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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快把人交给我们,我们可以饶你一条小命。”
“你们这样是求人的方式吗?”
“既然妳不让开,休怪我们不留情,兄弟们上。”
“且慢,你们别过来。”路筱慈悄悄塞给祈云一颗黑色药丸,压低嗓音,“快吞下去。”她早在上一次事件后就把药整理过,以备不时之需,果然这次发挥作用了,她很开心能帮得上忙。
“怕了吧?快把???妳、妳做了什么?好痒。”数十个黑衣人扭动身躯,有些痒得倒地打滚,有的飞入水池。
“这是唐门特制的痒痒粉,我自己发明的。”路筱慈为危机解除而松口气。
“妳是唐门的人?该死的!”
“泡冷水会更痒,回去洗个热水澡就没事了。慢走,不送。”路筱慈对那些狼狈落荒而逃的黑衣人挥挥手,转身瞪着安之若素的祈云,彷佛刚刚发生的一切与他无关,“你的麻烦真不少,老是有人要抢你,你比江南柳红苑的当红名妓水潋滟还红。”
“多是江湖人以讹传讹。”把他比作妓女,亏她想得出来。
“公子,属下来迟。”神喜火烧屁股赶来,连内袗都还没系好,仅披外袍就赶过来。
“等等,别靠过来。”路筱慈根本来不及制止。“这至少要一个对时才消散,我可没那么多解药???”
“好痒,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见他们惨烈的上抓下抓,就像壮硕的黑色佛佛东跳西跳。
想着,路筱慈噗哧的笑出声。
“是很像。”极细微的笑轻轻的牵动祈云脸颊边的肌肉。
神喜看得眼珠子快凸出来,而主子似乎没有发觉。
他呆若木鸡的忘了痒,公子居然笑了!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
喀嘎的轮椅转动声一早听来格外令人头皮发麻。
“早!公子,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神喜差点趺下床,因为昨晚的事件,他不敢离开公子半步,在公子外房打地誧,一夜辗转难成眠。
“路姑娘都比你早。”祈云下颚朝门外一点。
“你怎么知道是我?早呀!”她还没敲门呢,门外守卫已经替她推开门。“各位昨晚睡得可舒服?”她一脸笑盈盈实在让人无法对她发火,纵使她眸底漾着促狭的淘气。
神喜脸颊肌肉抽描着,“是呀!多谢路姑娘的关心。”全身痒到发红,抓到痛,泡到肿,脱去一层皮。
“你们就别客气。”路筱慈想起昨晚仍忍俊不祝“日后各位大哥若有需要我这里还有其它??????”
“不用了,路姑娘留着自个享用,属下先回房。”神喜伺候公子梳洗完,便落荒而逃。
路筱慈再也怒不住的大笑。
门外其它人见状,也赶紧离开。
“你的部下真好玩。”路筱慈转回头,“你们待会就要起程去杭州?”
“路姑娘只身一个人跟我们几个大男人诸多不便。”瞧她灿然发亮的脸蛋写着“我可不可以跟你们一道走。”
“别叫我姑娘,叫我筱慈。”他怎么知道她打算跟着他们?他平静无波的黑瞳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我可以当你的保镳。”
“妳的师兄姊们正在找妳。”这几日的消息传来,毒郎君快把长安城给拆了。
“这没关系,只要飞鸽传书告诉他们一声就可以了。”
长那么大第一次出远门,她不想那么快就回唐门,她又不是三岁娃儿需要人盯着,而且他们看起来都不像坏人,更重要的是天知道什么时候又有坏人来抢祈云。
“拜托啦!我可不可以跟着你们,我保证不生事,不吵不闹,不随便下药害人。”
“江湖不是你想的那样单纯。”人心险恶。
“我当然知道,我的师兄姊们每月都会出去外面见见世面磨练磨练,奶奶说这是身为唐门的人必要的修行,像我师姊十三岁的时候就被派出去闯荡江湖还闯出个美罗剎的称号,只有我已经过了及笄,还是被关在唐门里不准我踏出去一步。
“难得少林掌门继承大典,我求奶奶求了好久,再加上大师兄的担保,我才有机会离开唐门。”不想那么快跟师兄姊们接头,免得马上被送回唐门,她怕到时万一被送回去,以后连唐家大门都没办法出。
“妳想大多了。”如果他是毒郎君,他也会宁愿将她关在家里免得她走失。
“祈大哥,我知道你人最好了。”冷不防她突然抓起他的手臂。
如果不是知道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她这样暧昧的举止哪像大家闺秀,不引起误会才怪。
“祈大哥,我武功不差,还是唐门的使毒高手,你身边需要像我这样的保镳,要是遇到使毒的人,有我在,我还可以照应你。”
祈云险些笑出声。她还真大言不惭,一个毒药和解药装哪都分不清,下毒连分寸都拿捏不好还牵连无辜的旁人,这样还称高手?
她又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拉着他的手,“好不好?等你们行程结束我就会乖乖回家。”
他心房再次被撞了下,望入她水潋波光的灵眸,他发现拒绝的声音卡在喉头怎么也发不出声。
“点个头就算你答应了。”
祈云不自觉的点了下头,才意识到他的心神和理智竟不由自主受单纯的她牵引。
“太好了!”路筱慈雀跃的手舞足蹈,情不自禁的吻了下他的面颊,惊觉自己大胆的行为,霎时红霞爬上粉颜,“我???我去梳洗一下。”她不好意思的逃离现场,留下一脸错愕的祈云。
他被吻了!抚着残留她柔软唇瓣的余温,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但,他还是不能带她同行,这是为她好,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如此想后,莫名的,他的心房像破了大洞。
连日赶路,夕阳西下后不久,他们一行已经抵达镇上,而路筱慈已在马车上累瘫倒下了。,“公子,客栈到了。”
祈云点头,注视着睡得香甜的人儿-路筱慈。
她跟唐门没有一丝血缘关系,是唐太君身边忠心护主不幸丧命的路氏夫妇的遗孤,临终托给唐太君,唐太君见小女娃讨喜便收为入室弟子,否则依唐门武艺传血缘不传外的规矩,她是没资格进唐门。
“现在什么时辰了?”路筱慈翻个身,揉揉惺忪睡眼,望了窗外一眼,天空乌漆抹黑,她打个呵欠又闭上眼。
“妳继续睡吧,该醒时,我会叫妳。”她似乎没半点危机意识上早纯得像张白纸,无怪乎毒郎君会钟情于她。
是分手的时候了,隔日,天未明,祈云无声无息的来到床前。
“祈大哥,是你呀!”被惊醒的路筱慈撑起沉重的眼皮,慵懒的模样就像是刚睡醒的小猫。“我刚才作了梦,梦到那些坏人追着你,要你的命。”
“那些人不会再出现了。”
“太好了,那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
“富阳镇。”
她神色恍惚的喃喃自语,“富??什么?”她惊慌的弹坐起。
“富阳镇已经是我们能送妳到离长安最近的城镇。”祈云转动轮椅往外走。
“等等,你别走呀,你不是答应??”仓皇的跳下床,昏眩感袭来,她趺坐在床上。
祈云生疏有礼的道“从这间客栈左转第二间的药铺就是唐门分舵,我已经请人通知妳的师兄们前来,相信妳很快便可与他们会合。”
“别丢下我???”连鞋都来不及套上,她拎着鞋冲出门,像无头苍蝇乱捶,走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东张西望,门外已经不见祈云的身影,她抓了人便问,却没有人看到坐轮椅的祈云,只有早鸣的雀儿在树梢叽叽喳喳。
风吹着她心中的困惑,吹落一丝怅然。
“祈云!”他竟然丢下她!
猛地从恶梦中惊醒,路筱慈松了口气,原来只是作梦。
他答应过她的,她相信他。抱着这信念,路筱慈抱着枕头再度沉入梦乡。
清晨,鸡啼初晓,旭日东升。
路筱慈推开房门,伸个大懒腰,猛然想到,祈大哥不知道住在哪间房?
适巧,一个端茶水的店小二经过她面前,她赶忙拉住他询问。
“请问昨晚跟我一道的客倌呢?他们住哪?”
“他们呀!就住妳隔壁房。”店小二送她一个“住隔壁妳不知道?”的怪异眼“不过,一早他们就走了,也替姑娘妳的帐结清了。”
“走了?那知不知道他们往哪?”昨晚的事不是梦,她真的被丢下了。
“这小的不清楚,妳可以去问问掌柜。”
“喔!”路筱慈放开他,打算去找掌柜,猛地煞住脚,“等一下,你们掌柜在哪?”
“前厅。”店小二有些不耐烦了。
“我知道,只是怎么走?”路筱慈不好意思的问。
“顺着这长廊直走就到前厅了。”
“好!谢谢。”
店小二低淬了声,“怪人。”便消失在花园拱门后。
“你做得很好。”神喜将一锭银子放在店小二手上,祈云隐身在角落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谢谢公子。”随便撒个谎就有钱赚,这等好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你可以去忙你的了。”神喜不悦的挥退店小二,回看喜怒不形于色的祈云,“公子,这样做可好?”
“这是为了她好。”祈云幽邃的眼变得黯沉。江湖上要杀他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不想牵连无辜的她,只好跟她保持距离。
路筱慈照着店小二的指示走。
她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哀叫。
日已上三竿。
“姑娘,妳怎么还在呀?”店小二捧着午膳送进客房再次经过长廊,讶异的看着在长廊上徘徊的路筱慈。
她只能干笑,“我???我好象迷路了。”
闻言,店小二差点撞墙。
“算了,我正好要去前厅,妳跟我来吧!”
“你可不可以先带我去茅房,我内急。”路筱慈微窘的嗫嚅。
店小二眼一翻,宁愿昏过去。
等到路筱慈终于离开客栈已是日过午时的事了。
她再次迷路了。
身无分文的路筱慈走在喧嚣热闹的街道上,好奇心让她忘却自己迷路了,只顾着睁大眼看着一路上新奇好玩的卖艺者和摊贩。
“公子,你看,是路姑娘。”神喜自二楼雅阁往下眺。
祈云头也没抬,细嚼慢咽着。
“公子,她不是应该在客栈等唐门的人来接她?”
祁云优雅的品茗。
“她该不会是又迷路了?”
祈云取出白色手绢轻拭着唇。
“她蹲在包子摊前,看起来好象很饿。”还流口水。
祈云放下手绢,随从立刻奉上一条新白绢。
“公子,要不要去帮忙她一下?”神喜两道眉毛拢起。
“她不会有事。”祈云淡然的开口,继续动起筷子,彷佛天塌下都与他无关。
“真的,那个包子摊的老板送她包子,她正在狼吞虎咽。”神喜佩服主子神机妙算。“她走过来了???入寺等,她脸色发白,好象噎到了。”
蓦然一道白光闪过,她手中多了一壶水。
不管这水从哪里飞来,路筱慈囫圃的灌下,也不怕水有毒。
“公子,我们桌上的水不见了。”看来明明在乎,偏偏故作若无其事,公子的心思有时还真让人难以理解。
“叫店小二再送来。”
“公子,她过来了。”隔着雕花镂空的窗棂,她趴在窗台上,饥肠辊辊,看着店内用餐的人。
“姑娘,一个人吗?”几名地痞围着她,打量她的目光放肆无礼。
“公子,她有危险。”神喜觑了觑祈云的脸色。
祈云的手陡地一震,茶杯里的水微溅出来。
“我们要过去帮忙吗?”
“她自己可以应付。”该死的!她为什么那么轻易信任别人?
“她跟他们走了,公子。”他好象听到公子在低咒。“他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