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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吩咐了,闲杂人等立刻离开院子!若有耽误,家规处置!”
飞凤清朗的声音此刻犹如十二月的寒雪冰水,兜头浇在三夫人和纳兰云馨的头上,二人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耶律宗骁无情远去的背影,纳兰云馨坐在院子外面,大口喘着粗气,嘤嘤哭起来,三夫人更是无力地躺在院子里面,奄奄一息。
屋内,幕凉维持刚才的动作,坐在窗台上,身子懒懒的靠在一边,寒瞳幽然划过一丝冷淡的星芒,静静的看向窗外。
如此动作,在她做来,不见丝毫粗鲁轻佻,反倒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飒然风采,只是那眼底的清冷凉薄,却是为她整个人此刻都裹上了一层生人勿进的寒冽之气,让此时映衬她的窗外秋日美景,也无端的添了一丝寒彻。
耶律宗骁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幕。
他的瞳仁不觉更加深沉了一分,凝着幕凉,语出沙哑,“以鬼影之手偷袭你的人已经死了!人头就在皇家书院十一班。这件事情的确是玉拂的错,但那人已经死了,你可否就此放下对玉拂的仇恨。”
耶律宗骁率先开口,语毕,幕凉坐在阳台上的身子猛然一顿,下一刻,她扭头冷蔑的看向耶律宗骁,咬牙开口,“耶律宗骁!你还真是不要你那张尊贵的脸皮了!”幕凉的话掷地有声,却是比之前的态度更加凌厉无情,如果说之前对于耶律宗骁耍心计,斗狠绝,说到底,幕凉心中还记着他是北辽三皇子,也要顾及辽皇那边的态度,不会对他说出太过狠绝的话来。可是今日,这是耶律宗骁自己找上门来的!还说出如此话语惹她不痛快!
对于这种人!她用得着给他脸面吗?
“你、未免太偏激了!”耶律宗骁没想到幕凉会骂他骂的如此难听。从小到大,他都是在无尽光华当中成长起来的,除了年少时候那炼狱一般的一个月的折磨,他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蔑视过?
“我偏激?耶律宗骁!我一次次给你脸,你不要脸!现在跑来我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说我偏激!你怎么不说是你犯贱犯到了骨子里!果真是人至贱,天下无敌!!”
幕凉的声音愈发冷冽阴寒。一张小脸挂满了寒霜,无情冰冷。
耶律宗骁凝视她面容,在她脸上看不到丝毫的留恋和幽怨,有的只是令他心寒的厌恶和冷嘲。
“你、纳兰幕凉!你当真以为本殿下不会对你用强的?你当真以为这婚约就如此轻易的解除了?”耶律宗骁说着,身子猛然向前一步,不知从哪儿的怒气,一瞬爆发,那怒气前一刻埋在心底,像是无数根极细极细的银针,狠狠地刺着他此刻脆弱到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
偏偏他如此看重的一切,在幕凉眼里,一文不值。
幕凉盯着耶律宗骁的眼睛,眼底一瞬幽冥绽放,如地狱之火在眼底燃烧,对着耶律宗骁吹响了死亡的号角一般。
“耶律宗骁!你他妈的再敢往前走一步!信不信我立刻灭了你!我管你是什么狗屁三殿下!什么天之骄子!妈的你惹了本小姐,你的下场就只能是一个死人!!”
幕凉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寒嗜杀,瞳仁深处寒气森然,这一刻,耶律宗骁是真的惹到她了!惹到了她心底!之前对他没有爱,自然也就没有恨,有的只是不屑一顾的厌恶和冷嘲,可是今天,耶律宗骁竟然敢威胁她?还拿婚约说事!
靠!当初不知道是谁拿婚约不当回事,又是后门进,又是同时迎娶其他三个小妾一同进门来羞辱『逼』迫昔日纳兰幕凉,让那善良懦弱的女子香消玉殒魂飞魄散的!现在他凭什么搬出婚约来威胁她,质问她?!
凭什么?!
混蛋!!
幕凉指着耶律宗骁脚下一步的距离,瞳仁当中充满血『色』,冷冷的盯着他。
耶律宗骁被她眼底血『色』一惊,心底莫名生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有怜惜、有痛苦、有折磨、有愧恨愧疚,还有浓浓的不甘!
下一刻,他咬牙不顾后果的迈出一步!瞳仁静静的盯着幕凉,这一步,并非赌气,因为他的心,此刻是比撕裂还要痛苦的折磨!或许,他心底还存了一丝期望,那便是幕凉不会真的对他下杀手!
224 滚!
“耶律宗骁!你自己跑上门来找死!别怪我对你下手狠毒!”
幕凉周身寒气骇人,下一刻,小手飞快的捻过发间紫玉簪子下面的流苏坠子,片片如锋利刀芒的流苏,嗖嗖的朝耶律宗骁脖颈飞来。又快又很又准!
“你、你真的敢杀我?!”耶律宗骁不可思议的看着飞向自己的暗器,一共是八片流苏,一瞬如锋利无比的飞刀一般,带着凌厉狠绝的气息,划破空气,朝他咽喉刺来!
幕凉冷笑一声,狠狠道,“我为什么不敢?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难道还指望我会对你这种混蛋手下留情?!”
下一瞬,耶律宗骁即将闪过迎面而来的暗器,却见幕凉再次出手,这一次竟是直接从手心发『射』而出。
看到那密集如雨的暗器背后,幕凉眼底弯起的一抹薄凉弧度,耶律宗骁的心,这一刻,彻底的沉入无尽谷底。
就在前一刻,幕凉并没有将手中的暗器全部扔出去,而是留了一半,当耶律宗骁全力以赴对付第一波暗器的时候,幕凉毫不留情扥将剩下的暗器掷出,一瞬如流星雨划破天际,不大的房间内,破空之音四起,耶律宗骁快速挥舞衣袖,挡开了绝大部分的暗器,可幕凉第二次出手实在是太快了!耶律宗骁只觉得脖颈上一抹刺痛传来,他抬手『摸』向那里,一抹血痕在手心湮开。
血『色』铺满掌心,如寒冬腊月盛放的寒梅,点滴殷红,刺目耀眼。
“幕凉你何至于如此恨我?如此怨我?”耶律宗骁眸中尽是那点点殷红,再次抬头看向幕凉的时候,眼底那复杂的情愫有增无减。
幕凉收回手,维持之前的动作,微昂着下巴,懒懒的靠在一边窗前,身姿随意,清眸皓然。
“恨你?怨你?你确定你说的是我?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呢?耶律宗骁,我对你是除了厌恶不屑再无其他!这恨从何来,这怨从何起,我是无心无情的人,没有情感依托,没有心的记挂,我真是不懂,你怎么就看出我对你有恨有怨来了!你这不仅是犯贱找死,看来还喜欢大白天的做些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幕凉的话愈加狠戾无情的刺着耶律宗骁心头上最脆弱的一面。
她现在根本不在乎他的身份是什么,只想痛快的将他阴暗的一面全都暴晒在光天化日之下,至于暴晒了之后如何收场,那不是她会考虑的事情!
耶律宗骁的身子不觉踉跄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始终停留在刚才,不曾往前迈出去一步!他的心现在就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上面,整个人都在瞬间被打垮了的感觉!
此刻,仿佛他能组织起来的语言,在她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看着幕凉,这一刻,心如刀绞也一点不为过。
“你你就不肯给我一丝机会吗?”他望着她冰封无情的面容,这张小脸堪称倾国倾城,若是再加上这睥睨天下傲然无悔的气质,更是世间女子望尘莫及的。可他怎么早些的时候,就不曾发现她呢?一直当她草包无能,懦弱胆小!过去八年,甚至都不曾正眼瞧过她一眼!
明知她对自己一往情深,明知她为了见自己一面,不顾身体羸弱深入皇家猎场,每次都是伤痕累累被人嘲笑的下场,却从不肯放弃!他那时,怎就不肯回头看她一眼呢?
这一刻,耶律宗骁心底的痛,蓦然化作无力的绝望。
本是将今日当做一个开始,却是成为彻底的崩塌!他和纳兰幕凉之间真的没有任何可能了!
她连如此决绝侮辱的话语都敢说出来!甚至还想杀了他!他们之间,注定不会回到曾经!
耶律宗骁的心,突然间被一股无名的力量,一瞬间,悉数掏空。
他空着心,空了身体,站在她的面前,愈加的无力,痛苦。
幕凉看着此刻呆怔失神的耶律宗骁,视线冷冷的移开,看向窗外,在他即将转身想要离开的一刻,轻启薄唇,冷冷道,“站住!”
耶律宗骁本是转过身去了,下一刻,无力的身子猛然转了回来,瞳仁定定的看向幕凉无情薄凉的侧脸,一丝希翼动容,在他眼底缓缓涌动。
“你听好了,别再来将军府找我!我不会再见你!该说的话我都说得一清二楚!再有下次,我那暗器之上必定淬了剧毒,等你自、投、罗!”
幕凉的声音淡淡的,轻轻地,仿佛是话一出口就会被秋风吹散,但那骨子里透出来的坚定和决绝,却是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耶律宗骁,前一刻,她出手之狠绝,要他『性』命一说,并非不可能!
掌心的鲜血已经干涸,而他身体里面流淌的血『液』,此刻也静止了一般,凝结成冰。
“你放心!我不会再来。”他的语气同样轻淡,却是因为不甘和愤怒爆发到了极致无法收回的痛苦!
耶律宗骁转身之际,眸子垂下,声音沙哑低沉的响起,“我这次来的目的已经告诉你了,玉拂也知道错了,既然偷袭你的人已经死了。我只希望你不要与玉拂为敌。玉拂只是只是太在意我的心是否三心二意才会如此做。其实,她是一个云一般的女子,柔软的心,让任何人都不舍得伤害她,为难她。”
耶律宗骁话音落下,幕凉靠在窗边的身子微微一凛,下一刻,唇角勾起一丝嗜血的弧度。
她对着耶律宗骁的背影无情嘲讽出声,“今日我真是长了见识!你们一个个看不住自己手里头的烂桃花,让她们不自量力的对我痛下杀手!之后却都到我面前来摆出一张痴心深情的面容!拓博堃说胭脂扣是不谙人事的单纯丫头,你就说你那心狠手辣的玉拂是云一样的柔软女子!你们要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以后滚远一点再说!别再让我听见任何一句!
滚!”
225 他不甘心
耶律宗骁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幕凉房间的,只知道当他扬鞭策马飞奔在北辽的大街小巷,面对一众对他『露』出畏惧惊讶之『色』的百姓,他却是面无表情而过,直到回到天骄府,他的心,仍是空空的,不曾找回任何感觉。
看到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兰英从府里迎出来,脸上虽然挂着温柔体贴的笑,可心底却是苦涩绵延。
“殿下,您回来了。”
律宗骁淡淡的应了一声,将马鞭扔给身后的子前,下马才走的第一步竟是险些摔倒,被冷风吹『乱』的发丝挡在眼前,遮住他瞳仁深处的点点苦痛。
“殿下,小心!”兰英紧张的低呼一声,想要扶着他的身子,却被耶律宗骁快速推开,兰英的手僵在半空中,眸中闪过一丝狭促的光芒,旋即低下头,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脚下,隐在袖子下的手却是握紧了,对于幕凉的恨,却是愈发的浓烈。
她如何不知道,耶律宗骁这一趟是从哪里回来的?
耶律宗骁此时冲所有人摆摆手,站定了身子,如玉面容多了丝丝萧寒的气息,一双如黑曜石一般明晰深邃的眸子,此刻完全被雾气笼罩,阴霾、『潮』湿。
子前率先退下,兰英纵然担心和不甘,也不敢造次,咬着唇,一步步退出了院子。
耶律宗骁一步步回到书房,紧紧关上书房的门,身子重重的跌坐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