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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脸色有点苍白。他望向庞弗雷夫人：“我有可能会死，是吗？”
“不，亲爱的，只是有那个可能。”庞弗雷夫人温柔地抚摸着哈利乱糟糟的头发，“告诉我，哈利，你是想留下这个孩子是吗？尽管我不应该这么说，不过，我还是有很多办法能让你摆脱这样的境地……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哈利点点头。
“好好想想，亲爱的，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庞弗雷夫人站起来，转向邓布利多，“阿不思，我想，哈利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可以跟其他的学生一样对待了。魁地奇坚决不可以再打了，碰一下都不行，还有……”
哈利没什么心思去听庞弗雷夫人和邓布利多的争论。他发了一会儿呆，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对上那双深黑色的眼睛。
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哈利有点挫败地想。好吧，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这个男人完美没有半点高兴的表情——他其实没有说错，不是么？这个男人完全没有期待过这个孩子的出现，说不定他已经在心里偷偷计划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个还没成型的生命从世界上抹杀掉……
想到这里，哈利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就像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给了魔药教授一个狠狠的瞪视。
“哈利。”
“哈利？”
邓布利多不得不提高声音：“哈利！”
哈利猛地回过神：“什，什么？”
邓布利多顺着他的目光将视线滑到魔药教授脸上，然后又滑回哈利脸上，这让哈利的心快了几拍，不过幸运的是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瞧出什么：“听着，哈利，就目前的状况来说，我不建议你将你怀孕的消息告诉别人，即使是你最亲密的朋友们。我会做出安排，如果你确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我要留下他。”哈利连忙说，“不管……‘他’（哈利瞥了魔药教授一眼，发现对方也看着自己）怎么想，我会留下我的孩子。”
魔药教授皱了皱眉头。
“好。”邓布利多忧心忡忡地点点头，“我会尽快做出安排。在这之前，好好保护你自己，哈利。”
“我会的。”哈利很乖巧地回答。
邓布利多点点头：“那么，波皮，麻烦你跟哈利交代一下注意事项，米勒娃和我需要先去商量哈利今后的住宿等一系列安排。西弗勒斯，麻烦你待会儿送哈利回格兰芬多塔楼。”
庞弗雷夫人召唤来一本厚重的书交给哈利：“这上面详细地写了怀孕男巫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建议你从开始看。我去给你拿魔力填充剂。”
房间里就剩下哈利和斯内普教授两人了。
哈利一手搂着那本《男巫孕期指南》，一手搭在自己肚子上，睁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瞪着魔药教授。
说点什么，西弗勒斯。斯内普对自己说。“波特。”好吧，一开口他就后悔了。
“教授？”哈利警惕地看着他。他该不会就打算在这里对自己下手吧？
该死的！斯内普教授看着哈利偷偷摸向魔杖的动作，大步跨到他面前，俯身逼近哈利的脸，直直地望进那双祖母绿的眼睛：“波特，虽然我对这个孩子的确没有一星半点的期待……不过，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千方百计’地让你流产？”
“你不会吗？”哈利下意识地反问，然后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
“闭嘴，波特，我什么都没说！”斯内普教授突然有些脸红。
“但是，如果邓布利多教授知道……”哈利游移不定地看着魔药教授的眼睛，“他会处分你么？”
“他当然不会。”斯内普教授哼了一声，“这不是邓布利多的管辖范围，波特，威森加摩法庭会很乐意把我投进阿兹卡班。但愿我不要被安排在那条蠢狗住过的牢房里。”
“不！他们不能这么做！”哈利低声惊叫，紧紧抓住魔药教授的手，“他们不能把你关进阿兹卡班……我们……我是自愿的不是吗？”
“他们可不会管这些。”斯内普教授突然很想把这个恶意的笑话继续下去，看着那张酷似詹姆斯·波特的脸上出现担惊受怕的表情实在是件很有趣的事情，“我是你的教授，波特，而你是一个还没成年的学生。”
“不，他们不能这样。”哈利握得更紧了，“也许会有其他的办法也说不定……在我们想出办法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是谁的。”
“有一个办法。”魔药教授低声说，“一个婚姻契约。”
“婚姻契约？”哈利睁大了眼睛，“那是……”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哈利连忙松开魔药教授的手，而斯内普教授也退回先前的位置。
“给，哈利，一天一瓶，早饭之后喝下去。别忘记了。”庞弗雷夫人把魔药瓶装进一只小小的魔药盒里交给哈利。
“谢谢。”哈利把那只魔药盒收进口袋里。
“喝完了再来找我。”庞弗雷夫人说，然后突然用只有哈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不过我相信你有更好的来源。”
“我……”哈利下意识地朝斯内普教授看去。
“别紧张，亲爱的。”庞弗雷夫人狡黠地眨眨眼睛，“我不会说出去的。”
哈利放松下来，用同样的气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你在阿不思和米勒娃谈及孩子的另一个父亲的时候没有一直瞥向西弗勒斯的话，我也不会看出什么的。”庞弗雷夫人的表情非常的斯莱特林，“而你刚才的反应让我确信了这一点。好了，亲爱的，我得说西弗勒斯绝对会是个好父亲，也会是个好丈夫的。”
……》
98 不为人知的企图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不小心一连跳进了三个坑的结果就是今天写了很虐的一章——是连我都觉得虐的啊……然后写完我后悔了，全部删掉重来的，结果就变成了这么诡异的一章东西…… 斯内普教授停下了脚步。
“教授？”
“也许我们应该把之前的对话继续下去。”
“婚姻契约？”哈利不确定地问，说不上来是惊讶还是惊喜。
“结婚契约。”魔药教授看着他的眼睛，“一份足够庄重和严谨的魔法契约，可以把你、我，”他的手轻轻搭在哈利的小腹，“还有他，这一生都维系在一起的魔法契约。它会是不可打破的，直到我和你中的一个离开这个世界。”
祖母绿的眼睛动了一下：“你是要我现在做出选择吗？”
“是的。”
“如果我说不呢？”哈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问了出来。他睁大了眼睛，生怕漏掉魔药教授丝毫的反应。
深黑色的眼睛几不可见地眯了一下。斯内普慢慢站直了身子，后退一步，用他课堂上惯有的冷漠而傲慢的语气说：“那么，尽快结束这个错误，波特。”
“你怎么敢说他是个错误！”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你是个混蛋！你……你根本就没想过要他，对不对？”
“的确没有。”很好，西弗勒斯，你的语气仍然跟平时一样的冷酷，继续下去，“我可以坦白地说，波特，我从未将我们之间可能拥有的关系列入人生计划，不论是过去还是将来。”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哈利喃喃地说着自己也不懂的话。疼痛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到腹部。你的另一个父亲觉得你是个错误。他酸涩地想。
“不要回避这个，波特。怀孕会让你原本就不堪一击的生命变得更加脆弱易碎，我相信你怀孕的事对除了黑魔王以外的人来说都不是个好消息，我甚至可以说，这对凤凰社来说简直就是噩耗。如果你这么希望去见我们伟大的梅林，那么，我的建议是，伸出你的手，然后卡住你的脖子。毕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被自己掐死总比因为怀孕而死要体面得多，而黑魔王也许会因为你的识相而赏赐你……”
哈利突然抓住了其中的几句：“教授……你是在担心我吗？”
斯内普教授猛地停住话头。很好，他开始考虑给他的语言学教授一个阿瓦达了——这个小子根本就抓不住任何语句里的重点。
“不要自以为是，波特。”魔药教授换上了更为冷漠的语气，“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的怀孕会把原本就遥不可及的胜利推到地平线以外去——即使你全然不考虑这个，波特，你打算如何在那个人卷土重来的今天、以你现在这种魔力失控的状况去对抗他的存在？即使你能活到生下这个孩子的一天，你又让一个婴儿如何抵抗黑魔王的力量？难道你准备学你的母亲吗波特？！”
“我没想过要学我的母亲。”哈利红着眼眶瞪视着他，“我也学不了她，因为我不像她那样幸运，能拥有一个像我父亲爱她那样爱我的人。”
“波……”
“我从没想过要对抗伏地魔，从来都没想过。”哈利打断了他的话，“我不过是个五年级的学生，面对你们连名字都不提的那个人能做什么？你真的以为我能在跟他的对抗中活下来吗？不，我不可能活下来，我会被他折磨到连渣都不剩。我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我也不想当什么该死的活下来的男孩，我只想像普通的孩子一样有个温暖的家庭和疼爱我的父母。你们这些自我标榜着爱我的人到底想要什么呢？我的价值仅仅在于杀了伏地魔，不是吗？只要我能杀了他，你们又有谁会管我快不快乐，又有谁会在乎那是不是我想要的呢？而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会有一个孩子，一个能把我从这种悲惨的境地里解救出来的孩子，而你们又在想什么呢？想把他夺走吗？想把他抹杀吗？仅仅因为他会造成我魔力失控而这该死的会影响你们杀死伏地魔的计划？！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你们……”
一个出乎意料的吻阻隔了他的话。丝绒般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那么，just say ‘yes’。”
“什么？”哈利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里滑出来。
“同意把你的下半生跟我绑在一起，用婚姻的名义。”他的嘴里还残留着魔力填充剂的味道，带着月桂花的香味。一如既往的美味。
哈利没有回答。他的唇舌在与魔药教授的纠缠中应接不暇，无法分神说出任何一个哪怕是“yes”这样短促的单词。
祝贺你，西弗勒斯·斯内普。祝贺你又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喝下第三杯威士忌的时候他这样对自己冷笑。
你应该做的是逼迫没脑子的波特打掉那个孩子，而不是诱惑他真的跟自己签订什么婚姻契约。
你一定是昨晚处理了太多了鼻涕虫以至于被那些粘液糊住了脑子。
“梅林……”他喃喃自语着。该死的波特，他为什么不明白，如果他坚持要留下这个孩子，那么他根本无法在与那个人的对抗中活下来。魔力失控，即使对手只是一个普通巫师，这也是足以致命的。
但是你提出婚姻契约的时候的确是希望他答应那个无耻的请求的！锐利的声音在他脑子里扯着嗓子尖叫着。坦白吧，油腻阴沉的老杂种，你想要他，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