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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秋心下害怕,尽量放轻动作,从外面转动把手,开了门。卧室没开灯,借着客厅的光,一时也看不清室内是什么情况,曲同秋走了两步,在墙上摸索着寻找灯的开关。
灯一亮就看到庄维正躺在床上,十分难受的模样。
曲同秋伸手刚碰了碰他肩膀,手腕就被一把抓住。那力度把他吓了一跳,但意识到庄维还能这么生龙活虎孔武有力,那就应该是没被怎么样,于是松了口气。
一口气没松完,只觉得手上一紧,被扯得一个踉跄,整个扑摔在床上。
没来得及反应,嘴唇就被堵住了。
曲同秋「嘎」的一声,惊得声音都噎在喉咙口,顿时四肢乱挣,好容易透过一口气,扯着嗓子喊:「庄维,是我啊……」喊了一半,就又被堵回去了。
没想到庄维会兽变,曲同秋被按在床上,眼前发黑,简直要怀疑庄维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只得拼命挣扎鬼叫。
「救命啊救命啊……」「吵死了!」「是我啊是我啊,你认错人了!我是曲……哇啊啊,救命啊……」徒劳无功地挣扎了半天,被庄维当猪蹄一样左亲右啃,曲同秋总算意识到,庄维才不在乎啃的是人还是鬼。
多半是楚漠给他吃了什么药,他才会整个发情,男女美丑都不分了。
曲同秋心下大骇,偏偏庄维还摆出强暴无辜少女的架式,一把撕开他衬衫,在脖颈一带又舔又咬,还硬把膝盖挤进他两腿之间。
并没有真的咬下去,但被那膝盖一顶,曲同秋已经吓得快出不了声了。
「庄、庄维,我不是女的啊……」庄维三下五除二,把他裤子也扒了。
曲同秋几时见过这阵仗,吓得要命,欲哭无泪:「救命啊……救命啊……你脱也没用,我没有那个啊……」庄维两眼血红,一副欲火焚身的模样,紧压着他,在他下身摸索了一会儿,果然是不得其门而入。庄维越发急躁,随便找个地方,就要往里挺进。
曲同秋原本以为他发现压的是个男的就会放弃,这下大惊失色,差点没晕过去,又踢又打道:「那里不可能的啊!会死人的,救命啊……」幸好庄维也无法成功,折腾了半天,焦躁难耐,只得把他翻过去,逼他把大腿夹紧,而后在他腿间狂乱地动作起来。
曲同秋被抱得紧紧的,庄维压在他背上律动,大腿皮肤感觉到那种粗糙的摩擦,顿时起了一身厚厚的鸡皮疙瘩,听见庄维的粗重喘息,耳际就似有响雷不断滚过。
幸好这样的发泄方式,没弄痛他哪里,曲同秋虽然觉得又恐怖又恶心,但动弹不得,害怕地想着就当牺牲两条腿帮他夹一夹好了,于是咬紧牙关,眉头紧皱,度日如年地等庄维结束。
腿间突然感觉到一阵黏湿。曲同秋只觉得鸡皮疙瘩又争先恐后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
委屈地心想这下总算完事了。哪知道庄维越战越勇,又把他翻过来,喘着气,对着他吃惊地张大的嘴就又亲了下去。
这回还吻了很久,而且不只是之前嘴唇相贴那么简单,因为舌头不小心探了进去,就变成真正唇舌交缠,深入口腔的那种级别。
这就未免太严重了。曲同秋拼命挣扎,却被压得紧紧的。在自己嘴里乱来的舌头就不用说了,下身也紧贴在一起。
再次清晰接触到那坚硬的勃起,曲同秋觉得这辈子的鸡皮疙瘩都在这一晚上掉光了。
就算知道庄维是因为吃了药才反应如此高亢,如此直接面对同性勃发的欲望,还是诡异得让人寒毛倒竖,脸上表情变成了「囧」。
庄维虽然长得漂亮,但一点也不像女人,他可从来没把庄维往同志或者娘娘腔那方面想,更别提曲同秋他这辈子完全不想跟人搞 GAY。
「庄维,你醒醒啊!要不然你自己用手解决吧,唔!」两人的性器被握在一起摩擦,曲同秋震惊得眼前都黑了。
怕影响到记忆力,他连自慰都很少,这种事更是超出想象范围。贴着庄维被反复套弄,顿时大脑刷地空白,整个人僵成石块。
是、是男人也行?
不知僵了多久,突然只觉得释放的快感直冲脑门,小腹也一阵湿润,是庄维喷射在他身上的黏腻液体。
曲同秋吓呆了,等怔了几分钟,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都来不及想,就哇地一声惨叫,推开庄维,跳起来拉上裤子,夺门而出。
里面终于清醒镇定下来的庄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逮着的是谁,做了什么事,顿时发出踩到大便一般的惨叫。
曲同秋自从晚上回去以后,就缩头缩脑的,走路也顺着墙根,犹如过街老鼠。
做了一晚上恶梦,翻来覆去惊出好几身的冷汗。
第二天又旷掉了早上的课,把头蒙在被子里不出来,想把那不堪的记忆片段活活闷死在脑子里。
到中午实在饿得受不了了,终于到食堂,买了盘便宜饭菜,心惊胆颤的,坐在角落里吃。
正在低头吃饭,突然就被人揪住领子拉起来,而后狠狠踹翻在地。
曲同秋莫名其妙,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连串拳打脚踢打得只能抱头在地上翻滚。椅子桌子也劈里啪啦地倒下来。已经过了用餐高峰期,但食堂还是有一些学生,只是众人都只围观,没有一个上前阻挡的。
「别打了……别打了……」感觉到自己鼻血都流出来了,曲同秋边护着后脑勺,边虚弱求饶。
楚漠恼怒不已,用力又踢了他一脚:「死肥猪!你还敢下来吃饭?哈?我让你吃!」其实这相当冤枉,那个时候曲同秋已经瘦了好十几公斤了。生活不容易,更不如意,成日担惊受怕,跑腿挨骂,吃得又俭省,加上他那连发育都比一般人迟钝的身体终于开始拔高,骨骼一伸展,剩余不多的赘肉更加分散得可怜,连普通的「肥」都算不上。
被打得太厉害,曲同秋出于求生本能,拼命爬到附近的桌子底下躲着,嘴巴都快被淌下来的血糊住了,只能哀求:「饶、饶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他知道把庄维给放走了,楚漠一定会发火,但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楚漠一把掀翻桌子,看他吓得拼命往后缩,叫人把他按住,抬腿又卯足力气踢了他两脚。正中心口,踢得他叫都叫不出来。
「妈的我让你占现成便宜!」至今仍然没有任何人站出来阻止,众人只是围观着议论纷纷。
大家都好事,争先恐后探着脑袋看热闹,唯恐错过一个细节,事后与人八卦分享也定然不会有所遗漏。但又怕事,在学校查证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口径一致说没看见,记不清。
就算有人觉得不满,他也不会有勇气说什么。即使像庄维那样个性耿直,他却又没能力做什么。
曲同秋被打得太惨,觉得自己牙齿都要掉了。只能缩成一团,希望早一点晕过去,晕过去就不知道痛了。然而却一直清醒着,每一下踢打,都让耳朵痛得嗡嗡响。
痛得全身都发烫,那些拳脚似乎带着火似的。脸上已经又是血又是眼泪鼻涕,狼狈不堪,殴打在一个瞬间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停止了,四周也安静了许多。
曲同秋脸朝下趴着,缩着不敢动,听见一个声音在冷冰冰地说:「你够了吧。」人群里起了一阵惊呼声。曲同秋抬起发肿的眼皮,看见那个声音的主人在自己眼前站着,抬手揍了楚漠,一拳打在他下巴上。
看起来似乎没怎么用力,楚漠却往后踉跄了一下。
「他够老实了,你还想怎么样?」那人还是那么不愠不火,但食堂里却变得鸦雀无声,「楚漠,凡事都要有个限度。」虽然下面很可能还有热闹可看,任宁远对楚漠,将会是更大的热闹八卦。但没人敢再围观了,大家都急忙散去。偌大的食堂,除了餐台后的员工,其它人几乎都渐渐走得干干净净。
在曲同秋摇晃模糊的视线里,任宁远似乎对着他弯下腰来。
「你还能走吗?」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渐渐看得清任宁远皱起来的眉毛:「很严重啊,叫救护车吧。」曲同秋觉得那样太夸张了,印象里救护车是病危的人才有权利动用的,他会因为自己被打的程度还够不上叫救护车而惶恐,忙连连摇头。
「这样,那我带你去医院。」一手穿过他脖下,一手穿过腿弯,做了个要抱他起来的动作。只有抱小孩子或者女人才会这样,曲同秋感觉到他手上用力,吓了一跳,顿时瞪圆了眼睛望着他。
任宁远微微用力,便收了力道,把手缩回去,笑着说:「嗯,你确实有点重呢。」曲同秋不禁一阵羞愧。但听他在调侃,也觉得情况没那么惨了,心情轻松了一点,身上似乎不再那么痛。
任宁远扶起他,而后转了身,示意他趴上来。曲同秋想不到他居然要背他,顿时受宠若惊,战战兢兢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任宁远这回倒是轻松便站了起来,背着他走出去,还能腾出一只手打电话叫了车。
坐进车里,任宁远扶他坐好,还把肩膀借给他靠,曲同秋突然害怕自己脑袋会太沉,便半靠半撑地歪着脑袋。
任宁远看了他一眼,轻微把他往下压了压,让他顺势躺在自己腿上,笑道:「放心,你还不至于。」曲同秋诚惶诚恐地躺了一会儿,嗫嚅道:「老大……」「嗯?是很痛吗?」「不,不会。」这已经是大学的第二个学期,被欺负也算历史悠久,都生出惯性来了。没有人为他说过话。
而第一个居然会是任宁远。
曲同秋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大的面子,这么好的运气。除了受宠若惊,更觉得感动又感激。
任宁远是他永远都该追随的人。
由任宁远陪着去医院,觉得一切都顺利而且便捷,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检查了。眼眶瘀青,但没伤到眼球,牙齿还好也只是轻微的松动,流了那么多血,鼻梁骨倒也没断,身上也一样,伤处无数,但庆幸的是没有致命的和会留下后遗症的。
真是他的运气。
曲同秋知道自己死不了了,看任宁远没有马上带他离开的意思,忐忑道:「老大……」「如果你没有特别想赶回去上课,就老实住院吧。
」「不不不,我没到那种地步……」想到在医院烧钱的速度他就害怕。挨打便算了,还要破财。雪上加霜,手都冰冰凉任宁远也不说话,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他胸口戳了一下,曲同秋立刻痛得「哎哟」弯了腰「你看,都这样了。回去也上不了课,又不会有人伺候你。不如在这里休养几天。
「老大,我……」「费用我来付,」任宁远笑道,「你不用担心,你没欠我。我每一毛都会向楚漠讨回来的。
不提身上的痛的话,曲同秋倒算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宿舍里的人和班里其它同学陆陆续续来探望他,询问伤势的时候大家趁机发泄积怨,大讲了一通楚漠的坏话,齐声怒骂之,很是痛快。
无人探访的时候,身边也有任宁远带给他看的一些杂志和书,可以安宁地打发时间。
连吕阳都来了,唯独庄维没出现过。
他不来也好,免得尴尬。曲同秋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面对面而脸上不抽搐。
这么安然过了一段时间,除了伤口疼痛之外,也称得上好吃好睡。尽管医院食物清淡,曲同秋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胖回来了。
任宁远来看他的时候带了一些糖,把曲同秋高兴坏了。近来身上好了很多,一旦病痛下去,食欲就回来了,但护士也只给他小孩子吃的小糖豆,把他馋得不行。
任宁远在他床边坐着,端详了他一会儿,用拇指和曲起的食指检验似的捏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嗯,有起色,看起来好多了,住得还习惯吗?」曲同秋忙应道:「我已经全好了,想出院。」任宁远点点头:「也是,医院终究不是什么好地方。那么欢迎你出院。」琐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