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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薏抬起脸,看向他,说:“老太太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沈薏撇开头:“个人经验。”
程嘉言想起她妈妈尿毒症过世。
走廊里空无一人,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
办公室的门恰巧在这时开了,二姑第一个出来,紧接着是大姑,最后才是丁步。
程嘉言上前,打量了一番丁步的神色,没说话,径直走进医生办公室,过了一会儿才重新出来。
等他出来,大姑二姑已经不见了,外面只剩下沈薏和丁步。
见了他,沈薏低声说:“那两人先去看老太太了。”
程嘉言点了点头,与他们一起往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只有丁步一人进去。沈薏与程嘉言走远了些,问他:“医生怎么说?”
“唔……需要进一步手术。”
沈薏问:“手术费需要多少?”
程嘉言:“二十多万。”
沈薏默了默,过了会儿说:“丁步他……有这么多钱吗?”
程嘉言看着她,不语。
沈薏点点头:“明白了。”
过了一会儿,病房里走出三个人,是大姑二姑还有丁步。到了外面,二姑转身对丁步说:“我们也不容易,本来按照老规矩,这钱就该你爸出。谁让你爸已经不在了……我跟你大姑回去商量商量,能凑点就尽量凑点。”
二姑说完,拽着大姑就走。
丁步一人站在病房门口,表情有些呆滞。
沈薏想了想,上前问道:“你现在有多少钱?”
丁步回神,讷讷开口:“三、三千……”
沈薏:“……”
程嘉言拍拍丁步肩膀,说:“钱的事,我帮你想办法。”
“程哥……”丁步看向他。
沈薏也瞥了他一眼。
两人离开医院的时候,沈薏问:“你有钱?”
程嘉言说:“现在还没有。”
沈薏道:“你打算怎么办?跟你那个朋友借?”
“也许。”
沈薏沉默,过了一会儿,说:“我那个店还值三十几万。”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我的店面还值三十几万。”沈薏默了会儿说。
程嘉言睨着她:“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
沈薏抬起眼,神情不满:“朋友有难。”
她想起那天丁步的话,她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其实,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程嘉言扯扯嘴角,哼笑了声:“收起你的侠骨柔肠。”
沈薏怒视他,程嘉言又说:“你的店面不能动。”
他神色严肃,沈薏不由愣神,过了会儿又说:“店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不是心灵寄托吗?”
“什么?”
“心灵寄托。”
沈薏回过神,想起那天在氓山跟他说的话,没想到他还记得。
程嘉言看着她,语气柔和了点,说:“钱的事你不用管。”
“我怎么不管?”沈薏反驳。
“你管什么?!”程嘉言提高了声音,见沈薏愣了下,又放低声线说,“男人的事女人别跟着瞎操心。”
一旁小树林里知了鸣叫起来,明明已经是傍晚,但气温却突然升高,沈薏鼻尖上冒出细密汗珠。程嘉言目光往她鼻尖一落,又说:“行了,回去。”
他说完,率先往停车场走。
他步子迈得大,沈薏勉强小跑着跟上,跟了一会儿,气不过,又说:“你哪来的钱?难不成你那朋友开银行的?”
程嘉言停下脚步,转身,似笑非笑:“你似乎对我的财产状况很感兴趣。”
沈薏冷哼:“我只是好奇你一下子上哪儿弄这么多钱。”她说完,上下打量他一番,他本就长得好,今天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沈薏忍不住低声嘟囔,“难不成去卖身么……”
“什么?”
“行了,回去吧。”
“卖身?”
沈薏不答,径直往她的马自达走去,开了车门,说:“先送你回工厂?”
程嘉言点头,上了车,沈薏发动车子很快开出医院。
车内除了空调风声再无其他声音,沈薏目视前方,却总觉得身边那人的目光锁在她的脸上。
她舔舔唇,伸手去开收音机,却不想,被那人一把握住右手。
“放开!”沈薏挣了挣。
“卖身,嗯?”那人的拇指在她手背上滑过,熟悉的触感让她战栗。
“……”
“我倒是想卖。”
他的手不知何时圈住了她的中指,上下一套,暧昧至极。
“可惜有人不想要。”他的手又□□了一记。
“变态!”沈薏回过神,猛地抽回手。中指滚烫,仿佛残留他的体温。
程嘉言舔了下牙齿,轻笑了声,倾身过去,一手搭着驾驶椅背,一手握住方向盘,几乎将她整个人搂紧怀里。
“放手!”
“你开歪了,驾照是买的?”
“程嘉言!”
“要撞上路沿了。”程嘉言贴着她耳根说了一句,同时方向盘一打,车身擦着路边绿化带呼啸而过,又回到马路中间。
“程嘉言!”沈薏吓出一身冷汗。
程嘉言却浑然不顾,继续倾身控制着方向盘,说:“要吗?”
沈薏咬牙,迅速靠边停车,然后愤愤地瞪着一旁勾唇笑着的男人。
“你他妈找死吗?”沈薏粗着声音骂道,胸口不断起伏。
程嘉言不语,只凝视着她。他的手依然搭在驾驶椅背上,充满控制性的距离,随时都能将她纳入自己怀抱。
沈薏逐渐平静下来,无声地与他对视。
残阳、知了、车鸣,沉默因此被无限放大,答案成了其次。
车窗忽然被叩响,沈薏愣了下才回过神,恍惚地看向窗外。
蓝色制服的交警敬了个礼,送上一张违停罚单。
沈薏接过,被交警驱逐离开。
重新上路不久,程嘉言说:“钱的事我会处理。”顿了顿,又补上一句,“放心,不去卖身。”
说完,他嘴角翘了一下。
沈薏没说话,把他送到制冰厂放下,一句话不说便驱车离开。路上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瞥向右手中指,那滚烫的气息仿佛仍在。
该死的男人……
沈薏甩甩手,指尖却碰到一张纸,她扫了一眼,是罚单,顿时有些郁卒。
晚上洗漱完毕,她躺在床上打开电脑,忍不住在搜索引擎中输入“程嘉言”,跳出来几本总裁小说。
沈薏摇摇头,把关键词改为“程嘉言普外医生”,倒是出来几个寻医问药的网站。她又往后翻了几页,没什么收获,只在几条旧闻缝隙里看到一个“因医疗事故,某程姓医生被家属疯狂报复”的导读。
沈薏点下链接,却显示内容已被删除,只能作罢。
关上电脑已经晚上十点多,卧室窗帘没关,白亮亮的月光铺在地板床沿上外面是寂静的夜。
沈薏走到床边,正要拉窗帘,却不想,低头看去,楼下花坛边一个人影跃入她的视线。
月光莹莹,那人身姿挺拔。像是发现了她的注视,那人很快低下头离开了。
沈薏看着他的背影,心脏不受控制地抽痛起来。
人总是要对过往的感情耿耿于怀。
次日一早沈薏出门,正遇见江寻白跑步回来。
沈薏想起前几天听楼下大妈说,江寻白跟婆婆关系不好,干脆带着老公一起住在了娘家。
江寻白还记着前几天的事,见到她,不屑地撇开头。沈薏不以为意,扯了扯嘴角准备下楼,刚走到楼梯口,听见楼道那头传来钥匙开门声。
她脚步一顿,转身叫住江寻白,说:“你那个朋友出多少钱?”
“什么?”江寻白站在门内看着她。
“店面。”
江寻白眼睛一转,反应过来,笑了一声,漫步踱到沈薏跟前,挑着眉梢道:“不是说不卖吗?怎么,又想通了?”
沈薏扯扯嘴角,说:“我想什么跟你没关系,你只管报价。”
江寻白伸出两个手指:“二十万。”
沈薏冷笑一声,转身下楼。
江寻白跺跺脚,气急朝她背影喊:“你还嫌低啊?你以为你那没人气的破店值几个钱?!”
沈薏回头,说:“值几个钱,找中介估个价不就清楚了。”
江寻白说:“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坐地起价!告诉你,拆迁的消息一天没坐实,你那店就只值这个价!你有本事就等呗,等市里下正式通知,也不看看你的钱包等不等得了!”
沈薏笑了声:“没事,你也可以等拆迁通知下来了再找我买店铺。”
江寻白气得咬牙,见她说完了就要走,又不甘心地叫住她。
沈薏回身,微笑着:“还有事?”
江寻白粗声粗气说:“你等着,我去问问我朋友!”
下了楼,沈薏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经过花坛的时候,她不由顿下脚步,想起昨晚站在这里的那个男人。
老旧的小区,时常联系不上物业,所谓绿化更是只有几个石砌的花坛,花坛里面黄土皴裂,只有角落里还顽强地长着几颗嫩草。
沈薏扫了一眼没再多看,矮身上了车。
到店里例行打扫完毕,等着客人上门,一等等到中午,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那辆白色货车也没有上门,沈薏先给丁步打电话,问他:“你们在哪儿?”
丁步说:“我……我在工地上呢。”
沈薏拧眉:“在工地做什么,不用去医院?”
丁步支吾了两声,说:“赚外快啊,医院有我姑姑她们。”
“程嘉言在哪儿?”
“我也不清楚。”
沈薏又看向外面,台风之后,又是一波高温,热浪模糊了视觉,海滩、棕榈在热浪中波动着。
她想了想,说:“回来,继续帮我拉客源,我付你提成。”
丁步笑了起来,过了会儿说:“沈姐,你别闹,都自身难保了。”
“我闹?”沈薏哼笑,“之前是谁先找上我的?”
丁步磕巴一下,说:“那……那不一样,那是为老杨,我是我……就这样,挂了。”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沈薏愣了半天,又给程嘉言打电话,没人接,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只好放弃。
到晚上,程嘉言却自己上门了。沈薏正准备关店,一辆眼熟的白色货车在门口停下。
程嘉言下车,看看时间,说:“这么早就关门?”
“没生意。”沈薏说。
“跟我去医院。”
“你去哪儿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程嘉言闻言,笑了声:“怎么,想我了?”
不远处海水拍打着沙滩,空气中弥漫着腥咸的气息。
沈薏若无其事地锁上门,说:“开我的车去。”
程嘉言拿过钥匙上车,一个多小时后,到达医院。
沈薏下了车,跟他一路往住院大厅走,想了想,说:“阿步在工地兼职。”
“我知道。”
“我店面转让的事很快会有眉目。”
“多事!”
“我是不是多事你说了不算!”
“要是有人敢买你的店,我打断他的腿。”
“你有病吧!”
程嘉言像是没听到,继续往前走。沈薏气急,一把拽住他胳膊:“到底谁多事!”
手下握着的肌肉结实有力,沈薏微微愣神,反应过来后,迅速松手。
程嘉言垂眸,目光落在她垂落的手上,轻哼一声,一把拽着她的细腕快步往前走去。
沈薏几乎被他拖行,一边挣扎着一边喊:“你干嘛?!”
没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