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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
拼命保持着一向平静又高傲的表情;他挺直脊背,站在那个男人的身边。
——随随便便用一根浅色发带束起的棕色长发。纤长笔挺的身姿。高档手工西服熨帖的衬在身上。唇边得体的笑意;泛着潋滟波光的金棕色瞳眸。
没有在他看来能够很清晰分辨出两人的碍事眼镜;没有右手中指上冰蓝色的、象征着Vongola至高荣耀的指环。不是那个在他刚才失态的拥抱中一言不发,却好像已经能够明了体味到自己心事的少年,在世界上最强幻术师的隐蔽下;出现在面前的,却正是之前在与密鲁费奥雷的谈判中被暗杀的“Vongola十代目”。
呜……
他紧紧的咬住自己的舌尖。
平静表象下波涛暗涌的宴会;示好话语下深埋的试探。富丽堂皇。腐败的欲念。钱财;名利;沉重的夜色。
——这种在过去十年里已经逐渐习惯、并最终能够掌控适应的熟悉场景,让他有了一种什么都没有发生、从噩梦中惊醒的错觉。
不过是错觉而已。
有着一双明锐祖母绿眼睛的男人抬手从侍者的餐盘上拿起了一杯酒,轻轻摇晃。
浅淡的酒液从杯壁上滑落,留下转瞬即逝的印痕。
从得知“平行世界的泽田纲吉到来”这样消息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翻滚着无法平息的心绪,终于稍微的平缓了一点。
一刻也不敢停留,在得知这条讯息的下一秒,他就放下了手边的所有事务,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Vongola在意大利米兰的分部。
微凉的杯口触碰着唇,甘醇的酒液倾入喉咙。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从心底感到苦涩。
明明,都已经是在黑手党的世界里挣扎了不止十年的人了,在那个刚从平行世界来到这里不过才两个星期的少年面前,竟然,竟然——
哪怕并非是同一个人,那种迫切的、想要见面的心情……
真是可笑。
狱寺隼人,你这个无用的废物!!
不仅没有办法守护住自己愿意用生命来追随的首领,眼睁睁的看着一生的挚友就这样步入危险、无法回来,而且,还像个什么都不懂的莽撞小孩子一样,仅仅是接到那样的消息,就什么都不顾的赶到这里……
他,他真是——
没有资格,再怀抱着想要守护十代目的心意,成为这个肩负起本不属于自己罪孽的、年仅十四岁少年的盾牌啊!!
杯中苦涩又辛辣的酒液,很快就空了。
他有些意犹未尽的晃了晃杯子。
从得知“十代目死亡”那一刻开始,为了维持住岌岌可危的家族、拼命压抑在心底的愤怒与绝望,在又一次看见重现于眼前的那副面庞的时候,忍无可忍的爆发了。
令人窒息的沉痛自责,几乎都快要压断这个骄傲男人的脊柱。 ——向另一杯酒伸出去的手,被人动作轻缓却不容抗拒的压住了。 “……怎么了吗,隼人?”
在无数大大小小的战斗里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紧绷着准备下一秒进行攻击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舒缓了下来。
如同以往每一次看见他没有节制的饮酒时,自己从国中时代就认识的挚友所做的一样,从身边,传来了温和中带着些担忧意味的询问声。
想要和往常一样在自己的十代目面前展现出最完美的姿态,曾经脾气暴躁、在这十年里一点点成熟的Vongola岚守露出沉稳的笑容,双眼亮晶晶的转过头来: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十代——”
脱口而出的话语,在那一双泛着暖意的金棕色瞳眸的注视下,戛然而止。
懒洋洋趴在年轻教父肩头的黑色幼猫甩了甩尾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不是的。
不是他所陪伴十年的、见证着对方一点点从所谓的“废柴”,为了守护同伴、踉踉跄跄走到黑手党王座上的“泽田纲吉”啊……
在极致的矛盾与痛苦中,他晃了一下神。
压在手腕上的力度,带着急切的意味加大了一点。
“隼人……隼人?咳,有什么事情,我们等一下再说吧……?让客人久等,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呢。”
顺着对方隐晦的目光,他扫向了正陆续步入大厅、正与瓦列安部分出场的高级干部寒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向这里瞥过来的来宾们。
哼。
不过是些随着风向时刻转变、目光短浅的中小型家族的首领而已,这一次出席宴会,大概也抱着像是“不知道Vongola到底还能不能支撑下去”、“如果这个保护伞倒塌了那么干脆与密鲁费奥雷结盟”这样的想法吧。
男人看了看对方正压在自己手腕上的右手,目光在幻术作用里、中指泛白的印痕上顿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温和了起来。
这个世界里已经被十代目下令销毁的Vongola指环,大概,就是这个“未来”唯一的希望了吧。
至少——
至少,我们的家族,我会按照你的愿望,哪怕是燃尽性命,也会守护它。
明锐的祖母绿瞳仁里再一次燃烧起决绝的火焰,十年后Vongola的岚之守护者一边收回手,一边压低声线、飞快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阿尔伯特·盖特里。”
“……什么?”
维持着优雅又不失威严的站姿,棕色长发的男人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他略退一步,站在了对方的身侧。
表示尊敬与景仰,可以随时拔出武器防卫,也能够上前用身体挡住子弹的地方。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守卫在Vongola十代首领的身侧,倨傲的扬起了下巴。
“走在最前面那个。这一次急不可耐的过来,大概是因为前几天密鲁费奥雷家族吞并了他们在美国好不容易站稳脚跟的产业。”
来自于平行世界、刚刚继承了家族的十代目带着些诧异意味的挑了一下眉头,紧接着,从宛若夕阳下湖光的眼底,一点点泛起了愉悦的笑意。
“呵……该说果然如此吗?”
同样低声的回应了一句,棕发的男人上前两步,对着大步走上前来的同盟家族首领展开了双臂,温和有礼的一笑:
“许久不见了,盖特里先生。最近的生意还顺利吗?”
“……”
他挺直脊柱,守护着首领放心交托给自己的后背。
不经意扫过的视线,对上了棕发男人肩膀上惬意窝成一团的黑色幼猫。
注视着那仿佛烙印下铭刻着六世恶念的不详“六”字,他动作细微的皱了皱眉,却依旧什么都没说。
作为岚守,他应该相信那个拥有Vongola血脉的少年所作出的决定。
——即使,在家族得到的情报里,有监测到库洛姆最近莫名的行踪,而“六道骸”,也好像与敌对家族的相关人员,开始了频繁的联系。
算了,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担忧就可以解决的了的问题,抽空还是和那个少年谈谈吧……情报需要共享,真不知道云雀恭弥那个家伙到底告诉了这个十代首领什么——能够这样清晰准确的了解到各个家族的具体情况和应对方法,十代目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真是辛苦了呜啊啊身为左右手的自己没有办法帮上忙实在是太过于羞愧了……不不不怎么能这样想?!无论是哪一个世界绝对都非常完美的十代目能够做到这一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今天真是迷人极了,亲爱的莉莎。”
棕发男人的动作微微一顿,依旧在背后带着炽热温度的视线里,亲昵的吻了吻有些羞涩垂下眼睛的、美丽女子的面颊。
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良好视力,迅速的捕捉到了那位女性家族首领脸庞上微微浮现出的粉色红晕。
哼,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见面礼吗,至于这么失态?!
不过,那种温文优雅的姿态,高贵威严的谈吐,细心犀利的剖析,以及缜密到无论是怎么样的试探都会不动声色驳回的心思、甚至有不少本来都有些动摇的同盟家族都被忽悠回来……呸呸呸真是大不敬怎么能这么形容十代目!!总、总之——不愧是十代目啊啊啊!!!
“怎么样……?嗯,如果可以的话……莉莎,今晚……?哦,抱歉,暂时还不行……”
低沉温和的笑声,带着无与伦比的魅力与蛊惑,让本来以行事果断着称的女性首领,一边情不自禁的定下了同盟家族相对应的条约,一边忍不住的时不时抬眼看向包容的大空、在下一秒又红着脸将视线转移向了别处。
“……”
他趁着自家的首领没在意,有些不悦的瞪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女人一眼。
哼。就只有这种程度,怎么能配得上完美无缺的十代目!!
“——盖、盖洛家族的首领?!”
从大厅的门口,在蓦然的死寂后,传来了突如其来的、不敢置信的喧哗声。
什么啊……吵闹成这样,这些同盟家族,到底把Vongola和瓦列安当做什么了?!!
带着被侵犯了骄傲一样的不爽,他向那边不由自主分散开的人群中看去。
只一眼,就仿佛如坠冰窟。
狡黠眯起的紫罗兰色眼睛,四处翘起的白发,右眼下倒皇冠纹饰的刺青。
看似纯良无害的笑容。
——白兰?!
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握紧了腰间的匣武器,紧绷着身子挡在了十代首领的面前。
这个混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该死的,这算什么?突袭?!暗杀!王见王?!
“嗯哼~应该说是初次见面吗~?我亲爱的纲·吉·君~~。”
好像完全没在意到周围黑手党首领对于他毫不掩饰的戒备,穿着纯白西装、胸口佩戴着一束精致勿忘我的敌对首领,唇边勾起暧昧不明的笑意,拨开人群向这里走来。
搭在肩膀上不容抗拒的力度,让他不由自主向旁边迈开一步。
十、十代目?!你就想这样直接的对上在这个未来里几乎将Vongola逼至绝境的敌人吗?!!
来不及出声阻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混蛋走到十代目面前,弯下腰来——
那个男人怀着兴味抬起十代首领的右手,轻柔又暧昧的,吻在了十代目泛起一圈白痕的中指上。
——从心底迅速浮现出的犹疑,让他拼命的握紧双拳,才能控制住在心底汹涌翻滚着的杀意。
难道,白兰已经知道了这个是十年前平行世界里、携带着Vongola指环到来这里的“泽田纲吉”吗?!
不、不会……
在岚守满是警惕的注视下,棕色长发简单束起的黑手党年轻教父,只是得体的微笑着,不动声色的抽回了手:
“嗯,许久不见了呢——盖洛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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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TAT荡漾星人乃真是没救了!!这种一出场就让所有人都恨不得盖麻袋打闷棍的气场是神马是神马?!!【默默挠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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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唇贴在肌肤上暧昧摩擦的触感,还流连着;不肯散去。
有些不自在的摩擦了一下手指;在幻术作用下伪装成十年后Vongola十代目的棕发少年;淡淡的转开了视线。
按照势力迅速壮大的密鲁费奥雷的一贯做法;大概是抓住了对方的什么把柄,让盖洛家族不得不自愿被合并到白兰那一方去的吧?
……还记得在那一堆送到面前的资料里;夹杂着一个三岁女孩子甜美可爱的照片。
如果没有记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