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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她们奇怪的母女,女儿见了母亲冷眼相待视为仇人,母亲对女儿不闻不问反而恨不得置之死地。
沉默中,无忧看着薛凝的脸色越来越不自然,许久,才听她开口:“我刚回来不久,去家里找你没人,问了你小姨,你小姨说你在这边,所以过来看看你。”
自私的人果然是不一样的,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想找她就要找到,完全不顾别人是不是在上班是不是方便,要是晚上去家里找她,她会不在么?
无忧不耐烦的下逐客令:“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上班了。”
薛凝犹满眼期待的看着无忧:“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姿态极低,态度极诚恳,完全是在恳求。
向来趾高气扬的她何时也学会低头了?无忧面色冷淡,更加肯定薛凝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吃饭就算了吧,看也看过了,恕不远送。”
薛凝大概没想到自己放下姿态抛出的橄榄枝无忧竟然拒绝接受,不由得恼羞成怒:“你这是什么态度,好歹我也是你妈。”到底是心高气傲趾高气扬惯了的人,不过这样就原形毕露了。
不过就这样就装不下去了么?无忧冷笑:“我还以为几年前我们就已经达成协议,早已经断绝了任何关系。”
薛凝被无忧这样一奚落,脸上表情丰富,丰富到面部扭曲,看得出忍得极为辛苦,半响才听她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妈,这血缘关系是割不掉的。”
原来忍功还不错,没有发火,还打起亲情牌来了,可惜这亲情她早就不稀罕了。
不想再和她废话,直接说道:“到底有什么事,有事就说,我很忙,没时间陪你嗑牙,也没心思去猜你的花花肠子。”
薛凝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发作,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有说,哼了两声拂袖而去。
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背影,无忧笑了,笑容里没有一点温度,像是在这样的冷空气里,任何东西都温暖不起来。
薛凝找她有事,达不成目的自然不会轻易罢休,这次没说出来,总会找机会说出来。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三)
所以,当薛凝再次出现在无忧面前时,无忧并不觉得奇怪。让她奇怪的反而是和薛凝一起来的薛凡,薛凡不是向来都很恨薛凝的么,怎么现在反而走到一块去了,看她们站在一起,那感觉真是怪异。
在门口站着不是办法,再说也不能为了别人而让自己受冻呀,这大冷的天,要一直站在冷风肆虐的过道里,她可受不住。
开了门,三人进屋。
家里没有安空调,也冷得厉害,无忧忙开了电暖炉,又找了热水袋抱上,这才去卧室换了身暖和的衣服。
回到客厅一看,只有薛凝坐着,没看到薛凡,从厨房哪里传来了动静。走到去,见薛凡正在厨房里忙活,看见她,回过头亲切的笑:“饿了吧?你这里也没有买菜,只有给你下碗煎蛋面,你出去坐着,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其实无忧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她自己煮饺子就好,此时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心里像突然撞进了什么东西,视线有些模糊。薛凡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模糊成黄色的一团。
见她没走,还靠在门口,薛凡又闲话开了:“我给你做了酥肉,在冰箱里放着,烧汤和干蒸都可以,你记得要吃。我下次来给你多买些菜放着,你也别老是吃饺子啊抄手的,没营养。你一个人住也没个人照顾,让你到我那里去吃饭,你也不去。”说着,薛凡看了无忧一眼,叹了口气。
薛凡像一个母亲一样略带责备的说着,脸上眼里是满满的爱怜。而那个真正的母亲,此时却坐在客厅里,不闻不问。
无忧的心情有些复杂,无声的走出厨房,见薛凝还那样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给薛凝倒了杯水,然后鞋子一蹬,蜷缩在铺着厚厚羊绒毯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电视。
羊绒毯是周邵轩送给她的,有一次两人去看布艺展览,她一眼就相中了这块羊绒毯。长长的绒毛,摸上去非常温暖柔软,几乎软到人心里去了。她喜欢极了,就是价格不敢恭维,周邵轩见她如此不舍,就买来送给她。开始她是不要的,说无功不受禄了,可周邵轩说并不算无功受禄,就算是感谢为他做向导的礼物。这样,无忧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拿回来铺在沙发上,每天晚上蜷缩在上面看书看电视,别提多舒服。
只是现在他这样一走,她还真觉得不习惯,顿觉生活空落落起来,怅然若失的。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怅然若失的是什么。
无忧不觉得和薛凝有什么好说,薛凝想开口也找不到由头,于是客厅里除了电视里的声音,就只有从厨房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声音。
她对薛凡的抗拒相信薛凡也看出来了,但是薛凡像是并不在意,最近来的次数很勤,对她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也不生疏。每次来也不客气,完全不把自己当客人,要看见无忧没吃饭,二话不说挽袖子就下厨做饭给她吃。等她吃完饭,然后还把碗洗了厨房收拾了,弄好后再陪她说说话,这才回自己家。
老实说,无忧不知道薛凡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难道真是像她所说的亏欠吗?可事实上无忧并不觉得薛凡需要对自己愧疚,因为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完全没必要愧疚。至于外婆那里,就更是不需要了吧。
一句话,无忧现在觉得很怪。
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四)
伴随着浓浓的香味,薛凡从厨房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大碗:“来,番茄煎蛋面,你吃看看怎么样。”
无忧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去接,薛凡却并没有递给她,而是笑着摇摇头,径自走过来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你坐着就是,小心烫。”
心里一哽,说不出什么滋味,默默的接过薛凡递过来的筷子,埋头吃起来。客观的来说,薛凡的厨艺很好,做的菜很好吃,她吃过好几次。只是没想到普通的一碗面,也会让她觉得美味可口。
吃完面,无忧一动不动的坐着,薛凡早已把空碗拿回了厨房,还给她端了杯热水过来,这才在旁边坐下。
擦了擦嘴,无忧接过薛凡手中的水,说了声谢谢,在她的注视中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小姨,您今天过来是不是有事?”
薛凡笑着摇摇头:“没事,这不是昨天看天气预报说最近降温么,这屋里也没安空调,只怕很冷,就说过来征求下你的意见,如果你同意,我就叫人过来安个空调。一进小区就在下面碰到你妈妈,所以一起上来了。”
原来她们不是一块儿来的,这才正常。对于薛凡的好意,无忧婉拒了:“不用了小姨,就这样挺好,再说我习惯了,也不觉得怎么冷。”
无忧的不冷不热,薛凡也已经习惯了,因此见她不同意,也不意外。倒是意外薛凝怎么来了也不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薛凡和薛凝之前见过,就在她叫无忧到家里吃饭那一次之前。薛凡和薛凝不对盘,这些年来两人自然不可能联系,她们完全是很偶然的遇见的。
再怎么说,两人都是姐妹,两个人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即使心里有什么过节,也不会写在脸上。这既然遇见了,难免客套的一起喝了个茶。言语之间,得知薛凝正在和现任丈夫离婚,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她以为薛凝应该一回来就会来找无忧的,没想到前几天才到这里来问无忧的公司地址,薛凡虽然不高兴,自己女儿的电话都不知道是怎么做母亲的。但好歹人家是母女,于是说了。现在看来,似乎两人的关系还是那样子,并没什么缓和。
场面有些尴尬,说什么似乎都不合适,最终薛凡还是打破沉默:“上次你说和你先生在办离婚,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薛凝看了无忧一眼,这才叹了口气对薛凡说道:“别提了,他女儿说了,离婚可以,但是一分钱都拿不到。没想到跟了他这么多年,到头来一场空,我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婚,就只有先这样拖着了。”
既然开始说了,薛凝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开门见山:“不管怎么样我和他是过不下去了,在外面住也不方便,所以我想搬回来住。”
无忧想也没想,一口拒绝:“不行。”早就知道薛凝找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没想到她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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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女人(五)
薛凡拉着无忧的手紧了紧,似在安抚无忧,面上却不动声色,还是那样笑着:“无忧怕是一个人住习惯了,冷不丁家里要来个人,只怕不习惯。”
薛凝冷哼一声:“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再说这也是我家,我回自己的家住还要谁同意?不过看在她一直住在这的份上打个招呼而已。你也不要在这里装好人,说到底她是我女儿不是你的。”
这样没心没肺的话,果然只有薛凝才说的出来。无忧也不气,气坏了是自己的,只是态度异常坚决的反对。
薛凡顿时僵住,脸上笑容不在:“薛凝,你不要不识好人心。”
薛凝嘲讽:“好人心?要真是好人心,为什么当年因为她在这里,你就去了内蒙,这么多年连妈病逝都没有回来。现在倒装起好人来了,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薛凡面色聚变,顿时声音哽咽:“你”
无忧冷眼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最终握住薛凡的手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薛凝:“不用说别人,小姨虽然不对,可比起你,已经好太多了。”
闻言,薛凝顿时怒了,指着无忧的鼻子骂:“你个不认亲的白眼狼,是谁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的?现在翅膀硬了,反倒帮着外人欺负起老娘来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无忧无声冷笑:“我没有求你把我生下来,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妈,我怎么会投胎到你肚子里。且不说小姨不是外人,就算是外人又如何?你应该没有忘记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这个内人的吧?如果说我的良心被狗吃了,那也是被你这条狗吃的。”
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吴下阿蒙,任人欺负到头上也只是一位躲避。既然薛凝要做得这么过分,她何必还留着情面,反正这母女缘分早断了。
“你你”
气得薛凝话都说不出来了,直接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回过头来恶狠狠的说道:“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会搬进来的,哼。”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也不会”薛凡直掉泪。
无忧松开手拿过纸巾给她擦眼泪,出声安慰:“小姨,您别伤心了,没什么的,她就是那样的人,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薛凡握住她的手:“明明是母女,却闹成这样。要是她真要住进来,你就让她搬回来吧,毕竟是一家人。”
无忧摇摇头:“这事儿您就别管了,天冷,您早点回去,姨夫还在家等着您呢。您等我一会,我去穿鞋送您出去。”倒不是下逐客令,而是看着薛凡这么冷的天大晚上的来回奔波,虽然她自己开车,可也是辛苦。
薛凡忙拉着她:“不用了,这么冷,你就别出去了,好不容易暖和起来,出去一走,就又冷了。”
无忧说不过,只好让薛凡等等,自己则起身到卧室拿出一个袋子递给她。薛凡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那是两盒骨头粉,上次见薛凡坐着时不停的揉膝盖,想来应该有些风湿疼痛。逛商场时听到导购介绍说这个骨头粉有祛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