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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有多伤人吗?
“我并没有这么说。”尹守缺一副伤透脑筋似地朝她走去,接著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那么,师父的意思是愿意再继续教我武功了是吗?”狄喜芯睁大一双既可怜却又盈满倔气的眼眸直直地瞅住他。
尹守缺相信他此时若是对她说一个不字,她定会掉头就走,但这并不打紧,落单的她一旦出了这扇门,不是奇+shu网收集整理会被飞星帮的人请走,就是会让寒神宫的杀手给捉去。当然啦,严刑拷问则是免不了的。
“只要你别再偷懒,为师当然很愿意继续教你。”拷问这事,只有他这个做师父的能做。
“我发誓,以后绝不再偷懒了。”闻言,狄喜芯的双眼立刻瞠得跟铜铃一样大,她激动不已地举起一手,信誓旦旦地同他保证。
呜,她就知道尹守缺是全天下最好的师父了。
尹守缺这回所绽出的笑容中有著无奈、活该、懊恼,甚至是没事找罪受等等多样的情绪交错著。
“喜芯,为师不得不甘拜下风啊!”能将这项秘密隐藏那么久,还能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无辜模样,这般功力,他实在自叹弗如。
“师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狄喜芯不明白他的话意。
好了,废话说完,也该是谈正事。“喜芯,师父有话问你,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尹守缺啜了口已经凉掉的茶水,眉心微拧地斜睇她。
“师父请问。”
“七个月前,你人在哪里?”若一下子就提及哀漠宝典一事,她必定马上否认,那接下来就甭谈了。
“七个月前……”狄喜芯微微歪著头,仔细思索著,“我正在家里呀!”她一下子就记起来了。
一想起七个月前所发生的那件事,她至今头皮还会发麻呢。
因为太可怖了嘛。
“家里?你是指狄家武馆。”在未解开她的穴道前,他已搜过她所携带的小包袱,但一如他所料,她并没有把宝典带在身边。
“嗯。”
“那你记得当时曾发生过什么事吗?”她若有意私藏宝典,问题可就大了,在逼不得已之下,他也只有……
“记得是记得,但是我一定要说吗?”这并不是件挺光彩的事。
“师父希望你据实回答。”
“这……既然师父问了,那徒儿只得说,不过师父可千万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喔!”狄喜芯无比认真地道。
这等糗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嗯,师父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他跟著她一起装笨。
在吞下一大口口水后,狄喜芯才慢慢地道出:“七个月前,我无意间行经一处偏僻的山林,然后--”她的声音陡地断掉,一副难以敔齿的挣扎模样,“师父,你怎么会知道七个月前我曾经出事过?”
“是你二哥说的。”笑眼里飞快闪过一抹冷意。
“可恶,二哥最喜欢和我作对了,竟然连这档事也跟师父说。”狄喜芯噘高一张小嘴嘟嚷著。
尹守缺笑了,但笑容欠缺暖度。
狄喜芯原本是想蒙混过去的,但在看到尹守缺那张笑容可掬的亲切笑颜后,她便放弃。
“嗯哼!”清了清喉咙,她才勉强接道:“然后,当我正在耍著一套非常厉害的剑法时,忽然间,有只沾满--”
铿!
就在此时,门外陡地传来一阵打斗声。
“别出声。”尹守缺话声一落,人已经来到窗前,他将木窗轻轻打开一条缝隙,静静打量著屋外的动静。
程奔正与三名黑衣人激烈交战中,尹守缺衡量一下状况后,立即做下决定。
“喜芯,咱们今夜得换个地方休息了。”他回首冲著狄喜芯一笑。
紧接著,他便强拉起还摸不著头绪的狄喜芯,选择从后窗离去。
“师父,这样好吗?”
“没关系,我们只是暂住一宿而已,他们不会见怪的。”
他们想见怪也不成啊!狄喜芯看著趴卧在桌上那对不省人事的老夫妇,一股愧疚感缓缓在胸臆间蔓延开来。
私闯民宅耶!
他们刚才不是在客栈住得好好的,为什么师父会突然偷偷摸摸地带她离开客栈?她原本还异想天开地以为师父是要教她飞檐走壁的轻功,怎知,接下来的情形竟是师父二话不说便带她闯进这间偏僻的民宅之中,随手就点了这对老夫妇的睡穴,还大大力方地强占人家的床铺。
这种作法岂不是有违侠义精神,她可是要当侠女的人耶!
不行,她得纠正师父的错误。
“师父,如果你不喜欢住客栈,那我们也可以夜宿在星空之下啊。”狄喜芯不敢正面顶撞师父,只得采取迂回策略。
“啧,先前不知道是谁害怕夜宿荒郊的呢?”尹守缺这句看似漫不经心的回话立刻将狄喜芯堵得死死地。
“可是师父,万一这对老夫妇还有家人未归呢?”
“那就--”尹守缺竟缓缓举起手。
“杀了他?”狄喜芯骇然惊喘。
“呵呵,你是想到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指让他们陪老夫妇睡觉。”虽然勤政爱民不是他的职责,但他好歹也是位丞相,当然不会做出伤害百姓之事。
意识到自己太爱胡思乱想,狄喜芯立即红了脸,怪不好意思地垂下脸轻道:“师父,是我想太多了,对不起啦!”
“甭担心,若真要动手杀人,为师会请徒儿代劳的。”
狄喜芯猝然抬起小脸,惶惶不安的表情显示出她把尹守缺这句玩笑话给当了真,“可是我……我从来没杀过人耶!”
瞧她一脸的罪恶感,尹守缺差点爆笑出声。
呵,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细,他说不定真会喜欢上这个可爱的小东西。
“唉!为师能够深深体会出你的感受,想当年,为师头一次杀人的时候--”尹守缺冷不防一顿,一双湛黑的深眸在同时间泛起一抹类似残戾的锐芒,直直射向狄喜芯。
师父的眼神变得好恐怖喔!
狄喜芯显然是被吓著了,她不由得退了一小步,还不时吞咽口水,“师、师父头一次杀人是为了什么原因啊?”
嗯,知道害怕就好。尹守缺旋即将戾芒收起。
“欺骗。”
“欺骗?”
“对,为师最厌恶的就是遭人欺骗。”他骗别人自是可以,但倘若有人敢将他当笨驴耍,那那个人就准备受死吧。
尹守缺冷不防地睇向狄喜芯。
一收到尹守缺这道诡异的视线,狄喜芯浑身的寒毛在一瞬间全竖立起来。
“师父,徒儿就算向天借胆也不敢欺骗你。”狄喜芯急急撇清,生怕成为师父下一个剑下亡魂。
“喔,是吗?”
“嗯。”狄喜芯猛点头。
“好吧,为师就暂且信你。”
狄喜芯闻言,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下。
“不过……”这一转折,害狄喜芯的一口气差点又提不上来。
“不过什么?”她今儿个有做错事吗?要不师父为何老爱吓唬她。
“你得把在客栈未说完的话,原原本本地照实说下去。”
“什么,师父还要听呀!”狄喜芯面有难色地道。
“就从“有只沾满”那儿开始接起吧。”
呃,讨厌,师父竟连最后一句话都记得这么清楚。狄喜芯在心里猛犯嘀咕。
本想敷衍两句的狄喜芯,为求保命,只得把她执意想淡忘掉的事再重新拼凑起来,“就是有只沾满鲜血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衣裳,当时我吓死了,不管怎么甩都甩不掉那只血手。”就算已经事隔七个月,狄喜芯此时想起仍是心有余悸,“后来,他突然塞了件东西给我,还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不,他最后那句快走我倒是听得很清楚,之后,那个人就--”
毫无预警地,尹守缺突然扣住她的手,深沉地盯住她,“那件东西你放在哪里?”
整个气氛骤然变得极不寻常。
狄喜芯怔怔地垂望著箍紧自个儿小手的巨大手掌,忽地沉默起来。
“喜芯,你究竟把那件东西给藏到哪里去?”以为她没听懂,尹守缺这回问得极缓极慢。
师父好像很紧张。那件东西有那么重要吗?
狄喜芯紧盯著那只白皙、感觉上犹比自个儿手更加细腻的手掌,突然感到一丝迷惑。
“喜芯。”低吟的声调已透著一股冷意。
他认为自己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但假如她不知好歹,一心一意想私吞哀漠宝典,那他就--修长五指对著仿彿一折就断的纤腕慢慢施加压力。
一吃痛,狄喜芯宛如大梦初醒般地霍然抬眼。
“师父。”她不解地唤著。
深深望进她那双愕然中带有些许痛楚的大眼,不知怎地,尹守缺五指的力道突然一收,几近无奈地一笑,有点搞不懂自己干嘛撒手。
“对不起,师父不是故意的。”啧,他居然还得跟她道歉!算了,为了宝典,他就委屈点吧。
“嘻!徒儿就知道师父不会伤害我的。”她傻傻地绽出一抹极为可爱的娇笑,还频频眨巴著大眼,将眼中不该存在的情绪统统收拾起来。
“呵,是呀!师父疼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他也笑了起来,只不过感觉上梢嫌冷淡。
沉默了一会儿,狄喜芯而小心翼翼地问:“师父,那样东西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没错,是挺重要的。”
奇怪,听师父的口吻,好像知道布巾里头装著什么东西似的,“师父,其实我把那件东西--”
“住口!”
尹守缺这突如其来的一喝,教狄喜芯登时傻眼。
什么嘛!真要说出来时又凶巴巴地叫她闭嘴。
不过,师父的神色看起来怪严肃、怪可怖的,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被感染到那股诡谲气息的狄喜芯,也开始变得紧张兮兮,她先是扫了四周一眼,咦!并没啥特别的异样呀,那对老夫妇依旧动也不动地趴睡在桌子上,而屋内也仍是静得可以。
无预兆地,尹守缺出手如鬼魅般地攫住她的手。
狄喜芯一悸,缓缓转眼凝望他。
不过,尹守缺却不是在看她,他微眯的如刀光芒是射向那对老夫妇的。
就在这时,她意识到尹守缺有了下一步动作,那就是“走”!
当尹守缺不动声色地带她朝门口跨出第二步时,自作聪明的狄喜芯竟一脸兴奋地对著他大声嚷道:“师父,你终于知道私闯民宅是不对的,所以我们现在要离开了是不?”
笨蛋!尹守缺想封住她的嘴已经太晚。
下一瞬间,原本应该熟睡的那对老夫妇霍然跃起,同时间,二把利锐的短剑也直刺近在咫尺的尹守缺。
狄喜芯惊呆了,只能傻傻瞪视著那两把利剑即将刺入尹守缺体内。
电光石火之际,尹守缺险险避过这足以致命的二剑。紧接著,尹守缺一把推开狄喜芯,同时手按腰间,倏地,一柄银色软剑登时在他手中挥舞起来。
老夫妇显然过于轻敌,当他们意识到这名男子的武功已经超出他们的想像时,他们已然露出败象。
于是,那对伪装成老夫妇的杀手马上当机立断。男的以自己的身体喂剑,藉以牵制住尹守缺,而女的则闪身至还来不及反应的狄喜芯面前,出手便点了她的穴道,可当她欲将狄喜芯带走时--
闪著银色光芒的软剑已抵住女子背心。
“师父!”突地,狄喜芯一声惊呼。
尹守缺心一凝,收剑后,手刃忽起忽落。
看了被击昏的女杀手,以及那胸膛不断淌血的男杀手,狄喜芯骇得冷汗直流,俏脸刷白。
尹守缺一指解了她穴道,下一刻,狄喜芯猛地扑到他身上,紧紧地、牢牢地抱住他。
“师父,我、他们……”狄喜芯埋首在他胸前不断磨蹭著,希望藉由他体内所传来的这股温暖来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