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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殿下走好。”涵玉不想和他多扯,一个万福,权当送客赶人。
明振飞向四周望了望,突然将头俯到了她的耳边——“那余琳琅可是将门虎女啊”
他眯着眼狡鲒的笑着。
涵玉一惊,头脑中似马上要闪现出一个火花,却又立刻熄灭了。
“你这一身装扮,让我想起了在钟灵宫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明振飞轻轻的将一纸团塞入涵玉手中,“日后若有事,派人来找我。”
等涵玉转过神来;他早已大步离开了。
回到瓴所,等梨花退下了,涵玉才颤抖着打开了被汗水浸软的纸团。
字写的很随意,涵玉暗笑,估计是喝着酒借着出恭偷写的吧
她仔细一读——
“相逢记得画桥头,花似精神柳似柔;
莫谓无情即无语,春风传意水传愁。”
她笑着切了一声,不仅想起了自己身着华服在钟灵宫石拱木花桥上与他应答的往事怎么?他莫非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不成别说,仔细想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呢那次四无用将她绑走,还是他借口相救的呢“莫谓无情即无语”,涵玉有些自嘲的笑了,他们二人第一次是什么时候,估计他怎么也想不到吧蒋太保赏了她六大戒尺,还让她蓬头垢面的在外面跪着涵玉又笑了,还有一次呢,可爱深红爱浅红东城那个客栈
她猛的冷了心情。
一阵酸涩涌上心间。
——陆重阳怎么还是这样难受她将纸团揉成一团。
他难道成了自己这一生永远不能碰触之伤吗
九月二十八日。黄道吉日。
太子娶新妇。
涵玉终于穿上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鹅黄宫装,身子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是东宫最大的典礼,尚服局的司饰林红衣亲自来为担任后宫司仪的涵玉梳妆打扮。
一番舞弄过后,掐着金丝线的林红衣都忍不住轻笑感慨了,
“董大人这身装扮好漂亮我都怕你在大典上夺了娘娘的风头了呵呵”她生性活泼,说话也不扭捏。
涵玉早在铜镜中见到了自己盛装的模样,心里当然很欢喜,她嗔笑着点了林红衣一下,也没言语。这感觉真好她缓缓的起了身,望着梨花的嘴越变越大。
“小姐真漂亮。”梨花都快看呆了,不住的点着头。
“走吧!”林红衣得意的拍着自己的作品,“我林红衣出马,神仙也能画。”
靓妆盈巷,蜡炬如昼。东宫的后宫大典圆满的完成了。
涵玉站在穿着喜服的太子和蒙着喜帕的太子妃面前,将一对吉祥如意奉上。
太子的表情一直端庄肃穆,只是在见过盛装涵玉的一瞬眼皮稍睁开了一下。
涵玉暗乐,嘿,自己这一身看来还不错呢
这一夜,涵玉睡的很轻。
她躺在床上,抚摩着那件让自己风光无限的鹅黄宫装,心里竟升腾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其渴望得到的感觉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今天才真的明白,这权力与风光是多么的诱人这一刻,她从心里明白了莫皇后、庞贵妃甚至后宫千千万万胭脂红颜的心;也明白了太子、旭王、汝阳王等一众逐鹿之人的欲望。
那万人之上、四海俯首的感觉,太迷人了
始知伶俐不如痴
廿九日清晨。
新太子妃答礼接见。这是太子纳妃的最后一道程序,典礼一成,东宫就正式有女主人了。
许尚宫几乎是一夜未睡,天不亮就将马蓉和涵玉叫了起来,三人正装盛服的将东宫每个角落查了个遍。
不时的,有忙碌的太监宫女从三人身边走过,皆垂手肃颜,恭敬谦卑。唉涵玉低头望着身上这身鹅黄色宫装,只能再穿几个时辰了
“还亏有了你呢,”许婷转头朝涵玉笑着,“要不今天我和马蓉俩人怎么站呢,在一群侧妃之后,太孤零了”
马蓉也开了口,“你说殿下也是,代什么代啊,看涵玉将尚仪局弄的风声水起的,去了得了”
许婷笑了,“照常例,殿下是想将这人情送太子妃。你想,新妃入殿,总要普降甘露吧,我们是做到头了,无非是加加月银,涵玉可是能沾到光。再说,谁不想用自己提拔上来的人啊,涵玉日后成了太子妃跟前的红人,可别忘了我们俩人啊”
涵玉好一个尴尬,也不能说些什么,只得干笑着点头摇头
吉时将至。
祈兰殿盛况非常。
东宫所有侧妃侍妾站在最前;有品级的女官列后;有官职的太监居最末。
涵玉立在许婷的右后,有些紧张的望着殿内的凤座。
“侧妃是单独觐见,我们六尚也是;其他品级女官按局觐见,太监按司觐见。”马蓉在一旁轻声提醒着。
涵玉一哆嗦,单独觐见
吉时很快到了。按常例,太子妃一般会让各位姬妾奴才们等待一会才姗姗驾到,以示女主威严。可大家等啊等,等啊等,吉时都快过一半了,余琳琅还不知在里面和太子磨蹭些什么,就是不露面。
“这主子可不像前面那位啊”马蓉活动了下酸软的双腿,开始怀念霍妃了
“话——多。”许婷依旧站的笔直,不过,也没什么精气神了,“唉?殿内怎么了?!”她突然发现不对劲。
涵玉个子算高,垫脚一跳,见祈兰殿内钗环乱舞,一片混乱,“不好!”她叫了起来,“出事了!”
“快!去看看!”许婷大惊失色,和马蓉一起拔腿迈进殿去。涵玉刚跟着跑了一步,就猛的停住了!六尚之外,非传诏不得入殿啊她提裙愣在门槛之处!进,还是不进?!
“许承徽晕了!”“这怎么办啊”“怎么传太医啊”殿内乱糟糟的。
“我去找太子请旨,你你们赶紧来扶着娘娘!”这殿内人虽多,但许婷能指挥的了的只有马蓉和在门槛外犹豫的涵玉,“愣着干什么!快来!”她冲涵玉吼着。
涵玉心一横,自己怎么说也是代尚仪,穿着这身,进来也能说的过去。她赶紧跑了进来,和马蓉一左一右扶住了大肚子的许承徽。
——“那余琳琅可是将门虎女啊”明振飞的话猛的自涵玉脑海冒了出来。她打了个哆嗦。今天这情景明摆着就是余琳琅给东宫众人的一个下马威,她虽说是来的晚,却是正印女主;这些得宠的、不得宠的;出身好的,出身不好的侧室们都要记住了,她可不同那霍妃,这日后,谁才是主子,谁才是奴才
很快,太子跟着许婷疾步走了出来。
“殿下——”许承徽身子软的更利害了。
明承乾一把搀起许承徽,“怎么了?还不去传太医!”他的眉头都快拧断了。
“别殿下,”许承徽抓着太子的衣襟,样子甚是楚楚可怜,“嫔妾适才只是立不住了大喜的典礼,让太医来不妥啊嫔妾休息一会就好,能坚持的”
明承乾的脸色肯定好不到哪去,他沉默的抬起了头,望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
“你——进来干什么!”他的目光在扫到涵玉的时候停滞了,怒火似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吗!”他咬牙低声吼着,脸色阴的吓人。
涵玉吓了一跳,她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眼光看向了许婷,“殿下是”
许婷只是和众人一般低着头,一言不发。
“是”涵玉又转向了许承徽,许承徽捂着肚子,也将头错到一边。
“是奴才死罪”她只得叩下头认罪,委屈万分。
“许婷不察,罚三月俸银。”明承乾的声音冰冷入骨,“连规矩都不懂,弄的这儿一团糟!做什么尚宫!”
扑通一声,肯定是许婷下跪的声音。
涵玉心里一凉,这太子,居然将许承徽晕倒的责任推到自己乱规矩进殿上了!这顺序都不对!
“你,”太子的声音很是厌恶,“先给本宫滚出去,许承徽的龙胎无恙则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涵玉也想晕,这明明是太子妃的杰作,他找替罪羊的行径也太过明显了吧!
太子盛怒之下,场面静的可怕。所有的女人都闭上了嘴,谁也不想惹事上身。
涵玉悲哀的在想,自己混的如此不值,关键时刻连个插话转话题的人都没有
“都各就各位!”明承乾训斥向了他的全体老婆,“东宫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
涵玉低头跟着许婷马蓉狼狈而出。
“尚宫大人属下不能站这儿了”涵玉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硬生生的挤出个笑。
“到后面去吧”许婷也好不到哪去,只能淡淡的挥着手。
涵玉蹒跚的向后队走去,强忍着自己别在大喜的庆典众目睽睽之下哭出声来。
尚宫局的司令、典琮;尚仪局的司乐、典赞;尚服局的司饰、典栉;尚食局的司医、典器;尚寝局的司筵、典执;尚工局的司制、典会依例站在六尚之后,每局都是两个有品级的女官立在当场,整齐非常。
涵玉咬了咬嘴唇,她她站到哪里呢?
——“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清楚吗!”太子盛怒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她是什么身份?——什么都不是!
她望了望身上这一身鹅黄,突然觉得讽刺异常!
“董大人”有女官来答讪了。
涵玉干笑着,“有事你们好好候着”她似作贼一般仓皇逃走了。
宋梨花在哼着歌收拾着住所,却不想涵玉疾步闯了进来,将门一摔,蒙被大哭了起来!
她目瞪口呆的立在当场,也不敢上前去问。
“出去替我把着门,”涵玉终于有了点理智,“不管谁来都提前来报”
太子新婚,惯例三天不朝。涵玉在瓴所装病,哪也不去,来人不见,来事不接。
她心里有气,有大气。
不是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吗自己毕竟是受过他宠幸的人,他怎么还能这样对待她
——“应属于你的恩典本宫记得。”
——“你现在还是那个希望吗?”
——“你还有时间,想好了再告诉本宫吧”
她将枕头狠狠的摔在墙上,她不信他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就是让她在众人面前背黑锅!颜面扫地!无地自容!
伴君如伴虎、天威难测、君恩薄如纸一大堆词语自脑海中涌出,涵玉大喊着,“我再也不好心了!再也不多管闲事了!再也不——”
“小姐——”宋梨花怯生生的只露了一个头,“太子殿下宣您觐见在书房”
涵玉定了定神,昂首向启泰殿走去。
她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认这个罪!她背的黑锅还不算少吗?
想想将来——爱情终结了;父亲姐姐在旭王手里;弟弟敏儿不知能逃到哪里;皇后在暗处虎视眈眈;太子妃早晚会来找自己的事
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涵玉有些失神。她觉得一切快乐都消失了,爱人没有了,刚体会到的那丝轻飘飘的快感也被扼杀了。生亦何欢,死亦何哀呢?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她的内心,居然将太子当成了自己前一段时间活下来的间接动力!她竟然幻想着太子会因那一夜的恩情而对自己能有所照顾真是笑话,他连自己的妻妾都顾不过来!心爱的霍妃,哼,不也是因为挡了他的路而死于非命?!其他的人,要么是以色事人,要么是——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高良娣受宠的那几日这未来的真龙天子,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涵玉进的启泰殿,见吴德远隔老远冲她努嘴,伸了一个指头比画着。
她心下疑惑,掀帘进内,却发现只有太子一人在内。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见了他,涵玉有些腿软,心里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