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妳不是不会泡茶?”见到她一脸笑意,他也愉快地回以微笑。
“这不需要什么技巧。”她将茶盘放到桌上,顺势坐在他身旁。
他发现她还放了好几盘干果,看来她又打着他的名号到厨房搜括了不少东西。
“有砒霜在里头吗?”他端起茶碗。
“放得可多了。”她正经地说。
他瞧了眼茶碗,发现茶汤澄清,没有任何沫饽,黄绿的茶汤在雪白的茶碗下像叶间倾泄的春光。
“这……”
“你别问,喝喝看。”她催促。
他微挑眉宇,双唇轻触碗缘,茶香在鼻中萦绕,他轻啜一口,香味在口中漫开,滑下喉后,甘甜味不散,他疑惑地蹙下眉心,他没喝过这种茶。
“再试试看这个。”她将另一杯茶碗推到他面前。
他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打算弄个明白,于是也没多细问便拿起另一杯就口,这碗的味道与方才的一模一样,只是这碗加了些微的姜,过喉后,留下辣味。
“怎么样?”
他放下碗,说道:“这两碗都是建州的片茶,不过一碗加了姜,一碗没有,等级……”他沉吟不语,建州的茶可分为十二个等级,前五名是龙凤茶、石乳茶、的乳茶、白乳茶跟头金茶,他唯一没喝过的是龙凤茶……
“这是妳今天买回来的茶?”他挑眉。
她笑着点头。“这可是皇上才喝得到的茶,算你有福气,不过我在泡法上做了更动,用热水将表面的茶膏烫下后,就直接拿来泡茶,没有经过碾磨这些动作,你喝的第一杯茶是我从建州带来的,第二杯茶才是我今天买的,也就是下落不明的那批贡茶,我在第二杯茶加上姜,是为了盖过它的霉气,这批贡茶已经失踪快两个月,没有专人烘焙,受潮很严重,我想有些应该都发霉了。”
“所以?”
“所以我们设个圈套,把他们引出来。”她兴致高昂地说。“明天我会再去宁国寺一趟,我与人约好了--”
“等等,妳跟谁约?”他打断她的话。
“就是今天卖我贡茶的少年,我想他应该是船上的挽舟卒,到时候我会告诉他茶发霉的事,他听了后一定很紧张,一定急着赶回去告诉他的同伴,到时你就跟在他后头,定能发现他们的藏身处。”她信心满满地说。
“妳这么笃定?”
她颔首。“这事不能再拖了,今天我看到有个公子跟另一个挽舟卒不知在说什么,我担心这功劳会让人抢去。”
他点了一下头,表示听到,但没发表对这事的意见,只是转个话题说道:“妳说第一杯茶是妳从建州带来的?”他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
“嗯!”她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了。
“妳为什么拿得到贡茶?”他透过杯缘瞅着她,贡茶专门在“北苑”制作,负责的是朝廷的官员,她没理由拿到进贡的东西。
“我不能告诉你。”她摇首。
“为什么?”他放下茶碗。
她耸耸肩,没有说话。
“如果妳真不想让我知道,又何必多泡这杯?”他追问。
“我只是想让你尝尝原味,因为我买的已受潮了。”她拿起栗子。“你多心了。”
赢瑾萧深思地看她一眼,不觉得自己哪里多心,他深信她一定又再打什么主意。
“怎么想到要端热水给我泡脚?”他转了话题。
“你又疑神疑鬼了!”她故意大叹一口气。“你的脚踝受过伤,我想淋了雨可能不太舒服,所以就要人帮你端热水泡脚。”会知道这事,也是前两天跟其它奴婢谈起才晓得的。
他拿起布巾擦了下湿漉的双脚。“没想妳也有细心的一面。”他微笑。
“你以为我做任何事都不经大脑的吗?”她瞟他一眼。
“我可不敢这么想。”他笑着说。“妳若没点脑袋,能藏到我眼皮下来吗?”
她顿时眉开眼笑。“得你赢大少爷称赞,可受用得很。”
她沾沾自喜的模样让他露齿而笑。
“对了,你娘说我们得避嫌,所以把我从你身边撤下了。”
赢瑾萧微愣,没料到母亲会有这样的动作。
“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娘昨天骂你了?”她询问。“夫人一直想说服我嫁给你,我不堪其扰,所以才脱口说出订亲的事,不是故意要害你挨骂的。”
“告诉妳又能怎么样?”他低头穿上鞋袜。“妳会改变主意嫁我吗?”
红霞不期然地飘上她脸颊。“我不能嫁你。”
他抬首瞧她,没遗漏她颊边的红晕。“要怎样才能嫁我?”他倾身靠近她。
葵月本能地往后仰。“你别又想轻薄我。”她的脸蛋更红了。
他扬起笑,黑眸直直地勾着她的眼。“妳不喜欢吗?”他低沉地说。
她的背脊窜过一阵冷颤,吓得她急忙起身,却听见他露齿而笑。“吓到妳了?”
“你别再对我说这样的话。”她故意皱下眉头,脸蛋儿通红。
“我说了什么?”他似笑非笑地问。
“你别想我会再让你得逞。”她以眼神警告。
“我没这样想过。”他站起身。
她立刻后退一步。“你想做什么?”她警戒地看着他。
他好笑地道:“雨小了,我得回朝翠园。”
“噢!”她松口气,但又觉得有些小小的失望,这念头让她心头一凛,她才没有失望呢!“你快走吧!”她突然对自己生起气来。
“怎么,我要走妳不高兴吗?”他站在她面前,低头望着她,黑眸带着笑意。
“又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扬起鼻子。
“再贴下去,是不是就贴成金佛了?”他笑问。
她忍噱不住地逸出笑。“真不害臊,你是哪家寺庙供的佛?厚脸皮寺吗,还是吹牛皮庙?”
他开怀而笑。“我若供在那庙里倒也好,有妳作伴。”
“谁跟你作伴?”她朝他哼一声。“胡言乱语。”
他笑着接近她。“葵月。”
“什么?”她疑问地看着他。
“在走之前……”他在她身前站定。“我要跟妳致谢。”
他的话让她松懈戒心。“致谢?为什么?”
“妳好心帮我准备热水。”他露出温柔的笑,黑眸闪过几丝火花。
“这没什么,只是小事……”
“小事也要有感恩之心。”他弯身覆上她。
葵月只觉一阵黑影压下,双唇感到一阵温柔的压力,红潮立即在她脸上扩散,她抬起手想打开他的脸,却不免三心二意起来,当他开始在她唇上轻舔时,她的心开始举棋不定,再等一下好了……她决定要弄清楚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她会头昏脑胀的……
原以为会遭到抗拒的赢瑾萧,在她顺从地分开唇瓣时,掌握机会将她搂入怀中;正当他为此好运而微笑时,忽然一声愤怒的叫喊打破了两人亲密的气氛。
“瑾萧--”
葵月吓得转向声音来源,就见薛氏站在门口,一脸激动与愤慨。
“母亲。”赢瑾萧松开葵月。
“你要把我气死是不是?!”她以雷霆万钧之势冲进门,扬手就往儿子身上打去。“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一回府就听下人说他回来,想着找他商量些事,不料却见到这样的场面。
“夫人,夫人--”葵月被她的怒气吓了一跳,急忙挡在赢瑾萧面前。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薛氏左右张望,随手拿起桌上的扇子,往儿子身上敲去。“妳走开。”她推开碍事的葵月。
葵月没想到发起火的薛氏力气如此大,她差点让她推得摔倒。
“你怎么答应我的?”薛氏气冲冲地敲打儿子的肩膀跟手臂。
“娘,您先听我说。”赢瑾萧一脸无奈地闪躲,神情狼狈。
“夫人,夫人。”薛氏身旁的奴婢急忙上前拦住。
“你答应我不会再招惹葵月,结果呢?结果呢……”薛氏丢下扇子,哽咽得哭泣。“我的儿子竟然变成一个登徒子,一个采花大盗,我……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我怎么对得起你爹?”
“娘。”赢瑾萧又好气又好笑。“妳说哪儿去了!”他捡起地上的扇子。
“你还不知道反省。”薛氏气愤地夺过儿子手上的扇子。“人家可是定了亲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她愤怒地又开始教训儿子,扇子不停的打在他身上。
“夫人,您别怪大少爷。”葵月急忙挤入两人中间,结果在乱军之中,扇缘不小心敲上她的头。“噢……”她晃了一下。
“小心。”赢瑾萧提起双手护上她的头。
“没事吧?”薛氏急忙问道。
“没……没事。”葵月晃了晃头。
薛氏玻鹧劬Γ拥氖滞笄昧讼隆!胺趴⒎趴涯愕氖帜每!彼拥氖智美肟律砩稀�
“娘--”
“不许有意见。”薛氏愤怒地说。
“夫人,您别怪大少爷。”葵月不得不出声。“刚刚……刚刚是……大少爷不舒服,所以我扶着他。”
赢瑾萧闷笑一声,这说词怎么能说服人啊!
薛氏完全不采信。“不舒服?嘴巴不舒服吗?”
葵月霎时涨红脸。“不是,是因为--”
“好了。”赢瑾萧开口。“妳先出去,我自己会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薛氏瞪着儿子。“你太伤我的心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话,你去祠堂跪着,好好跟你爹忏悔去。”
“母亲--”
“你去不去?”薛氏生气地敲着桌面。
“夫人。”葵月急忙开口。“这件事不是大少爷的错,是……是我引诱他的。”
“啊?”薛氏瞪大眼。
赢瑾萧也同样诧异地看着她。
葵月涨红脸,随口胡道:“因……因为大少爷……大少爷长得跟我的未婚夫很像……对,很像,所以奴婢一时意乱情迷,就是这样。”
“天啊!我的天啊……”薛氏摸着额头往后退,觉得头很晕。
“夫人。”奴婢急忙上前搀扶。
“怎么会……”薛氏扶着桌子坐下。“天啊!怎么这样乱七八糟的。”
赢瑾萧好笑道:“您别听她胡扯,没这回事。”
葵月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她是在替他解围耶!
“这样是不行的……”薛氏陷入慌乱中。“不能再这样让你们乱下去了……”
“娘,妳别听她胡扯。”赢瑾萧又说一次。“她根本没有未婚夫。”
“啊?”薛氏再次瞠大双眼。
“你在说什么!”葵月怒目而视。“我当然有。”
“到底有没有?”薛氏也发怒了。
“有。”
“没有。”
两人同时回答,薛氏生气地瞪视两人。“好。”她深吸口气。“竟然这样,我也不能再任你们胡来了,葵月,妳出府吧!”
两人大吃一惊。
“母亲。”
“夫人。”
“既然你们两个这么不懂事,我也不能再放纵你们了。”薛氏瞪着两人。“就这样了。”她起身。“葵月,妳跟我出来。”
“娘,她真的没有定过亲--”赢瑾萧试着解释。
“我有,我有。”葵月插嘴,从方才的惊愕中恢复后,她突然想到夫人若真把她逐出府,那她不就可以回建州了吗?唉!她怎么这么笨,一直没想到还有这个方法。“奴婢真是太不应该了,竟然被大少爷迷惑--”
“妳住嘴。”赢瑾萧以右手掩住她的嘴,左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困在自己胸前,葵月立刻挣扎。
“你在做什么?还不放开她。”薛氏怒道。
“孩儿有事要说。”他转向站在一旁的奴婢。“妳出去,把门带上。”
“是。”婢女恭敬地走了出去,顺手将门掩上。
“还不放开她,”薛氏敲了一下儿子的手。“这样成何体统?”
“她满嘴谎言,还是堵着她的嘴妥当些。”赢瑾萧没放手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