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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公司有公司的进度,既然合伙创业,我怎么能把事情都推给苏恺呢?再说,我现在正在赶一些多媒体的特殊音效。”
夏启伦和苏恺合开了一家“多媒体的广告设计公司“,虽然正在起步,但他深信前景可期。
本来他可以不吃这种苦的,他只要接管他老爸夏秉公的公司,然后就可以舒服、惬意的过日子当个公子哥儿,但他要磨练自己,他要真正的走入社会。
“那下午……”夏妈妈可担心了,她担心儿子会来个“恶意缺席“。
“我会去的!”夏启伦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耐。
“千万别忘记!”夏妈妈不厌其烦地又再提醒一次,“是下午……”
正在穿鞋的夏启伦,头也不拾地打断他母亲,“下午一点半,新加坡航空公司洛杉矶直飞台北的班机,你至少说了二百遍,老妈!”
“有这么多遍吗?”夏妈妈不以为然的说,“你太夸张了吧?!”
夏启伦实在忍不住,转过头,佯装生气的瞪了母亲一眼。
“我是怕你忘了嘛,下午一点半,我们直接在入境的大厅会合。”夏妈妈不忘的再叮咛一遍。
“第三百零一遍了!”夏启伦受不了的提高声音。
“好、好、好!真的不说了!”夏妈妈深怕儿子真的翻脸,“不过千万则迟到,否则太不好意思了,人家远从美国……”
夏启伦简直就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自己的家,他不得不佩服他母亲唠叨的功夫。
塞了好半天的车,夏启伦好不容易才到公司,一推开大门进去,专门负责接电话和处理文件、跑邮局的小妹就对着他直嚷嚷。
“夏大哥,别忘了下午一点半!”
夏启伦顿时瞪大眼睛。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他继续往前走,只见助理姚璃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后,又继续工作,姚璃才刚从学校毕业不久,清纯、勤快、聪明、漂亮又善解人意。
还好!夏启伦心想,但就在他要推开自己办公室门的那一剎那……
“对了!”姚璃甜美的喊了声,“下午一点半的事,千万不要忘了。”
夏启伦这会儿除了用力地把门甩上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发泄方法。
也许是他关门的声音大大,引来了苏恺,而在苏恺还没有开口前,夏(奇*书*网。整*理*提*供)启伦就先发制人,大声的说:“不要再提醒我了!”
“提醒你什么?”苏恺彷若丈二金刚,完全摸不着头绪。
“你不是来提醒我下午的事?”夏启伦用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他。
“下午?!下午什么事?”
“算了!”夏启伦挥挥手。
“是来问你那个特殊音效弄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深吸了一口气,夏启伦有着如释重负的轻快和解脱,他决定把刚才的情绪都拋开,他打开了计算机开关,“再两个工作天吧!”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苏恺因为离电话近,所以他不暇思索的就拿起夏启伦办公桌上的话筒。
“哦,是伯母,您早……”
“他到了,要他听电话吗?”
“不用啊,哦……”
“哦,我知道,会的,我会提醒他的!”
“好、好,一定……再见!”
挂断电话,苏恺看着双手紧握拳头、脸红脖子粗,一副已经快要崩溃的夏启伦一眼,“音效弄好了,尽快给我!”他识趣地说。然后不等夏启伦回答,径自走出了好友的办公室。
就在门阖上的下一秒钟,夏启伦很清楚的听到门外一阵大笑声,刺耳得令他想大吼、大喊。
一个早上,他妈妈又打了不下十通的电话到公司,若不是顾及公司的业务和客户,夏启伦真想把电话线给拆了,这个早上,他也看尽了苏恺、姚璃和公司小妹他们极力想忍住笑的嘴脸和同情的目光。
到了十一点多,电话铃声又再响起,但是却没有人愿意去接,公司里的其它三双眼睛,这会儿都用着哀求的眼神看着夏启伦,催促他赶快离开,因为再也没有人受得了这种“骚扰“了。
虽然是千般不愿、万般无奈,夏启伦终于还是忿忿然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去,他瞪视着面带感激表情的另外三个人,整个事件已使他的反感情绪升到了最高点。
他真的快气炸了。
驾着车的夏启伦,心中除了气愤还是气愤,为了一个不普见过面的女孩大费周章,好象全台湾的人都得迎接她似的,就算真要全台湾的人都去迎接她好了,如果因此能把他排除在外的话。
他看见绿灯在闪了,按照他往常的习惯,他会再踩一下油门冲过去,但今天他的心情不爽,不想发挥乎日冲锋陷阵的精神,他偏偏踩了煞车,打算做个遵守交通规则的好国民,反正早到机场也只是坐冷板凳、当傻子而已,入境、验关、提行李的时间不说,若再加上飞机误点的话,那更有的耗……
怒气并没有使夏启伦失掉乎日的警觉性,彷佛就在他踩煞车的那一剎那间,他从眼睛的余光,瞥见照后镜上愈来愈近的黑影,在太急太快的一瞬间,根本来不及让人作出任何反应,接着,他听见一声巨响,即使紧抓住方向盘,它的身体还是晃动了一下。
完了!夏启伦有预感他要完了。
夏启伦在一声巨响之后,想也不想的就冲出了车外,脑中所思考的不是谁对、谁错,只想赶快确定有没有人受伤,他由衷的祈祷一切没有事。
看见一辆DT的越野摩托车斜躺在他车子的有后轮旁,他慌张地四下寻找应该坐在它上面的骑士,而大概在一公尺外的林荫大道上,躺着一个戴着安全帽,全身包里在黑色皮衣、皮裤里的人,他直觉的冲向前去。
摸摸伤者颈部的脉搏,他对着好奇走近的人大声吼道:“快!叫救护车!”
按着,他赶紧拿掉骑士的安全帽,想让他多呼吸点空气。
但他投想到去掉安全帽后,竟然倾泄出一头长发,和露出了一张充满孩子气的漂亮脸庞,这简直像童话故事里才会出现的一幕。
他心头一阵紧缩,不管对与错归属为何,任谁都不该让这么一个年轻、灿烂的女孩伤成这样,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拭去她嘴角边渗出来的血丝。
看着她愈来愈苍白的脸色,再摸摸她愈来愈弱、几乎快摸不到的脉搏,夏启伦想起以前学过的CPR(心肺复苏术),他想也不想的就解开女孩的皮衣扣子,沿着肋骨膜向心窝凹陷处两指的距离,以掌根施压,开始规律的按压女孩的胸部……
他不晓得自己做了多久,总之,好不容易才又感觉到女孩正常的心跳,可是……怎么又没有了呼吸呢?他心内诅咒该死的救护车竟然还不来,他害怕这样一个美好的生命就要从他的手中溜走。
不!绝对不能!
夏启伦又开始对女孩施行口对口的人工呼吸,他愿意试任何方法,只求能把她救活,十多次后,才见女孩渐渐苏醒过来……
“好痛啊……”女孩的叫声有些微弱。
“躺着别动!”
女孩虽然虚弱、晕眩,但是坚持要站起来,夏启伦只好扶她起来。
“我的车呢?”唐颂雅有些着急的问。
夏启伦用眼光表示了一下。
唐颂雅立刻看见了她躺在地下的爱车,车灯碎了、照后镜歪了、前轮更是整个都变形,好好的一辆车简直都快成了一堆废铁,那真是她的车?!
“是你撞我的?”她的口气不甚友善。
夏启伦清楚事情的错不在他,但看了她的状况之后,现时他不想和她吵架,于是他口气温和,甚至面带微笑的望着她,“不是这样吧?!我在你前面,怎么撞你?”
“那么是你害我撞上的?”唐颂雅又说,反正换个说法总可以。
夏启伦还是耐心的保持着笑容,“好象也不对,我是遵守交通规则,红灯停下来。”
“我明明记得还没变成红灯,是你突然煞车。”
“号志要变了,我是应该停下来。”
“那你一定是刚上路的菜鸟,才会在号志要变了的时候停下来,天啊!”唐颂雅一脸埋怨自己的表情,怪她自己的运气背,居然教她给遇上这种倒霉事,“为什么教我碰上,为什么是我?!”
“喂,你这么说……”夏启伦实在很难再保持风度。
“叫了警察吗?”她径自打断他的话问。
“救护车可能也快来了。”
“叫救护车有用吗?真要有什么的话,我看我也会被塞死在路上的!”她嘲弄的说。
“你还好吧?!”夏启伦关心的问。
唐颂雅这才注意到他一直扶着她,她马上抽回自己的身子,但一阵晕眩感立刻传来,她努力站好,觉得她的五脏六腑好象都搬了家、移了位似的。
“还是先坐下来吧!”夏启伦建议。
唐颂雅斜睨了他一眼,径自往地上一坐。
而夏启伦就这么端详起她来了,她睁开眼的那一剎那,曾吓了他一跳,她的眼珠是湖水般的蓝绿色,非常漂亮的一对眼眸,如果不是那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和东方人特有的小巧薄唇,她看起来就像外国人一样。
人家说混血儿很少是丑的,因为他们把所有轮廓的优点都集中在一起了,天啊!他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她真是漂亮。
她真是野性。
她真是耀眼。
他们的车影响了交通,车流量愈来愈慢,而车子愈塞愈多,有些暴躁的人喇叭更是按个不停,坐在地上的唐颂雅看着这令她气短的情形,心想待会儿警察来了该怎么办,小车撞大车,倒霉不说,看样子错还不在对方,她要怎么样才能扳回劣势呢?
夏启伦见她不语的沉默着,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再问了一次,“你真的不要紧吗?”
“死不了的!”唐颂雅没好气的回答。
“还是我先迭你上医院吧!”
“那车子怎么解决?警察来了呢?”
“你的车子先移到旁边,再找人来拖,能修就修,不能修的话,我赔你!”夏启伦大方、爽快的说。
唐颂雅眉头一抬,怀疑他的话,“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夏启伦也怀疑自己怎么会这么说;但从一开始,他担心、在意的,就只有她而不是车子,他眼中看到的,也只是她而已。
“我说话算数,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
但这时警车却来了,从警车上走过来一个交通警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有没有人受伤?”警察问。
夏启伦看看她,“她……”
“没有!”唐颂雅抢先他一步回答。
“麻烦行照和驾照给我看看!”警察公式化的摊开本子。
“警察先生,我们已经决定私下和解了!”没有征得她的同意,夏启伦便自作主张的说。
警察坚持先看过了证件,然后才公式化的开口:“这种小车祸本来就该私下和解就好了,偏偏要我们跑一趟,再说,车子挡在这里。弄得整条街的马路都不通了,造成大家多少的不便。你们难道还嫌台北的交通不够乱吗?”
而在警察训话的同时,救护车也姗姗来迟,“伤患在哪里?刚才塞车过不来!”
这次夏启伦和唐颂雅互看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的说:“没有人受伤!”
“搞什么!没事寻开心!”救护车的人员给了他俩一个白眼,然后悻悻地离去。
“好了、好了,赶快把车弄走吧!”警察也不耐烦的催促着他们。
唐颂雅的身子又一阵疼痛和晕眩,夏启伦及时的伸手去扶起了她,他把她扶进了他的车子后,很严肃的对她命令道,“你一定得去一趟医院!”
“我……”她想反对。
“非去不可!”他根本不听她的。
唐颂雅并没有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