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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皇坐在轮椅上对耶律崧怒目而视,皇后则是清了清嗓子,心中虽有不屑,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架势。
“老九,你这是作何?本宫跟你父皇在看你,你不但不站起来迎接,还如此架势,你这般作为,你父皇该多伤心!”
皇后说完,快速扫了胭脂扣一眼。胭脂扣跪在地上,头垂的低低的,没有耶律崧的吩咐根本不敢抬起头来。
辽皇坐在轮椅上,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弹,但那双眼睛却时刻都迸射出愤怒的火苗。他最是看不上眼的耶律崧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而今这颗棋子还想气到他头上不成?
耶律崧对于皇后的虚伪和辽皇的愤怒,完全是一副视而不见的态度。随意的挥手叫来宫女太监,在面前摆了一桌子山珍海味,却只是举起白玉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着酒。昔日青涩单纯的气质,而今却是三分邪气七分阴郁。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就连穿着打扮也与之前天差地别。作为太子,虽说可以穿便装,但在宫内见了辽皇自然是要以太子华服面见,而不是他如今这般一身随意的藕荷色长衫,素净的长衫不添加任何装饰,清清爽爽,那头顶也不见昔日紫金发冠,青丝随意的束起,耳边碎发有些凌乱,只在发间别了一根素净的白玉簪子。这般清雅淡然的装扮,让皇后不觉想起了一个人
纳兰幕凉!
可纳兰幕凉那般装扮,看着是与她一身清姿绝色相互辉映,可耶律崧身为男儿,身份又是太子,任何能做这般随意简单的装扮!而且外人一看这感觉,便会先到纳兰幕凉!毕竟那日,那女子惊艳亮相,一战而扬名天下,从此,世人眼中便再也无法抹去那抹单薄纤细的藕荷色身影。纵然皇后不想承认,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如今这北辽京都,大街小巷,议论纷纷之焦点,无不是那惊艳之姿。
耶律崧这会子仍是自斟自饮,而跪在那里的胭脂扣却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此刻这可怕的沉默于她而言,无疑是一刀刀的在凌迟她的心。
“老九,你这是”皇后见耶律崧迟迟不说话,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好在耶律崧现在屏退了一众宫女太监侍卫,偌大的景阳宫大殿,就只有他们四个人。
“皇后娘娘,你进来之后怎么不跟她叙叙旧呢?还一副不认识的模样在这里作威作福!啧啧!皇后娘娘是贵人多忘事还是不敢呢?”耶律崧甫一开口,便是冷嘲热讽系数朝皇后脸上砸来。
同时还让皇后的脸色瞬间变了色。而辽皇本是对耶律崧横眉冷对的眼神,这会子却是转向皇后。一眼凝视,如刀似箭。
皇后嘴巴张了张,明显的语不成句。
“这老九,你你什么意思?这胭脂扣姑娘本宫是认识的,这不是你未来太子妃吗?还是你自己选定的呢!”皇后故作镇静,心中想着只要她死不承认,这胭脂扣说什么是一己之言,并不能做数的。
耶律崧这会子却是笑的愈发的邪肆阴郁。
“皇后娘娘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认识是一回事!合谋陷害本太子却是另一回事!娘娘不忿父皇将太子之位传与我,又知道我并非真心喜欢胭脂扣,只是图一时痛快,所以就主动约见胭脂扣,许以荣华富贵给她,如此,陷害了本太子,便可以将你那包藏祸心的儿子扶上太子的宝座!娘娘一出好局,却是忘了,这后宫眼线众多,娘娘这些日子表面做的都是惩治后宫嫔妃的事情,可是暗地里,娘娘实在是太不小心了!那一夜这景阳宫进来的如此容易,难道娘娘就不曾有过怀疑吗?
放着一个城府深似海的儿子不用,娘娘偏要自作主张的改变一切!如今掉在我的手里,就是耶律宗骁又能奈何于我?皇后娘娘,你太不小心了!这天下之大,朗朗乾坤,素来都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与这后宫一众嫔妃所做之事,我从小耳濡目染,见得多了,谁是人谁是鬼,一目了然!”
耶律崧说完,邪肆一笑,将手中酒杯扔在地上,白玉杯子落在黑色大理石地面上,瞬间碎裂开花,一地狼藉,映出皇后瞬间惨白的脸色。
而辽皇眼底的表情更是瞬息万变。
“你老九,你这你这什么意思?你误会本宫了吧!这胭脂扣可是白家的人,白家人居心叵测,那白小楼从进入京都开始就没给过这北辽皇族一天喘息的机会!如今你是要新他妹妹的话,而误会本宫吗?”
皇后还在强装镇静,可今日之诡异气氛,俨然让皇后乱了分寸。
如今这北辽形式一日三变。拓博堃出现了一瞬的功夫,如今又不知去向。纳兰天作身份又是波斯皇子,而看似后退三里地的波斯大军却并未撤退,只是后退了三里地,那三十万大军时刻都是压在北辽众人心头上的一块巨石。
纳兰明辉的身份也一时惹人怀疑。皇后娘家的势力早已不比往日,耶律宗骁如今也不与皇后一条心,而今种种,在皇后面前是寸步难行!皇后才会铤而走险,认为只要除掉了耶律崧,耶律宗骁便会顺利成为太子!到那时,就算耶律宗骁不亲近她这个娘亲,至少自己的儿子做了太子,她这个皇后也是任何人撼动不了的。
可一贯是单纯鲁莽毫无心机的耶律崧,竟是洞悉了皇后的一举一动。皇后之前的确是太小看耶律崧了!
“皇后娘娘,说再多也无异。这景阳宫的人证,再加上你身边的人证,还有后宫其他妃嫔作证,娘娘认为你还有翻身的机会吗?”耶律崧此话一出,皇后眸子睁的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说什么?本宫身边的人?还有后宫其他妃嫔!那些小贱人,她们敢!”皇后眼看阴谋被拆穿,也就不费尽心机的演戏了。她是料定了耶律崧人单力薄,根本没有能力绊倒她这个皇后。
可皇后这时候又忽视了一点。这后宫最不值得信任的便是人心!人心如墙头草,风吹草动,左右摇摆。捧的时候不能得意忘形,众人踩的时候也要有足够的应对能力。不要小看后宫任何一个人正如耶律崧所说,从出生开始,耳濡目染,这后宫波谲云诡争斗陷害,谁是人,谁是鬼
或者说,都是鬼,却也分厉鬼和笨鬼!曾经在耶律崧童年心中种下的一切,如今,只不过是被他改变的心缓缓放大。
“皇后娘娘,你说谁是小贱人呢!母仪天下嘴里却如此不干不净!如何能配做皇后!”说话的是从耶律崧身侧屏风后面走出来的赵贵妃!
“可不是!六宫之首却是如此歹毒心肠,勾结外邦陷害太子!罪当诛九族!”紧跟着走出来的是德妃。
“有些人就仗着自己生了皇子,便如此肆无忌惮!今日敢陷害太子,他日就敢对皇上下手!这种人如何能留在后宫!”继而便是去年才册封的淑妃,虽说不得宠,在后宫一贯是畏畏缩缩的作风,如今讽刺起皇后来,却是毫不嘴软。
“诸位姐姐,如今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皇上病重,却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人可以随侍左右!若不是皇后娘娘在这里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如何要如此霸占着皇上!这件事情,必须要彻查到底!”最后说话的是年纪最轻的贤妃。
然后便是一众嫔妃贵人才人,约莫着十几号人,都是面色不善的走出来,站成一排,明显形成了与皇后对立的局面。
皇后顿时傻眼了。
原来耶律崧这七天没有一点动静,竟是暗地里收买了这么多人?他他是如何做到的?
389 为了一个情字
耶律崧在皇后死灰一般的脸色中,从容笑开昔日清朗之姿,如今却是阴沉满布。“耶律崧你”皇后面子上再也端不住了,伸出手颤抖的指着耶律崧。继而蹲在辽皇的轮椅旁边,声泪俱下。
“皇上!皇上你看看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皇上!”
“皇后娘娘还有脸喊皇上!!竟然勾结雪原部落的人陷害当朝太子!如今证据确凿,我们可都是证人!”
“皇后娘娘是习惯了在这后宫只手遮天!自以为什么事都是她说了算的!一个连自己亲妹妹死了都不去看一眼,任由亲外甥女受尽欺凌,如此作为之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可不是嘛!如今看长公主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了,有些人才想着巴结人家!还不忘占了人家将军府别院的财产!听说纳兰将军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
“皇后娘娘占了这么多宝贝根本就是为了将来收买人心用的!还真是未雨绸缪!”
一众嫔妃,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将皇后堵的哑口无言,而辽皇的脸色也是铁青如霜耶律崧脸上始终是可怕的阴沉之色,他与辽皇四目交织,眼底的怨恨不满可见一斑。辽皇瞳仁颤了颤,这一刻,依稀感觉到耶律崧神情当中的痛恨和不满。
“皇上!这皇上!”
“从今以后,你尉迟紫霞再也不是北辽皇后!”耶律崧豁然起身,冷声开口,瞬间将皇后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皇后踉跄起身,抬手指着面前众人,步步后退,神色惊慌,头上的百鸟朝凤金步摇闪烁刺目的金光,一身华丽宫装,也在此刻变得暗淡无光。
“你们你们反了是不是!耶律崧!你不过就是个挂名太子!也敢废了本宫?还有你们这一群小贱人!你们等着吧!”
皇后说完就要转身往大殿外面跑去,耶律崧低头把玩着桌上的白玉酒壶,眉眼都懒得抬起来一下,冰冷的声音阴阴的响起,“来人!皇后尉迟紫霞谋害父皇!下毒在先,蛊惑在后!更是伙同雪原部落白家养女胭脂扣欲行刺本太子!现将皇后压入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视!在父皇病情好转之前,暂且关押!”
耶律崧话音落下,等候多时的侍卫已经上前将皇后押了下去皇后想要反抗,却被侍卫一记手刀拍晕了。
眼看皇后被拖下去了,辽皇坐在轮椅上不言不语,闭着眼睛不知道心里头在想什么。耶律崧面色阴冷,其他一众妃嫔虽然觉得痛快,却也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旋即,侍卫长走进来,跪在耶律崧面前沉声开口,“回禀太子殿下,皇后厄,是犯人尉迟紫霞已经压入天牢!”
说话的侍卫长是新近提拔上来的,正是赵贵妃的娘家人。而这后宫其他官职,也都换上了各宫娘娘的自家人。耶律崧用如此诱惑引诱一众妃嫔飞蛾扑火,似乎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一众妃嫔散去,偌大的景阳宫大殿顿时空旷安静。辽皇被赵贵妃推走了,如今赵贵妃终于是得偿所愿了,赶跑了皇后,就算辽皇将来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如耶律崧这般没有任何靠山的太子,自然是要仰仗她这个贵妃了!而赵贵妃此刻根本就不明白,耶律崧如此做的目的,并不想成为一国之君,只是想做出几件引人注目的事情!
所谓目的,不外乎一个情字!
情之炙焰,燃烧至此,他不是那种得不到便要毁灭的人。情愿最后的结果是他用生命结束一切但是在结束之前,他要铲除任何对她不利的人!唯有如此,才能放下一切包袱,安心离开!
耶律崧看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胭脂扣,突然邪邪的笑开,如此笑容,更是让胭脂扣从骨子里都透着彻骨的寒气。
“你不用如此怕我。我这双手还真的没沾过鲜血,尤其还是你这么脏的女人的血。杀了你,岂不是脏了我的手?”耶律崧说着,好心情的冲胭脂扣举一下手中酒壶,对着壶嘴喝下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