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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海大学的校园环境是出了名的优美动人,特别是春季樱花绽放的时节,曾有万人赏樱的轰动。夏季倒也别有一番常绿阔叶的美感,嫩绿色沿着纹路浸染,生机勃勃。
蒋瑛闻褪下了白色西装,随意地搭在手上,那涵养极佳的气质与英挺样貌,在人群中理所当然地受到瞩目。
“你又遇上什么问题了?”
“有些人体质特殊,说是会吸引灵异事物,我总觉得自己体质也挺怪的,只不过,从小到大吸引的都是些‘变态’。”
蒋瑛闻便笑了,有种无辜躺枪的感觉,他揉了揉额头:“这个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好呢。”
俩人在礼堂附近的林荫大道走动,蔚筝引来满是艳羡的侧目。
蒋瑛闻是蔚筝遇过最好的一位心理医生,他这人仿佛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料。那分毫不乱的章法和谈吐,总有令人心生愉悦的本事,可惟独那双眼睛明镜似得,能洞察病人最隐匿的内心,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蒋医生不急不徐地开口:“蔚筝,你已经没什么心理问题了,不用每回都来找我咨询。”
蔚筝打趣:“那你当初为什么拒绝给我做心理辅导?难道不是因为我病入膏肓,你治不了?”
蒋瑛闻笑而不答,还真打算把这关子卖到底了。
蔚筝见他不知为何沉默,只好自己展开话题:“还真以为我找你就是为了要看病的?”
“难不成你是来找我看星星的?”
“”
她不理会这位蒋医生的调侃。
“以前老是来给你‘送钱’,那是因为我爸放心不下,现在,你就算求我做心理咨询,我也要考虑考虑。”
蔚筝说着,把两张戏票拿出来:“我爸说,你送的路易波士茶很好喝,上回给的雨前龙井也是他过意不去。这不,前些天有人送了他两张话剧《惊春》的票子,他也看不懂,就托我转赠。”
“那你怎么不去看?”
“我也不是太懂话剧,再说了,让你和女朋友两人世界不是挺好?”
“你怎么知道我有女朋友?”
蔚筝自以为机智地截住话头:“哎呀,反正你就收着。”
蒋瑛闻只好把后半截话硬生生扼住,他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笑着问:“你说前几天又掉水里,是怎么回事?”
蔚筝索性把遇见沈肃的事告诉对方,完了还企图从他那儿得到些分析:“蒋医生,他和我坚持的,‘真实’存在过的那个夜晚,一定有什么联系。”
那些她以为自己生活在幻觉中的日子,蒋瑛闻是唯一让她真正走出迷惘的心理医生,也给了她极大的心理安慰。
至今记得,第一次是如何忐忑地坐在那张皮椅,而他穿着医师长袍,面前摊开的是病人记录。
蒋瑛闻谦和温柔地笑着说:“如果不习惯的话,那从自我介绍开始吧?”
她木讷却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从此,与这位医生开始建立一段新的医患关系。
蒋医生很有耐心,治疗方法也尤为适合蔚筝,没过多久,她就重新建立起信心,病情逐步稳定。
直到有一天,蒋医生说,以后你不用来了。
蔚筝不知道她到底“康复”几成,但蒋瑛闻无论如何都不再做她的心理医生倒是事实。
她的父亲本来与蒋瑛闻的亲戚相熟,一家人与蒋医生也不知不觉成了朋友,蔚筝更是相当感激他的帮助。
“或许,他和你那天见过的什么人很相似,你不是一直忘不了吗?强烈的心理暗示,让你希望找到证据来证明它是真的,现在有这么一个人能勾起那些画面,你会这么激动,也不奇怪。”
“那我应该不会再产生其他幻觉了吧?”
蒋瑛闻看她弯着眉毛求解惑的模样,假意正经:“我早说过,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少女病’。”
蔚筝一愣,两人同时笑起来。
那确实是蒋瑛闻经过这些年来,给这姑娘总结出最深刻的印象。
他们说,十几岁还相信“信念与梦想”,那是天真无邪,二十几岁还相信,那就是无知了。
如今社会讲究物尽其用,盛行的价值观念已不再美好如初,你甚至有时候会觉得,这是一个没有信仰的年代。
而倘若跟不上时代步伐,罔顾陷阱与阴谋,难免陷入窠臼。
蒋瑛闻比谁都看得通透,蔚筝不是不能改变,她只是不愿意,即便看不到想要的,她还是愿意去“相信”。
她就像,我们每一个人的身边都拥有的这么一个女孩儿。
依然对大自然心生敬畏,也对浩瀚宇宙充满好奇。会对一些东西三分钟热度、却又喜欢坚持或者固执某一些东西。
相信万事皆有因果,相信爱与正义,相信充斥我们内心黑暗的东西,终将会被拳拳爱意与光明击得粉碎。
是的,如果这是一种病,它无法医治,也不会自然痊愈。
**
从沥海大学回来以后,蔚筝没能想到她与沈部长的再一次偶遇,会那样戏剧化。
事情起因是这样的,这天,他们接到投诉,说xx花鸟市场附近,有好几个多年占道经营的摊位,几乎把整个人行道占为己有。
这种新闻现在媒体也常有报道,屡见不鲜,只不过对方还暗搓搓加了一句,这地方有一个“保护伞”,每月那些小摊贩得向他交钱才能平安无事做生意。
这个疯狂的时代从来不缺新闻,怎样挖掘有价值的信息更为重要。彭博带着蔚筝出发,他们对附近的摊位与居民做了暗访,摄影师特意携带了隐藏式摄像机,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快收工的时候,前边走来一位壮汉,身材壮实、皮肤黝黑,他们三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猜测他十有八/九就是举报人嘴里的“保护伞”。
“你们什么人?跑来这里问什么?”
想必是猜到有记者会来采访,他才会插手,面对这种态度蛮横的男人,蔚筝也毫不买账:“你管我们来做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实话告诉你们,这地方不止你们一家来过了。有的人开跑车,有的人骑自行车,这里边什么道理懂吗?自己掂量掂量,几斤几两。”
彭博和摄影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这种地痞流氓他们也不敢轻易招惹,蔚筝却是很爱逞能地呛声:“光天化日我们来围观违章建筑,这还不给了?还是不是法治社会了?”
地头蛇扬起粗壮的手臂:“小姑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地方我说(suo)了算!”
“你唆了蒜,你怎么不说你唆了辣椒?”
那男的察觉有人在笑他,越发激动与羞怒,脸上泛起潮红,彭博赶紧拦住她:“我们是来采访取证,不是来吵架的,你少说几句。”
蔚筝发现周围几个人应该和壮汉是一伙的,也只好熄了火。
事态却没有因此缓和,那些人大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无赖状,“把摄影机留下,我就让你们走!”
彭博也是有职业操守的记者,当下把同事的小型摄像机揣在自己怀里,示意他们分散逃跑。
那保护伞立马要去抓人给他们点颜色,结果一步跨出去,却是一脚踩进路边卖金鱼的小摊子!
那是上个世纪人们洗澡常用的褐红色浴盆,当场被踩得翻了个底朝天,别说里边金鱼到处扑腾一地,就连边上的顾客也无辜遭殃。
蔚筝跑得不远,壮汉很快就又追了上去,她进退维谷,双方终于正面交了锋,本来以为会结结实实挨人家一拳,她闭上眼睛做足所有心理准备——结果等半天,意料之中的拳脚却没落下来。
那壮汉不知被谁单手扯住衣领,那人几乎没用什么力气,骤然抬起的手却把他一百八十多斤的魁梧身躯拖出去好几米远!
蔚筝抱着头狼狈地半睁开眼,她从眼缝里瞄出去,顿时傻了。
原来,那两只裤脚被水泼湿的顾客竟然是沈肃!
高端大气的沈部长,一语不发地挡在她身前。作为科研人员,这男人前两回都是修养得体、智商极高的模样,现下却完全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
沈肃侧脸无比冰冷沉静,背部线条绷得僵直,论谁都看得出,他在生气。
沈部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竟然敢动我看上的东西。”
第5章 Part05男人的喜好
第五章
众人眼睁睁看着这位帅出新高度的男人,强势介入当前局面。
而那汉子也不是吃素的,二话不说,掀起粗壮的膀子一拳抡过去,可沈肃身子一动,就把这极具侵略性的攻击给躲开了。
冲突被彻底撩起,汉子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沈肃并不还手,但每一招都躲得恰到好处、分毫不乱,没人能碰着他,就更加不可能撂倒他。
耗时片刻,汉子已经失去耐心,索性向他猛地全力撞过去!
沈肃侧过身子,快得几乎让人看不见他的动作,仿佛那只是一片虚影,当所有人回过神,对方已经扑了个空,摔倒在地。
汉子已是热汗淋漓,喘不上气来,沈肃却还是维持原状,沉着镇定,以及,还有一丝怒意未消。
“我都不好意思还击,你怎么还好意思打人?”
那一秒,对手再一次被激怒,剑拔弩张。
蔚筝简直以为,接下来会如同电影、小说里描述的那样神奇,帅哥部长化身为武林高手,智勇双全打退流氓!
可现实全然不是她料想的局面,因为身材魁梧的壮汉——他、吐、了!
后来,蔚筝反复回忆当天这一刻究竟发生什么,她只记得沈肃根本没出手,但他那双紧紧盯着别人的眸子,略带轻蔑,暗如深渊,简直像是宇宙最暗的星星,甚至连侧影都极其威严,让人心生惧意。
而那位“保护伞”,早已吐得惊天动地、不忍直视,最后连胃酸也给吐了出来,还在干呕不止。
蔚筝和路人捏着鼻子围观,没多久就见他已经浑身无力地瘫软在路边,他的同伴只好给打了120喊救护车过来。
沈肃面色如常,折回去帮金鱼小贩把摊子收拾好,还指着摇曳在水中,体短尾长、身体两侧各有一截黑色,鳍为黑、身体呈银色的两条熊猫蝶尾金鱼,十分自然地说:“这两条我要了。”
蔚筝瞠目结舌,慢半拍地意识到,他先前所说“我看上的东西”,应该是指这些金鱼吧。
“这、这么巧啊,沈部长,你也出来买、买金鱼”
沈肃大约是明白了她言之未尽背后的那些想法,有些掩饰般地转身要走,蔚筝急忙拦住他说:“多亏沈部长,你又救我一次。”
沈肃看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却也只是想起旧事般地含笑不答,这下蔚筝倒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脸上一红,心脏就像被一只萌物触动,噗通噗通跳得欢实无比。
部长大人,你辣么萌真的好吗?
你这么萌,你的员工都知道吗!
沈肃发现蔚筝尤为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唇边的笑容荏苒清新,一双秀气的眼眸都弯弯的甚是甜美,他只好说:“没什么客气的。”
又想起之前俩人分手时的状态,稍稍关心了一下:“那天回家怎么样,没生病吧?”
“嗯,回家洗了热水澡,很早就上床睡了。”
俩人对话仿佛暗藏玄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