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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梅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水,似乎很开心。“妈,你怎么没去公司?”
孙女士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妈今天一整天都会陪着你,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你不是抱怨妈没时间带去玩吗?”
听到母亲这样说,一般孩子都会很兴奋。但孙梅却僵住了,手中的杯子从手中脱落,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什么……?”
孙女士一下子就急了,摸着孙梅的额头,“怎么了?女儿,没事吧?”
孙梅脸色灰败的吓人,“妈,你明天打算带我去哪里玩?”
孙女士看女儿相当不对劲,“女儿,到底怎么了?”
“你明天打算带我去哪里!!”孙梅一改刚才温婉可人的摸样,狰狞的抓着孙女士的手,满脸的恐惧。
孙女士也被女儿的反常吓到了,“B市市博物馆。”
“啊!!!”孙梅忽然发出惨烈的尖叫,死死的抓着孙女士的手臂,抓出一道道血痕。“为什么是市博物馆?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要带我去?”
张小虎看情况不对,上前去把孙梅拉开,这里的混乱引起了医院的注意。后来给孙梅强制打了镇定剂才稳定下来,孙女士的手臂已经被抓的血迹斑斑,伤口都相当的深,能看出肌肉组织。孙女士被医生带去上药,张小虎看着躺在床上被强制镇定的孙梅。
“孙梅,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张小虎极有耐心的再问了一遍。
孙梅本来梳的服服帖帖的短发经过刚才的事情,已经凌乱不堪了。汗湿的短发黏在灰败的脸上,孙梅看上去毫无生气。听到张小虎的声音,孙梅的目光呆滞的转向张小虎。“愿望……实现了。”
“什么?”张小虎不是很明白孙梅的意思。
孙梅清秀的脸蛋忽然狰狞起来,面部扭曲的不成样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贱人不会让我们好过的!什么狗屁愿望,都是骗人的!啊——”她被注射了镇定剂,发不出多大的声音,动作也有气无力。但张小虎从她怨毒的眼底知道她挣扎的力度非常大,眼前这个孙梅真的是在学校看到的那个?或者说,其实,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孙梅?
“我会死的……”孙梅忽然松懈下来,直直的望着天花板,“我一定会死的……”晶莹的泪水顺着少女圆润的脸颊滑落下来,“我不想死……呜呜……”
张小虎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话了,只好告别了孙女士走出医院。虽然没能从孙梅这里得到什么具体的线索,但也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比如,孙梅口中的‘贱人’指的是谁?而她所指的‘我们’又是谁?不难猜出,孙梅跟死去的两个女学生共同做过一些事情,难道是指电梯许愿?还有那个表现很怪异的丁虹也是不是参与了呢?
道玄抿着淡色的薄唇,一派淡然。张小虎想的脑仁都疼了,这家伙怎么看上去很悠闲的样子?“喂,你看出什么了吗?”
道玄直直的盯着路面,“你不是觉得那个叫丁虹的女生很奇怪吗?而且,那个女生很古怪。”
“我当然知道她古怪了,她的好朋友都死了连个了,她还那么淡定。”
“不,我是说她的神智。”道玄一双桃花眼里流转着什么东西,张小虎来不及抓住。
“你是说她疯了?”
“还不清楚,电梯许愿这种东西,你相信吗?”漠然的口气。
“不相信。”张小虎肯定是不相信有电梯许愿这回事的,八成都是骗人的。
“还是等问过丁虹事情的经过再说吧。”
张小虎跟道玄出了医院正准备去丁虹家拜访一下,贾文的电话就过来了。果然没猜错,在阮玉的书包里发现一本笔记本,上面记下了她们几个人在一起向电梯许愿的事情。“有一点很奇怪,”贾文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听起来很凝重,“似乎电梯许愿还需要一样东西,但那页的纸张被撕下来了,就是不知道需要什么东西了。我想大概是笔仙碟仙一类的需要一张图纸什么的吧……”
张小虎知道了大概情况后就挂断了电话,“需要一样东西……?”
两个人顺着蒋主任给的地址来到了丁虹的家,丁虹的家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奢侈华丽,甚至说得上是寒酸。丁虹的母亲是情妇,那男人只提供基本的生活费,对丁虹,他还是挺上心,至少安排她进了贵族学校。
丁虹家住在一栋大厦里,但历史应该相当悠久了。大厦相当的老旧,门口的警卫室是空的,里面布满了灰尘,可见这大厦并没有保安。丁虹家住在三十层,张小虎发现左边的电梯坏了,居民都在右边等着。这里的居民不少,张小虎他们可抢不过这群如狼似虎的家庭主妇,在电梯跑了不少趟之后,他才跟道玄上了三十层。“真是的,电梯坏了好几天了,还不修,一部电梯根本不够用嘛!”站在电梯里,一个女青年抱怨着。
张小虎敲开了丁虹家的门,丁虹精致的脸蛋从门后露出来。“你们有事?”
“不请我们进去?”张小虎厚着脸皮,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这二十四小时之内就死了两个学生了,如果真的跟电梯许愿有关系的话,相信学校里应该不止这几个女生干了吧?
丁虹拉开门,让张小虎跟道玄走了进来。房间的摆设相当的寒酸,就连沙发都已经破了还几个洞了。
丁虹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盯着张小虎看。那上吊的狐狸眼相当的媚人,光从现在就能看出这女孩将来必定倾国倾城。只可惜,那眼神太过平板,宛如一潭死水一样。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丁虹莫名其妙的诡异的笑了,“你们想知道电梯许愿对不对?”
张小虎点点头,“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事情的经过,现在你跟孙梅都相当的危险。”
“危险吗?”丁虹似乎并不觉得害怕,拢了拢从小巧的耳边散落下来的发丝。“其实你最想知道的是电梯许愿需要准备的东西是不是?”丁虹这时低下头,细细的理着裙摆上的皱褶。
“对,你能告诉叔叔吗?”张小虎涎着脸坐在丁虹对面的沙发上。
丁虹仍然低着头,“你不是警察,我知道的,你骗不了我。而且,”丁虹猛然抬起头,张小虎从她的眼底看到一丝血红闪过,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近产生的错觉。“我告诉你,孙梅她死定了,谁救不了她的。”
『第二十八章』
张小虎一时被这小姑娘眼中的恨意镇住了,回过神来,她已经低下头,好像刚才不曾说过那么可怕的话来。“你说什么?”
丁虹咯咯笑了两声,“愿望实现的话,当然也要付出代价的,不是吗?”丁虹凑近了些,“你不是想知道许愿还需要什么吗?当然是桥啦。”
“桥?”张小虎不是很懂丁虹的意思,少女梳着头发,眼神诡异邪恶,根本不像是一个花季少女的眼神。
“是利用灵体作为媒介吗?”说话的是一直没有出声的道玄,用着怜悯的眼神瞧着丁虹。“你们用的是谁的灵体?”
丁虹抬眼望着道玄,俏丽的容颜挂上与眼神不符的单纯笑容。“你猜啊,呵呵,对了。”丁虹好像想起什么似地,“你们不去看着孙梅可以吗?她啊,胆小的很,说不定已经死了呢。”
她刚说完,贾文的电话就来了。“小虎,孙梅从医院消失了!”
张小虎凝重的放下手机,“你知道丁梅在哪里,对不对?”
丁虹眼中波光流转,好似惊讶又好似不屑的笑着。“哟,那个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可是,现在才做,不嫌后悔吗?”
张小虎真恨不得扇她两个耳光,面对自己的好朋友的生死,她就这么高兴?道玄走过来,轻轻把头放在丁虹的头顶。“你不想这样做的,对吗?”丁虹望入道玄的眼睛,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但又好像看见了什么。
丁虹被碰到的瞬间全身僵硬了,牙齿咯咯作响,似乎在做挣扎。漂亮的脸蛋也一瞬间扭曲起来,眼中红光大作。
道玄放在她头顶的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虽然黯淡,却显得圣洁无比。“何必让自己陷进去?你不想这样做的,想想你的母亲,对吗?”道玄低低的说着,仿佛催眠。
丁虹忽然不再僵硬了,瘫软在沙发上。眼泪也从眼中流下来,划过脸颊。“我不想的,是她们逼我的!”倏然抓住道玄的手,“都是她们的错!她们该死!”
道玄松开了手,任由丁虹死死的抓着。“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孙梅,在哪里?”
丁虹坐直了身体,表情变得冷漠。“新教学楼。”
道玄朝张小虎点点头,示意张小虎去救人。张小虎明白道玄的意思,也不罗嗦,转身就出了门。
道玄低头看着丁虹,“好了,你可以滚出来了。”
张小虎搭着出租车往学校赶,“喂,大哥,麻烦开快点!”
“你个死夭仔哟,开朗个快搞啥子哟?”司机操着一口外地音唧唧歪歪的。
当张小虎说出自己是警察,现在正在赶去救人,如果迟了他就要坐牢。司机二话不说,火速前进。一路上闯了红灯无数,这司机技术还真不错,至少没出车祸。
到了学校,司机连钱也不收。“幺仔哟,赶紧去救人的啥,我有事,先走了啥。”
张小虎连忙赶去新教学楼,那栋教学楼是新建,已经差不多竣工了。但在短期内还没开始使用,四周为了安全着想所搭建起来的围墙也没有拆掉。
急忙走进教学楼里,一楼堆积着不少用剩下来的粉刷材料。刚走进来就能闻到一股子刺鼻的油漆味道,大楼里通电设施也都建设的差不多了。本来应该关闭了的闸门不知道被谁通了电,每个教室里的灯光都是亮着的。
“孙梅!”张小虎也顾不得这些难闻的味道了,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寻找孙梅。贵族学校就是不一样,明明只有六楼的教学楼却安装了电梯。在一楼没有找到,张小虎准备上二楼去找。路过电梯的时候,明明没有异样,张小虎却直觉的选择了爬安全楼梯。
一层一层得喊着孙梅的名字,终于在三楼那里看到了孙梅。她正蹲在电梯那里,电梯的安全门不知道为什么是敞开的,孙梅探头向里面看着。“……”
孙梅低声嘀咕着什么,张小虎离近了才听清楚。
“到底在哪里?怎么会不在这里呢?”孙梅穿着医院的病号服,脸色苍白的盯着电梯的井道看。
张小虎看到黑漆漆的井道都感到渗的慌,“孙梅,你在做什么?快过来!”
孙梅听到有人叫她,回过头来,明明是盯着张小虎看的,眼神却是放空的。“为什么找不到呢?为什么呢?”
张小虎猛然睁大了眼睛,右手悄悄结着符印。孙梅回过头来的时候,自她身后的井道里慢慢爬出一个人,不,也不能说是人了。人能徒手矫健的从井道爬上来吗?它就这样悄悄的,无声无息的自井道爬上来。它静悄悄的趴在孙梅的对面,仅仅隔着1米的井道。
“孙梅,听叔叔的话,慢慢过来。”张小虎不知道它为什么静止不动了,但张小虎清楚,绝对不能让孙梅看到。他耐心的诱哄着孙梅。
孙梅穿着白色的病号服,整个都显得苍白纤弱,好像随时会掉下身后漆黑的井道。“可是,没有找到。”
“你要找什么?”张小虎符咒已经悄悄的拿在背后了,但找不到机会使用,孙梅距离它太近了。
“可是,我没有找到,我要继续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