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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转头看去,果然在巷口看到了正在四处张望的父母,“爸爸,妈妈!”她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扑进自己父母怀中,溅起了一路水花。
“晓唯啊,你下了课不会家,又跑哪玩去了?”年轻的沐妈妈搂住自己女儿,擦去她额边沾湿的雨滴。
“我去……”年幼的晓唯张口就要回答妈妈的问题,可头脑却一阵迷糊,她刚才去了哪里来着?…回头望着旧街巷口,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那把透明雨伞静静地侧立在路旁。
“你看看,怎么这样就把伞扔了?”同样年轻的沐泽摸摸自家女儿的头,走过去捡起那把伞。
盯着透明的雨伞,年方六岁的晓唯歪着头苦苦思索,究竟是不是有人撑着伞,在细雨中,伴她走过那一路青石板的
番外之相遇,在千年之后 。。。
古巷…
“等明年这片老城区拆迁完,新的市中央公园建起来,爸爸妈妈再带你来完好吗?”沐泽见女儿皱着眉头,还以为她仍想玩耍,不愿回家。
“是啊,女儿,妈妈记得那里有两棵合抱的梓树,又名相思树,下次带你去看好不好?”沐妈妈也哄劝道。
被父母三言两语哄得转移了注意力的小女孩,晃着脑袋,开始思索下一次去哪里玩。
天际此刻已完全放晴,彩虹被洗涤地清尘不染,带着七彩笑容凝望着人间相思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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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康王舍人韩凭,娶妻何氏,美,康王夺之。凭怨,王囚之,何氏密遣凭书,愿以死明志。俄而凭乃自尽,何氏亦借与王登高台之际,投台而亡。王怒,使人分埋二人,曰:尔夫妇相爱不已,若能使冢合,则吾弗阻也。
宿昔之间,便有大梓木生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恒栖树上,晨夕不去,交颈悲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
——【晋】干宝《搜神记》
(番外相遇在千年之后完)
96
特别篇之二 半夏手记(一) 。。。
不要因为也许会改变
就不肯说那句美丽的誓言
不要因为也许会分离
就不敢求一次倾心的相遇
总有一些什么会留下来的吧
留下来作一件不灭的印记
好让好让那些
不相识的人也能知道
我曾经怎样深深地爱过你
——【现代】席慕容《印记》
故事发生在晓唯刚从子泉那里离开,回到自己家的日子。
这时,一切都还没有走向离别。。。
一切都仿佛似曾相识的清淡午后,让所有快乐的都可以继续,所有悲伤的都可以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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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秀葽,五月鸣蜩。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赶在夏天的尾巴上,雨季优雅地拖着裙裾轻轻拂过地面,须臾间,便染了人间水色一线。
“这么大雨,不会是雨神大人又闹脾气了吧…”晓唯出门的时候忘了带伞,此刻只能把背包顶在头上遮雨抱怨着往家跑。她刚刚转过巷口,猝不及防得和另一个人撞在了一起。
“对不…”晓唯抬头道歉,却见那人裹紧了黑色风衣,急匆匆、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雨中。
漫天细洒的雨丝中,玄束撑着伞从路对面走了来,随着晓唯的眼光看向路尽头,“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撞上了什么人…”
“嗯?”
“呵呵,没事,”晓唯笑着摇头,躲进玄束撑起的雨伞里,“你特意来接我的吗?”
“我从缘芷那里拿了月饼回来,”玄束浅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纸袋,“有你喜欢的豆沙味…”
“太好了,我们赶快回家吧!”晓唯食指大动地推着玄束往前走,缘芷上仙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致使她曾一度怀疑昆仑天界是不是开了厨艺培训班。
雨幕在两人身后谢场,街角树后那黑色风衣的人影似隐似现。
回到家后,晓唯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半干发丝随意散在肩头。
“你看什么呢?”拿了块月饼塞进嘴里,晓唯在沙发上玄束身边坐下,她身上萦绕着刚刚沐浴完的清香,暖暖的,让空气也显得漫不经心。
玄束不觉轻笑,向晓唯靠近了些,“新闻频道的晚间节目,讲的是现代传奇、社会上的神秘异事之类,挺有启发性的。”
“启发性?”晓唯盯着电视屏幕,只见里面正演着主持人采访一个男人,那男人说他半夜回家时遇到一位性感美丽的女士,说自己车抛锚请求搭便车,男人被美女迷得晕晕乎乎就让她上了车。
本以为这就是一场艳遇,男人随后就忘了。可谁知自此之后,这单身独住的男人总觉得自己家里好像有其他人的样子,在这秋日尚暖的天气里,他每夜都冷得要盖上厚被子才能入睡。随后,他的身体一日差过一日,毫无原因的口舌麻木,烧痛肿胀,最后甚至不能发声,不得不回老家休养。
“你说这是真的吗?”晓唯忍不住问。
“你看呢?”玄束笑而反问。
晓唯几口把月饼吃完拍拍手,学着怀清上仙的架势掐指一算,“依本仙看,此人不是酗酒□欲求不满、搞坏了自己的身体,就是夜路走多了、遇鬼撞了邪。”
“呵呵,怀清说话哪会像你这样直白?”
“其实我觉得这根本就是心理作用而已,”晓唯歪着头,“然后就被媒体拿来炒作了…”
“心理作用吗…”玄束轻笑着摇摇头,不再言语。
风雨似乎越下越大,敲打着窗户“噼啪”作响。
“叮咚!叮咚…”门铃就在此刻突然响起。
晓唯站起身去开门,奇怪这个时间会是谁来找她?
打开一条门缝看去,只见一个浑身湿漉漉的男子立在门前,闪电划过夜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面容。
“子泉?!”晓唯惊讶不已,“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随时欢迎我来做客吗…”子泉拨开遮住眼睛的发丝,身体突然软软地靠在晓唯肩膀,“我说我想你了,你信吗?”
伸手扶住突然向她靠过来的子泉,晓唯只觉一股酒气浓浓地向她袭来,“你喝醉了?”
“呵呵,一点点小应酬而已,”子泉下巴抵在晓唯肩头,双手环抱住她,“嗯,你闻起来好香啊…”
猛地一阵寒气刺来,子泉本能地松开晓唯向旁边一跃闪过。
“夜已深,不便留客,你请回吧。”玄束把晓唯往自己这边拉了一把,毫不客气地对子泉下逐客令。
“这里似乎不是你的地盘,要赶我走也得主人开口才算数…”子泉顺手带上门,旁若无人地脱下外衣走到客厅坐下。
“………”
看到玄束一副要咬人的神情,晓唯急忙先一步走过去拦在两人中间坐下。开玩笑!她家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这两人再就地打起来,那不就全毁了…
“子泉,到底出什么事了?”晓唯递给他一条毛巾。
“我跟别人吃完晚饭准备回家,谁知车子正好在你家楼下抛锚了,我又没有带伞,所以只能上来借宿一晚了。”子泉一边擦头发,一边笑着解释。
“这里地方不大,容不下第三人。”玄束淡淡看着子泉,脸上神色写满“识相的就赶快自动消失”。
“无妨,总比我睡在车里面大些。”子泉轻描淡写地回答,从里到外散发着“我就在此留宿定了,你能耐我何”的气息。
窗外轰隆隆的雷声频响,屋内玄束、子泉眼神交汇处亦是电光火石。
看着这互不相让、针锋相对的两人,晓唯不知怎地就想到了唐朝的那段岁月,禁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玄束和子泉同时转头问道。
“…没有,”晓唯眉眼笑得微弯,“只是突然有些怀念罢了…”
恍然间,时光似乎倒流起来,绵长的年华,越过了千年风尘。
那时,他是身携名剑的淡漠护法,他是假扮落魄的傲气国师,而她则是来历不明的路人甲乙丙丁…
还有那个千年前的小小院落,生着莺莺夏草、落尽秋叶满园。
夜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敲打着玻璃窗宛如那一去不复返的光阴。
“……只今天一晚,明日你便需离开。”玄束周身的气氛缓和起来,话语间翻出自己的衣服丢给子泉换。
微微愣了一下,子泉得逞地邪魅一笑,抬手勾起晓唯的下巴,“我先去洗澡,你乖乖等我回来…”说完起身走进浴室。
本来还在感慨的晓唯,突然好似被一阵冷风吹过般,浑身一抖,鸡皮疙瘩掉满地。
“我真没想到你会同意子泉住下来,”见玄束又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晓唯笑嘻嘻地也扒在他身边,“而且还借衣服给他穿…”
“…好歹我们总算相识一场,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玄束侧着脸,拿起遥控器忙换台。
“或许,看来,可能,其实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只是自己不知道、不愿承认而已…”晓唯笑得诡异,拽着玄束的手臂让他面对自己。
“……这眼神,你在想什么奇怪之事吧?”玄束突然有种想逃的冲动,“咳,我去倒杯水来。”
“不许跑!”晓唯笑着一把拉住玄束将他按在沙发上,“嘿嘿,玄束,从实招来!这指环,你从唐朝就一直带着了吧?莫非,就是你们俩的定情信物?”
怕摔着晓唯不敢用力反抗,玄束只能无奈地被她按住。
“你还记得我的至阴体质吗?”伸手扶住晓唯胳膊,玄束问道。
“嗯,有印象…”
“玄铁指环就是用来镇压我的阴寒之气的,这也是当年我加入净虚洞天,子泉答应我的交换条件。”
“…就这样啊?”晓唯趴在玄束身上,问:“所以你们就像是普通的国师和护法的关系?”
“嗯,普通的国师和护法关系…”因为离得很近,玄束可以清晰地嗅到晓唯身上暖暖的,清香袭人。一丝悸动划过,他的心不觉漏跳一拍。
“……好吧,我相信你。”晓唯松开了玄束,在沙发自己这边乖乖坐好。
忽得一阵风从玻璃窗的罅隙间漏了进来,丝丝凉意让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今晚降温,小心别着凉了。”玄束用沙发旁的毯子裹住晓唯,收束好自己的心跳,开了电视声音继续看那集新闻节目。
晓唯被毯子裹住,上面玄束的气息和阵阵暖意让她不自觉困倦了起来。
电视上还在不知疲倦地演着另几个与之前男人有着相同经历的采访,夜遇美女搭车,然后大病一场……
渐渐地,屏幕上的说话声开始模糊,晓唯歪歪地靠在沙发边睡着了。
调低了电视声音,玄束思虑了片刻,轻手扶住晓唯让她靠在自己肩膀安静睡去。
玻璃窗隔开了风雨,小小的客厅里,缓缓呼吸声和那似乎刻意压低的心跳声,静静蔓延。
子泉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客厅中这一幕。
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仿佛被一股温馨恬淡的光圈环住,柔柔地,延展出层层叠叠的幸福。
子泉蹙紧了眉头,心中刺痛出不甘的酸涩。
在他所不知道的流年里,这两人就是如此相依相偎着度过吗…
难道今朝再遇,他竟仍是被抛下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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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子泉,被一阵悉悉索索的起床声吵醒。由于睡在地板上,他刚要伸腿就踢到了茶几,想翻个身却又被电视柜撞到了膝盖。
“上官翾羽!你就不能轻点声起床吗?!”子泉睡眼朦胧地抗议。
“我现在的名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