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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了些公司的要事,蔚筝,现在我回来了,而且哪里也不会去,你是不是担心这个。”
蔚筝慢慢缓过神,松开十根手指,终于点了头,这才任由他一手拿行李,一手牵住她的手腕,大步流星地往机场洞开的大门走去。
沈肃先前将他的英菲尼迪停在机场,眼下他也顾不得那些部长、秘书是怎么想的,短短一程却紧紧拽着蔚筝,俩人上了车,起初谁也没说话。
等车开上了高架,霓虹一路照着前方,他不太自然地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可能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你怎么是没有考虑到。”蔚筝安静下来,嘴角甚至牵起一抹笑意,“你知道我会怕,会反感,还会质疑你,最好还觉得你你是‘非我族类’,你就希望我如此这般,然后离得越远越好,是吗。”
沈肃是在蔚筝告白的第二天就离开了,除去确实有正经公事要即刻处理,实际上他也是有意要躲开一阵子。至今,这男人也没明白那种软弱的逃避心境从何而来,他到底在怕什么呢。
后来,郑景行通过越洋电话告诉他蔚筝的反常,他才发现她并不是如躲避洪水猛兽般地躲他。
真相是,于他而言,她才是真正的毒蛇猛兽。
让他如此深深地难忘、害怕与挂念。
“可是,沈肃,你心里当真是这么想的吗,是真的不参杂其他想法,唯独希望我恐惧你吗?”
沈部长能够只身穿越浩瀚星云,能够面对生死一线的星战,却被一个女孩儿问得答不上话。
“你的身份确实让我大吃一惊,但不足以杀死我。”蔚筝在短暂的静默以后,再次说:“其实,你大可以彻底无情地拒绝我,也没必要让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沈部长,你是在试探什么吗。”
“不是。”
蔚筝觉得他这样矢口否认,实在有些好笑,她也仍然有些不敢想象,眼前这位相貌堂堂的部长大人,会变作那样可怖的形态。
但却真的,还不足以击垮她——这难道也是拥有一颗“少女心”的好处么。
“沈肃,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现在只是空口无凭,她当然不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件会发生在自己身边吧。
“我是你们概念里的‘外星人’。”他笑了笑。
尽管还是凛冽的冬日,可车内温度却不低,沈肃趁着红灯的间隙,微微偏头,与她对上了一次视线,她在心中略略踯躅,一时无言以对他沉默的注视。
男人告诉蔚筝,他们星系与太阳系的行星公转、自转之间的模式,以及星球的土壤空气、物质结构,近乎相同,他们同样也是碳基生物,只是来到地球后,可以模拟人类的基因,从外貌上与人类保持一致。
“那你为何非要让我知道那么重要的秘密。”
“因为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看着沈肃眼中闪烁的微光,还有,自从遇上他以来,所有不能解释的预感,所有的线索与细节,往事变得历历在目,同时也在这一刻连串起来,像一条红线,紧紧捆绑住她的身体。
蔚筝被自己心底冒出的想法惊得一愣,她舌头打结,却又几乎快要脱口而出——六年前在那个桥洞遇见的,该不会,就是你吧。
沈肃已经喃喃道来,尾声无奈:“我对当时那件事失去印象,但我在地球也没有其他族人,所以你曾经在那个雨夜遇上的‘怪物’,应该就是我吧。”
“毕竟,我还能操控雷电。”
蔚筝又一次被这人供出的秘密惊得浑身不安,而他尽量用浅显易懂的词汇来解释这种超自然的能力。
沈肃既能自身产生人类无法承受的高强电压,也能引来高空之中的雷鸣。然而,如果在一段时间内,身体中存储的电力过盛,就必然会无法控制地排出大量的电流,否则,情况严重的话,他接着就会陷入深度昏迷,甚至会丧失性命。
所以,这男人的致命弱点同样也是强雷电,打雷、下雨的天气也一直避免出行。
蔚筝深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沈肃,你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
“准确的说,当年我是被‘流放’到你们星球的。”沈肃看着远方汇聚成一条河流般的灯火,语气渐低,“我是我们公国的‘战犯’。”
他陷入回忆与沉思的模样叫人有些着迷,她忍不住地问:“你犯了什么罪?”
“因为我的失误,导致不可挽回的损失,还有一些不该发生的牺牲”沈肃从往事中挣脱,淡淡地说:“流放地点是军事法庭‘随机’选定的,所以,我来到了‘地球’。”
他的“外星飞船”在偏远农村出现,后来当地出现一群神秘的政府官员,声称那是卫星遗骸,还把当地的老百姓遣散。在那样一个文件都是依靠纸质的年代,保守秘密要容易得多。
沈肃跟着军方派来的特工离开,后来,他与军队和政府进行一些合作,辗转各地,在这期间与当时的物理学家郑老爷子结实,又与郑静超交为挚友。
一切如同过眼云烟,百年不过弹指一挥。
蔚筝总算是听懂了,原来,他早在她出生之前还要好久,就已经来到降落在蓝星,那他们相差的何止是几岁但这些统统都在命运的翻云覆手间失去意义。
她转念一想,疑虑再也藏不住半分:“‘辉腾科技’的创始者就是你自己,对吗。”
沈肃默认下来,他来到地球将近百年,为人类文明带来一定飞跃,但外星科技并不全是瑰宝,一个文明因为融入其他文明得以进步,但必须要在一个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否则人类都将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蔚筝,我也许只是对你同情与愧疚,才会一直接近你。”
蔚筝却像因为他的一席话而大梦初醒,她反复摇头,让沈肃诧异:“我害你这些年被人误解,害你受过那么多苦,做过那么多无谓的治疗。”
“我再如何惧怕,那也是过去的事了,何况你说过不管在生命的哪一个阶段,遇到怎样难以承受的灾难,都该试着接受那一段时光给你带来的东西,无论好坏,抑或悲喜是你自己教会我的,你记性那么好,怎么会忘了呢?”
因为我们总要完成生命交代的职责与义务,顺生而行,我们的生活也不是按照某个既定的计划去实现,如果你觉得不是你想要的,或许换一个角度和思维模式,会有新的惊喜。
沈肃怎么会不记得,每一个字,他都可以记得滴水不漏。
蔚筝在大半个月前已经承受过这辈子最高程度的刺激,她现在就算情绪产生波动,也不会再抵达得了那样一个高峰了。
“我总算弄明白了,你告诉我这些,说到底还是为了绝我千里之外,沈肃,你或许智商本就高人高人类一等,可你的情商却低得连我都不如!”
“我们之间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是啊,种族不一样,怎么谈恋爱。
蔚筝恰恰是因为让他喜欢,才会让他不断回避,她至少可以用少女情怀作为理由和资本,他却不能放任这段关系变得不伦不类。
太多的艰难等着她一一消化,但蔚筝顾不了那么多,她也有自己的打算,哪怕是盲目而炙热的,那也值得孤注一掷。
这次,蔚筝镇定地向他看过去,好像她的心意从未有过丝毫转变:“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是你先退缩了,你先怕了。”
“蔚筝,你明知道我的身份,还”
蔚筝打断这位部长:“沈肃,但是。”
她稍稍加重语气,不免让人觉得话题更加严肃起来:“没有这些我就不会遇到你,也不会有今天的这段时光。”
她背对着光,一只手摸到他线条紧绷的脸庞,然后向前俯身,柔软嘴唇向他冰凉的唇上贴过来,脸上含着腼腆,却又写满勇气,眼睛闪亮无比。
这个吻,与第一个吻完全迥异,轻如羽毛,一蹴而就,满溢着无从掩饰的欢喜,就像只存在于黑夜的美梦,让人迫切想要抓牢什么,可它又那么虚无缥缈。那温柔和熙的爱情在车厢内骤然弥漫开来。
“沈部长,这个吻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这是爱,不是什么虚伪和幻影。”
这是爱,不是虚妄,不是谎言,不是幻觉。
所谓爱,就是要将你的一切骄傲落地,天赋归零,却还甘之如饴。
第25章
沈肃将车停在蔚筝家门前;她打开车门;却只出去半个身子;转过脸说:“沈肃;但是。”她稍稍加重语气;不免让人觉得话题更加严肃起来:“没有这些我就不会遇到你;也不会有今天的这段时光。”
她背对着光;再次把半个身子收回车内;一只手摸到他线条紧绷的脸庞,柔软嘴唇向他冰凉的唇上贴过来,脸上含着腼腆,却又写满勇气,眼睛闪亮无比。
“沈部长,这个吻是要告诉你,我喜欢你。这是爱,不是什么虚伪和幻影。”
沈肃微微发怔,心口像被一种陌生的感情填满了,那来自无名的深处的诱惑与吸引,就像一个天大陷阱,又像世界最美的世外桃源。
蔚筝下车,轻声关门,静静立在边上看他,希望他能给与回应,因为她能感觉到他也有同样的温度。
然而,至始至终沈肃没有再表现出一丁点的反常,她又渐渐感到失望,那胸中一束小小的却很耀眼的火光,再度熄灭了。
正要转身离去,沈肃喊住她:“等等。”
蔚筝心中一喜,以为他改变了主意,对方却只是说:“我是想告诉你,之前,我私下经过一些调查,在工厂被打趴的那伙人,并不是一直跟踪监视你的人。”
“我会继续保护你”这句话任如何都再也说不出口,沈肃缄默了。
蔚筝“哦”了一声,嘲讽乃至冰锐的笑容自她唇边划过,泛起一丝丝苦意。已经明白他也无意多留,她带着失落说:“我明白了,谢谢你,沈部长。”
即便依然遭到无情推拒的结果,但是,对于今时今日向他告白的一番话,她从不曾觉得后悔。
她光明正大诉说出美好温暖的感情,也不会死缠烂打、怨天怨地非要他接受不可,她只是希望沈肃能明白这种截然不同的种族却可以彼此理解体恤,这有多难得,她也是不久前才能感悟其中的智慧与真谛。但显然这男人还不会明白这其中哪怕万分之一的珍贵。
那姑娘到底还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光看着背影也还有些姗珊动人,只不过,她笑起来的时候更让人觉得温暖,一看便觉得心花怒放,竟是总会让他不知为何想到“千娇百媚”这个词语。
沈肃在过去生活于地球的近百年时光里,用尽这些晨昏一点一滴去熟悉人类的语言与习性,但在遇见蔚筝之前,他根本没有学到人生真正的艰辛与曲折,最终,到底还是败在她的顾盼生光。
但与蔚筝同样,他也必须落子无悔。
没有人喜欢被一次次拒之门外,蔚筝也不是脸皮特厚的那种人,比起倒追她更擅长放饵,再等别人上钩,才会被调侃为“钓神”。
眼看到了三月,整座城市桃花绽开春意盎然,竟是印证了那句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沈肃与蔚筝却都无心美景,他也总算体会到她的辗转反侧。
虽然与普通人相比,基本不需要太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