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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德拉科迅速地说。纳西莎给了他一个赞赏的微笑。
“好吧。”邓布利多耸耸肩，把一张羊皮纸绑在了福克斯的脚上，福克斯啼叫了一声，然后带着那封信离开了。
纳西莎略一颔首，优雅但快速地朝门外走去，德拉科立刻跟了上去。
“德拉科！”
两个马尔福同时停下脚步，看着那个站在滴水兽身后的格兰芬多。
“德拉科……”赫敏走到德拉科面前，踮起脚，用力在德拉科前额上吻了一下，然后红着脸，但坚定地看着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我等你回来。”
德拉科回抱了她，然后点点头。
走出一段距离，纳西莎回过头，看到那个棕色头发的格兰芬多女孩还在目送着他们离开。
在等船的时候，雨稍微小了一点。但天空仍然阴沉得厉害。
德拉科依旧是一言不发，紧紧地抿着嘴唇，两只手死死地抓着袍子的两襟。他的脸色苍白得厉害，不知道是被冷的还是过分的紧张所致。已经太靠近阿兹卡班了，负面的情绪开始翻涌了出来。
纳西莎从包里取出两只魔药瓶，将其中的一只递给德拉科。“能缓解摄魂怪的影响。”她简洁地说，然后把自己的那一瓶喝了下去。
德拉科犹豫了一下，也仰头喝了下去。药水的味道非常的……令人印象深刻。德拉科知道这瓶魔药出自自己的教父之手，心情稍微舒缓了些。
船慢慢向阿兹卡班划去。
德拉科看着云层上方飘动着的灰色布片一样的东西，厌恶地移开目光，脸色却愈发的苍白。
“给。”划船的人似乎见惯了这样的场景，熟练地从旧外套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德拉科。德拉科似乎被冻坏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几乎的粗鲁地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然后塞进了嘴里。
“谢谢。”纳西莎代替德拉科道谢，然后把斗篷解下来裹到德拉科身上，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笑容。
一个灰袍子的巫师在阿兹卡班的门口等着他们。
纳西莎向他出示了邓布利多交给她的羊皮纸。那个灰袍子的巫师迅速用一个“火焰熊熊”把它烧成了灰烬，然后对纳西莎和德拉科点点头：“跟我来。”
光线骤然暗了下来。
纳西莎花了一小段时间才让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她回过头看了看德拉科，后者依旧死死攥着袍子，紧抿的嘴唇有点泛白，除此之外看不出任何情绪。
跳跃的火光拉出无数怪异的阴影。鞋子与地面的敲击声在狭长的走道里回荡着，带着沉重的压抑。
有个犯人突然趴在了牢房的窗户上，污浊的眼睛吓了德拉科一跳。纳西莎急忙把德拉科拉到身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
背后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压抑的怪笑。
“到了。”为他们领路的人突然停下脚步。
德拉科从铁窗望进去，卢修斯·马尔福正坐在窗户的下方，静静地看着污黑的墙壁。
卢修斯的状况不怎么好。
过分宽大的囚衣几乎要从他瘦削的肩膀上滑落下来，颧骨高高突起，脸色暗黄，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严重地让人没办法忽略它。阿兹卡班严重的阴冷似乎损害了他的健康，他的手足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冻伤，咳嗽也十分严重。铂金色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但仍然看得出主人似乎费力打理过了。听见有人进来，他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瞧见来人身份之后他脸上出现了几秒钟的惊愕，然后瞬间恢复了正常。
德拉科听见母亲松了口气。
卢修斯的情况还不算糟。
……》
126 爱情与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休息……赶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写完了这章，然后本本突然死机……于是乎重新来……
我把记得的都写了，可还是少了三百多字，但想不起来具体少了什么。感觉没有第一次写的好……呜呜，伤心死了，求安慰 卢修斯站了起来，纳西莎几乎是立刻走上前用力拥抱了他。但在卢修斯回抱她之前，纳西莎松开了手，后退一步。
“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卢修斯。”纳西莎站直身子，看着卢修斯充满疑问的眼睛说，然后把三块碎砖变成了椅子，就跟卢修斯书房的一模一样。纳西莎示意他们坐下，用一种温柔但不容拒绝的态度。
卢修斯点点头，恢复了他一贯的表情，第一个坐了下来。
“德拉科？”纳西莎温和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德拉科犹豫了一会儿，稍微挪了挪椅子，紧贴着纳西莎坐下。
“我站在了你在食死徒中曾经的位置，也许还包括贝拉和西弗勒斯曾经的。”纳西莎看着卢修斯的眼睛，“但我真正的身份是，邓布利多的间谍。”
“你……”
“你可以告诉黑魔王。”纳西莎把一绺头发拨到耳后，抿了抿嘴唇，“你的妻子，德拉科的母亲，马尔福的女主人，出卖了他。”
卢修斯摇摇头：“我不会出卖这三者中的任意一位，而西茜，你是它们的全部。”听他的语气，德拉科以为他在苦笑，但事实上他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知道你跟我结婚的原因，卢修斯。”纳西莎温和地微笑，“我没有贝拉那么强硬的个性，但拥有同样显赫的姓氏，而且，我深谙贵族中的那些小秘密——嘘，我知道你跟那个人的故事，卢修斯，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接受这桩婚姻的原因是爱情，跟马尔福的姓氏和黑魔王的意志都没有关系，仅仅是因为爱情。这么多年来，我尽最大的努力做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一个完美的马尔福夫人，也都是因为爱情。但是，卢修斯，我最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爱情永远都不会是生活的全部。有太多的东西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占据了我的心，变得跟爱情一样重。比如马尔福的姓氏，比如德拉科，比如曾经占据过我姓氏的那个家族。这是我第一次选择你的对立面，卢修斯，战争就是一场赌博，而我选择了我认为会赢得胜利的那一方下注，为了我所珍视的那些东西，除了爱情之外的。而今天，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仍然爱你，这一点直到死亡也不会变。”
“西茜……”
纳西莎走上前，给了卢修斯一个吻，就像每一天早晨她送卢修斯出门的时候。然后，她转过身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我在门外等你。”
德拉科看着母亲依然优雅地走出去，就像这只是一次购物。
“德拉科。”
德拉科猛地回过神，意识到卢修斯是在跟自己说话。牢房里只剩下他跟卢修斯两个人了，他有种小时候犯错之后被卢修斯叫到书房谈话的错觉，这让他有些异样的紧张。
“你也选择了邓布利多么？”
“不……”德拉科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我还没有做出选择。我不想当食死徒，但我也不想加入邓布利多。”
卢修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作为一个马尔福，‘中立’是根本不存在的选项。”
德拉科捏了捏袍子的边角，这是他小时候紧张时常有的小动作，不过已经很多年没做过了。德拉科并没有发觉自己的手在做什么，但卢修斯看见了。卢修斯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换上另一副神色：“听说你交了个泥巴种的小女朋友？”
“赫敏不是！”德拉科大声说，站到一半，他突然瞥到卢修斯的眼睛——虽然卢修斯的表情非常高傲，但德拉科注意到他的眼睛里并没有什么轻蔑的神色。德拉科又坐了回去，定了定心神，然后开口：“赫敏的确是……麻瓜出身，但她是整个霍格沃兹成绩最好的学生。”
卢修斯摇摇头：“这什么都代表不了，德拉科。她的出身注定了她没有任何巫师界的权势和财富。”
“我不在乎。”德拉科说，舔了舔嘴唇，“权势，财富，我都有了。毕竟，马尔福不再需要一个出身高贵的夫人来锦上添花了。”
卢修斯冷笑：“我得提醒你，德拉科，你的财富和权势的前提都是你是马尔福的继承人。如果我剥夺了你的继承权，你准备怎么办？跟你的泥巴种女朋友去给麻瓜拔牙么？”
德拉科摇摇头：“我至少还有赫敏。”
卢修斯的神色动了一下，但在德拉科看清之前又恢复了常态。卢修斯用他一贯的拉长的懒洋洋的腔调说：“这么说，你准备为了你的小女朋友加入邓布利多的阵营了？我不得不说，邓布利多这一手的确漂亮。”
“我分得清赫敏是不是真的爱我。”想到临行前的那个吻，德拉科的语气又坚定了些，“面对邓布利多，我至少可以跟他谈条件，而黑魔王不会给我任何机会。”
卢修斯眯起眼睛，看着德拉科同样灰蓝色的眼睛。而德拉科也看着他的。
突然，卢修斯站了起来，上前一步，拥抱了自己的儿子。然后，他在德拉科耳边轻声说：“告诉你的母亲，她的选择是正确的，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而你，德拉科，我同样为你骄傲。”
德拉科全身僵硬地被父亲抱在怀里，他已经不记得卢修斯上一次像这样拥抱他是在什么时候了。在他想回抱卢修斯的时候，卢修斯松开了手，放开了他。
“回去吧。”卢修斯温和地看着他，“你的母亲还在等你。”
德拉科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直到跟纳西莎走出阿兹卡班，德拉科才想起来，他还没给父亲一个拥抱。
卢修斯闭着眼睛躺在纳西莎变出的椅子上，变形术在纳西莎离开之后并没有失效。酒红色的柔软坐垫会让他有回到马尔福庄园的错觉。
他在想纳西莎的话。他从不知道她嫁给他是因为爱情。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能配得上马尔福的只有布莱克，而且他们的婚姻是黑魔王的意旨。
他努力回想着跟纳西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但他能想起来的只有贵族聚会中的那个温柔的有些羞怯的少女，而那肯定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在纳西莎离开的时候，他没说的是，只有她才是他的伴侣，而他只遗憾不能把爱情给她。
德拉科回过头，看着阿兹卡班的城堡渐渐远去，直到变成一个模糊的影像。
“在想什么？”
德拉科回过头，看着脸色平静的纳西莎：“那个人是谁？”
“我不会告诉你，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会带着这个秘密进坟墓。”纳西莎理了理德拉科被风吹乱的头发，“爱情从不应该变成武器，从不。”
德拉科疑惑地看着她，但纳西莎已经移开了目光。
“咚……”在德拉科没注意的时候，一枚小小的发夹从纳西莎的手心滑落，掉进冰冷的海水中。船夫看着红宝石的光芒渐渐被深黑色的海水吞没，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他弯下腰，半长的铂金色头发垂在她的眼前：“你在哭什么？”
“贝……贝拉……抢了……抢了……我……我的……发夹……”她抓着散开的卷发，声音因为太长时间的抽泣而变得断断续续的。
他在随身的口袋里翻了一阵，拿出一枚小小的发夹递给她：“给。”
她愣愣地看着那枚闪着光的小发夹，红色的宝石被雕成了玫瑰的模样。
当时的她不知道，如果不是衣角的布莱克家徽，他绝不会注意到她，而他送给她的发夹，不过是众多他用来讨女孩子欢心中的一样。
成为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