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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也可能只是一刻钟,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一栋两层小洋房在大树的掩映下逐渐在任冉的视野中清晰。
门前,“我上衣口袋里有门卡,拿出来放在这刷一下。”
任冉很快找到,只听“哔”得一声,门便开了。
进屋,赵启铭轻车熟路地将她放入客厅沙发,来到玄关门廊拨起电阀,“滴”声后按下开关,整栋屋子瞬间灯火通明。
任冉本能地紧闭双眼,半晌当她觉得应该可以适应这光明时,试探性地睁了睁眼,赵启铭便已经蹲在她的面前。任冉被轻微吓到,身子往后躲,却被他一把裹入怀中。他死死箍着她,要把她揉入骨子里。她怕极了,怕他开口问她,怕他知道真相,怕他比之前还要厌恶她,恐惧是深渊,她不在边缘,而是已坠入渊底。
赵启铭重新用西服罩住她,把她抱入卧室放入柔软的被子中。他蹲在她身旁的床畔,隔着西服抚摸她的脑袋,“我要出门一趟,在这等我。别怕,这里很安全,睡一觉,醒了我就回来了。”
任冉没有给他回应,静静地呆在充满他的气息的西服中。她感觉到他扶着她的头后隔着西服不舍地吻她,紧接着仿佛毫无留恋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操控遥控器的声音、空调工作的声音,脚步声再次响起,先是接近的,却很快顿住,长久的数分钟后,声响渐行远去,关门声后,房间里回归寂静。
赵启铭回到车里,再次确定了手机没信号后启动车子向市区方向驶去。
艰难的大半个小时的颠簸后,车子顺利驶入市区。赵启铭将车泊在路边,沉思了许久,之后果断掏出手机打出第一通,“老刘,我启铭,抱歉那么晚还打扰你,有件事请务必帮我。”
“说吧,只要你老哥我能做到。”
“有条新闻我希望你能帮我压下,只要是出现了‘任冉’或者我的名字的字眼的部分,不管是娱乐版块还是财经版块,不管是明天还是后天还是往后,我都不希望看到。”
对方没有多问,“好,包在我身上,放心吧。”
同样内容的电话,赵启铭一个打了几十个,报社、电视台、网络媒体、印刷厂、报亭管理部,只要他能想到的,直接的关系,托关系,求人,欠人情,全打了一遍招呼,他要把事态控制到哪怕有火星,也无法燎原。
所有的办妥之后,已到凌晨深夜,最后,他把电话打给秘书,“帮我准备两张明天飞德国的机票,中午的,如果登机前两个小时还没接到我的电话就把它改签到下午,同样,下午若是也没我的消息就改签到后天。”秘书正在睡梦中,但很快清醒,记录下来后,第一时间操办起来。
打开车窗,烟抽到一半,他弹了烟头,启动车子,原路返回。
回到秘密居所时,东方已泛鱼肚白,他从后备箱找出工具,进入花园剪下一捧含苞欲绽的茶梅。抱着花束,赵启铭坐到洋房前的藤椅上,仲春山间寒风料峭,他坐了半包烟的功夫,直到口腔苦到麻木,才起身收拾了烟头捧花进屋。
换了鞋后茶梅还没来及插入花瓶,他首先登上二层卧室,悄悄开门,见到被窝中熟睡的任冉才安心撤到楼下厨房。
赵启铭不擅长花艺,大致修剪了下花枝便一股脑地放入灌了大半水满的水晶花瓶。端着花瓶来到二层放到主卧门口,之后来到次卧的浴室洗了两遍澡刷了三遍牙,喷了口腔清新剂又涂了点男士香水,确定身上已无烟臭味,才最终带着花瓶进入主卧。
花瓶摆在她那头的柜子上,赵启铭脱了浴袍从另一侧钻入被窝。任冉几乎还保持着他走时的状态,连西服都还被她裹在被中。他轻悄悄地把她从西服中掏出,揽入自己的怀抱。黏在她鬓角的长发还是湿的,她紧闭着双眼,纤翘的睫毛羽翼一般上下抖动,她似乎在做恶梦,他摸到她贴身的衬衣都已快被汗湿。
赵启铭小心翼翼地脱了她的外套,又轻缓地脱去她的上衣和长裤,只剩内衣裤时,他犹豫了,想到上次那般对她,他的心头隐隐作痛。然而从看到任冉被困在人群中听到那些另他大为震惊的言论后,他就强迫自己不去深想,不要当真,他一面禁锢着自己一面解脱着另个自己,这又哪里是没深想后的局面。可至少此刻,她重新回到他身边被他抱在怀中的清晨,他要选择自欺欺人。
松开她的胸罩,裹着她,赵启铭火炉一般的身子愈发滚烫灼烧。多年以前在此的回忆泛出脑海侵蚀他的理智,曾经禁忌而又甜美的情愫再次挠痒他的心尖。头颅埋入她的颈窝,大掌做贼一般地揉摸起她傲人的双峰,时隔多年维也纳在一起后的第一个清晨仿佛电影一般再次上演,他想做|爱,跟他怀中跟他心中唯一的女人做|爱,他疯狂地想,急不可耐地想,堕落地想,可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恨她,更爱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字数一般般,但信息量较大。
消化不良的亲们,要记得找“寻牌”吗叮咛来帮忙~~~
53
时光倒回到四小时前。
赵启铭走后任冉静静地躺在被窝里保持同一个姿势许久许久;她像个被摔坏了的木偶娃娃,原本躺下时应自然地闭上眼;她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灵魂出窍一般;又仿佛在体验4D电影;一幅幅画面一串串片段扑面而来;只因那条通往这秘密居所的道路唤醒了她所有回忆。
故事还得从十二年前她与赵启铭从维也纳回国后说起。
两人结束了维也纳之旅回国后没多久就大二开学了;任冉每天F大、Q大两点一线地跑,头俩星期因为还没适应这种奔波连瘦5斤,原本就苗条的身材变得更加骨感,赵启铭一方面心疼一方面嫌抱起来没手感,便每天给她加餐准备夜宵;于是被喂了俩月后任冉终于回归原先的体重;又由于每天规律的“按摩活动”条子越发有料。
然而两人平静而甜蜜的生活并未持续太久,甚至短到任冉之后回忆起来,在赵启铭与她相识的那十四个年岁里,有至少十年的时间都被困在沮丧、担忧、与羞愧之中。时过境迁,尚有一点她可以庆幸,便是很多时候她虽痛苦,但她从未麻木过也未曾迷失过,哪怕会后悔会抱怨会自暴自弃,她也坚定地踏着每一个步伐。
大二下半学期的某一天,赵启铭忽然接到赵晋的电话,电话里他希望赵启铭能带着任冉到某酒店参加庆功宴,并且他有话要当面对赵启铭说。
赵晋那年的戏卖得很好,尤其是在年轻人群体之中,但片中最引起媒体及粉丝们兴趣的并非在维也纳美泉宫、茜茜公主宫、金色大厅、博物馆区等的实景拍摄,也非其精良的制作班底,而唯独是片中男二号的扮演者——赵启铭。
赵启铭倍受关注的原因主要有两条。第一,他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场宣传活动,明明受到赵晋的重视,这点从其戏份的重要性便可看出;第二,他与年轻时的赵晋惊人地相像,甚至有媒体拿片中男儿号的截图与赵晋年轻时的照片作对比,再加上赵启铭也姓赵,一时之间两人有血缘关系的传闻铺天盖地。
赵启铭是个知恩必报的人,参与赵晋的电影拍摄他不求名利但求赚点钱补贴家用,而赵晋对他的慷慨早已超出了正常同等级别演员所能有的待遇,这对赵启铭来说便已是最大的礼遇。因此当赵晋提议把任冉也带去庆功宴时,赵启铭虽不大愿意,但也照办了。
赵启铭与任冉被人接到饭店时,门外已聚集起众多消息灵通的粉丝,由于任冉华服着身,因此两人走不快便也无法轻易逃脱粉丝们的火眼金睛。果然很快,就有人认出了从未在公众场合露过面的赵启铭,一瞬之间他们已将两人围得水泄不通,索要签名的、请求握手拥抱的、疯狂袭胸的比比皆是。幸而到饭店入口的路并不长,赵启铭抱起任冉一面硬着头皮拨开人群一面赔礼抱歉着进入大堂。
任冉被他稳稳放下,理了理长裙,“哎哎,某人这一公主抱也不知要害多少少女伤心欲绝哟——!”
赵启铭笑笑,扶着她的腰低头便是一吻。果然,身后顿时尖叫一片。
“赵启铭你又坏了,恩爱哪是能随便秀的。”任冉承认她不是啥善主儿,嘴上说着却无半点责备的意思,甚至一丁点欲收敛的心都没有。她挎上赵启铭的胳膊,踮脚亲了亲他的脸颊,才接受在一旁恭候多时的大堂经理的引路。
大堂经理一路小心地在前带路,引到包厢门口时终于有机会仔细打量赵启铭,刚想索要个签名,赵晋开门了。
“哈哈启铭,来的正好,我正想打电话问你到哪了呢。”赵晋力道十足地握上赵启铭的手,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随即赵晋对任冉伸出右臂曲着等她挎上,“来,我们进去吧。”
任冉微微嘟嘴望望赵启铭,她表示不想跟他分开。可赵启铭双手抄起袋,“乖,我会一直在你身旁呆着。”语气中不免有些无奈。
赵晋踱入包厢时引来屋内几十号人的欢呼,同时还有向赵启铭和任冉投来的微妙的目光。
“小冉,大家还都记得吧,不然我再带你认一遍,大家都很想你。”赵晋拍了拍挽在他胳膊上任冉的小手。
“赵导,您忙您的吧,我没关系的,呵呵……”任冉答。
庆功宴以自助餐的形式进行着,没多久赵启铭就被甩开了,他也不是落单,而是被当时的搭档们缠了去,尤属在片中与其演对手戏的黄发女最为积极。赵启铭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他们聊天默默注意着任冉的行踪,他不愿承认自己不放心赵晋,他宁愿是自己想太多。
“小冉对于上次的提议考虑得怎样了?”赵晋停在正在聊天的制作人和几个副导演身边,取了份水果给她,细细地望着她看。
半年前在维也纳赵晋曾向任冉提议让她出演他下部新戏的女配角,任冉觉得没啥必要向赵启铭提起,因为她就没想过要答应赵晋,因此那么久过去了她早就忘了。“额赵导,我还是想专注于自己的学业,而且相比演戏我更喜欢看戏。”
赵晋没有询问她是否喜欢他的电影,只问:“那小冉都喜欢看些什么类型的电影?这样吧,你说几部你最喜欢的给我听听。”
任冉根本就没心思跟他继续聊下去,她支支吾吾地不着痕迹地张望起赵启铭的身影,他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甚为突出,“嗯……我看的片也不多,也没什么最喜欢之说,呵呵……”她深深望向远处被她迅速发现的赵启铭,仿佛有心电感应,他突然侧过头来看她,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碰出无形的火花。
“那小冉,你对赵启铭拍戏怎么看?”赵晋又问。
一听到“赵启铭”的字眼,她立马经心起来,考虑了一下,“本质上我不喜欢他去拍戏,因为这样他陪我时间就变少了。但赵启铭是个极为有责任感的男人,他想靠自己的劳动所得对我好,我没理由反对这样的他。”
“倘若我不再启用他了呢?当然我只是说笑。”
他的笑容老道而深沉,任冉看不出任何破绽。她答得十分小心,“赵启铭对您的知遇之恩十分看重,假若您真不再雇他,想必您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相信他依然会尊敬您,当然,我也会感激您这两年来对他的关照。”
“光是感激就够了吗?”赵晋从她拖着的盘子中取了颗葡萄,指腹划过她的手背,炙热而耐人寻味。
任冉微微躲了下,狠狠皱起眉头,“抱歉赵导,我只会对赵启铭大方,其他人,包括您在内,我最多能给的只有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