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头琴声不断,隐隐有增强的趋势,焉容再度起身靠在墙上,蹙眉琢磨许久,问:“锦儿,你会不会唱歌?”
锦儿脸上微红,不好意思地说道:“只会唱些小调。”
“没关系,你把窗户打开,朝着外头放声唱出来,唱给他们听听。”焉容鼓励道。
“可、可是”锦儿结结巴巴正要拒绝,便看焉容眼中安慰之色,“不要怕,能行的。”
“我试试吧。”说完锦儿重重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放声唱了出来:“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
焉容砰的一头撞到墙上,顺势滑了下去,再起身,笑得有些抽搐:“很好听,接着唱吧。”
锦儿听到她一声肯定,顿时心里面有了底,更加大声唱了起来:“满园花草也香不过它,奴有心采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
下方一群人正沉浸在泠然若水的琴声当中,突闻一阵歌声从花魁房中传来,如同一阵狂风刮过,携来尘土飞扬,泥沙滚滚,瞬间搅浑了琴音。又如兰芝之香中突然混入一股鱼肆恶嗅,叫人防不胜防。
董陵指节颤抖,砰地一声琴弦断裂,震得他手指发麻。这段歌声的威力委实过大,无懈可击。董陵自认学艺不精,面容沮丧,命两位随身小童收拾琴桌,归置一旁,自己则站起身来,撑开扇面,越扇越快。
待心绪稍稍稳定下来,才悠悠走到一位姑娘身旁,问道:“刚刚是你们花魁在放歌?”
一位姑娘道:“我们不知道呢,花魁从来不肯轻易放歌。”
另一位姑娘连忙接过话来:“许是听闻公子琴声悠扬,曲高和寡,不禁动了寻觅知音的念头,急急地想要一展歌喉吧?”
“这么说来是她唱的?”董陵问。昨日听她吟诵诗词,只顾得注意说话的内容,却没怎么留意她的声音,乍然一想,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确定是歌声是从她房间里头飘出来的,无疑了。”又有一位姑娘笑道。
“好吧。”董陵不禁怅然若失,心灰意冷,原本想的是,顾盼河岸,风尘女子才艺众多,不少人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好一样一样地展示出来,既能博得美人青睐,又能找到艺术上的共鸣,没想到好好的一位美人儿,唱歌唱歌能成这样,若是放在山间,只怕要把狼招来了。
董陵看着两位仆从已经收拾好了琴具,遗憾道:“我们走吧。”
“是,公子。”
眼看着董陵要走,那几位姑娘不乐意了,一个个上去缠住他,“公子才来了一会就要走,不要嘛,再玩会吧。”
“不了。”
“再玩会吧,我们喝酒去,好不好呀?我们唱曲儿给你听!”
看着姑娘们热情相邀,他自然是盛情难却,推诿不得,“好吧好吧。”为难地往上头看了一眼,便被几位弱不禁风的姑娘们拖到了前头雅间里去了。
焉容在榻上坐了一会,头脑才清醒了一些,听得下方唧唧喳喳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问道:“人走了没有?”
锦儿探着头往外看了看,“董公子被姑娘们拖走了呢!”
“走了就好,走了就好。”焉容揉了揉太阳穴,披上外衣坐到书案前,心中越发觉得这位董公子怪异。顾盼河向来是尚霊城最为繁华的地段,若是有这么一位风流才子,只怕早就闻名京城了才是,怎么会迟迟出来,而且他这崭露头角的第一站,似乎就是裙香楼。
不符合一般人成名的规律,除非想要一炮走红,借着这裙香楼成就他的名气。
焉容苦思不得其解,将锦儿拉到身旁,“我教你写字吧。”往后里算个账,记个事,还是要肚子里有点墨水的。
“好啊好啊。”锦儿愉快答应。
两人写了一会字,正是满心投入的时候,门突然被敲响了,锦儿一手墨汁赶忙跑去开门,却突然吓得退缩好几步。
刘妈先是冷着脸剜了她一眼刀,随即带上笑容,寻上焉容,“好女儿,萧爷派人过来捎信给你,说你明日要是有时间,陪着他出去一趟,他找你有事。”
焉容有些惊讶,才分开几日又要叫她出去?也好,正好问问他上次嫁妆里头的首饰有没有典当成银两。
作者有话要说: 改下歌词,更规范一些~谢谢 戏子 给的科普。
☆、心太小了
第二日萧可铮直接派了马车过来,焉容早早收拾妥当,掀了车帘正要进去,顿时一惊,萧可铮在里头。他初时合眸休息,听闻脚步声立即睁开眼睛,一双墨丸黝黑深沉地看着她,“还愣什么,不赶紧上来?”
焉容顺从地登上车坐在他一旁,一句话也不敢问出来。这个男人真冷,坐在他身旁都觉得寒气逼人,要是夏日里还好,能降降温,可若是冬天,一个屋子的火炉都不够使的。她下意识地想到在春天扇扇子的董陵,那也比他暖和多了。
“听说前天去了个书生,还想睡你?”萧可铮阴仄仄地问。
“是啊。”焉容答得漫不经心。
“呵呵,能喝得起花酒的书生,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得起钱买你。”萧可铮阴阳怪气,还刻意地强调了“书生”这两个字,她的前夫也是书生,差不多了。
焉容无奈笑笑,“爷,您真了解,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您倒是先查清楚了。”
“怎么,你连要睡你的人都不摸清底细?”
焉容反问道:“清楚了能怎么样?不清楚又能怎样?爷,我这行当,本来就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将来要睡我的人太多了,我可不能挨个的都摸清底细。”
萧可铮冷冷地望着她,眼神越来越凉,“你放心,爷不会叫太多的人有能力睡你。”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将脸偏了过去。
焉容小声提醒道:“您还有外债呢。”
“你!”萧可铮被她激怒,一把将她抓到身前,垂下头狠狠朝她红唇咬了一口,在她耳边喃喃道:“你这心里头,就不能给爷一块地方。”
“心太小,放不下。”焉容有些怯懦地往角落里缩了缩,楚楚可怜地看了他一眼,将食指一横搁在唇上,真是霸道,火辣辣的疼。
“你说什么?”
见他又俯身逼近,焉容连忙道:“你、你太大,放不下”
“哼。”萧可铮瞅了她一眼,端坐一旁不去看她。
焉容低着头暗自琢磨,这人真是阴晴不定,前几日说恨不得她被人玩不值钱了,现在又一副不愿意的样子,真是矛盾,对了,刚刚那话有歧义呀,偷眼小心打量他,看着他突然转过头来,眼神暧昧不明,脸上还带了一丝询问的意味。
“能、能放下”
“咳咳咳”萧可铮连忙咳嗽几声,“你在说什么?”
焉容不禁自恼,这嘴笨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连忙用手捂住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说。长此以往,她真的要被他带坏了。
萧可铮见她尴尬,两靥羞红,等了一会,带她面色平静下来,才道:“今日玉珑堂开张,带你去看看。”
“玉珑堂是什么?”
“我跟你说过的,又新开了一家翡翠首饰铺子。”
焉容不禁惊讶:“不是从东坞进翡翠原石吗?怎么这么快?”
“笨死了。”萧可铮一脸嫌弃,“这些翡翠都是成品,我其他店里没卖完的,都是上好东西,趁着其他家的翡翠没抬价,我们先用优厚价格卖出一些,给玉珑堂赚个口碑。”
“哦。”焉容点点头,“可是,我去干嘛?”
“你去戴着玩。”
“”
萧可铮此番可是想用她当活招牌,这么个美人摆在店里,手上脖子上头发上都戴满翡翠首饰,想来必定是光鲜富贵,引人瞩目。
焉容天生肌肤胜雪,光洁无瑕,配上嫩绿的翡翠,更加衬得皮肤晶莹通透、润养得当。此时她的细腕上套着一只老坑满绿的圆镯,阳光一照过来,越发显得那镯子水润晶亮。
萧可铮立在一旁,忽然想到一句诗“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焉容其人,生的貌美如花,又是七窍玲珑,不禁心中叹息:“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短短一会时间便引来许多人来观望,见店中女子雪肤花貌,身段玲珑,所有首饰到她身上都好像有了生命一样,光芒大增,华彩夺目。店中顿时生意兴隆,妇人们争相购买,想要买到自己心仪之物,男子们也想买来孝敬父母、送给子女寄托美好愿景,另有“君子以玉比德”的典故,深受儒生喜爱。
至午间,时候不早了,萧可铮带焉容吃饭,焉容正要将镯子褪下来,却被他一手拦住,“送你了。”
“这么大方?”他该是斤斤计较才对,何况她在店中待了许久,看了很多珍宝,隐隐能猜到她手上这个镯子价格不菲,估摸着她一年半载也挣不出来一只。
“哼,你要日日夜夜戴着不能摘下来,若是有人问你,你需要告诉人家,这是玉珑堂才有得卖的,记住了?”
“记住了。”原来是为了给他的新店做宣传呀,还以为他当真这么大方,焉容心想,戴着也不赖,玉养人,对身体有好处,还能消灾辟邪。
两人用过午饭,焉容才想起来她的事情,“爷,我那些嫁妆能抵押多少钱?”
萧可铮略一沉吟,“嗯,大概有两千两,你若是不急用,就放我这里吧。”
“太好了,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焉容喜不自胜,原本估了估价,还以为只有一千两多点。这下子好了,她的赎身银子里又多了一部分,可以大大缩短积攒的时间。
萧可铮点点头,看着她开心的笑容,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两人刚刚进店,远远望着人眼冷清,小厮匆忙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姑爷,不好了,客人们都走光了!”
“怎么回事?”萧可铮急促问道。
“临街那头的喜玉缘的翡翠大降价,比咱们玉珑堂低了足足有一半!”
“怎么可能!”萧可铮脸色大变,这翡翠的原石价格、手工价格都在里头,喜玉缘这么压价,就算是亏本也不能这么不要命地乱来,除非他们老板疯了!
萧可铮觉得此事确有蹊跷,问:“你们可派人过去探探?”
“小五假装客人,去喜玉缘买了个平安扣回来,爷您看看。”说完从柜台上拿过一个红色木盒,一打开,里头平安扣通体碧绿,乍一看,完全是上等翡翠的模样。
萧可铮心中越发怀疑,正巧这时有三两个人客人进来,大吵大嚷着要求退钱退货,一见情势不妙,只好稳了稳心神,对焉容道:“我先派小五送你回去,这边离不开我。”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不动了,一上午三更%》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