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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的侧颜。
迟颜的家世背景,以及过去经历的种种,自然也被赵馥雅查了个底儿掉。这种事,只要肯出钱,便没什么是查不清办不到的。她有些惊讶儿子的口味,竟然会被这样一个背景和经历都很复杂的女孩儿所吸引,但眼看着她给予儿子的影响都是正面的,她便一直没有挑破那层窗户纸。
赵馥雅不似一般的豪门望族,一心想着利用婚姻来强强联合以达到某些经济或者官场上的利益。今时今日的时家和赵家早已经什么都不缺了,这一双儿女,她只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嫁娶之人都是自己真正贴心的对象,而不要像她和丈夫时沐泽一般,同床异梦,装聋作哑,互相折磨。
赵馥雅双目微眯,随意的问了一句,“听说你最近交往了一个正式的女朋友?”
时经纬的心突然被提到了半空中。
母亲管理着几万人的大企业,在商场上搏杀了二十几年,是个老谋深算的人物。他摸不准她的品位和态度,所以一直把迟颜很妥帖的藏在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她受到伤害,却想不到仍是难逃她的法眼。
时经纬轻声“嗯”了一句。
赵馥雅缓缓睁开眼睛,疏朗大方的笑道:“虽然没见过本人,但是能把你和潇潇都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想必也有几分能耐。”
“潇潇?”时经纬讶然。
赵馥雅便把自己得知的时潇潇和迟颜在“夜色”里的那一番对峙简明扼要的讲了出来。最后,言轻意重的说道:“你马上就三十了,也该收收心了。”
此时的时经纬已经猜到母亲在私底下调查过迟颜了,但见她在面儿上并没怎么反对,反而还敲打自己该“收收心了”,心底涌上来一股难以名状的欣喜。
本以为最难过的“母亲”这一关,应该算是过了一大半儿了。
他爽快的答应道:“放心,我回头就跟她说,然后带回家去给您瞅瞅。她之前还问过我您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让她自己百度去。”
赵馥雅的眼睛里涌上淡淡的欣慰和温情。其实,褪去商界女强人的华丽外衣,她也只是个普通的母亲。
“都多大了,还没个正经。”她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像赵馥雅这样的女强人婆婆,其实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掰扯儿子跟谁在一起?
只要品行端正,能守得住家,儿子喜欢,就ok了。
毕竟,时家什么都不缺,犯不着用婚姻换什么利益,孩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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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时家在军区大院儿里是一栋单独的三层小楼,门口有战士站岗,见到夫人的车,立刻敬礼放行。
时家的庭院风格古朴典雅,却处处独具匠心,院落、回廊、小桥、流水皆如出画境,一小片竹林掩映,洒下阴凉,进到楼内,处处是古色古香的明式风格的装潢,让人不由的生出一种错乱的时空感。因时经纬早年间另立门户,时潇潇最近让钟源伤得几乎夜夜笙歌,女主人赵馥雅一贯是空中飞人,而男主人时沐泽不知为什么又不在家,整个屋子缺了点儿必要的人气儿,不像个家,倒更像个展览馆,雅致有余,但温馨不足。
赵馥雅和时经纬这次是提前一天回国,并没给时沐泽提前打好招呼,他不在,赵馥雅一点儿也不意外。她了然又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那明晰如画的眉目依旧明艳不减当年,错落的时光在她的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些年,她极其重视保养。留不住丈夫的心,总要留住一些渐渐逝去的美丽,否则,她赚那么钱又是为了什么呢?
时经纬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问家里的佣人,“我爸呢?”
陈姐在时家干了三十年,朴实却不乏精明,她已不露声色的捕捉到女主人的表情微变,心中一沉,面儿上却强作镇定,不疾不徐的答道:“司令今天有个会,一早儿就走了。”
陈姐自然没胆量把实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尤其是这火爆脾气直来直去,眼睛里又容不下一点儿沙子的大少爷时经纬。
其实,时沐泽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回过家。
赵馥雅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样,气定神闲的上楼去,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再下楼的时候,偌大明亮的餐厅里面已经摆上了丰富的菜肴。时经纬正站在窗前打电话,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内容也听不太分明,但那股子黏糊劲儿却是怎么也掩不住的。
赵馥雅穿着浴袍,随意的把发丝挽起,坐下来,用手指捏起一条牛肚丝,放进嘴里,细细的嚼着。
她虽是名门出身的大家闺秀,但骨子里却有种坚硬不羁,和不苟言笑的丈夫时沐泽完全不同。商场上,她杀伐决断,宴会中,她那款款的身姿以及背后闪耀的背景也永远是全场的焦点。但只有极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面具,回到家里,真正放松下来后那个真实的赵馥雅,其实是简单而活泼的,甚至偶尔还会露出一丝孩子气。时潇潇的相貌和性格几乎全部遗传自母亲,母女俩的感情一直很好,不像差着辈分,有时更像是一对儿闺蜜姐妹。
正是这种内外的巨大反差,让时经纬总感觉战战兢兢的,仿佛自己捆上八百个心眼儿,也斗不过母亲的一根手指头。
孙悟空再能蹦跶,到了如来佛的面前,还不是翻个手就被压到了五行山下,一压就压了五百年?
一顿饭,赵馥雅吃得很慢,时经纬却刚好相反,甚至端着酒杯轻啜红酒时,还在不住的看表。
赵馥雅笑着说:“这么急着回去?怕晚了要跪搓衣板儿?”
时经纬的脸顿时一红,别别扭扭的移开眼睛,嘴硬道:“我借她个胆儿!”
“哈哈!”赵馥雅笑声爽朗,“吃完了赶紧回去吧,我不留你了。”
见母亲大人如此开明,时经纬的心早已经美上了天。以至于他没能注意到母亲的眼底偶尔闪过的一丝失落和忧郁。
时经纬一进家门儿,就把行李直接丢在玄关。
他轻手轻脚的摸进卧室。因为迟颜没开灯,屋里黑黢黢的,落地窗的窗帘拉了一半,月光幽幽的洒进来,床上有一个曼妙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
时经纬几乎是直接扑到了床上,他把迟颜的身子翻过来,没命的似的吻上去。唇舌间,隐隐能听到她露出的几丝娇滴滴的呻|吟,小手攥成拳头,死命的抵着他的胸膛,倔强的不肯就范。一股嚣张霸气唯我独尊的火苗儿从时经纬的心底熊熊燃烧了起来,他发发狠,用两条修长有力犹如铁铸的长腿紧紧夹住迟颜的身体,邪邪轻笑一声,手上使劲儿一扯,胸前那薄薄的一层睡衣布料便直接成了碎片,被他胡乱丢到床下。
春光乍现,他猛地咬住那已然露出在黑暗中俏丽着的玉珠儿,用舌尖儿打着圈儿。一只手捏着那绵软放肆的揉着,另一只手急迫的握住她的手腕儿,像那火热坚硬的身下抚去
迟颜趁着时经纬不在国内,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去医院照顾钟源,早晨回家换好衣服再去上班,累得心力交瘁。今天她因为头痛欲裂早早便睡下了,想不到提前一天回来的时经纬像头绿了眼睛的饿狼,一进门儿就扑了过来,那副不管不顾的架势,真的很像要把她生生吞到肚子里去。
“你想不想我?颜颜你想不想我?”时经纬一边动着,一边用沙哑的声音急切的问着。
迟颜仰着脸,抓着时经纬短短的头发,脚趾无意间的蜷缩着,身子一阵发热一阵发颤,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望着那双汪着泪的迷离双眸,时经纬更加无法自持的加快了速度,粗重快意的喘息以及身下那如泣如诉的低吟交织在一起,化为令人崩溃战栗的电流,传至四肢百骸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双方的身子湿湿黏黏的紧贴在一起,胸腔起起伏伏的粗喘着。迟颜突然猝不及防的一发力,翻身起来,将时经纬压到了身子下面。她浑身瘫软的伏在他的胸口上,仿佛刚才那一个翻身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那样平静而有力的律动,让她感到踏实而安全。
她终于闷声说道:“想我想你”
时经纬用两只手拖着迟颜两侧的肋部,拇指刚好按住胸前的红珠,双臂把迟颜的身体往自己眼前一提,便又吻了上去。
不复方才的狂热激烈,而是轻轻的舔舐,把所有的爱恋和思念都通过自己的唇齿舌尖,传递到对方的心里
第二天一早,迟颜的双腿酸软的几乎站不稳,却还得咬着牙起床去上班。时经纬在被窝里把自己卷成个蚕蛹,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迟颜已经梳洗完毕画好了妆,临出门前回头往床上又望了一眼,那毛茸茸的后脑勺让人看着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她便抬起脚,往时经纬的屁股上狠狠的一踹,听着对方被惊醒后不满的嗷嚎了一声,这才得意洋洋的出了门儿。
渐渐的,迟颜发现,时经纬开始带她出入一些场合,有一些是商业或者慈善性质的宴会,所有人都是盛装华服,她被精心包装成一个乖巧精致的洋娃娃,挽着时经纬的手臂,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大方得体的微笑着。但更多时候则是一些规模稍大的私人酒局,在私人会所、温泉山庄或者是“夜色”这种纸醉金迷的销金窟里,在场的人少说也有十几个,而不再只是局限于跟他最为亲近的林静、薄弘以及周彦他们仨。
他似乎在有意的将她越来越深入的带入他的生活圈子里面,这让迟颜感到感动,但有时又会有些辛苦,矛盾,以及无措。
毕竟,来自两个阶层的身份地位的差距摆在那里,像天堑般无法跨越。那些纨绔子弟看着她,就跟看外星人一样新奇,新奇中又透着点淡淡的不屑。她曾经在洗手间里偷听到两个女人在谈论自己,言语间极尽嘲讽,个顶个儿的都在等着看她被时经纬玩腻了再一脚踹开的那种场面。
迟颜心里憋着气,但因为顾忌着时经纬,面子上的工夫也依旧硬着头皮的做下去。好在以时经纬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在这样一群人里也是个喊着头儿的,她作为他的女伴,自然不必强迫自己去应酬逢迎某些本不愿意去搭理的人,只需要乖乖的待在时经纬的怀里,那些女人自然没胆子凑上前跟她乱搭话。
林静坐在包间的角落里,一个人静静的啜着酒,目光深邃迷离,神情略有些恍惚。几米之外包间的正中间,坐在时经纬的腿上替他出牌的迟颜脸上正露出一种让他觉得无比熟悉的隐忍神色,让他记起并不遥远的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委屈自己做着不愿意做的事,脸上却是真实的幸福而恬淡的微笑。
夜岚曾经说过,她虽然讨厌这种场合,但只要是跟他在一起,她永远会觉得幸福和满足。
那张清丽温婉的容颜,渐渐的模糊,远离。顿时,林静的心中像是被人猛地刺进去了一根针,尖锐的刺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好在,大门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