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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石秋就不会有这种事,或者当时没采访他,或者没做这个课题,也许石秋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待在港湾,微笑的周旋在各色人群中,稳稳地按着自己的生活几下,一步一个脚印的向前走,是自己打乱了他的生活。
如果重新选一次,熊振台叹了口气,揉揉酸疼的眼睛,心里很确定,要是重新选一次,熊振台还是会选择去采访石秋。
熊振台觉得,有些事情是有历史必然性的,就好像信命一样一个道理,无论重来几次,熊振台都会选择,会跟石秋有交集的那条。
熊振台混混沌沌的过了这几天,晚上睡不着白天没精神,白天跟梦游似的脑袋不清不楚,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了,做的梦跟真的一样。
石秋跟只孤魂野鬼一般缭绕了他一星期之久,每到熊振台好容易睡着啦,就会出现在他梦里,有事是过往的片段,能很清楚的感受当时的温度气味,有时是熊振台跑去医院,拦住了石秋的去路,然后就激动醒了,这样的情结能梦好几次。
熊振台曾试着找过石秋。
去石秋之前搬得那个小区,去尚公馆。小区那大门紧锁,周围邻居更是对石秋根本就没印象,尚公馆也是空着,邻居都没有,熊振台想找高正,可又想起石秋临走时的那句话,让自己别参合别找他,熊振台跟石秋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从没听过他的话,除了在床上,现在想想很多事情似乎都是自己这个“不听话”造成的,而且这是石秋留给自己最后的忠告,熊振台从潜意识里不想打破,于是眉头一皱,熊振台决定还是曲线打听。
刘亦辰也帮不上忙。那天以后刘亦辰主动跟熊振台联系过,得知石秋走了也很惊讶,自告奋勇要去联系高正,一天后垂头丧气的报告,根本联系不上人, 港湾的人也都认识了刘亦辰,见了他就不让进,本想去高正家蹲点,可高正名下房产无数,谁知道他在哪,又或者在哪个温柔乡家呢?
熊振台从开始的痛苦,过渡到了焦躁,又到了现在的绝望,现在回想起那天的事还跟刚才一样,一点都不真实,却连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摆脱了前男友,离开了魔窟,甚至还搬了家,都把东西搬好了,好的新的就近在眼前了,居然就这么悄无声息,毫无预兆的消失了,消失了不算,还剜走熊振台心里好大一块。
陈玄这几天都陪着熊振台,熊振台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现在他有困难了,陈玄没有坐视不理的理由。
虽然刘亦辰才是掏钱的那个,但陈玄本能的感觉,熊振台更亲近,刘亦辰实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熊振台都不知道他在哪。
“哥们儿,片儿怎么样了,”陈玄小心翼翼的问熊振台,熊振台瘦成了一把枯藤老树,一身皮肉都熬干了一样,陈玄眼睁睁的看他这一个星期的变化,无能为力。
“嗯……,”熊振台被陈玄拉出来在学校的饭店吃饭,点了几个荤菜,但个个看着都没食欲;“没想法……,寒假完了再说吧。”
“别啊哥们儿,”陈玄看他这半死不活的,又觉得十分不妥。
“爱怎么着怎么着了,不管了,”熊振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陈玄皱着眉头看着他, 总觉得这大大的不妥,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老熊,话说我那个……那个片子不还没拍完么,拍完后还要剪片的,事儿挺多,你要没心思拍别的,干脆咱俩挂一起好了,你就后期跟我一起修修,就完了,那个毕业电影的统计表不也在你手里么,把我那行加上你的名字,然后把你自己那行划掉了,就行了,怎么样?反正我拍了那么长,自己修也不好修,找别人都忙自己的,正好你现在也没事,就当帮我……?”
熊振台抬头看了看陈玄;“都这会儿了要改主题要跟主任说,还剩下一半的时间,找骂呢吧……。”
“一个是跟同学结伴拍片,一个是不拍片不要学位证,你觉得哪个更找骂!?”陈玄一下子就找到了症结,两句话把熊振台说没词了。
之后二人又没什么活力的聊了几句,主要是陈玄聊不是熊振台说话。
熊振台看的出来,陈玄是好意,真对自己的事情上心,自己再驳人家好意就太不识趣儿了,反正最近自己已经下来就胡思乱想,不如找点事情填充下自己,转一下注意力。
人累了,就没力气想别的了。
当温度骤降又回升的时候,已经是5月份了。
陈玄的片子3个月前参加的大赛,现在结果已经下来,要去北京做获奖感言,毕业答辩就要拖后,电影学院一年一度的毕业电影展也参加不了,于是全拜托给熊振台帮忙。
整个片子的剪辑修订熊振台并没有全部参与,但也十分熟悉,到时候站在老师们面前讲解起来也能十分顺畅。
系主任对熊振台改片一事颇为不满,简直是生气,在他来看,班里有个学生很有发展前途,作品他也非常期待,熊振台就是其中之一,但没想到临了临了给来了个副导演,外行人看了觉得好歹也算是个导演,但主任明白,这所谓的副导演,一直都是学生们偷懒撒欢儿的借口罢了,气的主任在办公室把熊振台一顿臭骂,声称绝不让他及格,也不让他进自己的工作室。
系主任在外面也算有头有脸的,曾经参与导演过多部家庭伦理婆媳大战的电视剧,有个不大不小专门压榨毕业生的工作室,名声响活很多钱很少,但学生们各个都挤破头的往里进,曾经熊振台也是其中之一。
在被系主任骂过以后,熊振台不疼不痒,回到宿舍继续修片,修累了就研究毕业论文,等到答辩时,已经扬扬洒洒的连图带字的写了几十页。
答辩时在多媒体教室进行,熊振台尽量将自己枯瘦的不成形的脸挤出笑容,捏着虚弱低沉的嗓子对着麦克风开始讲解,尽管他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台下的同学和老师还是起了一阵小小的低语,都挺意外这半年多不见而已,人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答辩还算顺利的过了,之后就开始忙仍在进行的毕业电影展,等忙完了,也就进入6月份了,陈玄抱着各种奖杯美誉回来了,在学院里著名的湖边留了张影,照片被留在了学校优秀毕业生墙的一角,熊振台则拿了个刚及格的分数,算是平安毕了业。
刘亦辰无论是毕业电影还是答辩都没来,似乎是直接回家了,老师们似乎也毫不意外,好像是习惯他的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刘亦辰之前跟熊振台打过电话,好好地感慨外加啰嗦了一把,电话长的赶上电话粥了,有用事没有,车轱辘话一大堆,最后是临别感言结的尾。
拍毕业照时,胡姗很不意外的也来了,她头发留长了一点,但还是护不住脖子的长度,十分不计前嫌的挽着熊振台的胳膊,亲密的跟他合影。
“我还等着看你的片子呢,怎么就没有呢,你没拍完啊?”胡姗依然嬉笑着问熊振台。
“嗯,拍的不好,临时改了,”熊振台仿佛刚认识她一样,客套的不行。
“哎哟,我看还行啊,为什么不继续了呢,多可惜呀,你这题材,在咱学校绝对独一份,”胡姗也不知道看了几眼,居然到现在还惦记着。
熊振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是笑,但其实没笑起来,就一边嘴角勉强的翘起来了点。拍的那点录像熊振台还留着,但再没看过,不敢看,但视若珍宝。
胡姗原来对熊振台有过一段时间的执念,后来在食堂的那次就彻底的对他断了念想,这次一看要毕业了,于是一心软,又起了点小心思,拽着室友非要来跟着凑热闹。
“你毕业不会换手机号吧?”胡姗小心翼翼的问。
熊振台考虑了一下;“不一定。”
“啊?那你换了记得告诉我啊,”胡姗赶紧补充一句。
熊振台心不在焉的往人群那边看了一眼,班里的几个男男女女穿着学士服摆着各种动作拍照搞怪。
“行,”熊振台干巴巴的回答。
胡姗看着熊振台,觉得熊振台怎么变得这么木了吧唧呢,无时不刻都跟走神中一样,心神不宁的,不过就他这个性格,自己问肯定也问不出个什么来,费力不讨好的还是不问了。
跟胡姗拍了几张后,熊振台又跟同学们一起拍,整个下午都在拍照中度过,晚上大家去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吃毕业餐,从8点多喝到了12点多,哭倒了一片人,几个人说着刚进大学时的场景,彼此交换着曾经的第一印象,狠狠地怀念着曾经的美好,几个喝得浑身也不知道是汗还是酒的女生跑过来,抓着熊振台的衣襟跟他表白,一个个说自己不是大二就是大三还有大四的时候喜欢过他,更有男生酒气熏天的跑过来跟熊振台说,早看他不顺眼了,牛逼什么牛逼,到头来也不过是将将及格而已,就那点成绩,写简历上都拿不出手,熊振台没理他,旁边有人急了,拽着那男生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结果二人竟打了起来。
大部分学生都喝了酒,醉的亲爹都不认识,哪还有劲儿劝架,没喝的就那么几个,大部分还是女生,更是只有干瞪眼的份儿,熊振台没心思喝,这架打得莫名其妙但也跟他有关,只好上前拉架,可这二人似乎就是借酒撒风,越打越厉害,越撒越疯,也不知道是谁,一拳打在了熊振台鼻子上,酸的熊振台一晃悠,可能是这拳把他打疼了,也有可能是刚才喝了点小酒的过,又或者是压抑的久了,总之熊振台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挥着拳头也加入了战斗。
三人的规模毕竟比双人的要大,聚会现场立马乱成一团,几个被波及到的醉汉也红了眼,于是战斗规模被扩大,受灾碗筷无数,桌椅更多,最后老板实在忍无可忍,跟店伙计拿着家伙赶走了全班学生。
最终,祭奠着空虚青春与澎湃暗恋的毕业聚餐,就以打架告终了。
在他们鬼叫散伙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小雨,毛毛细雨落满了一个个年轻的脑袋。于是在吵吵嚷嚷中,嬉笑怒骂中,熊振台度过了自己人生中最灿烂辉煌的4年青春,给自己的大学生涯,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句号,同时留下了刻骨的回忆,刻得他鲜血淋淋,够回味小半辈子的了。
“哟,正忙呢啊熊导?”一个穿着得体的女职员拿着一份简历,快步走到熊振台身边。
“没,刚开完会,怎么了?”熊振台刚坐下,手里拿着马克杯,刚开会说的口干,急需润一下喉咙。
“没事,刚有个面试的来了,哎,你们学校的呢,”女职员笑眯眯的把简历递给熊振台看,简历里还夹着1张自刻光盘,看样子是作品集一类的东西。
“是么,我瞧瞧看,”熊振台接过简历和光盘,把光盘放到光驱里,在电脑运作的时候开始看简历。简历洋洋洒洒3页纸,有摄影作品,有所获奖项,再看毕业学员,可不是熊振台所在的电影学院,自我介绍写的慷慨激昂,基本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天上天下没有不会的,透着浓浓的毕业牛犊的虎劲儿。
“大一就获得校园短片奖……,”熊振台看着这话自言自语;“我怎么没印象呢……。”
“嗨,这多常见啊,”女职员拉着一把转椅坐到熊振台身边;“我当年还说自己是系宣传部长呢。”
“你跟他不一样,好歹你只是给自己官升一级,有官的基础,”熊振台笑着继续看简历,看完简历再看那张光盘的内容,里面是在校期间的摄影作品和短片。
“他应聘什么的?”熊振台看着短片皱眉头。
“哦,制片助理,”女职员回答,接着抿嘴一笑;“你要有新的小跟班了~~,头儿说听取下你的意见看行不行,反正来了也是给你打杂的。”
“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