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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子莘手中的扇子扇顿了顿,继而主人扇得更加欢快,终于来了,这期待已久的戏剧性时刻!
在一干人的瞩目中,楚央瞥了眼摇光那张帅气依旧的脸孔,微不可查地叠了下眉,而后转过头,对凤冽辰的话听若未闻。共和国生活了23年,有两种观念深得楚央之心,第一便是祸不及稚子。那时他还是尚未满月的婴童,初闻柳暮烟的噩耗,摇光便拿自己发火,若不是奶娘接的及时,那一摔足以让自己再见一次黑白无常。从那时起,楚央便对这长相不俗的男人厌恶起来。
而那第二,便是知己,防人。明白自己想做的、该做的、能做的,那时,他想的便是远离摇光殿的范围。而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时刻谨记。也正是因此,他看到了摇光眼底的欲望。原本尚存的一丝同情彻底湮灭,可怜之人其可憎之处更为可恶!
感受到小家伙细不可查的憎恶之情,凤冽辰心中冷然,对下毒之事都一笑泯之的小家伙不会轻易憎恶别人,摇光,你究竟做了什么?!
“本座之子凤楚央,承蒙摇光照顾这么多年,算起来,本座还该跟摇光说声谢谢。”抚着楚央的发丝,凤冽辰的表情寒得令人怵目惊心。
所有人一悚,那所谓的谢谢,便是秋后算账的意思了。只是……,这摇光殿主何时竟绑架了宫主之子,而且,那孩子的生母又是何人?数年来竟从未听说,宫主还有一七岁稚子。
“呵……,你既知他是你的儿子,现在才做这慈父之态,不嫌晚了?真真可笑至极!”摇光冷笑,转而对着楚央开口,“怎么,他让你过了七年那样的日子,你还要呆在那任人利用?你以为他是真心认你?”
“你不必挑拨,”楚央缓缓转过头,淡漠疏离的眼对上摇光。
摇光猛然一颤,这样的眼神……这孩子怎可能是无知废才!他竟是在摇光殿装傻了七年?!可那时,他不过才一个月大,谁教他的?!
“我是不信他,可是对你……,即便我疯了,也会离你十丈远!”糯软的声音清澈而冷清,明明绝情至极的话,听在众人耳中,竟有种疏离冷清的高贵之感,仿佛袭九天的月华,凌驾众生之上冷眼寰宇。
不愧是凤冽辰的种,一样的旁若无人。楼子莘摇头,摇光啊,你连个小鬼都能看错,他老子,你又怎么可能斗得了?!
凤冽辰无奈地紧了紧扶在他腰上的手,另一只手刮着楚央的鼻尖,低缓的声音任谁都能分辨出其中的宠溺。
“你这个一天到晚打击爹爹的坏东西……”
楚央努力避开那根逗着自己的手指,只是耳际不可避免地红了,上辈子加这辈子,只有这个男人对他做过这种亲密的动作。
凤冽辰看着那泛红的耳垂,忍住上去舔一口的冲动,严严实实地将人堵在怀中。
(泥:火鸟凤!你他|妈再说这是父子情,偶……代表月亮鄙视你!
凤冽辰:'杀伤力无限地'后妈……
泥:哇哇……,偶不管你们了,你愿意暧昧就暧昧去吧……)
这样的“父子情深”看在摇光眼中,无疑最刺目的痛。深知凤冽辰武不可测,摇光冷笑一声,一挥手,一群弓箭手拉开阵势,百余只寒光凛冽的箭头直对着凤冽辰。
楼子莘一数弓箭数量,十分不厚道地带着一干手下向摇光投诚而去,霎时,华美的落雨亭只剩下凤冽辰这一对父子。
站在摇光身后一身黑色斗篷的人抽了抽嘴角,对楼子莘撇去不耻的眼神。
“凤冽辰,如今,我要你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感觉……”
凤冽辰摆摆手,很没耐性地打断摇光的话,“第一,玉衡殿自创宫始便是中立之殿,可不是本座的心腹,所以众叛谈不上;第二,小央儿也说了,疯了也会离你十丈远,所以他绝不会去你那边,亲离就更谈不上了!”
“摇光,本座给了这么长时间,你也就才威胁了个区区玉衡殿,可真令本座失望!”凤冽辰没有半点容情地开口打击。
“你闭嘴!他是我的!”脸色泛青的摇光不顾身后人的劝阻,一声令下,一轮百余只箭直冲凤冽辰而去。
本来,凤冽辰根本不把这些箭矢放在眼里,不过可怜的摇光,不幸地说了那句很让凤冽辰忌讳的话。灵光一闪,凤冽辰明白了大度到匪夷所思的央儿会憎恶此人的原因,瞬间凤冽辰脸色冷了下来,华美的招式不再只是防守,浓烈的杀伐之气扑向摇光。
“噗……”黑色斗篷滑落,露出一脸苍白的老者。
没有人想到面对着重重箭矢,一直不动声色的凤冽辰会突然攻击。如鬼魅一般的身影蓦然消失,若不是老者拉的及时,摇光只怕现在已是一具尸体。
百发箭矢落空,应该被攻击的人站在十步之外,长身玉立,一手抱着幼子,一手安静地垂着,俊美的脸上神情阴鸷,如九天神魔,凌厉的气势一瞬间铺展而来,众人如遭重击般难以呼吸。
“本座倒没有听清,摇光,你说,什么是你的?”凤冽辰一步步走来,汹涌的内力直扑护住摇光的几人,实力的天差地别,如单方面的屠杀。
扯了扯跟在身后的殷空,楼子莘面色有些难看地传音,“你觉不觉得,凤大宫主情况有些不对?”只是因为摇光这么一句话,便被轻易地挑起怒火,本来策划好的终极打击方案被单方面终止,简直就是独属的占有欲……
殷空的脸色也很不好,担忧地看向主上。楼子莘的忧虑他自然也看了出来,可是,主上他的意志,谁能违背?
摇光脸色苍白,本来便不是凤冽辰的对手,何况凤冽辰如今真动了杀意。
“我有说错吗?若是你想查,什么查不出来,可是……是你先无视了,做什么你感兴趣了就理所当然地摆出一副慈父的面孔,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摇光吐出一口血,冷笑道,“你若是不感兴趣,是不是就将人扔到一处任他腐烂致死?”
“说到底,肆意地占有别人感情,这样的事你凤大宫主倒是习以为常的很!高高在上的你,可明白什么是宁可不曾拥有的痛?!”
“凤楚央?你不觉得这名字可笑得很,他认你了,就给冠上个凤姓,可那与世隔绝的七年呢,又有谁在意过你的生死?你的感受?现在,就因为这一个字,你就要付出一生作为代价,你不觉得可悲?楚央,宁愿不曾拥有,这种想法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你闭嘴!”感受到怀中央儿闻言僵硬的身体,凤冽辰心不由颤了颤,央儿,本来就不信他,是自己先抛弃了他……
他会不会恨他,恨他抛弃了他,恨他又自作主张地冠以父子之名,恨他理所当然地介入他的感情……
凤冽辰甚至不敢低头看看怀中人的表情,看向摇光的眼神冷冽的如剑,生生地吞噬着众人的勇气。
摇光脸上尽是疯狂的恨意,“凤冽辰,你竟是在害怕吗?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人,始终是个独立的个体,没有谁注定要对得起谁,若非一厢情愿,谁又会为他人而活……”淡淡的,楚央的语调平静的令人窒息。
“对在意的人关心,不认识的漠不关心……,说到底,人的本性便是如此,你之于柳暮烟,柳暮烟之于凤冽辰,不都是这个道理,地球尚且自转,人又何必妄想所有人围着自己,既不切实际,又可笑至极。”
凤冽辰收紧手臂,低头看向楚央,他的央儿总是这样,看的太透,决绝得令他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他甚至嫉妒摇光,尚能令他憎恶。
楚央的心颤了颤,四目相对,他似乎能看到凤冽辰心底的怜惜和恐慌。伸手环住凤冽辰的脖子,楚央将脑袋埋在他颈间,低低开口,“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好吗?”
凤冽辰立刻便明白了一点,他无法拒绝央儿的要求。扫了楼子莘一眼,凤冽辰便抱着人消失在原地。
“央儿……”看着沉默的楚央,凤冽辰第一次觉得词语贫乏,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徒然一声叹息,或许,真的只有时间才能消融他们之间的隔阂。
百毒不“亲” 第一卷 第10章 凤氏血脉(一)
章节字数:3306 更新时间:100516 07:57
天枢宫从未发生过规模如此宏大的叛乱,而这场叛乱的起因、发展、高|潮和结局则更是戏剧般匪夷所思。然不管当日在场与否,所有人都明白了一点,凤楚央,于凤冽辰是不同的,至少,证据表明,凤冽辰希望大家这么觉得。
那曾经的摇光殿主,武功虽被废了,人却下落不明,玉衡殿殿主仍是楼子莘……只为凤楚央一句求饶,凤冽辰轻易便放过了叛乱的几位主脑。
这样的恩典,凤冽辰继任以来,从未有过。天枢宫平静的表面之下,顿时波涛汹涌。
凤于锦,八岁半,凤冽辰长子,众人心目中的天枢宫第一继承人,地位霎时岌岌可危。各种视线几乎压得这个才八岁多的孩子难以呼吸。所以当“宫主回宫”的消息传来时,凤于锦不由长长舒了口气。这下,那如苍蝇盯食的眼神终于可以消停会了。
至于那位凤楚央,凤于锦并不以为意。“不同”他承认,但置在风口浪尖的,当真便是宠爱吗?!说不定只是父亲大人的一时兴起,何况,前任摇光只是下落不明,仅此而已。
八月的白天秋老虎不时作怪,酷热不散,而夜晚,凉风习习,气温宜人。这样的夜晚,除了适合散步,更适合举办家宴。尤其这一天还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凤大宫主的生辰。
每年的这一日,天枢宫上下七重殿都是灯火不眠、衣香鬓影、美人如云,一派奢糜浮华之景,即使这一次笼罩着叛乱的阴影,开阳殿主身死,摇光不知所踪,二殿无主。
宴会设在天璇殿璇辉庭,一轮皎洁的圆月之下,金银丝精心镂成的灯笼照亮了整座庭园。山石突起之处,座位依着地形巧妙安排,不落下乘。
酉时末,宾客相继而至。武林向来以强者为尊,凤冽辰身份地位非同一般,即便是这中秋团圆之日,前来祝贺之人亦是络绎不绝。
何况,以上四重殿在江湖中的神秘程度,这难得的一次对外开放,无论何人,都是不忍错过的。即使没有人能在闯进宴会以外的地方后活着出现,江湖中不少高手仍是趋之若鹜。
美酒佳肴,觥筹交错,除了相互吹嘘自己贺礼的珍贵外,自然也会讨论起天枢宫本身的问题,何况,这次摇光殿的叛乱如此蹊跷,而结束之仓促与神秘则更是诡异。
凤冽辰自然是压轴出场。
邪魅的男人俊美一如往昔,只是,右手牵着的红衣童子略略破坏了那份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气度。
楚央的脸色很不好看,原因自然不外乎被凤冽辰逼着穿在身上的衣服。凭什么他可以穿着一身潇洒的暗红,而他身上的色彩,就是鲜艳到花儿也鄙视的(255,0,0)!更郁闷的是,连鞋子也是同一款缎面和色调!
跟在两人身后的,自然是摇着扇子笑到眼睛成缝的楼子莘,一路见人见鬼都热情地打着招呼,脸上的春风似乎真能生出鸟语花香。
这三人的出现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凤冽辰自是不用说,而凤楚央的出场本来就足够引起广泛关注,至于楼子莘,作为唯一一个在叛乱之后尚健在的一殿之主,而且还没有被凤冽辰追究责任,这样的存在实在太稀有了。所谓的因为凤楚央的求饶才逃过一难,到底没人敢信。毕竟,三个前例摆在那儿,凤冽辰可不是一位好说话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