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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泽林进了爸爸的书房。我心里如同小鹿乱撞,坐立不安地在外面等待。
没过多久,他出来了,我细细观察他,他的脸色看上去似乎很正常。我偷偷跟着他溜出来,他牵着我的手,走到我家花园下,转过身来看我:“你猜。”
我屏息。
他慢慢展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炫目微笑:“伯父说,让我回去征求爸爸的意见,说我想娶何氏总裁的女儿。”
我几乎想要跳起来,明明想要看清他,眼前却逐渐朦胧,脸上一片湿意。
“傻玉儿,”他抱着我,说:“我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加拿大,可我也知道这两年我爸爸的公司在与加拿大的何氏公司合作的消息,没想带原来你就是……真是太好了,等我,玉儿等我。”
陶泽林回去十天了。
陶泽林回去半个月了。
陶泽林回去一个月了。
……
他回去了,一直杳无音讯。
三个月后的一天清晨,我开始止不住头晕,恶心想吐。
姐姐陪我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我怀孕三个月了。
三个月,三个月,三个月,我简直欣喜若狂。和陶泽林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们一直安分守己,即使大学住在一起也仅限于接接吻而已。只是那天向爸爸坦白后,在他走的前一夜我们都喝醉了,懵懂青涩的时节……没想到就这样我就有了他的孩子。
陶泽林,陶泽林,陶泽林,我一直盼望着他快些回来,亲口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又一个月后,我收到一张从中国邮寄过来的卡片,那是一片杏花林,阳光从枝蔓间洒下,白色的花雨中,细雨霏霏。那一刻,早已心力交瘁的我,觉得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那是我们的杏花林。
翻到卡片背面,入目所及的是几行极其熟悉的字迹:
〃To see a world in a grain of sand ; and a heaven in a wild flower 。 hold infinity in the palm of your hand ;and eternity in an hour 。〃
我开始不安起来,须臾,永恒。什么是须臾,什么是永恒?我居然想到会不会指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即是永恒。
我等不下去了,我开始焦躁不安,卡片的字迹有些地方变得模糊,像是写字的人一滴滴的泪水滴在上面印开的。
我上网,看电视新闻,翻报纸,找关于一切中国陶氏的资料。
果然被我找到了,看着上面的新闻,据报道:“中国陶氏在公司新品上市期间与海外何氏企业合作,半年前陶氏经营不当,何氏停止继续投资,撤销银行担保。转而大量收购陶氏股份。”
据报道:“陶氏为力挽狂澜,获取资金支持,刚留学回国的陶泽林一个月前接受相亲,与李氏千金李岚清订婚。”
据报道:“……”
我整个人几乎瘫倒在地,何氏,爸爸!难怪那天他会说出那样的话,让泽林回家征询父母意见?
这一切他早就料到了的,泽林的父母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儿子去娶一个敌人的女儿,他早料到了泽林一旦回去肯会被迫扛上家里的担子,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千辛万苦计划好了的。
我几乎是立即就奔回了家,在书房里我见着了等待已久的爸爸。
他只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你来了。”口气平淡的像是在和我讨论,今天天气好是不好。
“陶氏要倒闭了,是你做的对不对?”
他很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要是你特地来只是想和我讨论这个问题,那你可以出去了。”他甚至低头开始处理公文。
我突然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连想要和他争辩的力气也没有了,从小到大,他都是这个样子,和我说话从来不会超过一分钟,独断,近乎残忍。
我离家出走了。
在海边租了间并不宽敞的房子住了下来,我断了与任何人的联系。我甚至开始怨恨陶泽林,什么为了陶氏企业,什么父母,什么重任,借口,统统是借口!
他背叛了我,他背叛了我们的爱情,他甚至连我们刚出事的孩子也不要了。
我开始喝酒,没日没夜地喝,每日昏昏沉沉,喝醉了就闭着眼睛哭泣着喊他的名字。
只有在那时,我才可以感觉到他在我的身边。
直到有一天我被送进了医院,胃出血,孩子差一点就保不住了。直到那时我才如梦初醒,对了,我还有孩子,我不能不要我的孩子。
十月怀胎,是个女孩,她笑起来居然像陶泽林,有时,我就这般望着她,一望就是一天。我给她起名叫夏欢,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只希望她不要如我这般就好。
我回去了,去找了姐姐。姐姐看见我时愣愣地没说话,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疯了一般的找我。
姐姐告诉我爸爸停止收购陶氏的股份。给了陶氏一个喘息的机会。
陶泽林没有订婚。
没有企业父母的压力,所以不需要政治联姻了?
望着我几乎没有反应的神色,姐姐叹了口气:“砚泊去了中国还没回来,他带回的消息是陶泽林一回去就被父母软禁了,报纸上登的订婚完全是陶家人一手策划的,只是后来你走后,砚泊以为你去了中国就去找你,可陶泽林在那之前就逃离了家里,爸爸觉得愧对你才停止了收购。”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内心翻起前所未有的酸涩。只是因为泽林,以前我还如此的怨恨他。
陶泽林,陶泽林,陶泽林,他就是头猪!
我终于找到借口可以去中国了,我走的那天哥哥刚好乘飞机回来,我来不及见他。抱着夏欢,一想到泽林我就一阵欣喜若狂。
作者有话要说:诶,走了好多人咯。。。。。。
26
26、第二十六章 。。。
我到了中国,去了他所在的城市,可是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一个月过去了,陶泽林杳无音讯。
一个半月过去了,陶泽林杳无音讯。
两个月过去了,陶泽林还是杳无音讯。
……
我快疯了,半年了,我所有的积蓄都快用完了。
后来一个导演觉得我资质不错,让我去拍戏,我没有想就拒绝了。那段日子晦涩艰难,陶泽林,陶泽林,陶泽林,你再不出现,我们的女儿都认不出你了。
我记的很清楚,夏欢出生以后喊的第一句话是爸爸,可是以后她只会喊妈妈。
小夏欢突然生病了,可我连送她去医院的钱都拿不出来。让我怎样都可以,可是我的女儿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受苦。
导演的那个角色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我知道他找我的原因是因为那个角色需要会四种外语,还要很好的气质,尤其是对加拿大上流社会的理解。我去找他,首要条件就是先付我一部分钱。
再后来我就真正的想在演艺圈混出名,开始没命地接戏,参加各种综艺活动。只因我想到了一句话,站在世界最高点,就算我找不到你,也能让你知道我在哪。
知道我在哪,等到有一天你来找我,那样,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三年了,我果然变出名了,不过我从来不去国外,从来不更换住的地方,因为我怕我一走,陶泽林回来就找不到我了。
有一天晚上回到家,发现门是半掩着的,从里面偶尔会传来男子逗弄小夏欢的笑声。
我简直欣喜若狂,陶泽林,是陶泽林吗?我想哭,我甚至害怕进去。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我抬眼看见了我的哥哥,何砚泊,我快四年没有见过他了。
哄夏欢睡着后,哥哥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盯着我:“夏欢很可爱。”我没想到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我哭了,来中国这几年我一次也没哭过,可是那天晚上我扑进哥哥的怀里哭得说不出话来。
只因为他的一句:“你不要哥哥了吗?”
他说,他一直帮我找陶泽林,可是没有消息,中国,加拿大,他一直在找。
他说,每天想到我都快担心疯了,要不是加拿大的娱乐节目上看见我,我还想瞒他到什么时候。
我承认,从我决定离开加拿大的那天起,就不准备再与何家有任何联系了。我害怕,我害怕被爸爸知道,我甚至不敢想象爸爸会用什么眼神望着我,我想在他将我扫地出门的前一刻自己能走多远走多远。不可否认,那件事我一直怨他。尽管那是他的商业世界,尽管最后他还是高抬贵手了。
出来前,我高傲,我自信,我什么都不在乎。可是这些年的打磨,我的刺,我的棱角早已被磨平了,是被自己一点一点磨平的。
我怕总有一天我连仅剩的自尊也没了。
什么不为五斗米折腰,什么高洁高尚,在夏欢夜里发烧而我连送她去医院的钱都拿不出来时,那些高贵的东西早就没了。
哥哥要带我回去,被我坚决的拒绝了。
机场送哥哥走的时候,他望着我的眼神,是心疼而忧伤的。
最后,他说,爸爸老了,经常生病。
我突然觉得心里钝痛起来,陶泽林,我就快坚持不下去了,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已经忘了我了。
杏花林里他给我摘杏子,把熟的一颗颗挑出来给我,我甚至现在还能记得,满地的落叶,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他的后面,看着他修长的背影,他偶尔不放心的回过头来望着我。
春天开满洁白的花瓣,我会特意穿上白色的裙子在花林里一圈一圈的旋转,看着漫天的花雨纷飞而下,落在我的头上,脸上,衣裙上,肩膀上。那时,他就斜倚在树下看着我笑。
即使他暂时回不来,他还给我寄来了那张杏花林的卡片,告诉我永恒。他甚至从家里偷偷跑出来,也不愿与别的女人订婚。
我好想好想他,甚至在想,有一天他回来了,会不会不再喜欢如今已经快要迷失自我的玉儿了。
想到我好想哭。
日子还要继续,我开始出席一些必要的应酬。
那些富家公子总是喜欢女明星,仿佛追到就能显示自己很了不起。我打心眼里看不上他们,甚至,我鄙薄他们。渐渐地我越来越疲于应对这些,对这些突如其来的邀请几乎全盘拒绝。所以到最后,我几乎都不参加这些无聊的应酬,舞会。
八年了,我整整在中国呆了八年了。八年抗战都胜利了,可我还要继续坚持。
夏欢长得很像我,甚至她的性格都像,表面装的坚强,其实内心太过胆小,懦弱,太依赖别人。{奇}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书}那时我是因为没有妈妈,{网}爸爸不喜欢我,对我很冷漠。可是自从有哥哥陪着我后我便开始变得肆意骄横,甚至任性妄为。
如今看见夏欢,就像看见小时候的我。
都是我的错,我把她生下还却几乎没尽到当母亲的责任。我甚至没有办法给她提供正常孩子应该有的生活。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忍不住抱着她哭。
直到有一天我已经快夜里了我才回来,可她还在等我,我受不了了,我朝她吼:“不许等我回来,再也不许等我回来了听到没有,去睡觉!”
然后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我就开始哭,陶泽林,我真受不了了。
俩天后,哥哥来了,他带来了陶泽林的消息,我简直欣喜若狂。
他交给我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包装的很漂亮的盒子,里面装满了收集而来的各种各样的卡片,每张卡片上面都是杏花,有下雨天的,有晴天的,有秋天的,冬天的,夏天的,春天的,仿佛世界上所有的杏花都装进了这个小小的盒子里。
在每张卡片的背面都写满了我的名字,玉儿,玉儿,玉儿 。
我认得,那是陶泽林的笔迹。
我甚至能听到他在边写,边一遍遍喊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