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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偷懒,只用一根黑色头绳绑了马尾,露出两只小巧的耳朵。
程嘉言出神地看着她的耳后,她耳后的皮肤很白,程嘉言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在生气?”
沈薏手一顿,又继续,然后说:“没有。”
“嘴硬?”程嘉言笑了一声。
沈薏没说话。
程嘉言想了想说:“昨天提到你的前男友,我很抱歉。”
沈薏一愣,看向他。
程嘉言对上她的视线,勾起嘴角,又说:“但除此之外,昨天我对你说的、做的一切,我都不打算道歉。”
沈薏眯了眯双眼。
“因为我不认为我错了。”
“厚颜无耻。”
“难道你不是?”
“胡说八道!”
程嘉言轻笑:“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或者,我们可以试验一下?”
他说完,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沈薏。
沈薏冷下脸:“别跟我玩这套。”
“这套,哪套?”
沈薏抿唇瞪视他,程嘉言却不为所动,只勾着嘴角,上前一步,身体几乎贴住她的。他一手圈住沈薏的腰身,一手在她肩膀上一推,让她背过身去,然后从后面抱住她,说:“这套?”
沈薏看了眼厨房门口,挣了挣,压低声音说:“放开。”
厨房门帘一动不动,程嘉言的视线从门帘上收回,轻啄着她的耳根,说:“就算只是取暖又怎样?”
沈薏一怔,停下挣扎。
程嘉言又说:“何况根本不只是取暖。”
沈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没说出来。过了会儿,才开口:“我还要做咖啡。”
程嘉言嘴角一弯,说:“一起。”
“不必……”
“是这样?”程嘉言不等沈薏反驳,已经拿起拉花杯塞进她手中,然后握住她的手说,“你的手在抖,我帮你一起画。”
沈薏涨红了脸,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攥紧了拉花杯,没有动作。
程嘉言下巴碰到她的眉骨,左手又紧了紧,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一声,贴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自己动,嗯?”
他声线原就低沉,此时又被他刻意压低,更显出几分性感。沈薏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咬了咬牙,她差点忘了他还有耍流氓的本事。
“你倒是说说,想要我怎么动。”她压着火气。
“当然要像……这样。”随着他最后两个字出口,他圈着沈薏腰身的手用力往后一压。
坚硬有力的触碰从身后传来,这一瞬间,一股酥麻电流一般,从那一处传向四肢百骸,待麻意过后,又留下一阵空虚。
“你神经病啊!”沈薏骂道,低头去掰他的手。拉花杯打翻在琉璃台上,调好的糖浆顺着台面缓缓流下。
“这是神经病?”程嘉言非但不放,身子又往前挤了挤,几乎把沈薏压在琉璃台上。
沈薏喘着粗气,不得解脱,却听身后那人又说:“昨天那小子神经病过吗,嗯?”
“程嘉言,你他妈有完没完?!”沈薏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想起今早看见徐恩和,心情更加复杂。
也许是听到了厨房的动静,门帘外传来丁步小心翼翼的声音:“沈姐,那咖啡好了吗?”顿了会儿,又说,“程哥,我……我能进来不?”
程嘉言看向门帘,水蓝色的门帘只到门框一半,他能看到丁步的两只脚。
他想了想,放开沈薏,扯了一下裤子,说:“进来。”
沈薏得到自由,端起咖啡就往外走去,与进门的丁步打了个照面。
丁步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却没得到回应,郁闷地来到程嘉言跟前,说:“程哥,你跟沈姐吵架了?”
程嘉言看向他,没回应,过了会儿又说:“这厨房的确太小了。”
晚上关门,对面海滩已经平静下来,没有了人生喧嚣,海浪声尤为动听。
丁步上车前对沈薏说:“沈姐,这周六我二十四岁生日,我奶奶要在家给我办几桌,你跟程哥一起来呗。”
沈薏看向程嘉言,对方正好侧过脸来瞧她。他坐在货车驾驶座上,窗户没关,他支肘搭在窗上,单手撑着下巴,嘴角挂着笑,姿态慵懒。
沈薏对上他的目光,抿了抿唇,表情不太乐意。
程嘉言俯视着她,挑挑眉,说:“不敢还是不乐意?”
沈薏嘴角下沉,丁步见状,忙探着身子说:“沈姐,你就来呗!我长这么大没几个朋友,就你跟程哥看得起我,真心对我好,你别拒绝呀!”
盛情难却。
沈薏尽量不去看程嘉言,对丁步说:“好吧,周六见。”
丁步激动得蹦了一下,差点磕到车顶。
程嘉言在这时探出身子,压低了声音道:“周六见,记得打扮漂亮点。”
声线伴着浪潮,带着湿漉漉的暧昧。
沈薏又想起下午在厨房的碰撞,只觉得双腿有些无力,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
上车之后,外面引擎轰鸣,不多时,那辆白色货车从她旁边开过,绝尘而去。
沈薏发动车子,二十分钟之后,进入市中心主干道。
夜已经深了,路上没人也没车。沈薏在一个红灯前停下,刚挂好空挡,却忽然,一个黑影直直地朝她的车头扑来。
☆、第 19 章
第十九章
沈薏吓得不轻,等那黑影撞到引擎盖上的时候,她才看清对方是个很瘦的女人。
灯影幽幽,月影幢幢,马路很静,周遭竟只有她一辆车。
沈薏深呼吸了几次,等心情平静之后,正要下车报警,却不想隔离带的另一边忽然停下一辆SUV,正疑惑,SUV车门便打开,从驾驶室走出一个男人。
沈薏双眼一眯,没想到又是徐恩和。
光线不明,徐恩和没看到车里的她,径直走向倒在车前的瘦弱女人,随后抱起女人,轻喊:“阿九?”
沈薏坐在车内,抿了抿唇。
徐恩和这时才起身,下意识地看向停在眼前的马自达,待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时,他明显一怔,但随即又像是不认识她一般,若无其事地抱着怀里的人上了边上的SUV。
夜,又恢复寂静。
这时,红灯转绿,左边的直行车道上呼啸着开过一辆车。
沈薏回神,又看看四周,隔离带旁边的SUV早已不知去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失神一会儿,揉了揉脸,又重新挂档往家里开去。
周六天气不错,沈薏按照丁步给的地址一路开车过去,拐进一个巷子的时候,接到程嘉言的电话,问她到了没。
沈薏想起那天在知友书坊厨房里发生的一切,态度便有些冷淡,回了一句:“快了。”
程嘉言像是听不到她的冷淡,只顾自笑着说道:“我去门口接你。”
沈薏正想说不用,那头却已经挂了电话。她瞪着双眼看了会儿暗掉的屏幕,然后咬咬牙,愤愤地把手机扔到了副驾上。
到了丁步家门口,沈薏停好车,从后备箱中提了一篮水果出来,刚关好后备箱门,程嘉言已经走到她跟前,顺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篮子,然后说:“走吧。”
沈薏抿唇,抱起双臂瞪着他。
程嘉言走了几步不见她跟上,又回头,轻笑:“还在闹别扭?”
……谁闹别扭了!
沈薏冷哼,但也不打算继续站着不动,再站下去倒显得她真在闹别扭了。
程嘉言见她朝自己走来,嘴角不由地翘了一下。
走进大门是个院子,丁步家院子不大,在中央搭了个葡萄架,曲曲绕绕的藤蔓顺着爬满了架子。
沈薏路过葡萄架下,抬头看了一眼。细密的阳光穿过宽大的葡萄叶落在她脸上,她眯了眯眼,然后又看向程嘉言,他的脸上有光与叶的影子。
程嘉言坦然接受她的审视,过了会儿,他才开口说:“看什么?”
沈薏回神,扯扯嘴角,想要绕开他往里走,却被程嘉言拦住。
“刚才,在看什么?”
沈薏有点恼,轻笑了声,反诘:“你觉得我在看什么?”
程嘉言抬眸,笑了声:“看帅哥。”
沈薏一噎,但也因为他的自恋忍不住重新打量他。他今天穿了一身崭新的蓝色衬衫,下面是黑色修身长裤,衬得双腿笔直修长,连原本身上若有似无的戾气也消失无踪。
跟他认识以来,沈薏从没见他这样穿过,但无疑,这身穿着更适合他。收敛了戾气,连极短的板寸头都显得温柔起来。
一个有着不明过去的男人……
沈薏眯了眯眼,脱口道:“你到底有怎样的过去?”
程嘉言一愣,嘴角的笑容逐渐隐去,很快又流露出几分嘲讽。他舌尖顶了一下腮帮,哼声说:“光鲜亮丽的过去。”
“嗯?”沈薏没反应过来。
程嘉言不再细答,径直往屋里走去。
沈薏跟着他的步伐走了几步,到了门口,偏头看向他,说:“走得越高摔得越痛?”
程嘉言脚步一顿,没吭声。
屋子不大,坐满了人,想来都是丁步家的亲戚。正从厨房出来的丁步看见他们,忙朝他们喊:“程哥,沈姐,这儿呢!”
大概是生日缘故,今天丁步也穿着一件白衬衫,完全不见平日里不修边幅的模样,斯斯文文,倒有点像刚出校门的学生。
沈薏上下扫视他几眼,丁步被她瞧得不好意思,腼腆地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程嘉言斜了她一眼,说:“看什么?”
沈薏笑:“看帅哥。”
程嘉言嘴角嘲讽地勾起,不再说话。
屋里人不少,丁步的大姑二姑带着各自的家人都在,两家孩子都跟丁步差不多年纪,坐在一处低头玩手机。
丁步领着两人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跟前,介绍说:“奶奶,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沈姐。”
程嘉言比沈薏先来,已经被介绍过。
沈薏笑眯眯地跟奶奶打完招呼,然后指着程嘉言另只手里的果篮,对老太太说:“奶奶,这是我的心意。”
老太太客气地推辞了一番,然后收下。
一阵寒暄之后,大家纷纷入座开饭。
老太太坐在主位,丁步坐在老太太右手边,程嘉言与沈薏依次挨着丁步就坐。
丁步幼时父母双亡,这些年来几乎跟母亲那边的亲戚断了联系,因此桌上亲戚只有老太太的两个女儿以及她们的家人。
丁步跟两个姑姑几乎没什么交流,只顾自与老太太或者程嘉言和沈薏聊天。
桌上的气氛虽然热闹,但几家人都各聊各的,热闹得有些诡异。
沈薏喝了一口饮料,然后被大姑问到跟程嘉言的关系,沈薏弯了弯嘴角,说:“不熟。”
程嘉言扫了她一眼,轻哼,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大姑讨了个没趣,转头看向老太太,笑说:“妈,趁着今天大家都在,前段时间跟你说过分房子的事,你看你现在能给个准话吗?”
话音刚落,二姑也放下筷子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脸上笑容一隐,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低声道:“今天是阿步本命年生日,你们就不能安分一点?”
二姑笑道:“妈,这跟安分有什么关系?阿步过生日,咱们也都来给他庆祝了,这酒也喝了饭也吃了,你还想我们怎么样?”
大姑搭腔:“妈,你这房子一共六间屋子带一个院子,你要是全分给阿步,这也太不公平了吧?阿步是你的孙子,我们就不是你的女儿了?我们的儿子就不是你外孙?”
丁步红着脸低着头,右手紧紧地握住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