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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治愈术……还算不错。”
谢尔顿时有些惊喜了,是的,除了光系魔法师以外,就只有水系魔法师最擅长治愈术。
他这一回出来原本是为了交任务的,不过正好遇到了与回程同路的卡尔洛夫发布的任务,他就接受了雇佣,但也正因为如此,他并没有带上上好的解毒药剂,而佣兵们只会简单的包扎,在发现有人中毒之后,他毫无办法,只能先让经验丰富的佣兵们照料伤者,而他自己,则为他们做最后的努力——找到让他们失去生命的原因,让他们不要那么遗憾的死去。
可是,现在他新认识的朋友,一位四级的水系魔法师告诉他,愿意去看看伤者……这真是一个好消息,他见识过新朋友的战斗,是非常犀利而熟练的,他以为对方是擅长攻击的水系魔法师,却没想到,也许对方的治愈术也不错?
尤其是在对方消耗了所有魔力,脸色发白几乎站不稳的情况下,还愿意主动提出去为伤者做些什么的事情……
谢尔看向阿洛的目光更加真诚了。
不要说他现在因为对方而产生的小小希望,即便是此去一无所获,他也绝不会对这个新朋友有半点的不满。
第 30 章 治疗
佣兵们居住的帐篷很简陋,铺在地上的兽皮也仅仅只有隔离肮脏地面的作用,然而,足够大。二三十个佣兵挤在里面,他们的脸上有着急切与焦虑,但也有相当的坚忍……就围在被加厚了垫了好几层的兽皮旁边。
而那些兽皮上,正躺着四个脸色惨白的伤患。
谢尔掀开帐篷皮走进来,后面跟着流牙,还有被半揽在流牙怀里的阿洛。
“队长!”有眼尖一些的留意到他们的头领来了,急忙起身叫道。
“他们几个怎么样了?”谢尔用手按了按,让那人直接汇报受伤人们的情况。
回答的是一个长了一把胡子、资历较老的中年佣兵,他穿着用火鼠皮制成的皮甲,但是已经被蜘蛛爪子抓得破破烂烂,已经没有原本的防御功能了。
“情况不好。”他说道,带着沉痛的语气,“蜘蛛的毒侵蚀了他们的身体,已经……快要不行了。”
谢尔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然后睁开,“你们先让让,魔法师先生愿意帮我们看一看他们的伤势。”
“是!队长!”佣兵们急忙让出一条路,阿洛快走几步,半蹲在几个伤患的前方,小心地观察。
就像大胡子佣兵所说,这几个人的情况看起来非常严重。
他们的眼眶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变成深紫的颜色,皮肤上也笼罩了一层淡淡的青灰,非常憔悴,似乎生机已然断绝。
腰间的手臂箍得很紧,阿洛拍一拍流牙的手:“流牙,先放开,我要去给他们治疗。”
流牙好像明白现在的状况,他听了阿洛的话,就很干脆地放开,只不过大概还是担心阿洛会支持不住,就用一只手搭在他的腰畔,随时准备支撑。
阿洛这回没多说什么,他走到其中一个伤患侧面,双手摊开,放在那人腹部明显的伤口上。
下一刻,莹蓝色的光晕在他掌心迸发,渐渐地散开,变成一层薄薄的光幕,一点点渗透到伤口里面。
然后,那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愈合。
这是水系魔法中最常见的治愈术,学名“水愈术”,是由擅长控制魔力的水系魔法师精细地操纵身体里的魔法力,将它们变化成温润的能量,送入患者体内进行治愈的魔法,虽然很平常,但是并不简单,除了天生亲和力和净化力强悍的光系魔法力以外,也只有相对而言温顺的水系魔法力才能拥有治愈的能力。至于其他的几系魔法力,即便是用同样的手法操控,也无法产生治疗的效果。
很快地,伤口完全消失了,阿洛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但他仿佛并没有太在意的样子,而是把手伸进左袖里掏摸一阵,拿出一块有半个拳头大的蓝色的晶石。
跟着,他一只手握住晶石,另一只手保持原来的姿态,将掌心的蓝光源源不断地送进伤患的身体。
一直认真观看阿洛行动的谢尔吃了一惊。他认出来,这块蓝色的晶石是属于魔兽的魔核……虽然从大小和澄净程度来看,大概只是个四级或者五级魔兽的核,可他也知道,那对于魔法师而言是能够快速补充魔力的东西,而且,一旦里面的魔力被抽空,那个魔核就没有半点用处了。
这位新认识的朋友的好心一而再地打破了他的认知,让他在触动之余,心情也变得十分复杂。
那边的阿洛全神贯注地使用“水愈术”,然而,他仅仅只是运用刚刚在之前与胖商人的谈话中恢复的一点点魔力做出掩饰,实际上则是将体内的木行灵力化作细小的青色能量,在蓝光的遮蔽下,进入伤患的身体。
斑目母蛛的毒是非常厉害的,阿洛才刚刚把灵力透入,就发现那人的经脉几乎全部萎缩……处处都是阻碍,许多杂质,或者说毒素凝固在经脉之间,把生气都掐断了,只留下死气,以及在凝固体中强行挣扎四处作乱的不安分的斗气。
虚弱的经脉是受不住暴躁斗气的反噬的,阿洛甚至可以想象这具身体的主人此时遭受了多么剧烈的痛楚。
在心中无声地叹气,阿洛开始将生机注入这具身体。
木行灵力拥有最为澎湃的生气,它们能够自行修补经脉,并且进行滋养,让经脉以最快的速度恢复活力。而木行灵力同时也是能够驱逐杂质的能量,如果说水行灵力和水系魔法力的功能是吸收和流动的话,那么木行灵力的功能就是过滤与排除……水生木,这是自然的规律,而如果能够做到水木相生,那无疑是窥见了天地之间的另一种法则,是独特的道,同时又被天道相容。
阿洛是罕见的天生水灵体,他也修炼木行灵力,他拥有很大的潜力。
在刚才与斑目蜘蛛族群的战斗中,阿洛消耗完了身体里目前能够调动的水系魔法力,而才恢复了一点,却都拿来作了掩护,因此,他现在是利用木行灵力为伤患治疗,也正因为如此,他那魔法力已然干涸的丹田外围,居然在金丹的刺激下,出现了一些隐隐的,属于魔力的波动。
居然是木生水!
在这一刹那,阿洛欣喜若狂。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不过他马上就收敛了情绪,以免因为此事而导致心境不稳,那样就会得不偿失了……他加快了灵力的输送,果然,金丹在如此的调动下,运转得更加迅速,而在那细微的魔力波动中,竟是出现了一丝湛蓝色的魔力!
不断地运转金丹,不断地壮大水系魔法力,阿洛眼观鼻鼻观心,他能够清晰地感应到,自己手掌间有两股不同体系、但又相应相合的力量,他开始尝试着驱动它们,用蓝色的水系魔法力溶解凝固的毒素,然后在经脉中缓缓地流动和疏通,而青色的木行灵力不断抚慰干枯的经脉,刺激它们、滋养它们,再把溶解了毒素的蓝色力量包裹着,从那张开的毛孔中驱赶出去……
阿洛在尽力施展自己所学,而旁观的谢尔和佣兵们则为伤患的情况而无比诧异。
谢尔亲眼看到有黑色的汗液一滴滴从那个正在接受治疗的佣兵皮肤里流出来,而随之而来的,是那佣兵渐渐转好、不再青灰一片的肤色。谢尔知道,这是情况在好转的标志,他因为这个场景惊讶,可他也明白,这大概是这位新交的魔法师朋友特有的魔法或者技巧,他不会去询问,他不能让对方因此而产生自己在刺探对方秘密的不悦感。
因为是刚刚才踏入另一种法则的门槛,阿洛对两股力量的交错使用不太熟练,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为第一个人除尽了毒素,但是在大道上更进一步的欣喜让他毫无疲惫之感,他没有进行任何一点休息,就开始了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四个的治疗。
待到四个伤患全部祛毒完毕,已经过了两个欧亚时了。
阿洛的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他终于收手,长吁一口气:“好了。”他刚说完这句话,脑子里就是一片眩晕,身体几乎是在瞬间脱力。他向后栽倒,然后正好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是早就等待在那里的流牙。
轻轻地喘了几口气,阿洛虚弱地说道:“谢尔,他们需要洗个澡……那些黑色的东西就是斑目母蛛的毒素了,要赶快洗干净……”
“还不快去?!”谢尔回头冲没中毒的佣兵们喝斥一句,跟着望向阿洛,诚心诚意地感谢着,“埃罗尔,谢谢你,是你救了他们的性命。”
“这个没什么。”阿洛微微一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什么浮屠?”谢尔没听太懂,出言问道。
阿洛轻笑,刚要为他解答,可今晚一直不声不响的流牙却一把搂住阿洛的腰,再一个用力——阿洛两脚悬空,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横抱了起来。
“……流牙?”阿洛愣了一下,脸色有点发红。
修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两辈子加起来,怎么算自己也是接近两百岁的人了,居然被自己养大的孩子这样对待……
“放我下来。”阿洛轻咳一声说道。
流牙板着一张脸——事实上,他常年都是这样的表情:“洛,很累了。”他没有理会阿洛的要求,而是看向刚才还在跟阿洛说话的谢尔,金色的眼睛里透露出某种不祥的情绪。
谢尔看得明明白白,再看一眼在流牙怀里尽管窘迫但好像没力气挣扎的魔法师,不禁笑了起来:“是的埃罗尔,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我太疏忽了,流牙说得对,你应该赶快去休息才是。”
很好。流牙点点头,再没有施舍给谢尔一个目光,径自抱着阿洛往门外走去,阿洛感觉到流牙的决心,他非常明白流牙在某些时候的固执,只好妥协,不再尝试让流牙放下自己。
“……好吧,流牙,我们回去。”阿洛冲谢尔挥挥手,“谢尔,晚安。”
“埃罗尔晚安。”谢尔也挥手,“我替我的佣兵们感谢你的帮助。”
“不必客气……”
在阿洛微弱的告别声中,流牙大步迈开,迅速地把阿洛带离了这个地方。
第 31 章 流牙的怨念
流牙面瘫着那张俊美的脸沉默地走,阿洛这才发现,自家养大的孩子身上居然有着这样明显的……怒气。这种情况,真是让他有些惊讶中,还带了一些喜悦。
真是很难得啊,这个除了眼睛里偶尔流露出只有自己明白的情绪的小子,竟是学会了表达愤怒了。
不过,阿洛并没有就此立刻发表什么感想。他的丹田里现在一点魔法力也没有,而木行灵力也因为刚才尝试着进行“水木相生”的新法门而消耗殆尽……可以这样说,此时几乎是他这辈子自从开始修行以后从未有过的虚弱无比的状态。
流牙身上散发着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的煞气,更无视了在外面收拾残局的、如今目光都集中过来的佣兵们,横抱着阿洛极快地朝他们的帐篷走去。
掀开帐篷皮,流牙走到最里面属于他和阿洛两人的“床铺”边,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在阿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流牙重新以寻常的姿势抱住、整个人被两条坚实的手臂圈得紧紧、靠坐在流牙的怀里了。
“流牙……”阿洛弯一弯嘴角,勉力抬起手,想要和平常一样拍拍流牙的头,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现在的体力,他手指才刚触碰到流牙的头发,就无力地垂了下去——正好被流牙抓在手里。
流牙还是不说话,他把脑袋埋在阿洛的颈窝,喷吐着温热的气息。
阿洛觉得被那气息撩得有些发痒,就微微动一下头,想避过它,结果被人箍得更紧了。
“流牙,你用这么大的力气,我会很疼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