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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这胭脂扣未免欺人太甚!
周遭嘁嘁喳喳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胭脂扣没料到自己一句话能引起这么大的风波,不觉拿眼委屈无辜的看向拓博堃,拓博堃面沉如水,眼底的深沉比之前还要浓上三分。
待周围人的议论声差不多了,幕凉才扬起一抹『迷』人优雅的浅笑,指着那臂钏对飞凤和宝儿说道,“飞凤,宝儿,你们记住,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凡事以和为贵,以德服人。若是胭脂扣姑娘喜欢,送给她无妨。”
“是,小姐。”
“是,小姐。”
飞凤和宝儿不敢多说其他,都是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气,二人乖乖地点头。
胭脂扣脸上顿时爬上一抹难看的红云。而拓博堃则是向前一步,从幕凉手中拿过那紫水晶的臂钏,胭脂扣见此,瞳仁一亮,眼底之前凝聚的阴霾系数散去。
幕凉则是面容平静的望着他,只那眼底,嘲讽凝结。
拓博堃轻启薄唇,说了句只有幕凉能听见的话,“臂钏给她,我的人给你。凉儿,你赚大了。”
哧!幕凉顿时有种吐血兼将拓博堃踹出十丈远的冲动。好一对厚颜无耻的男女!女的抢了她喜欢的东西,眼前这厮还以为他自己多值钱?!
不知为何,幕凉的小脸此刻却涌上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拓博堃在胭脂扣激动期待的目光当中转身将紫水晶的臂钏递给胭脂扣,可是,就在胭脂扣即将接过去的时候,拓博堃指尖一松,那闪着瑰丽光芒的紫水晶臂钏顺着胭脂扣的指缝嗖的一下坠落在地上!
而以拓博堃的身手,想要接住,易如反掌!可他竟是任由胭脂扣发出惊呼的一声,眼睁睁的看着那臂钏跌落在地上,摔成了两截!
“啊呀!摔碎了!真可惜啊!”
“可不是吗?这东西可不便宜!很小的一块紫水晶就价值连城,这么大一块,还是如此繁复精致的做工!啧啧!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我看真正可惜的是四小姐才是!谁知道这胭脂扣是不是故意没接住的!她明明就不喜欢这紫水晶的臂钏,可又不想让纳兰四小姐得到了,故意摔碎了给四小姐看的!”
“要是这么说,这胭脂扣何止是贪心啊,简直就是蛇蝎心肠!真够恶心的!”
围观的百姓这还是顾忌拓博堃在场,声音不敢太大,只敢小声的议论着,这要是拓博堃不在,估计胭脂扣就被在场百姓的口水给淹没了。
幕凉扫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臂钏,再抬眼看向拓博堃。她的眼睛很尖,如何能看不到是拓博堃故意松手的呢?
他什么意思?从她这儿抢了去,现在又摔碎了不给胭脂扣,他不是为了讨好这娇滴滴的胭脂扣才抢她的心爱之物吗?
下一刻,幕凉就看到拓博堃轻启薄唇,却是没有发出声音,而是从唇语告诉她一句话。
257 逃不出我的手心
他说,“我的人是你的,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拿别的男人的东西。尤其是你喜欢的东西,只能我给你。我放不下你,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凉儿,以后我会送你更好的!”
幕凉只看到他的唇一开一合。心底犹如被人放下一块巨石,狠狠地一击,将她心尖上蒙尘的地方震动了一下,抖落些许尘埃下来。
她在拓博堃坚定认真的眼神中,冷冷开口,却也是只见粉唇的一开一合,不闻声音。
“你当我真的喜欢吗?我不如此做,如何能让悠悠众口为我所用?”
蓦然,幕凉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白衣少年,清冷开口,“这位公子,幕凉家中还有其他事情,不知剩下的两道题目,可否过几天再来回答?”
白衣少年这时候对于幕凉已经是刮目相看了,急忙点头,抱拳应道,“四小姐何时想来都可以!这异珍风云斋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那好,告辞了。”
幕凉说完,转过身,冲众人悠然一笑,那笑容清冽纯净,淡然如烟。不似以往的清冷淡漠,而是带着一丝清淡的媚然气息,令拓博堃一时有些看的痴『迷』了,更何况是围观的百姓,都是愣愣的盯着她看着,看完幕凉这澄澈悠然的笑容,再看胭脂扣那过分柔弱无辜的模样,众人心中对于胭脂扣大都只有一个字的评价假!
飞凤抱起那个水晶洞,留恋的看了一眼摔成两半的紫水晶臂钏,这以后要是等她发达了,以后给小姐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不!是比这个还要好上无数倍的!
宝儿也是一脸鄙视的瞪了胭脂扣一眼,转身跳上了马车。
拓博堃收回视线,墨瞳凌厉的扫了一眼站在异珍风云斋门口的四个白衣少年,一眼凝视,尽是凌厉杀伐的气息。四个白衣少年身子同时一凛,只觉得一股无边的寒意正从四面八法袭来,将他们的身体冻结成了冰块。这般感觉,似乎只有少爷发怒的时候他们才会感觉到,可是今日,他们却是第二次感受到如此强势凌然的气场了!
第一次是纳兰四小姐带来的,那般绝『色』倾城的美人,偏偏具备这睥睨天下的枭野气场,第二次就来自赫赫有名的北辽大王!都言北辽大王战功显赫素有战神的称号,如今见了,这战神是其次,关键是这气场,幽冥寒冽,不把人冻僵似乎是不肯罢休了。
拓博堃在四人紧张的神情中冷冷转身,转过身后,冲胭脂扣淡淡一笑,旋即跨上战马准备离去。
胭脂扣咬着唇,吩咐丫鬟净梅将那摔碎的紫水晶臂钏捡起来。如今这紫水晶臂钏是拓博堃给她要来的,哪怕是摔碎了,她也要带回去的。就如同现在,她遭受众人背后议论纷纷,就是打碎了牙齿也要吞到肚子里。
“王,您的飓风呢?”胭脂扣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马上的拓博堃。飓风是白家千挑万选给他寻的宝马良驹,一贯是他胯下战马,怎么如今说换就换了。
拓博堃瞳仁闪了一下,沉声道,“送人了。”
语毕,他转身离去,修长背影,挺拔颀长,说不出的桀骜霸气。围观百姓纷纷松了口气,总觉得只要是辽王在的场合,人人都会觉得空气单薄,周身冰冷,不自然的就会慑服于他威严霸道的气场。
胭脂扣目光一瞬凝在他的背影上,眼底翻涌着难言的疑『惑』和惊惧。
送人了??
这如何说得通呢?
拓博堃的『性』子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的东西别人想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只有她偶尔可以使用他的文房四宝,他的东西也从来不会送人,若是需要礼尚往来,送的也绝对不会是他用过的东西!
而战马、书籍和女人,是他断然不会当成是礼物用来送人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他最中意的飓风!给飓风起名字的时候,胭脂扣当时也在场,她还记得拓博堃喝了酒之后,亲自挥刀在马鞍上刻下了飓风二字!那一夜的他潇洒冷峻,把酒言欢,风姿绰约!而今,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他就将飓风送人了?
胭脂扣轻咬薄唇,转身对净梅小声吩咐道,“你去查一查,王的飓风送给谁了?越快越好。”
语毕,胭脂扣轻移莲步,转身上了马车。到了这等时候,也是不忘自己娇弱如柳的气质,不肯表现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和急切。
随着胭脂扣的马车离开街道,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的无不是今天这出。都说幕凉的豁达坦诚,是整个北辽的女子典范,女中豪杰。至于胭脂扣,则担上了一个贪心善妒的名声,那国『色』天香的容貌也被批为只会装无辜扮可怜的花瓶。
夜里,异珍风云斋后院一身白衣的白小楼身姿翩然的出现在院中,纸扇轻摇,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眼角一抹清浅如烟的浅笑,令这黑夜都为之颠覆了黑暗,想要迫不及待的迎来曙光之『色』。可这抹笑容却是云里雾里,令人捉『摸』不透。
清浅若云烟,澄澈若山泉。不见利欲,不见深沉。轻轻浅浅,淡然若风。
白小楼摇着纸扇,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看向身前的四个白衣少年。四人具是一脸菜『色』,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瘪着嘴巴,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如果这会子再给他们一人配上一条丝帕,当今像是受气的小媳『妇』了。好像白小楼怎么了他们一般!
白小楼淡淡一笑,手中纸扇啪的一声合上了,下一刻却是重重的拍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白衣少年的脑门上。一个爆栗打的那白衣少年咧嘴低呼一声。
“少爷,小的们知错了!”
白衣少年低声哼哼了一声,一脸的郁闷愧疚。
258 中了她的魔咒
白小楼手中折扇,逐一啪啪的打在四个少年的头顶。旋即一个潇洒的转身,稳稳地坐在院中的躺椅上,翩然身姿,温润气质,如此清润无害的翩翩佳公子,是令此刻月光都为之黯淡无光的清朗气质。
一身白衣干净整洁,领口袖口不见任何繁复精细的花『色』,只在衣摆的地方绣了一层清雅淡然的祥云图案,清清淡淡,却是如雾如烟的朦胧气质。
“你们倒是哪里出错了?怎么本少爷看不出来呢?”白小楼看向身前四个白衣少年,语出清朗润泽,却在暗处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凌厉质问。
为首的白衣少年上前一步,低头抱拳开口,“少爷,是小的们没有将少爷的叮嘱放在心上。在纳兰四小姐出现的最初,小的们的确是轻视她了,总认为一个女子再厉害,始终还是柔弱女人,如何能做得出少爷口中描述的那些事情。所以小的们并没有将少爷的叮嘱放在心上。如今如今”
白衣少年一头冷汗,说不下去了。
白小楼坐在那里,但笑不语,手中折扇轻轻摇着。周身的温润柔和的光芒,连月『色』之光都被他吸引进了身体里面。是因为他的光彩才会注入了挂在天际的皎白光芒。
“少爷,小的们让四小姐得了您的传家宝剑,您责罚小的们吧!”为首的白衣少年说完了,后面三个也是齐刷刷的跪下,一脸愧疚知错的表情。
白小楼瞳仁隐隐闪过一丝晶莹的流光,下一刻,纸扇轻摇,轻启薄唇,“在这之前,我便已经知道了今日白天这番的结果。只要她会出现,那宝剑就保不出。可不如此,你们一个个的又如何能长这个脑子,将我的话记在心上?这世上可怕的不是强者如云,而是人心!你的心若是看不到强者,那你将来只会被比你更加弱小的人踩在脚下!你们四个闭关反省去吧,这宝剑本少爷还输得起,只是本想送给她的,谁知,她倒是大方的很,直接送给丫鬟了。呵”
白小楼说完淡淡一笑,想起幕凉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更加晶莹透亮。旋即他挥挥手让四个人下去,待院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瞳仁微微阖上,敛了光华,淡淡开口,“仰止。”
几乎是同时,仰止自暗处闪身出来。
“快马加鞭回雪原部落,将家中的另一个紫水晶臂钏带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我想在辽皇选秀那天的晚宴上送给她。”
难得她有喜欢的东西,就是翻山越岭,白小楼也会帮她寻到。如今倒是有点后悔了,为何不能将那一对紫水晶臂钏都带来,如今就能第一时间的交到她手上。那个女人喜欢的东西不多,所以他打心底是不想让她等上几天的。
可如今,却是不得不等了。
仰止听了白小楼的话,略微迟疑一下,沉声道,“少爷,属下若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