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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身影就如同一个一般,迅捷无声。
下一刻,一抹同样的玄金色身影矗立在马车外面,这身影正是刚才从马车里面飞奔出去,被幕凉误以为是拓博堃的人。
马车外面的玄金色身影矗立片刻,朗然发声,“王!主子已经在这片林子里面布下了八卦阵!若您还是不肯跟纳兰幕凉分开!主子会将您困在此处一生一世!”
玄金色身影甫一开口,让苍月和银狐顿时一怔。若是不看这人面容,单是这身材装扮,甚至就连着说话的声音都跟自家王一模一样。尤其是声音,更是将王说话的语气模仿的惟妙惟肖,而那身形更是不差分毫。除了这容貌与王天差地别之外
苍月和银狐互相看了一眼,面容之上尽是难以言说的震惊。
马车内,拓博堃抬手擦去唇角的血渍,一言不发。沉默便是抗拒。与他,不屑跟一个替身说话!
站在外面的人也不在意,垂眸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等待最后的答案。然,马车里面的拓博堃始终是沉稳如山,不动分毫。
旋即,那抹玄金色身影转身离开,那离去的背影走路的姿势,都与拓博堃不差分毫。就是跟了拓博堃八年的苍月和银狐,这一刻,也无从分辨!更何况刚才只是一闪而过的影子,纳兰四小姐肯定以为王不管她了,却不知道王其实一直在车内。
“银狐!苍月!进谷!”
突然,拓博堃沉冷的声音自马车内响起。二人俱是一愣,下一刻急忙跳上马车。
马车内,拓博堃唇角不觉勾起一抹冷然骇人的弧度,纵然以前的他,早已让世人习惯了那冷酷无情高高在上的气质,而今,惹了他的女人,还让他的女人对他产生误会,这笔账,便不是按照以往惯例清算的方式了!
既然那个人一门心思的要他进谷,这八卦阵他也没必要破了!
前一刻离去的替身男子,刚刚到达山谷外面,便看到拓博堃的马车朝山谷入口而来,脸上的表情一瞬说不出是诧异还是什么。
他是拓博堃的替身,因此,对于拓博堃的一举一动可谓是了如指掌。而拓博堃的脾气性格,他更是时时刻刻的揣测,吃饭睡觉练功,没有一刻不仔细揣测模仿的。拓博堃性子深沉,看似不管闲事目空一切,可招惹他的后果,这替身男人如何能不知道?
而拓博堃这一刻竟是来到了山谷入口这里!他这是要妥协吗?
替身男人不敢怠慢,立刻进谷禀报自家主子。而拓博堃从马车内走出来,看着眼前熟悉的山谷,这一刻,唇角勾起的弧度杀气凝聚,那双如夜的墨瞳,在此刻,被血色浸染,红与黑的惊艳交融,令山谷万物为之暗淡无光,而他此刻决绝的表情,更是让隐在暗处的那个人看了之后,瞬间明白了拓博堃的意思。
他一不是来妥协的!
二不是来闹事的!
“王!主子问您想好了吗?”蓦然响起的声音来自于那个替身。替身进入山谷之后,得了主子的令,询问拓博堃。
拓博堃静静的站在马车前面,长身玉立,清瘦挺拔。一身玄金色锦袍衬托的他绝世五官在此刻更添一分悲壮决绝!
苍月和银狐定定的看着自家王,自从王认识了纳兰四小姐之后,整个人是消瘦了一圈,虽说着气度不减分毫,但主子却是明显比以前消瘦了很多,那冷峻绝代的五官比之从前的冷酷俊逸,此刻更显得五官分明如刀刻,气质深沉沧桑。
王这般改变,都是为了一个纳兰四小姐!如今二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怎料这云蒸楼背后的主子竟是如此容不得四小姐!那个胭脂扣有什么好的?虚伪做作,摇摆不定,如何能比得上纳兰四小姐一根头发丝?
可这云蒸楼的主子偏偏就是要王娶胭脂扣放弃纳兰四小姐!只怕王这脾气,越是不对着干的时候,就如现在这般安静沉默,越加预示着一场血战乃至是最后的绝杀,无可避免即将登场。
拓博堃眸子多了一丝嘲讽的冷笑,旋即冷冷道,“打开山谷大门!今日我是来还你昔日恩情的!胭脂扣我绝对不会娶!纳兰幕凉我决不放弃!你若敢动她分毫,五万拓家军,三十万边关大军,还有整个辽王府的一万隐卫,以及幻影十三鹰!足够将你这里夷为平地!也足够将你的阴谋公布天下!华清池我走过无数遭,主动跳下去还是第一次!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我定会活着出来!接她团聚!”
最后四个字,他的语气异常坚定,墨瞳深深,眼前闪过的一幕幕都是关于他和幕凉的。
如果要承受华清池那七七四十九天蚀骨焚心的剧痛才能了解他拓博堃与云蒸楼的一切恩恩怨怨,这一次,他绝不会有任何退缩!他会留着一口气,接她团聚!
他信她,不会因为刚才那陷害的一幕就彻底的否决他!她那性子,绝不会如此草率!
他的决绝付出,定会换来她的不离不弃。
386 少爷的心难再清
七天后
白家驿站,白小楼书房“少爷,纳兰四小姐晚膳用的很少人已经睡下了。”高山在书房外低声开口,书房门窗紧闭,已近寒冬,可高山却觉得自家少爷这几天周身透出来的气息,绝对比这烈烈北风还要寒冽冰冻。
“嗯。知道了。”冷淡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白小楼这几天的冷淡让整个院子的气压都变得低沉压抑。
车玲子几次三番的想要进入书房,最后直接被白小楼派人送回了雪原部落。这个女人留着还有用,将来在部落里是一颗摆在明处的棋子。若非如此,以白小楼的性子,车玲子早就被扔海里喂鲨鱼了。
“少爷,车玲子已经到了部落边境。”高山继续说道。在少爷面前,孰轻孰重这个不用说他们都知道。
“幕凉今晚吃剩的饭菜一会送来,别浪费了。”白小楼根本没接高山后面的话。
“厄,是,少爷。”高山不敢耽误,急忙转身离开去准备。还好四小姐的饭菜以及其他日用品,没有少爷的允许他们向来不敢擅自扔了。可是少爷竟然要吃四小姐的剩饭?
不一会,高山端着剩饭剩菜回来,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少爷,要不要给你热一热。”
“不用。端进来。”白小楼的声音冰冷依旧。
高山走进书房,只敢匆匆的瞥一眼自家少爷,如此陌生气息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以前的少爷在来北辽之前,少爷随时随地都是温润如玉清朗如烟的气质,可是如今,少爷的气质不知道是深沉了多少。
高山将饭菜放下,见白小楼没有任何吩咐,只得赶紧退出房间。
屋内,白小楼放下手中卷宗,面无表情的将桌子上的饭菜拿到眼前,一共四菜一汤,几乎是没有动过。饭菜已经凉了,白小楼安静的吃着,在白家养成的安静气质,在此刻更是静的连咀嚼饭菜的声音都听不到。
如此,便好像是他陪着幕凉一同用膳。
冷饭入胃,白小楼放下筷子,身子沉沉的往后仰去,重重的靠在太师椅的椅背上,缓缓阖上眸子,一丝轻叹不觉从胸膛释放出来,看着她每天吃饭作息的规律,他便知道,她已经想通了什么,并且想要开始行动了!
那个女人,太过冷静无情,可谁曾想,一旦她若用情,竟是如此深沉无畏。这七天时间,尽管白小楼什么都没说,却也曾迟疑过,她那般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个性,在看到那天那般场景,定是不会再给拓博堃任何机会了。
可她只是将自己关在屋里七天七夜,对于外界任何事情不闻不问,反倒还能兴平气和的与他闲聊下棋,那她对于拓博堃的心,便只是当时那一瞬间的犹豫,其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怀疑。
她这七天时间之所以没有任何行动,就是在分析那天的场景,在做她自己的打算!
这个女人若是做对手,将是天下男人的梦魇。若是做朋友,也会让身边的人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一切。可白小楼偏偏就不想只做朋友,想要她做他的女人!
这一想法,如今却是越发的不可能实现。
不一会,书房外面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白小楼瞳仁沉了沉,冷声开口,“将饭菜收拾下去随着他话音落下,隐在暗处的冷血追魂黑衣隐卫立刻出现,四道身影手脚麻利的将桌上的饭菜带走,继而从后门离开,走之前还在桌面上撒了一层薄薄的薄荷香粉,驱散了之前饭菜的味道。
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若是不曾看到他们在屋内出现,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这四个人曾经来过,并且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桌子。
“少爷,四小姐要见您。”高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白小楼脸上神色不变,只是眸子里的暗沉更加深了一分。他多多少少猜到幕凉这几天会有所行动,但是没想到她已经等不及了,今晚就要开始。
“进来吧。”白小楼脸上换上轻松随意的表情,只那隐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随着书房的门缓缓推开,一抹藕荷色身影带进继续萧寒气息,曼妙身姿,难离清冷傲然,绝色面庞,不施粉黛却是摄魂夺魄之气息。
白小楼起身走到幕凉身前,眸子里温润如水,笑着看向她,“大晚上的来找我做什么?一个人闷了睡不着,来找我下棋吗?”他这几天与幕凉之间的相处一直都是如此随意轻松的。可他自己却明白,这轻松随意只是表象。
幕凉对他展露一抹恬淡笑颜,较之从前,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明媚。却正是这分明媚,此时此刻,深深地刺痛白小楼的心。
“已经下了六天的棋了,一连六天都是平局,今天不知道会不会有胜负分出!”幕凉说着走到棋盘边,坐下,手执黑子,面色平静的落下一子。
白小楼见此,温润一笑,朗声开口,“看来真是找我下棋来的。好,我奉陪到底!”
白小楼也坐在自己习惯的位子上,拿起一颗白子落下去。
前面六天,每每幕凉先落子,白小楼都是步步紧随,紧跟却不紧逼,棋盘上看似是他被动了半分,其实正是这半分被动恰到好处的牵制住了幕凉后面棋子的发挥。所以最后的结果,每每都是平局。
然,今天他却是另辟蹊跷,走的是与幕凉截然相反的路数。
幕凉见此,无所谓的笑笑,面容端的始终是云淡风轻,只是那隐在暗处的一抹幽寒,白小楼又如何能错过?
“我每落下一颗棋子,都问你一个问题,如何?”幕凉清朗出声,眸子里闪过一抹安然笑意,绝色优雅的容颜,此刻映在白小楼眼中,却是注定将他周身的温润如玉生生的凝结出了一层霜华。
可是面上,白小楼的晴朗温润也是丝毫不变。
“幕凉开口,如何能不好?这样,你落下一子,我便回答你一个问题。而我落下三颗棋子,才问你一个问题,如何?”白小楼一贯是温润谦和的君子作风,这会子说出来的条件,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幕凉占了便宜。
幕凉挑高了眉梢,旋即撇嘴冷哼了一声,“要我说,这世上表面最想谦谦君子的人,其实最会算账!不但懂得委婉迂回,还深谙放长线钓大鱼之道。你知道我有很多问题问你,杂七杂八的问题,就是问上一天一夜,也不会难倒你。可是我的秘密不外乎世人所不解的那些,统共两三点,回答完了,也就没有了!”
幕凉说完,再次落下手中黑子。走的也是跟之前六天完全不同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