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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啦。”苒苒语气相当不快,另一方而,她也感到自己身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像是几万条小鞭子在抽似的。
这个天外客显然不太友善,霍萨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蓦地,他注意到她的伤势,不妙,她被尖叶给割伤了。看来伤势不轻,不及时治疗怕会留下难以结愈的疤,他肯定疤痕对她这般佳人而言是种遗憾。
不经同意,霍萨依倏然将苒苒给抱了起来,下一秒,他的衣衫已盖在她娇躯上。
她大惊失色。“喂喂,你干什……”
“么”字还没讲完,苒苒整个人连同双肩背包已被霍萨依腾空抱起,他的黑斗篷裹住她的身子是如此温暖,隐隐还传来他温热的体温,他的斗篷有种香气,令人能安定下来的香气。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挣扎着,被他圈牢在怀中,她有着极度不真实的感受,他的胸膛结实,怀抱温暖有力,还散发出某种古老神秘的气息。
不过,神秘归神秘,她还没有迷失自己,总算记得要问去处。
“回宫。”霍萨依简单的回答了她。
第二章
东方,亚洲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据说几百年前有三对私奔的中国夫妇无意间逃到这里,他们在此落地生根,繁衍后代,由于这片土地最主要供给民生的一条河名为“摩那河”,因此他们便简单地称此地为摩那国。
既有国,便不可以无国君,他们推举子女最多的霍氏担任君主,主管民生最重要的火焰,自此,霍氏王族在额心均烙有火焰印记,世代为摩那国的君王,子民们视君王如天神,是天地间唯一伟大的人,他们对他敬畏万分,逢年过节膜拜的也是君王,没有别的偶像。
除王族外,摩那国尚有两大家族,分别为龙族与狼族。
龙族之首,龙王姓莫,名为龙,但因其恶名昭彰,一开始,先是那些被他捉弄过的子民们在私底下以恶龙称呼他,渐渐的,“恶龙”两字已完全取代了他的原名,但他不以为意,依然继续为非作歹,在摩那流域北方,他的管辖地里无法无天,畅所欲为。
狼族之首,狼王姓骆,名为赫奕,他彬彬有礼、衣冠楚楚,相较于莫龙的坏,狼族的子民是幸福多了。
摩那建国至今已过了数百年,在霍氏一族的带领下,国势日益壮大,国库充裕,人民安乐,丰衣足食。
但美中不足的是,摩那人民并不与外界接触,他们全然不知地球的发展已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他们尚停留在远古时代,一切的物品资讯都是最落伍的,不过却是落伍而精致。
例如,他们有最精美的丝绸,但全是人工用古老织布机织出来的,浑然不知外界早已有纺织厂,可将同样一疋布复制成千万疋。
再例如,他们用原始光滑大石建起的房舍通风而优美,壮观又雅致,但却不知世上已有无数摩天大楼,更别说飞机、电视、冰箱、电话、网际网路这些现代化的东西了,他们一定也是全然不知。
摩那国的观光资源与希腊、埃及比起来一点也不逊色,摩那境内古迹众多,神殿与竞技场比比皆是,沿岸更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美丽岛屿,坐落其上的皇家行宫,美得教人叹息。
摩那河渊远流长,更胜尼罗河,而这里四季皆美,恍若人间仙境,连气候都得天独厚,从不会有冷得冻死人或热得晒坏人的时侯,当然更别提什么地震、台风、雪崩等等天灾了,这些一概不曾来侵犯过摩那流域。
除风景秀丽之外,人民更是忠厚诚恳,勤劳耕耘,可惜的是皇室当局完全没有开发观光财源的意愿,非但外人休想找到路径进入摩那王国,摩那子民也大多终身不离国土。
于是,摩那河蜿蜒而下,滋养了广大土地,孕育了无数朝代,人民自得其乐,与世无争,既无战争纷扰,也无名利争夺,一直过着安定而无变化的生活,而人民似乎也已经习惯如此安逸的生活,从没想到会有什么外来者会改变他们……
霍萨依提起长袍圈住睡着的苒苒,光有斗篷不够,摩那国入夜之后气温陡降,凭她那一身烂衣裳是遮蔽不了什么风寒的。
在月色映照下踏入寂静的天神殿,摩那国的子民习惯早睡早起,霍萨依向空中一个击掌,发出极轻微的声音。
砍隆不愧是他身边的第一保镖,立刻从三里外飞身而至,准确无误地停在主人身后。
“王?”砍隆低垂头颅等候主人的命令,当然,他没有漏掉主人怀中那团东西。“这是……”
“给我火光。”霍萨依淡淡地道,高大的身子裹抱着苒苒,但丝毫没有令他行动不便,只觉得她修长,但极为轻盈。
“是。”
砍隆马上变出一把火炬来,恭敬地递给主人,蓦地,就着火光,他看到主人怀里那团东西竟然是个女子时,他讶异的瞪大瞳孔,心中立即闪过一丝担忧。
下个月王就要迎娶狼族的月狼公主了,希望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在熊熊火光映照下,霍萨依轻轻地拍了拍苒苒的脸颊,却怎么也唤她不醒,看来她是累极了。
不是说她又冷又饿又渴吗?怎地一碰到他怀抱就安心的睡着了?
他虽不是坏人,可也不是普通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至尊无上的王、子民口中的“天神”,寻常女子若乍然见到他的天颜,总会浑身打颤、不知所措,而她怎么可以在他怀中睡得如此心安理得?
他微微一笑,难道他的怀抱是她的温床不成?
打量着怀里熟睡的苒苒,霍萨依心中有丝奇异的悸动。
当他与月狼公主的婚事决定时,他外婆曾笃定地说他绝娶不成月狼公主,她老人家还信誓旦旦地说他会爱上一名异族女人,而那名女孩还会为摩那国开创新的契机。
外婆的话,他一向听过就算了,从不放在心上,但如果水晶球的预言真那么准,他不介意和这个苒苒共度一生,她可能会比月狼公主有趣得多。
时至今日,他尚未见过月狼公主本人,虽然在长老们一致认同下,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但他只见过狼族送来的画像,据说她长年待在狼城内,从不轻易出城半步,生性傲慢冷漠,且经年累月以白纱蒙面,儿乎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而苒苒呢,他对她比对自己的未婚妻更加好奇,她究竟从何而来?
她如雪的肌肤被摩那国的“刀叶”弄得伤痕累累,但这无损她的美丽,浓眉眼之下是挺直鼻梁与薄匀的唇,她的美貌胜过宫内所有女子,与月狼公主的画像不相上下。
她白皙的外表与那群麦芽肤色的嫔妃们截然不同,虽他还没有机会问她从何而来,但那不重要,是她自己走进他的领地,就注定了她该被他占有。
一种情愫毫无预警地发酵了,苒苒一点也不怕他,这倒挑起了他的兴致,她可知道他是王?
砍隆轻咳了声,提醒道:“王,冰姬公主在等您晚餐。”
砍隆一向不逾矩,当然也不敢多管主人的事,但冰姬公主是王的亲姐姐,她骄傲又骄纵的个性没人敢加以挑战,若她知道王是为了另一名女子才耽误与她进餐的时间,她肯定会大发雷霆。
“都什么时间了,王姐还没吃晚餐吗?”霍萨依的语气显然不满,他那位王姐的作为,一向令人不痛快。
“冰姬公主一直在等您。”砍隆点到为止,没继续说下去。多说只会增加王对冰姬公主的反感。
“砍隆。别忘了谁是你的主人。”霍萨依一旋身解下黑斗篷,天神殿里温暖多了,给她太多衣物,他反而怕她会中暑。
“属下没忘。”砍隆不敢再造次了,虽然在王身边众多女子当中,他明显的站在他暗恋已久的冰姬公主那边,但他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他是个保镖、摩那国的第一保镖,他可不是红娘。
见砍隆止步不再跟进,霍萨依抱着苒苒大踏步进入天神殿的内殿,过去他从不曾主动带女子回宫过,相较于恶龙与赫奕嫔妃满室的盛况,他是节制得多了,而今晚,则是他第一回带陌生女子回宫。
“盛柔!”霍萨依扬声唤道。
“王……”趴在室内大圆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丫头被声音扰醒了,她抬起头,半睁着眼睛一脸迷惘,一时间还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
“起来。”霍萨依挺拔的身影走过圆桌,笔直地走近偌大的圆床,他不必多看一眼也知晓盛柔又在桌上睡着了。
盛柔揉揉眼睛,好困,她的王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您要睡啦?”盛柔连忙振作精神跟上去,床她已经铺好了,只剩为王更衣过后,她就可以安心地回房睡了,真的好困哦。
“我今夜到隔壁睡。”霍萨依将苒苒轻柔地放到床上去,拉起丝绸薄被为她盖上,她睡得很熟、很甜,一点也没有被惊动。
从猎区带她回来,他原想好好招待她,给她水喝、食物吃,给她地方休息,再给她厕所方便……
想到这里,他便不由莞尔,从不曾有女子胆敢对他提出这种不雅的要求,她倒是挺大胆的。
不过,既然她那么累,他就不叫她起来了,一切待她醒来再说,现在就暂且让她在他床上歇息。
“隔壁?”盛柔迷糊的脸庞立即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为什么?”
隔壁是天神殿的客房,是专门接待王重要客人的地方,虽然也很舒适豪华啦,但怎么也比不上这王殿呀。
“因为我想让她睡得舒服点。”她已经是他的了,照理说他可以与她同床共枕,但看她的样子,像是一点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不想吓着她,更不想让她认为他随意地侵犯她。
“他?”盛柔一点也不明白,她探头向前,乍见到主人床上躺着一名陌生女子,还睡得双颊嫣红,甜极了。
“哇!”她吓得下巴差点掉了,王的后宫佳丽无数,从不曾招谁来陪寝过,今晚怎地如此“好兴致”?
“太大声了。”霍萨依责备一声,直接用手把她的嘴盖起来。
“哦……是是,我小声一点。”盛柔连忙控制自已的音量和惊诧的程度,转而好奇的打量起床上的“贵宾”来。
“照顾她,她被尖叶割伤了,为她上药,另外,她若醒来,立即通知我。”他吩咐着盛柔,再看床上的苒苒一眼,才亲自为她放下帘幔。
“您……不留下来吗?”盛柔小心翼翼地问。
唉,她就知道她的王怎么可能动凡心嘛,看来她是空欢喜一场了,以为王今晚会有什么“作为”哩。
霍萨依看着盛柔,挑挑眉。“盛柔,你的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
盛柔蓦地脸红。“哪……哪有!”阴谋被揭穿,她当场回答得结结巴巴,一句话说得支离破碎。
都是皇太后啦,动不动就对她耳提面命一番,要她有事没事就劝王让嫔妃们来陪寝,皇太后大概是想孙子想疯了,不过可苦了她这个小奴才。
“没有就好。”霍萨依淡淡的撇撇唇,转身而去。
盛柔张望着主人伟岸挺拔的神圣背影,叹喟着如此好男儿,为何会对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呢?实在令人想不通。
摩那国早晨的阳光最是耀眼美丽,但王室中,偌大的餐厅里,隐约流动着某种对峙的气氛,白白辜负了这大好晨光。
霍萨依好整以暇地切下一块嫩羊排往嘴里送,他不是看不到长桌另一头冰姬那副七窍生烟的模样,但,那又如何?他一点也不想理会她动不动就流窜整个王宫的火药味。
饮了口甜蜜的佳酿,馥郁却清香,昨晚懒懒靠着他时,他就有这种感觉,她无礼又莽撞,但却流露着一股摩那女子少有的洒脱,致使他对她产生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