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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偕连心尖也跟着一起发疼,他一只手揉着她的发,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他再次吻上她的发顶,嗓音哑着,“丫头,对不起……”。
对不起他竟然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硬撑着,对不起他竟然放任同样倔强的自己不去找她。
那时候何子偕只希望等她一个人在外面,飞累了就会懂的回到他身边。只是,她和他同样倔强着,足足的四年她都几乎没有找过他。
那四年,他也忍住没有找她,却发现折磨的是自己,拼了命一样地工作,午夜梦回却萦绕着她的笑靥。
若初,你又知不知道,那四年,我好像死过了一回。
幸好,你总算回来了……
等到泪也被风干后,若初往何子偕的怀里轻轻蹭了蹭,那么细微的动作却让某人呼吸都变得艰涩起来。
他姗姗来迟的问候,他紧扣心扉的怀抱,让她受过屈辱受过苦的心慢慢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
往日的她是谁,已经不需要根据。
修长干净的手指再次揉上他的发丝,然后侧身从冰箱里拿出一些蔬菜和肉类,脸上露出难得的喜悦,“你去一边休息着,我来做饭。”
一往情深 奈何缘浅 水管爆了
身子还有点发软的若初听他的话乖乖地站到了一边,但是又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究竟有多久,她没有这样释放过。
上一次,在公车上,戴贝晨在身边,自己望着窗外落泪,他一样地让她伏在他胸口放纵情绪,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当年安心的感觉。
若初靠在厨房前的门框边,重重地吁出一口气,戴贝晨,当年勇于为了你跟全世界对抗的何若初,已经不在了。
望向正在厨房里卷起衬衫袖子的何子偕,她空空的心却陡然被填满。
记得小时候,如果自己闹别扭不吃饭,何子偕总会板起脸,皱着眉看着她,这样凌厉的眼神看着她都觉得浑身不舒服,搞到她只好悻悻地重新拿起碗筷玑。
何骋之和罗学雅那时候就跟何子偕开玩笑,说:“我看全家只有你才能管住你那宝贝妹妹啊。”
那时候的她不懂,现在回想起来,却似乎一闭上眼就能感受到心里潺潺流动的温柔。
若初就这样挨着门框,眼神讷讷地看着何子偕,他似乎做什么事情,优雅的气质都那么浑然天成,斯条慢理却一点儿也不矫揉造作崇。
他站在水槽前拿着一把菠菜认真地冲洗,高高的身子站在显得非常低矮的水槽面前好像有些吃力,应该是想做饭的时候没那么拘束,衬衫前面的两颗扣子开着。
何子偕回头看了一眼若初,眼神比平时多了些许温柔,整个人松弛又散淡,又回过头继续冲洗要用的食材,缓缓地说,“蓝小苧让我告诉你,她今晚不回来住了。”
若初木讷地回过神,低下头,“啊?……哦……。”,却在腹诽着,这个蓝小苧果然是有了言大哥就不管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异性没人性,嗯,她就是这样子。
想着想着自己心底里就觉得骂得暗爽,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
正在一边忙着的何子偕听到她爽朗的一笑身形顿了顿,然后不知不觉,连他自己眼眸都溢满了笑意。
若初又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的笑声跟那句话的衔接很有问题,他是不是误会了她的意思……
一下子就红了脸,若初吞了下口沫儿讪讪地走回客厅。
若初走到沙发边坐着,把沙发那头的抱枕霍地抱到了大腿上,瘪嘴,脑子乱哄,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对着自己的哥哥也能脸红个千万遍,何若初啊何若初你是有什么毛病了吗?
可能吊完针水,整个人有些倦怠,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睁开惺忪睡眼的时候,只看到眼前是何子偕清俊的眉宇,若初心里噗咚一下,何子偕俊美的薄唇抿成温柔的弧线,“饭菜都煮好了,起来吧。”
果然飘来一阵淡淡的饭香,若初揉了揉眼睛,看见玻璃矮桌上都摆上了几道简单的小菜,但是却色香具备。
菜式都是很家常的,清蒸鲫鱼、红枣炖鸭等。
若初半坐在地毯上,眼睛都亮了,那些菜果然那是她的厨艺做不出来的……
何子偕则坐在沙发上,一只手伸过去揉了揉她发顶,唇角挑起笑意,煞是好看,说:“来,快吃吧。”,说完,修长的手指拿着筷子往若初碗里夹菜。
淡然却极富磁性的嗓音在若初耳畔响起,她听到何子偕一边给她夹着菜一边说,“多吃点,这些菜都是养胃的。
“哥,你不吃吗?”,若初昂起小脸看着何子偕。
“不了,待会我还有事情做。”,何子偕敛了敛心神,双肘撑在膝盖边,十指交叠。
心窝上有个小小的地方在失落,若初把筷子尾尖含在嘴里,唇微撅,轻轻“哦”了一声,有些发愣似的点点头。
他不由地用指尖按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刚刚若初睡着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事情真是有些棘手了,看来戴俊达这个老狐狸动作可不会歇着点儿,那么快就开始筹备省长选举的事情。
要是被他当选,之前搜集得到的一点证据就算呈上反贪局也恐怕被中途拦截销毁。
在桌面上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何子偕的思绪拉回,因为手机放在离若初较近的一边,她放下筷子,伸手把手机递给他,眼神却不自主地瞟到不想瞟到的东西。
心晴心晴……平时没那么强烈的感觉,现在怎么读就怎么亲昵,若初偷偷地努努嘴,自顾自埋头继续吃饭。
接过电话,没怎么注意若初细微的神情,滑开屏幕,何子偕好听的声音侧畔而过,“心晴?”
总觉得心里有丁点儿不舒服,深深地吸了口气,怎么知道何子偕轻拧着眉头看了一眼她。
“什么时候回来的?”,何子偕不咸不淡问着,心头却是有点凌乱,他应该怎么处理他跟庄心晴的关系……
若初低下头,耳朵却依然中听得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不知道在别人耳里会不会,总之她听起来就觉得何子偕跟庄心晴讲话的声音最声音细腻温柔,她听到他顿了顿,说:“好,我晚点办完事就找你。”。
好像有点做贼心虚,若初看到他挂了电话,竟然扒饭的速度也变快了一点。
何子看着她吃得那么多得份上,唇线微勾,很满意得笑了笑,他从那张弱小的沙发上站起,手拿起深灰色外套,对着始终埋着头的若初说:“吃完饭就休息一下,今天还先是暂时不要上班了,明天我过来接你回你公司。”
“嗯。”
直到听到何子偕关门的声音,若初才缓缓把低下的头抬起。
对啊,庄心晴就是你未来要叫的嫂嫂,你心里还别扭什么。口里香气扑鼻的饭菜也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嫂嫂。”,这两字叫起来却觉得比想象中要难,想起家里的人都那么喜欢何家未来的媳妇儿,心里就满是疙瘩。
接到若初电话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何子偕带着复杂中夹杂着喜悦的心情弓身上了车,却一上车就看到手机屏幕上跳跃着的备注,眉梢跟唇角一起挑起,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刚接起,四周围还是嘈杂的哗啦啦水流声。“哥,你在哪里?”,她的声音显得慌张。
“发生什么事了?”,何子偕眉头拧起。
“水管爆了……小苧没接电话。”,若初看着狂奔而出的水流,本不想打扰他的好事,这么晚了实在是不知道该找谁,又不敢深夜打扰邻居帮忙,而且住了不是很长时间,根本就不认识,何爸何妈更是不用找了,要是知道她在这个房子里面住铁定让她马上搬回家。
他眉头拧得更深,这丫头,才走了那么一会就出事。
“别慌。我现在过来。”,何子偕淡然自若的声音总算抚平了一些她心里的毛毛躁躁。
油门踩尽,何子偕极快的车速让他的跑车在马路上拉成一道长长的银灰色的风景。
尽管他十分淡定,尽管他得知了刚刚的事情心情大好,但是他仍然担心她,也介意她有急事第一个打的不是他的电话。
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蓝小苧家门外,一打开门,只见到地上积了厚厚的水,水上还飘着各种杂物,还有那个孜孜不倦地往外喷水的水管。
还有若初那个傻丫头一个劲儿用水盘往水槽里面泼着水,一瞥见何子偕来了,不禁弱弱地望向他,露出求助的委屈小脸。
跟她的慌忙和手足无措相比,若初只看到一个清俊的身影从眼前从容地走过,停在角落里,伸手,准确地找到总闸,拧下去之后,四处喷水的水管总算停住了。
水已经差不多到了膝盖,何子偕脸色严肃地看了看全身湿漉漉、头发都贴近了小脸的若初,颀长的双腿在水里毫不吃力,他走过去,大手一把打横地抱起了若初。
自己的心跳像打着小擂鼓一样震得她耳膜都在生疼,她的身子都被何子偕的大手支撑起,烧红的脸根本不敢看他。
在秋天显得冰冷的水让若初全身都在发抖,她连连打了几个喷嚏,眼睛儿都显得有些红,一副十足的委屈模样。
【在这里谢谢在评论区对我说问的问题认真作出回复的小贝壳童鞋,真的很感动很感动,让我觉得重新有了动力去好好完成这篇文。还有其他潜水的亲们,虽然我不知道大家的想法,但是也非常感谢你们的默默支持,再次感激,鞠躬。】
一往情深 奈何缘浅 破碎片段
感受着怀里的她哆嗦哆嗦抖动的身子,何子偕又心疼又生气,脸色有点铁青地看着她,“水管爆了你就不会马上叫我的吗?水管爆了你就不会去找总闸的吗?”。
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瘪嘴,“我有试去找总闸的,但是因为漏水电也给停了,整个屋子黑乎乎的,我摸了个半天也找不到总闸,摸来摸去倒摸了个蜘蛛出来,吓得我一个趔趄就滑倒了,所以身子才会湿透……”,若初本来还觉得自己挺有理的,但是越讲声音就越弱。
“而且,哥你不是约会去了吗,我刚开始不好意思打扰你……”,若初抿抿唇,身子愈发觉得冷。
“谁告诉你我去约会了。”,皱眉。
“心晴姐不是打电话给你吗……”,某人心虚地低头甾。
“分手了。”,何子偕目光直视前方,说话语气听不出难过,好像只有一声很轻很轻的叹息。
若初垂下的双眸终于猛地抬起,撞入何子偕深沉的目光。
他们怎么会分手了闻?
尽管有点不可置信,但她心里竟然有个小角落在暗暗雀跃,何若初,你这女人真是坏透了……
把她放进了副驾座,何子偕从另一边上了车,望着她有点发白的唇,何子偕眉宇轻扯,眼里凝着可以看得见的心疼。
“回家好吗?”,何子偕一转钥匙,准备启动车子,他只想快点让这个抖得连他都跟着心疼的女人洗个澡。
“别。”,若初心里一咯噔,“回家之后妈以后都不许我出来住了。”
“那你以后就回家住就好了。”,何子偕望了望她,拉动了手刹。
“我回家了就独立不了了。”,若初杏眼有些朦胧,睫毛上都闪着水折射出来的光,拉着何子偕正准备开车的结实手臂。
虽然说当初搬出家里的初衷是为了缓和一下跟何子偕尴尬的关系,但是现在她多想暂时脱离家,让她多磨练个几年。在家里,何妈妈每天都为她准备好一日三餐,何爸爸也是一样,对她宠爱有加。她想独立,在国外一样学着独立,这样,她就不会有太多的空隙去胡思乱想,这样,她就会在没人撑起的羽翼下茁壮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