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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身,顺势圈住她,同时抬脚压在她的大腿上,从头到脚地包裹住她,让自己的气息覆在她身上,让她的周身全是他的存在。
原来抱着心爱姑娘睡觉就是这个滋味啊,软软的,暖暖的,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像灌了无尽的内力一样。
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真希望自己变成两个,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这样她醒来时不管是往左看还是往右看,瞧见的就都是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8 章
虽然一样是同床共枕,可明显这一晚与之前的都不同。人还是那两个人,地方也没变,但感觉就是不同了。
哦对,姿势也不同了。都说距离产生美,可显然地,睡觉的时候还是近距离美啊,从身到心的美。
当然,这只是何羡仙个人的感想。
穆玉揉着僵硬的脖子起床,心里想的却是,不知道他胳膊酸不酸,反正她是先落枕了。这种难受的睡觉姿势究竟是谁发明的啊?睡一晚上动都不好动,实在是太累人了。
何羡仙对这种四肢相缠的亲密睡姿期待了很久了,好不容易梦想成真,当然要跟好兄弟分享啦。
“我昨天抱着阿玉睡觉了哈哈!”他显然对这一晚的成就相当满意,并且自豪,“啊对,我还亲她啦!呜呜太感动了,你晓得伐,是伸舌头的哦!”
话筒对面的人似乎这句话给噎住了,默了好半晌才幽幽地冒出一句:“所以说,这么好的机会,你还是错过了?”
“错过什么了?”某个呆孩子还在云里雾里,歪着脑袋一头雾水。
叶石唯突然就笑了,特别欠扁地问:“亲爱的大何同学,请问你吃到了吗?”
某人呆了一呆,才恍然明白过来,“嗷呜”一声,万般遗憾地叹道:“我给忘了。”
“你这是承认自己发育不完全还是想当柳下惠呀?”叶石唯轻松地翻着手上的资料,非常好心情地说。
一瞬间,何羡仙打电话前的万丈豪情被他的只言片语给击落得碎了一地。
嗷,太过分了,这样打击他真的好吗?
等到他忧伤地把这段对话转播给大哥后,容逸是这样说的:“老二不厚道,你就不该去招他。”
何羡仙用力地点点头,还是大哥好啊,正觉自己脆弱的小心脏得到了安慰,却又听他紧接着问他:“不过老三啊,你真的确定你是健康的吗?”
何羡仙这下能肯定自己是被深深地侮辱了,立时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你才不健康呢?老子我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容逸好不容易才压下笑意,慢条斯理地对他落井下石:“哟,你又没试过,万一那啥好了别生气,开个玩笑嘛不过要不要大哥我给你发点东西给你脑子里存点货,好叫你初次上阵时不怯场呀?”
“你管得太宽了!”何羡仙忿忿地挂了电话,决定以后再也不要找他们聊机密了!实在是太没节操了!
虽说被那两不正经的哥哥刺激了,何羡仙觉得深受打击,可是等他悄悄窜进卧室,看见低头做十字绣的穆玉时,这颗本就有些活络的心一提,又是期待又是羞涩。
那乌黑明亮的长发,白洁饱满的额头,还有那挺翘圆润的鼻尖,秀白颀长的脖颈哦,无一不在吸引着他。
“你吃到了吗?”
脑中忽然晃过二哥戏谑的声音,乱了他的心思,心口砰砰地跳起来,活跃得像要跃龙门的小鲤鱼。
呼吸微微重起来,脚却仿佛被什么拽住了一样挪不动,定在原地。
这个,白日宣淫不太好吧,他忽然有点点莫名的紧张,望了望窗外明媚的阳光,努力给自己找着借口。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深邃,太专注了,穆玉想忽略都难,正好手头这条线用完了,她飞快地打了个结,就抬起头不解地瞟了他一眼:“有话说?怎么傻站着不动?”
“没啊。”何羡仙心头一紧,生怕被她看穿自己不正经的遐思,连话都没听清就急着反驳。
他话出口才理清她究竟问了什么,又讪讪地跟她打哈哈:“我这不是怕影响你做十字绣嘛!”
穆玉狐疑地挑了挑眉,虽然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她倒也不去瞎想,只边穿线边说:“哦,随便你,渴了就自己去榨橙汁喝,我再做会儿啊。”
穆玉的这副富贵牡丹的十字绣太大,占据了一整张书桌,何羡仙没事干,就去客厅搬了张木头方凳进来,把笔记本放上头,直接席地而坐,开始玩电脑。
今天的斗地主玩得很不顺,因为他的眼神总是忍不住地跑到她那去。再一次不可控制地瞄向她,他索性关了游戏,认真审视起她来。
不工作的时候,穆玉都是不化妆的,可她的脸看上去依旧是白皙的柔滑,线条柔美,非常干净。
她今天穿了件无袖的花色连衣短裙,裙摆很大,后面却没有被她坐住,垂在外头,铺成了一圈折叠起伏的波浪,整个人清清爽爽地拔地而起,就像是从坐凳上径自长出来的小荷,别样的清新与柔婉。
她的腿长而细,此时正随意地交叠着,脚尖自然地往下,有一条很好的弧线,一直引到她颗颗分明的脚趾头上。
他曾经经常笑着称呼过她的脚是“年糕脚”,那一截截的指头就像是白白糯糯的年糕一样,可爱得他忍不住想去戳几下。
何羡仙发现自己好像很久,也好像是从来没有,这样细致地观察过她。她所有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以至于看到她时,他甚至都习惯了不用过多的目光来关注。
人在初遇陌生人的时候,总会试着在他身上找到他独有的特征,从而将他与别人相区别。我们也可以对他做一个客观的评价,会用一些诸如漂亮、刚正、严肃、可爱等词来笼统地形容他。
可有时候与他太熟了,却总会不自觉地忘记了他的形象。因为太熟悉,就像是自己一样,反而无法用一两句话来形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他的一切鲜明特征都变得模糊,整个融合在一起,只要听到或看到有关他的一点,就可以立刻知道那就是他。但若要硬要逼他来描绘他,却成了一件难事。
实在是,太熟悉了,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一样,那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可以意会,却难描摹。
穆玉就是这样。
闭上眼睛,他都可以清楚地想象她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发怒时会是如何,在饭桌上与他闲谈又会是什么姿态,撩头发时脑袋垂下的弧度,太清晰了,那些画面就像是储存在了他的脑子里,可以让他轻轻松松地随时播放。
正因为这样的熟悉,看到她时,他下意识地就忽略了她的外在,譬如她今天有没有化妆,穿了什么衣服,这些都变得不重要。反正不管她穿戴得如何,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
可现在的情形却似乎又有了些不同。他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她,忽然开始思索,她是怎么把这条裙子扒上去的。
他知道的,这种连衣裙旁边都有拉链的,可他却在想,她是从头上套进去的呢还是从脚上套上去的?
凭他的直觉,这衣服穿起来肯定不容易。那
脱起来呢?
他忍不住想,是把那肩带扯到肩外,然后跟剥玉米一样地往下剥去呢,还是直接把下摆往上面推?
是边摸边脱呢,还是都脱得干干净净了在摸?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思想已经彻底的偏轨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想他初中的时候就开始跟同学领略岛国风貌,自以为阅人无数,理论经验丰富得一塌糊涂,随随便便丢几句行话出来就能震得一干同仁顶礼膜拜,这才光荣地金盆洗手,自此对那些千篇一律的动作片敬谢不敏。
可没想到,这会儿连个前奏都搞不清楚了。
真TMD的丢脸丢大了!
还好没有直接扑上去啊,不然他这辈子的形象就都没了,阿玉肯定会瞧不起他的。
穆玉又做完了两股线,把针头往白布边上一戳,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算去客厅走一圈动动筋骨。
刚走两步,就见何羡仙专心地看着电脑屏幕,脸色紧绷,很用功的样子,不由好奇地探过头去:“仙仙,看什么呢?”
只听“啪”得一声,何羡仙突然把电脑屏幕用力一合,突兀的动作吓了她一大跳。
不过跟她比起来,何羡仙才是真的被吓到的那一个。他正以钻研的精神研究着呢,哪里知道她会突然过来,要命地骇了他一跳,赶紧跟做贼一样动作飞快地毁尸灭迹,再压着狂跳的心跳若无其事地把耳机摘下,干咳一声,眼神游离:“有,有事?”
“没事。在玩什么,神神秘秘的?”穆玉奇怪地看了看他突兀的举动,电脑里有什么要他反应这么强烈?
电光火石之间,何羡仙轻喘口气,瞎话脱口而出:“正看着鬼片呢,刚跳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心里砰砰跳着呢,你就冒出来了,差点被你吓死。”说着,还半带埋怨地瞅了她一眼,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膛。
穆玉哭笑不得,去冰箱里拿了罐酸奶丢给他:“呐,给你压压惊。”
何羡仙被她似笑非笑的那么一看,觉得浑身都不对劲,火辣辣得要烧起来似的,急忙接过酸奶,连勺子都忘了用,直接就当水一样的往嘴里灌。
真是要命,他刚刚究竟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何童鞋,白日宣淫要不得啊!
☆、第 39 章
说起来,何羡仙也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白天还跃跃欲试的呢,到了晚上夜黑风高的时候反而怯场了。
方才穆玉委屈地说自己昨晚枕着他胳膊睡都落枕了,这晚死活不肯在劳驾他,委婉而强硬地拒绝了他胳膊的伺候。
何羡仙那一颗正想一举施展的雄心就那么飘零零地化了,连他的胳膊都看不上,能看得上他的二大爷吗?
于是,何大爷深深地忧伤了。昨个才近了一步,才一晚上就被嫌弃了,他是有多差劲啊。
想是这样想,但他现在可不敢让她不高兴,再不情愿也知道要适可而止。反正她是逃不出他的五指山的,他这般用着阿Q精神安慰自己,倒也没再说什么。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他还是很清醒,悄悄地睁开眼,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穆玉长长的头发,偷眼瞧着她的侧脸,他的心里荡漾得不行,咕噜咕噜地冒粉红泡泡,这些透明的小泡泡才破身而出,就羞涩得纷纷零落,化在空中,荡在他心。
穆玉好像已经睡熟了,呼吸清浅,安然地平躺在他身侧,睡得踏实。
可恶,他在这纠结犹豫着,她怎么可以睡得这么熟呢?
他小小心地一点点靠近,直到脸快贴到她的脸侧才停下,不敢再接近。这一瞬间,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撞到她的脸颊,在反弹回来,温温的,热热的,极具存在感。
他第一次这般清晰地感受到呼吸的味道,原来是这样的,如水雾般,无形无状,自在地随着气流飞翔。
眨了眨眼,再眨一下,渐渐地适应了黑夜,视野也不再是那么的黑。
离得太近,看不尽她整个脸庞,他试着稍稍往回退些,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把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端详她。
映着隐隐约约的月光,他依稀可以瞧见她的额头,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后到下巴,正好形成了一条柔美的线条,上面有一层极淡的微弱的光芒,在黑夜里神圣得一塌糊涂。
这就是他的阿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