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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中模糊的片段,在眼前连成了一部完整的胶片电影。迟颜的额头上有点点汗水渗出,沿着脸颊的轮廓缓缓流淌下来,最后在下巴上汇聚成一滴水珠,啪的一声,落在时经纬的手臂上。
“你哭了?”时经纬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
“没有。”迟颜慢慢的睁开眼睛,眼眶干涩,早已流不出半滴眼泪,嘴角挂着疲惫的笑,“这些伤是四年以前在一场车祸里留下的,都过了这么久,早就不痛了。”
时经纬当然知道,有些伤痕,不是时间就能够抚平和治愈,至少,四年的时间还远远不够。只是,不长的这一段交往,让他笃定迟颜是一个骄傲坚强的女人,永远微笑着面对生活,积极的解决接踵而至的艰难险阻,从不会退却或者逃避,更不愿让别人见到自己的眼泪以及脆弱的一面。
要戳破她的逞强,将她拼命掩饰的伤口重新挑开,他不会,也不忍这样做。
“我大学时,曾经依靠深夜里跑环山公路赛车来赚钱。很危险,也很刺激,算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了不少钱。”
时经纬捏了捏迟颜的手,掌心里只觉得是一团柔弱无骨的绵绵软软,却竟能风驰电掣的驾车在山间公路上疾驰?
“你很缺钱?”
迟颜笑道:“当然。柴米油盐,衣食住行,哪一样不需要钱?”
时经纬搂住迟颜的右臂略略加大了些力气,“那你父母呢?”
“我爸要靠我,我妈死了。”在她的心里。“后来捡回条命,就答应我爸,不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那你还”时经纬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赛车场。
“我跑惯了山间公路上的发夹弯,稍不留神就会摔到山下粉身碎骨,那种椭圆形的只要一圈一圈的绕圈的场地,太小儿科了,根本不算什么,我的目的是赢那条项链,否则我哪来的钱给林慕青买上档次的生日礼物。”
时经纬语气很酸,“为了林慕青,破坏对你爸的誓言,是你爸在你心里分量太轻,还是他的分量太重?”
“是因为林慕青想要那条项链,而这份工作,对我来说很重要。”迟颜顿了顿,推开时经纬,直起身,没好气的嘟囔,“我不是小腿被烫,一定是脑袋被烫了,跟你解释那么多干嘛”
时经纬笑呵呵的把迟颜重新摁回到自己的怀里,吸了吸她发丝间的清香,心满意足的笑着,没有说话。
“你这是在发情?”感觉到对方渐渐开始不老实,在自己的后背上轻轻滑动抚摸的手掌,以及抵住自己的灼热坚硬,迟颜戳了戳时经纬的胸口,问道。
“嗯,要不要做点饭后运动?”
“你的脑子也被烫了吧?”
“吃完饭不运动,小心变肥猪。”时经纬捏了捏迟颜白嫩嫩的脸蛋,像是能掐出水似的,他舍不得放手,却又不忍心太使劲。
“变肥猪也不关你的事。”迟颜笑吟吟的推开时经纬,站起身,“你洗个冷水澡吧,我真的要回去了。”
时经纬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最后咬牙切齿的说:“在外面等我,我洗完澡开车送你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是往事的冰山一角
☆、第十三章:
迎头浇下的凉水总算让时经纬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下去。
这是他开荤之后第一次肉到嘴边却没吃下去的经历,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和莫名其妙。刚开始,他的确是怀着一种好奇又兴奋的心情情不自禁的走近她,像是发现了一个完全陌生又处处充满惊喜的魔法世界,但一切也仅限于“好奇”而已。
所以,他可以毫无顾忌的把昏迷的她带去酒店的房间;所以,他时不时的做些轻薄之举来占她的便宜;所以,他会说很多刺耳的话来故意逗她生气。
像是对待一只可爱的小宠物,想要逗逗她,寻开心,却离真正意义上的爱与钟情相差十万八千里。
但就在她奋不顾身的扑向那个即将被碾压的伤者的那一刻,他被完全震撼,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极其强烈又非常复杂的感情——有动心,有心疼,有紧张,还有渴望。
从好奇开始,就这样变成了喜欢,甚至是比“喜欢”更浓郁也更猛烈的感情。他的肢体开始反常而不受控制的做出许多幼稚的事,会不知脸皮为何物的耍赖,只想跟她多呆一小会儿,会因为她过去经历的危险而阵阵心疼,恨不得早早遇到她,然后把她锁进自己的怀里,保护得严严实实,远离所有伤害。
时经纬关掉莲蓬头,站在镜子前面,望着镜中全身蒙着水珠的□的自己,身材修长紧实,肌肉的线条走向极其硬朗而清晰,五官棱角分明,俊美中透着英气,那双似乎永远邪魅,对任何事都满不在乎的眼睛里,此刻却是少了轻浮,多了某种炽热。
心脏正在胸腔内以一种他无法抗拒的姿态和力量急速膨胀着。
时经纬有些焦躁擦了擦头发,用浴巾把身体围起来,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去。
迟颜正好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想要去厨房接杯水喝,刚好碰到如此造型的时经纬浑身湿哒哒的走出来,心里着实被吓了一跳,慌作一团,但表面上却只是绷着脸,强装镇定,嗖得一下便矫健的躲进了厨房。
依云水原本应该清澈甘甜,此时喝在嘴里却觉得干涩无比,难以下咽。迟颜满脑子都是方才围着浴巾的时经纬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身皮囊真的是“极品中的战斗品”
耳朵顿时变得又红又涨,迟颜捶了捶自己那颗不争气的脑袋,这回却已经没那么容易把理智给重新打回来了。
刚才她都干什么了?窝在那个纨绔子弟的怀里,含情脉脉的吐露往事交心恳谈?
她一定是疯了!
这自我嫌弃又自我博弈的情形落在时经纬的眼里,如果换作旁人大概只能得他一个冰冷又满是不屑的白眼,但迟颜做起来在时经纬看来便多了一份“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无可救药的可爱风情。
他环上她的腰,力气大到丝毫不容她推拒,滚烫的唇黏腻的贴在她的耳际,轻轻摩擦了几下,声音低沉而温柔,喷出让她觉得阵阵麻痒像是触电了一般的热气,带着催眠般的力量。
这女人时而坚强时而脆弱,有时候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但有时候又对某些东西执拗的要命。比如他们那并不愉快的相识方式,比如自己那前科累累称得上是声名狼藉的过去,比如她的工作不可避免的要与那个恨不得把她吞进肚子里的林慕青朝夕相伴形影不离时经纬知道,要让她放下戒备彻底的接纳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时经纬,如果你想找个单纯用来发泄生理需要的女人,轮不到我。”
“你算是有自知之明。”时经纬笑着轻抚迟颜的小腹。
“那你这是要干吗?”迟颜强作镇定的问道。
“迟颜,当我女朋友,好吗?”
迟颜先是愣住,紧接着冷笑道:“当第几号女朋友?”
“唯一的一个。”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已经侮辱过我的身体,但不能继续侮辱我的智商。”
“侮辱”这两个字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时经纬的心里,留下一片尖锐的刺痛。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也从来没有人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无论是对方倒贴,还是他自己穷追猛打,真正在一起后,他一直是一段关系里的主导,也是最后感到乏味便决绝喊停的那个人。
有很多女人为他流过泪,却仍然心甘情愿的强赴后继,以至于他从来不曾在爱情的战场上吃过一星半点儿的亏。
他看着薄弘为夜岚而心痛,陪着他喝酒的同时,也在骂好友没出息。大男人何患无妻?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放弃整片森林?
现在他才明白,那棵抵得过整片森林的独一无二的树只是出现的晚了点而已,现在,被他圈在怀里,他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的心捧到她面前,任她伤害,任她搓圆捏扁,像是那些爱着他的女人一直以来对他的那般。
“怎样你才答应?”时经纬紧了紧手臂,“今天发生的这些,你并不排斥,甚至很享受,这点你不能否认。”
“我还不至于六根清净四大皆空,我承认,你是个让人一旦靠近就很难拒绝的男人。”
“既然拒绝不了就不用拒绝了。”时经纬蹭了蹭迟颜的后颈。
心底辛苦建设的固若金汤的壁垒正在一点一点的裂缝,松动,坍塌。迟颜咬着唇,用齿间的疼痛和血腥气固执的坚守,不溃败和沦陷。
“你不吭声,我当你答应了。”时经纬忙不迭的把迟颜的身子转过来,拥进怀里,像个笼子一样,关得严严实实。
“不行,真的不行。”迟颜有些慌了,拼命的摇着头。
时经纬板住迟颜的肩膀,与她牢牢对视,她的迷茫动摇,他的热情坚定,都□‘裸的落在对方的眼中。
“迟颜,我承认,我有过很多女人,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认真谈恋爱,在这方面,我是个货真价实的菜鸟,可是是你让我想努力试一试。我知道我这个人不太适合说这种话,可请你相信我,我是认真的。今天,你很开心,我也很开心,如果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以你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跟我上楼来,也不可能靠在我怀里对我讲那么多过去的事,更不可能会左右摇摆心生动摇却没下死力气把我推开,对不对?”
迟颜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时经纬越来越炽热的眼睛彻底吸进他的身体里去了,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耳边是嗡嗡的轰鸣声,只是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时经纬俯身凑近,轻轻在迟颜那薄薄的娇嫩如花瓣的嘴唇上点了一下,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怀中人是块晶莹易碎的琉璃。
伴随着那一下轻轻的触碰,两个人的心脏都突然间被提起到半空中,然后轰然落地,扑通扑通的凌乱狂跳起来。
等迟颜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她压在了墙上,深深浅浅的吻下来。她的背后是冰冷的墙壁,身前却紧贴着他坚硬滚烫的胸膛,她被夹在中间,在冰火两重天中挣扎煎熬。两人的身子密不可分的嵌在一起,她的手一开始还攥成拳头用力抵着时经纬的胸口,后来不知不觉的就环上了对方的颈项。太过急切和激烈的时候,他们甚至会磕碰到对方的牙齿,像是菜鸟一样生涩笨拙,毫无技巧可言,只有用狼狈而原始的热情,化为唇齿间的纠缠动作。
“今晚留下来”时经纬对着迟颜的唇又舔又咬,仿佛那是无上的美味。身下的欲望早已经剑拔弩张,方才刚刚洗过的冷水澡成了毫无意义的浮云。
“不行。”迟颜总算抓住最后一丝理智。
“由不得你”
“我今天不方便。”
像是一个正在充气膨胀的气球,被人用针轻轻的戳一下,便撒了气,瞬间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