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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拓博堃沉思的时候,先一步进入将军府的银狐突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
拓博堃瞳仁一暗,周身凝结成冰的感觉。
“怎么回事?”他的心忽然沉了下来,下一刻不等银狐开口说话,已经翻身下马朝院子里走去,才没走了两步,便踮起脚尖,提气运功,竟是施展轻功上演一出飞檐走壁的戏码,跟在后面的银狐和苍月被落下一大截,都是震惊于自家主子这会子的爆发力。
拓博堃才刚刚赶到幕凉的院子,就看到里面狼藉一片。尤其是卧房里面,已经找不到一件完整的物品。虽然这卧房作为少女的闺房来说,本就显得寒酸异常,可如今还是破坏的惨不忍睹。
“凉儿!!”
拓博堃低吼一声,抬脚走入房间,屋内地下已经无法下脚,他踩着一地碎砖头破木条走到了屋子中间。眼底划过一丝狰狞血『色』,看的身后苍月和银狐担忧不已。
“主子!四小姐的丫鬟和车夫!”
银狐眼尖的看到被将军府的人从荷花池里捞出来的老李和飞凤。只可惜,老李和飞凤显然都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又长时间泡在水里,如今是奄奄一息。
拓博堃转身冲出屋子,扫了一眼重伤昏『迷』的老李和飞凤,下一刻,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面『色』阴寒铁青!
“纳、兰、天、作!”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四个字,脸『色』比前一刻还多了一分阴沉铁青!他怎么就没想到,刚才的马车!!幕凉一定是在那辆马车上面!
“立刻去追刚才那辆马车!不惜一切代价给我追回来!追不回来的话你们就全都滚去暴院领罚!”
拓博堃一边说着一边朝外面走去。路过老李和飞凤身边的时候,低头扫了一眼二人,沉声开口,“派人围起整个院子!给他们找最好的大夫看病!在本王回来之前,任何人不得接触他们!就是皇上也不行!”
接连两道命令下来,银狐和苍月心底是震惊伴随担忧!担心的是四小姐的院子里出了如此大的『乱』子,王的心这会是彻底的『乱』了!震惊的是,王派人包围了将军府四小姐的院子!这传出去,皇上和八贤王那边自然会收到消息,如今纳兰明辉大将军驻守边关,自家后院却被北辽大王包围了,这岂不闹的满城风雨?稍有不慎,可就要造成边关军心不稳!
再者,八贤王那保守耿直的个『性』,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会跟大王闹起来的!
而王一贯是不管旁人的闲事,如今竟是连四小姐身边的人都要救治,王对四小姐,一片真心令人动容!
银狐和苍月安排的时候,拓博堃已经带着暗影护卫去追刚才的马车。可纳兰天作何其聪明,他知道只要拓博堃一踏进那个院子,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不对,所以他的马车并没有走远,而是带着幕凉绕了一圈到了一个很隐蔽的院子外面停下。
马车朝院子里面开进去的功夫,青儿已经扯下了马车外面的蓝布篷子,那蓝布篷子层层叠叠落下,青儿迅速抽紧了蓝布篷子当中的细线,蓝布篷子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四个华丽夸张的圆球,却又恰到好处的装点在马车四周。而马车车顶连同车壁的颜『色』也换成了夸张的绿『色』。
青儿弯腰拉了一下马车底部的一个圆环,就连车轮外面装饰的七彩琉璃也瞬间变了模样,七彩琉璃隐在了车轮的暗格当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珍珠点缀其中。
最绝的是前面跑路的白『色』马儿,竟然也会变『色』!青儿不知道在它身上撒了什么,白马眨眼的功夫全身乌黑。
197 最恐怖的时候
整辆马车在瞬间变脸,由高雅简洁的蓝『色』锦缎马车,一瞬变成了华丽夸张的绿『色』绸缎镶着红『色』丝绒顶的马车。
幕凉从车内走出来,看了一眼瞬间变脸的马车,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抬脚朝院子里走去。青儿这忙活了大半天,还以为至少能看到幕凉脸上一丝让她意外的变化,可青儿却大失所望。
纳兰天作走在幕凉身后,路过青儿身边的时候,不觉抬手轻拍下青儿的脑袋,摇着头笑了笑。
似乎是在揶揄青儿的不自量力。就这点变化还想从幕凉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怎么可能呢?
青儿吐吐舌头,撅着嘴巴跟在后面。身后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满头大汗的耶律崧气喘吁吁地跑进来,看到幕凉之后,累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接坐在院子当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也不顾什么皇子形象,这一顿在马车后面狂奔追赶,累得他都快断气了。总算是没跟丢。
幕凉只是余光扫了耶律崧一眼,便径直进了院子。
纳兰天作则是回头若有所思的看了耶律崧一眼,眼底闪过丝丝算计的精芒。
进了屋子,纳兰天作看到幕凉趴在软榻边昏睡了过去,脚步微微一顿,旋即走到软榻边,坐在她身边给她把脉。
她的脉息很奇怪,似乎是在过去十五天的时间内,输入了大量的浑厚内功,但因为她身子瘦弱,这些内容在输入她体内之后,表面看是很快被她饥渴的身体系数吸收了,可一旦受到外力的刺激,这些浑厚的内功本省还是与她的瘦弱身体形成了排斥。若想彻底的融合,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这个磨合的过程讲究的是一个水到渠成。欲速则不达,有时候越想迅速磨合成功,反倒是收效甚微。而有时候不经意的试探之下,却能彻底的融会贯通。
她的身体还会虚弱,所以才会在遭受到鬼手之手的攻击后累到虚脱昏睡。
青儿走进来,见幕凉躺在软榻上睡着了,正要拿过一旁的被子给她盖上,却见纳兰天作挥挥手,起身亲自抱过被子,弯腰给她小心的盖在身上,动作又轻又柔,还不忘给她仔细的掖好了被角。双手拖着她的肩膀,给她寻了个舒适一点的睡姿,这才缓缓坐下来,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凝着她清淡冷然的睡颜。
青儿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的,就算是亲眼所见,她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幕。
表哥在波斯皇宫那是连四大长老都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混世魔王,在将军府更是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脸『色』。莫说是给别人把脉,只怕若是他没兴趣管的,或者是没有任何价值管的,就算是亲生母亲快断气了,他这『性』子也是不予理会的。
可表哥刚才对纳兰四小姐那态度,还有那神情,完完全全是一颗心融入其中的感觉。
就是不知道这纳兰四小姐的心,肯不肯接受罢了!
“表哥,四小姐要昏睡多久?”青儿在一旁站着等了一会,见纳兰天作只是盯着幕凉看,什么也不说,不免有些着急。
纳兰天作看也不看青儿,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幕凉的脸。
“差不多一天。”他的声音清淡一片,此刻的气质既非波斯国那唯我独尊的皇子欧阳冲,也非北辽朝堂上咄咄『逼』人的纳兰丞相,而是一个气质如同潺潺清泉一般的翩翩公子,说话的感觉和周身透出来的感觉,就像是一汪清澈的泓滢,只是这泓滢虽然清澈,却依旧望不到底!
泓滢之水,水深,且清澈。这映入世人眼帘的,首先是一个深沉浩瀚。
“表哥,那我”青儿想说,她在这儿守着行了。表哥前几天才从波斯赶回来,日夜劳累的,为了避免辽皇心中起疑,表哥日夜兼程不曾休息过,这才刚刚从波斯国赶回来,欧阳冲的身份才刚卸去,就迫不及待的换上纳兰天作的身份陪在四小姐身边!
如此苦心,只怕会不会是一场白费?
“这一天一夜我守着她,你到外面看好了那个废物。别让他进来打扰就成了。”
纳兰天作语气清清淡淡的,但深沉之『色』,不减分毫。
青儿迟疑了一下,试探着开口,“表哥,这不太合适吧。还是我来照顾她比较合适,毕竟都是女子。”
青儿是想让纳兰天作好好休息一下。
纳兰天作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深邃如海,幽冥无限。让青儿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天下最让人畏惧的眼神并非威严无边的王者威仪,而是那让你看上一眼便有种深陷其中,越陷越深,像是沼泽一般泥足深陷危机重重的眼神!
青儿很清楚的感觉到纳兰天作此刻的眼神就是如此!
“表哥我”青儿赶忙低下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竟是惹得纳兰天作如此眼神看她。
纳兰天作视线从青儿脸上收回,转而清清淡淡的看向窗外,一丝暖阳落在他的脸上,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热乎的气息。
“青儿,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吗?”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像是十二月的冰凌,寒彻在心,刻骨在身。
青儿一愣,下一刻急忙跪在地上,低下头看着地面,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惹到了表哥,虽然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惹得表哥此刻如此态度对她,但表哥素来不是『乱』发脾气的人。
确切的说,能让他发起脾气的人,如今都没有一个能活在世上。
青儿以前也因为年轻冲动没少给纳兰天作惹麻烦,但纳兰天作以往不过是教训她几句,却不曾动怒!
今天,青儿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怒了纳兰天作,这一刻青儿才发现,纳兰天作动怒的时候,那隐在骨子里的怒气缓缓上涌,带给她的巨大压力感觉才是最为恐怖的时候!
198 她配得上世上最好的
青儿看着昏睡在软榻上的幕凉,她深知,如今唯一能让表哥发怒的就只有牵扯到纳兰幕凉的事情,才会触及到表哥隐藏至深不为人知的底线。
“你一直都不相信,我是真的想将她留在身边。尽管你表面不说什么,但你心里始终都认为,我跟她之间,不会有任何结果。所以你才会说出,由你来照顾她这一夜,而我却不方便这种话!青儿,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像是喜欢开玩笑,像是冲动不顾后果的人吗?”
纳兰天作字字句句,如最锋利的刀剑,狠狠地戳在青儿心尖上的感觉。偏偏那刀锋是迟钝的,刀剑刺上去之后,刀锋又钝钝的缓缓的刺入心脏,惊惧之后还要生生的面对迟来的致命一击,这般感觉,就是青儿此刻的感受。
她紧张的咬破了嘴唇,跪在那里,根本不敢抬头看纳兰天作。
“表哥不是冲动之人,也不是做事欠缺考虑的人。只是,青儿只想时刻让您记得,她她是您的四妹啊。同父异母的妹妹!”
青儿的声音越到最后越低,几乎都要渗透进泥土里面去了。
纳兰天作凉凉的笑声在她头顶缓缓响起。
“所以你现在要记住的不是她是我四妹这件事情,而是她是我纳兰天作将会留在身边一辈子的女人!将来她还是整个波斯最为倾城倾国、母仪天下的皇后!虽然这皇后的位子她还未必能看在眼里!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最好的!因为她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而你也要记住,将来不准在我面前表现出任何,你对我与她之间的未来有所担忧和无法接受的态度。如果你还是做不到的话,那也没必要留在我身边!北辽或是波斯你任意选择,但我的身边,绝不会留下质疑我决定之人!尤其是质疑她在我心目中重要位置的人!”
纳兰天作话音落下,挥挥手,示意青儿可以出去了。
青儿擦了擦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抬起头看着纳兰天作,郑重点头。
“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