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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薏张了张嘴,过了许久,才低低喊:“爸……”
程嘉言朝沈父挥了挥手。
从七院离开天色已经擦黑,车子开出医院区域,沈薏说:“我把你带到公交车方便的地方。”
程嘉言说:“直接开回你家,然后把车给我。”
沈薏想了想说:“那我先把你带到厂里。”
“太远了,你很晚才能到家。”程嘉言说,“听我的。”
沈薏没说话,默认了他的提议。
程嘉言侧眸瞧她一眼,弯了弯嘴角。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沈薏住处停下,车子熄火,两人下车。
沈薏把钥匙交给程嘉言,说:“路上当心。”
程嘉言点头,矮身上车。
沈薏退开几步朝他挥手告别。
程嘉言踩下离合刹车,转动钥匙,引擎声重新响起。沈薏正要转身上楼,却听见身后的车子发出异常突突声,不一会儿,车子偃旗息鼓。
她扭身走到驾驶室边,问:“怎么了?”
程嘉言没看她,目光落在仪表盘上,说:“熄火了。”
“我知道熄火了,”沈薏说,“为什么熄火了?”
程嘉言这才看向她,一本正经道:“你的车,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这辆马自达的确有些年头了。
沈薏不疑有他,说:“那你再试试。”
程嘉言又试着发动,仍然没有打着火。
他看看时间,说:“没有末班车了。”
沈薏说:“打的。”
程嘉言笑了声:“你出钱?”
宁市制冰厂跟沈薏的住处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打的的确不划算。
沈薏看着他,说:“你想怎么样?”
程嘉言说:“你的沙发借我一晚。”
沈薏愣了愣,想起那晚他在家里干的好事,冷笑一声往楼上走,留下一句:“在车里将就一晚吧。”
程嘉言抬起一条腿坐在车里,手肘支着膝盖,目送她上楼进屋。
过了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 程嘉言:有车怕什么,我能让车熄火;有门怕什么,反正我有钥匙╮(‵▽′)╭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程嘉言将两个钥匙摊在手心,看了一会儿,又放回口袋。
今晚月明星稀,周围的草丛里不时有虫鸣。车子旁边就是大花坛,最近天气转凉,花坛里又冒出不少嫩草,招来许多蚊子。
程嘉言放倒座椅,降下车窗,过了会儿,又给沈薏发短信,说:“给我拿盘蚊香。”
沈薏没有回复。
程嘉言又等了会儿,看见楼道里出来一个人,径直走到车边,递给他一盘蚊香。
蚊香味道有些呛人,程嘉言笑了声,起身打开门,下车接过蚊香放到花坛沿上,又说:“有花露水吗?”
“真矫情!”沈薏轻嗤一声,扯了扯外套领子。
她刚刚洗完澡,已经换上睡衣,是一件白色V领真丝吊带,下楼的时候,她在外头披了一件深蓝色的棒球衫,拉链拉到脖子。
程嘉言不动声色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她的睡衣下摆刚到膝盖,脚下趿着一双拖鞋。拖鞋是黑色的人字拖,衬得一双脚白皙粉嫩。
他的目光又回到她的脸上,说:“拉链拉这么高?”
他指了指她的脖子。
沈薏轻哼一声,转身往楼里走。
程嘉言一把拽住她手腕,说:“再陪我一会儿。”
他掌心很烫,沈薏瑟缩了一下,回身说:“没空。”
程嘉言也不勉强,放开了她的腕子
这么干脆……
沈薏狐疑地瞧了他两眼,程嘉言一脸坦然,最后说:“晚安。”
说完之后,便上车关门,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沈薏见他睡下,很快转身离去。
次日,程嘉言醒来时天还没有大亮。花坛上的蚊香早已燃尽,连香灰都在夜里被风吹散。
程嘉言揉揉脑袋,到附近井边洗了把脸,然后驱车去早市买了豆浆油条。
回来的时候,楼下扫地的大妈刚刚拿着大笤帚出门。
程嘉言一手提着早餐上楼,动作自然地拿出钥匙,打开沈薏家的防盗门,然后是里面的大门。
屋里一片静谧,客厅窗户还关着,厚重的窗帘挡住初升的朝阳,茶几上悄悄飘进一缕细细的光。
程嘉言把早餐放上茶几,朝卧室瞧了一眼。
沈薏的卧室门紧闭,似乎还没醒来。
程嘉言看看时间,又把车钥匙放到桌上,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去。
到外面锁上防盗门的时候,过道对面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绑着丸子头,一身灰色运动装的年轻女人。
女人猛一见到他,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门。
程嘉言任她打量,笑着朝她点点头,然后转身朝楼下走去。
江寻白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又扭头,看向对面的防盗门。
沈薏走出房门就闻到豆浆的香味,走到客厅一看,果然看见茶几上放着热乎乎的豆浆油条。
她吓了一跳,四处张望,等确定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后,才又看向桌上的早餐。
早餐边放着她的车钥匙。
她弯腰拿起钥匙,琢磨一会儿,径直找出手机给程嘉言打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沈薏哼笑一声,说:“田螺姑娘?”
程嘉言应该在送货路上,耳边全是货车突突的引擎声。
他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不喜欢豆浆油条?”
沈薏说:“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程嘉言:“唔……换锁的时候把备用钥匙留下了。”
沈薏一口气堵在胸口,“你”了半天才骂出声:“你真他妈变态啊!”
程嘉言说:“好了,我要卸货了。”
沈薏说:“钥匙还我。”
程嘉言笑了声,不紧不慢地说:“这是我凭自己本事拿来的,凭什么还给你?”
“本事?溜门撬锁的本事吗?”沈薏气急,“你他妈把钥匙给我!”
程嘉言默了会儿,沈薏听见他那边车门砰的一声,估计真的要下车卸货。
不一会儿,程嘉言的声音又传来:“还你可以,晚上给你送过去。”
沈薏哼了声,这才挂断电话。
茶几上的豆浆油条还滋滋地冒着香气,沈薏盯着看了一会儿,一把拎起豆浆对准垃圾桶,半晌,又没放手,转身坐到沙发上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还挺好喝。
吃完早餐出门,正好碰上长跑回来的江寻白。
江寻白最近迷上跑步,每天在朋友圈晒自己的跑步路径。
沈薏挺佩服她的毅力。
不过江寻白对沈薏依然没有好脸色,经过沈薏身边时,轻蔑地哼了一声。
沈薏侧眸瞧她一眼,扯扯嘴角,只当没听到,径直往楼下走。
没想到,江寻白又在她身后切了一声。
沈薏站在第二级楼梯上回头,说:“你有病?”
江寻白脸上还带着跑完步的潮红,闻言瞪圆了双眼,骂道:“你才有病!”
“你没病惹我干嘛?”沈薏勾勾嘴角。
江寻白站在最上面的台阶,比沈薏高出半个头。她俯视着沈薏冷笑:“有些人每天装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结果呢,还不是跟一个打工仔勾搭上了!”
沈薏双眉一拧。
江寻白继续说:“像你这种人,稍微有点家底的男人也看不上你啊!还不如跟个农民工……啊!”
她话没说完,突然被人一把推倒在地,粗糙的水泥地擦破手掌,火辣辣地痛。
不等她反应过来,沈薏已经欺身而上,弯身拽住她的领子,目露凶光:“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惹我。”
江寻白看着她的脸,吓得哭出声,边哭边骂:“你就是下贱、作死!谁粘上你谁倒霉!”
沈薏扬起手,作势扇她,说:“这么多年了嘴还这么贱,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
江寻白哭喊:“你神经病!”
正骂着,江家大门打开,江父走出来,一眼看见自己女儿被欺负,忙喝道:“沈薏你干嘛呢?!快放开!”
沈薏扭头看向江父,扯扯嘴角,又推了江寻白一把,这才转身下楼。
身后传来江寻白的哭喊和江父的叫骂,她只当听不见。
下午,知友书坊难得来了一个客人,门口铃铛响起,沈薏站在吧台后,条件反射地扬起笑脸,看向门口,说:“欢迎光临!”
然后,她的笑容僵了一下。
进来的是个戴着鸭舌帽的中年男人,现在还是夏末,他却穿着半旧的卡其色长袖外套,鸭舌帽的帽檐被他压到最低,几乎挡住大半张脸。
中年男人走到吧台前,抬头,对上沈薏的目光,说:“一杯黑咖啡。”
他的声音沙哑,目光浑浊。沈薏觉得他面带凶相,连忙给他打了一杯黑咖啡,收钱送出门。
等中年男人走远了,她才回身,走到吧台后,想了想,调出监控,画面定格到中年男人在吧台前抬起头时的正脸上。
不知道警察会不会接受尚处在怀疑阶段的报案。
沈薏盯着屏幕看了会儿,门口铃铛再次响起,她抬头看去,是程嘉言。
沈薏放下鼠标,走出吧台,朝来人摊开手,说:“钥匙还我。”
程嘉言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圆领短袖,他目光落在沈薏手上,笑了声:“没带。”
沈薏拧眉:“程嘉言,你他妈骗谁呢?!”
程嘉言张开双臂,一副任她处置的样子,说:“不信你自己搜。”
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丁步的嚷嚷声:“搜什么搜什么?”
沈薏眸光一转,见丁步大步跑进店里,在她面前站定,问:“沈姐,要搜什么?”
沈薏抬抬下巴,说:“他拿了我家钥匙。”
丁步啊了一声:“你跟程哥都在一起了,他拿你家钥匙不是很正常吗?”
程嘉言收回手,支肘倚着吧台,笑了一声。
沈薏瞪了丁步一眼,又转向程嘉言,冷笑:“你当田螺姑娘还当上瘾了?”
程嘉言拍了一下招财猫的脑袋,金色的招财猫胳膊晃得更加厉害。
他看向沈薏,说:“不是叫你自己搜吗?”
沈薏说:“真当我不敢?”
丁步嘿嘿笑着,说:“程哥,我去对面沙滩上瞧瞧,看能不能骗几个傻白甜过来买咖啡。”
说完,便朝外跑去。
程嘉言垂眸俯视这沈薏,挑了挑眉。
沈薏咬咬牙,伸手往他裤兜里掏去。
他为了干活方便,穿着宽松的休闲裤,裤兜又大又深。
沈薏右手刚谈进去,正要深入,却猛地被他按住。
“摸哪儿呢,嗯?”程嘉言隔着裤袋,抓住她的手。
沈薏冷哼:“摸钥匙。”
“哦?”程嘉言垂下头,嘴唇几乎碰到她的,低声说,“是打开你身体的钥匙吗?”
沈薏冷笑,抽出手,说:“你可真是天赋异禀。”
“嗯?”
“随时都能发…情。”
程嘉言笑了声:“过奖。”
沈薏收起笑容,正色道:“钥匙呢?”
程嘉言也不再逗她,从右边口袋里拿出两个钥匙放在手心。
沈薏伸手去拿,他却故意抬高手掌。
沈薏气急,咬牙道:“我回去就换锁!”
说完便回到吧台后面。
程嘉言转身,隔着吧台看向她,笑道:“生气了?”
沈薏不理,程嘉言把钥匙递到她面前,笑道:“拿去吧。”
话音刚落,他突然余光一瞥,看见监控屏幕上定格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