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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拿了?”穆玉一开始还没想到这茬,刚见他要出门才想起来。
何羡仙怯怯地瞟了她一眼,见她没有生气,胆子立刻就肥了,转眼又生龙活虎起来:“我找到的,以后就是我的了,你不许再抢去。”
由于穆玉这里地方小,所以她的卧室除本职功能外,还具备了换衣、办公等功能。晚上,何羡仙去洗澡了,穆玉就坐在卧室的书桌前看书,突然就听到何羡仙的声音远远传来:“阿玉阿玉。”
“什么事?”穆玉仍旧坐在那,只高了嗓子应他。
“短裤,”何羡仙脸不红气不喘地扬声道,“我忘记拿短裤了。”
穆玉叹了声,就知道这人丢三落四得很,只好站起身来,问他:“你放哪里了?”
“在你的衣柜里,都一起堆着呢,你随便拿一条就好了。”
穆玉几步过去开了柜门,就发现里面被他倒腾的东一堆西一堆。她的衣柜不大,上面挂满了不易折叠的衣服,下面叠放了几沓衣裤。至于内衣内裤之类的,就放在旁边的收纳盒里,也一并收在一起。本来放的挺好,结果现在上面被堆满了男人的衣裤,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了。她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真不知道该说他不修边幅还是没有性别意识。
“你找到了吗?我要出来了!”被关在洗手间的何羡仙等不及地喊起来。
穆玉迅速地把他的衣服都拿出来放在自己的床上,很快找到了他的短裤,随便取了条黑色的给他拿了过去。
等何羡仙擦着湿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穆玉坐在床边帮他折衣服。以前他俩一起住在外头时,他的衣服就是她收拾的。那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相隔一年再看见这一幕,忽然有些感慨,说不出是怀念还是伤感。
穆玉听到后面的声响,头也没回地说:“怎么每回洗澡都少拿东西,我要不在你可怎么办?”
何羡仙冲口就说:“你怎么会不在呢?”说完就恼了下,他凭什么以为她会一直在,先前她不就不在吗?不过话说回来,她不在的时候,他还真没忘记过。
气氛莫名地凝滞起来,他忙左顾右盼地问:“吹风机呢?”
“哦,我给你拿。”穆玉放下叠了一半的牛仔裤,站起来帮他拿了吹风机,等回头看见他又是一身赤1裸,只穿了一条贴身内裤,不禁怔住。
何羡仙天生一张娃娃脸,一张脸粉扑扑的,做起事来也没个定性,成天吊儿郎当的,怎么看都跟成熟男人不搭界。穆玉跟他太熟,又从小看着他长大,习惯性地就把他当孩子看,根本没有留意过他浑身赤1裸的样子。
这久别重逢之下,他一大男人突然光溜溜地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冲击实在是大,那光裸的身躯愣是直冲冲地撞进了她的心里。她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刹那间眼睛里就只剩下这个俊秀清朗的男人。
此时他的两条光洁的手臂高高举起,胡乱地擦拭着湿发。脸庞被毛巾盖了一半,露出他白皙光滑的下颚,同时也把他的胸膛完整地袒露了出来,皮肤一如小时候那般白嫩,如同嫩豆腐般可以掐出水,那上面突出的两粒更是如同两颗小红豆从豆腐上调皮地冒出头来,直挺挺地展现在她面前。
随着他微微弯曲的身体,腰腹处隐隐可现六块窄窄的腹肌,虽不是那种猛男的英伟,却也冲击到了她的眼球。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往下移去,某一个黑黜黜的地方尤其显眼,紧身内裤堪堪裹住他的窄腰,下面是他微微岔开的两条大腿,粉白的皮肤与黑色的内裤相衬,视觉效果太好,一下子就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
哦,真是要命!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呢?穆玉突然觉得喉头有点干紧,赶紧把目光移开,若无其事地念了句:“在外面怎么也不穿衣服。”
“这不是在家里吗?反正只有我俩,有什么关系。”何羡仙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接过吹风机就寻了个地方吹了起来,穆玉却是被自己的话给怵了一惊。
外面?她在这已经住了一年,居然还说这是“外面”。
穆玉本来以为多了个何羡仙,生活还是跟以前一样,却没想到这晚上硬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会儿想他睡在外面客厅间会不会不习惯,他打算在G市待多久,一会儿又想他们之间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如果他说要回去了,她该不该一起回去呢,还有,他现在住在她这,她要不要跟爸妈说一下呢。
这些问题仿佛是一个个炸弹,在她脑海里轰得嗡嗡作响。纠结到最后,翻来覆去只剩下一个问题。他搬到她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见到他之前,她有过猜测,他会不会对她的私自离开恼怒,然后埋怨她,甚至一怒之下跟她老死不相往来。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她知道的,何羡仙这孩子是个执拗的,最讨厌别人违逆他。
她的出走,本就是一件冒险的事。在这一年里,她不止一次地想回去看看,可一直提不起这个勇气。如果可以,她真想揪住他的衣领问一声,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人?可是不行,她不能。
进何家的时候,她三岁,虚岁也有五岁了,看起来懵懂无知的年纪,其实也有了自己的思维。
他们以为她不懂,只告诉她说:“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没办法照顾你。以后就由叔叔阿姨来照顾你好不好。看,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他是你的弟弟,你喜不喜欢?”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小心地牵住新弟弟的小手,用她能想象的最温顺的表情说:“嗯,我会乖乖的,不淘气。弟弟你好,我是你姐姐哦。”
所有人听到她这么说,都松了一口气。她全看在眼里,却故作不知,笑嘻嘻地跟新弟弟玩。她没有问他们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这样的傻问题,因为她知道,他们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是啊,大人总以为小孩子是不懂,是无知的,于是就会随意地在孩子面前放心地讲悄悄话。她知道的,她什么都知道。爸爸妈妈出车祸走了,本来她也是该死的,是妈妈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她才能活下来。那也是她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死亡的含义。
醒来的那几天,她一直在哭,他们以为,她是疼得厉害才哭得撕心裂肺。其实不是的,她是在哭她的家、她亲爱的爸爸妈妈,哭他们的再也不会回来。
她留在冷冰冰的医院,没有人带她回家,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们,面对她的时候是那么的慈爱,可背个身,就大着嗓子嚷着“哪里有闲钱养她”,“不是我们不肯,实在是家里还有个孩子,养不动啊”这样的话。
声音喳喳地,七嘴八舌地堵在她的耳边,她难受地气都喘不过来了。那些可笑的大人啊,难道以为自己背过身去说话,她就看不到,听不懂了吗?
他们吵得是那么的激烈,连她的哭声都淹没了。她终于不再哭,因为她意识到,哭没有用。
她就那样沉寂地缩在病床上,想着,她要做孤儿了,她要做小要饭的了。就像妈妈跟她说的那个时常路过他们家乞讨的那个小讨饭一样,因为没有家,没有爸爸妈妈,只能一个人出来讨饭了。
她最终还是没有跟那个穿得破破烂烂的小要饭的一样过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因为,她有了一个新家。是何家给了她希望,给了她未来。在没有人愿意接手她的时候,他们带走了她,给了她一个家。
没有何家,就没有她穆玉。她深深地明白这一点,看到他们慈善的笑容,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看到那个还不会说话,只会咯咯笑朝着她挥拳头的小娃娃时,她就发誓,以后他就是她亲弟弟,不,比亲弟弟还要亲。
她要待他好,比待自己还好。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石头刚写到浴后美男的时候特意去偷窥了下俺哥,裸身+小黑短裤,噗,喷鼻血啊!不过话说回来,哥啊,你要是再白点就好了!石头不喜欢黑小哥啊!
~(@^_^@)~忽然发现石头好猥琐。。。。请忽略石头的自言自语。。。
姑凉们明天见哦~
☆、第 15 章
事实上除却父母离世那桩事,她已经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如今印象深的,就是仙仙小时候特别爱笑,也特别会哭。
每回他哭的时候她都特别紧张,她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她要怎么做才能止住他的哭声。另外,她也怕,怕因为他哭,大人就指责他,说是她惹哭了弟弟。她更怕,他们会因此厌恶她,然后把她赶走。
有时候怕的厉害的时候,她甚至会在梦里哭醒。有好几次,她都在梦里梦到自己被他们厌弃,被赶出门,然后她只能跟着那个常常在她家门前走过的那个脏兮兮的小要饭的一起去乞讨,却被人拿扫帚赶出来。
庆幸的是,这种可怕的事情只在她的梦里出现,并没有真的发生过。也因此,她更加关注起年幼的弟弟来。她经常担心,他会不会冷,衣服裹得舒不舒服,走在家里会不会磕着,小车车会不会把他摔着,随着他的长大,一个个问题变换着在她心里徘徊。
妈妈常常表扬她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姐姐。她听了很开心,觉得自己终于有了活着的价值,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地住在何家,再也不用怕他们讨厌她了。
她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改口叫他们爸爸妈妈的。可能,在仙仙咿咿呀呀地学叫爸爸妈妈的时候,她也跟着学会了吧。说的自大点,他是她看大的,也是她带大的。
他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第一次骑自行车有哪一次没有她的参与呢?二十多年来,她一直是个合格的姐姐,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姐姐就变质了。
总之,等到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她已经陷了进去。
有时候她也在想,有可能她不是真的喜欢他,只是恋弟情节在作祟。因为他从小都是跟她在一起的,所以她才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希望他永远都属于她。就像朋友提起过的那些坏婆婆,看不得儿媳妇跟儿子好,一定要横插一刀一样的心理。
不,这太可怕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心思呢?
其实比起这些,她更怕的是,他口口声声对她说的那些喜欢全是一个弟弟对姐姐的喜欢,就像他求妈帮忙时,随口说的“妈你太好了,我爱死你了”一样。
这几年来,她时常听他说“他喜欢她”,“最喜欢她”,类似的话很多很多。每一次,他都那么不经意那么随意地说出口,搅得她心头砰砰跳。偏偏她心里面乱得不行,面上还要装的波澜不惊。因为她不敢想,也不敢相信。
他还没谈过恋爱,他还没有跟别的女孩子真正地接触过,他真的知道自己说的喜欢跟她想的那个喜欢是一样的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碰到了真正喜欢的那个女孩,那她,该怎么办呢?
她这辈子,这辈子所有的心血,所有的感情都放在他身上了。如果他现在接受了她,最终却发现这只是一个荒唐的错觉,那她要如何再若无其事地做他的姐姐?如果是这样,那倒不如他们之间从没开始。她相信,只要守住自己,她能做好一个姐姐的。
他一定不知道吧,爸妈事先就知道她要离开。全家人,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是啊,像她这样圆滑的人,怎么可能会说走就走?像她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哪里值得拥有他这样天真纯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