不许往下看!肩膀以上要稳住不动才能显出气质!”
“你!给我好好走!又不是让你学僵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