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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赵贵妃有军师和娘家撑腰并不可怕,您该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这赵家人在朝廷上最大的对手是谁?不就是八贤王吗?这八贤王的至交好友都有谁?不就是朝中的几位元老,若年轻点的,不就是这一届新选举出来的鸿儒吗?鸿儒者,才高八斗自命不凡,却却大多数也都对三殿下臣服有加。娘娘何不利用皇上没回来的功夫,赶紧去这些人那里走动走动。等着走动的差不多了,娘娘再带着那些人一起去八贤王那里。”
幕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眸子犀利的扫过对面屋顶上的欧阳冲。
这该死的混蛋怎么还不走!听上瘾了是不是?
觉察到幕凉又在看他,欧阳冲不忘摆一个自认为潇洒无底的姿势,举起杯子冲幕凉勾唇一笑,唇角若菱花,优雅绽放,端的是一个神秘朗润的气质。
幕凉回给他一个不知死活的眼神!
皇后这会却一脸疑『惑』的问着幕凉,“幕凉丫头,你有所不知,这八贤王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如何能给本宫这个面子?”
幕凉淡淡一笑,心底却蔑视皇后的鼠目寸光。
“娘娘不用担心,我说过,敌人的敌人就是你的朋友!相反的,若要求人,便要知道那人软肋或是最在意的事情!八贤王为人耿直顽固,听说除了拓博堃和纳兰天作之外,谁的面子也不卖。但八贤王这些年来最担心的不是得罪这两人,而是镇守边关的纳兰明辉若是有个异动,则边关不稳!
娘娘这次何不以将军府最近出的这些事情为噱头,在八贤王面前摆上这么一桌,只说,如今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长女被辱,妾侍翻天,更是牵连出后宫与将军府不明不白的关系!这层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八贤王自然明白娘娘说的是赵贵妃和将军府三夫人之间的关系,众所周知,将军府是三夫人当家,娘娘再提醒一下八贤王,若将军府真出个什么『乱』子,纳兰明辉岂会不回来?他若回来,边关怎么办?就算他不回来,这心里头能不埋怨皇上对他家事不闻不问吗?
有了八贤王出头,娘娘今晚可就事半功倍了!”
幕凉说完,皇后眼珠子一转,登时拍着幕凉的手背激动的说着,“哎呀,还是幕凉丫头设想周到啊,这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就是转得快。这到时候我再跟八贤王提提你跟拓博堃的事情,说拓博堃这跟将军府走得太近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八贤王想不出面都难了。”
皇后话音刚落,屋顶上的欧阳冲在听到皇后将幕凉和拓博堃绑在一块的时候,脸『色』一沉,手中白玉酒壶也瞬间遭了秧,被他生生捏碎!咔嚓!又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咦?到底什么声音?刚才就好像听到一遍啊!”皇后说着又要回头,幕凉这会子眸子已经要**了,狠狠地瞪着屋顶上脸『色』暗沉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风的欧阳冲!
这厮到底想要干什么?生怕皇后看不到他是不是?
好端端的看戏就行了,在上面一会捏碎一个杯子,一会捏碎一个酒壶的,捏着很好玩是吗?谁惹他了吗?这脾气虽说没有拓博堃的暴躁,却明显比拓博堃的怪!
幕凉不想让皇后看到欧阳冲,急忙开口说道,“娘娘现在还有空管什么声音吗?这第一班外面的都是你的人,地上躺着的不是半死就是手不能写口不能言!就算有点动静,也是外面的野狗野猫发春而已!畜生罢了,娘娘还怕他能听到咱们说了什么吗?”
幕凉这话一落,欧阳冲掩在翠竹『色』面具后的容颜已经堪比炭黑。他四处找着可以发泄的东西,可杯子酒壶都被他捏碎了,他不由从屋顶上站了起来,看起来是要下来了!
130 本王的人
幕凉趁着走到皇后身前的功夫,指尖迅速捻下皇后发簪上一颗珍珠,准确无误的弹在欧阳冲脚下,欧阳冲的脚步停在原地,脸上的表情越看越奇怪!
像是生气,又像是不甘!
幕凉倒是奇怪了,这厮生气什么,又不甘什么!她跟皇后在这里说话呢,自始至终没提他半个字,他不爽什么?这种人,摆明了找抽!
“娘娘,天『色』不早了,你切记住,你这次不论是去找这一届的鸿儒,还是最终带着他们去找八贤王,都不能表现出你的激动和对于赵贵妃的任何不满,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也只字不能提及。只说将军府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有你担心的事情。皇上人在避暑山庄,向来只有八贤王和辽王才能打扰皇上,如今,若是娘娘能说服八贤王带你去避暑山庄见一见皇上,那娘娘这次可就是完胜了!
八贤王最厌恶的就是后宫争宠哭闹撒泼的戏码,这等小丑作为就留给赵贵妃去做吧,娘娘脸上的伤也不需要修饰,八贤王若是问了,娘娘只管表现出无奈和痛苦就行,但不可过,亦不可没有!”
幕凉说完,不顾皇后对她投来震惊的目光,推着皇后就朝门外走去。
“幕凉丫头,你这心思细腻的,可真是比你娘亲好了太多倍了!”
幕凉听了皇后的话,但笑不语。只那骨子里透出的却是冰冷的狠意。她娘是她娘,她是她!昔日尉迟紫蔚遭受的一切不公和欺凌,谁也休想加注在她身上!
一分伤害,十分报复!她素来不会主动出击,但她的反击往往是普通人无法招架的!所以,聪明点的人,就不要惹她,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夹起了尾巴在她面前做人!若是强出头或不知死活,她不介意出手送他们一程!如纳兰云馨、纳兰冰清和纳兰玉洁!
皇后被幕凉打发走了以后,偌大的第一班,地上躺着的都跟死人差不多了,外面的人碍于这里面血腥味道浓厚,都是站在外面不愿意进来。眼看偌大的院子就剩下自己和屋顶上的欧阳冲两个能正常喘气的人了,幕凉脚尖一点,踩着葡萄架的长廊,翻身上了屋顶。
人还未站稳,一只脚已经朝欧阳冲踹了过去。
“你在上面发春呢?一会杯子!一会茶壶的!要不要给你一百个仙人球让你在这里捏着玩儿!!”
幕凉说着又是一脚,第一脚踹在了欧阳冲的膝盖上,第二脚欧阳冲躲了过去,抬起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眼里有惊异、有不甘、有愤怒、有期待,还有酸酸的醋意!
隐在翠竹『色』面具后的容颜看不真切,只知道那双眸子此刻正深深的凝视幕凉。
“你这女人还真是会倒打一耙!教育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这上来冤枉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明明就是你先侮辱我是牲畜,怎么?本人堂堂无忧宫左护法,被人比喻成出生,还不能生一下气吗?莫不是还要为你纳兰幕凉的比喻拍手称快?”
欧阳冲也是嘴皮子利索的人,那两张薄薄的唇瓣一张一合,红艳如玫瑰花,牙齿白的晃眼,滴血一般的红,细瓷一般的白,这个男人单单是看这红唇皓齿,便令人期待那面具后的容颜是如何的惊艳绝世!
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瞳仁,看似轻轻浅浅,却比任何墨『色』双瞳都要深邃。是那张具备强大吸附力的琥珀『色』漩涡。若黑『色』瞳仁是不见底的暗夜,那么这琥珀『色』便是无人开采过的原始森林,茂密浓郁,危机四伏!
幕凉冷蔑的扫了欧阳冲一眼,转身坐在他刚才坐过的地方,看到还有一壶酒放在那里,幕凉拿起来对着壶嘴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口。
“谁让你喝的?这是”眼见幕凉一口就下去小半壶美酒,欧阳冲说不心疼是假的。
这酒整个无忧宫就两壶,埋在无忧宫总坛地底下三十年了,今天正好挖出来可以喝了。欧阳冲刚才喝了一壶,这一壶是留着有用的,谁知
“你废话还真多!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好戏,白让你看的?这壶酒就当做门票了!”
幕凉喝了一口就不喝了,倒不是想给欧阳冲省着,而是她喝第一口的时候就尝出来这酒不同寻常,且不说这酒的年份,但就这配方,若能研究出来,也是不小的成就。
这酒好就好在,只有距离近了才能闻到这芳香的气味,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是这壶美酒还真就隐藏至深。琼浆玉『液』入喉之后,方才发觉,这壶酒的味道竟然不是酸甜苦辣咸的任何一味。而是一股子糯香的味道。
就像是喝了一口刚刚蒸熟的糯米和美酒相互搀和熏蒸出来的热气,只不过这味道却是凉的,不像是喝了一口气,倒像是吸入了一口仙气,令人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幕凉舍不得一下子喝光了,想带回去慢慢品尝。
欧阳冲眼见幕凉将美酒据为已有,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朝堂上的那些嘴皮子功夫,还有为官之道的阴险腹黑,这会子,在她面前统统不管用了。作为欧阳冲,他可以偶尔放松,偶尔嬉皮笑脸,作为纳兰天作,他不会有半分仁慈,半分恻隐之心。
可是当纳兰幕凉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一时半会,竟是找不准自己的定位。难道要他在二十三的时候,再重新寻找一个适合面对她的身份重新开始吗?
他体内已经有两个人占据了他的心!一个欧阳冲,一个纳兰天作!可是在纳兰幕凉面前,他觉得那两个人的存在都是空洞的!
欧阳冲不由得抬手,想要触碰幕凉白嫩细滑的面颊,想要感受一下她的肌肤,是否跟她的心一般,毫无温度可言!
只是,这手才刚刚伸出来,一声冰冷的冷喝在身后响起,声声打断了他的想法。
“本王的人,碰、了、就、得、死!”
能说出如此话语,能具备如此气势的人,偌大的北辽,除了一个辽王拓博堃,再无第二人!
131 大王表白
拓博堃大步走到幕凉身前,将她手中剩下的半壶酒一把抢了过去,二话不说,甩手扔到了院子里。
只听到清脆的一声脆响,那壶酒已经跟之前的一壶相同命运了!
幕凉看着空了的手,瞳仁危险的眯起,眼底一抹煞气浓郁翻涌,若不是拓博堃习惯了她这冷冽无情的眼神,这会子还以为这小女人是要拔刀砍了他呢!
“那是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动了!你拓博堃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收藏一壶酒?”幕凉说着,恼怒的踢了一下脚下刚才被欧阳冲捏碎的杯子残骸。
欧阳冲见此,脸『色』隐隐现出不悦。这怎么还有区别待遇呢?拓博堃惹了她,她不踢他,改踢地上的杯子碎片,这刚才踢他踢的就跟要把他两条腿踢断了一样!
欧阳冲脸『色』冰冷异样,转过身冷冷的背对着幕凉和拓博堃。隐在翠竹『色』面具下的容颜涌动复杂矛盾的情愫。
拓博堃一边抽出手帕擦着手心,一边勾唇冷笑着开口,“你喝酒就管本王的事情!皇家书院禁止任何学生饮酒作乐!你不知道,本王可以慢慢教你,直到教会为止!”
拓博堃脸『色』不善,随手扔了手帕,力道之大,令幕凉怀疑那手帕是不是跟他有仇。他看向她的眼神隐着一触即发的寒冽之气,在那冰封寒澈深处,似乎还有一股子无法言说的嫉妒之『色』!
幕凉不觉有些诧异的看向拓博堃!怎么他跟欧阳冲都会刘『露』出这般嫉妒的眼神!是为了什么?
那壶酒已经摔碎了,回天无望!幕凉再次狠狠踢了一下脚下的杯子碎片,冷着脸说道,“我刚才喝的不是酒,是寂寞!你懂个屁!”
说完后,眼见拓博堃一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