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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六神无主地跨上前,伸出双臂:“雅娴,你听我说——我忘了,但我不是故意要忘的,雅娴,听我解释——”
“不——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沉积七年的委屈,两千多个日子,她夜夜以泪洗面,哀悼孩子的死,悲泣他们相守的誓言不再,现在全变成天大的笑话,因为他根本没死,还好好地活着。老天爷,这事实要她怎么承受?“我恨你,我恨你,我会生生世世地恨你——”
禁不住情绪激动,加上连续两天受电话骚扰没睡好觉,方雅娴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软,将自己交给了黑暗。
桐俊彻低吼一声,双臂迅速地接住她落下的娇躯,小心地护在胸前不放:“雅娴,你醒一醒,听我解释,不要恨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可以对天发誓。”
饭店的人见有人昏倒,立即安排他们先到医务室,请驻饭店的医生诊断。
医生检查后,只说是轻微贫血,又加上受到强烈的打击,情绪一时无法承受,嘱咐她要多休息,就将医务室暂时留给他们。
桐俊彻何尝不是受到极大的震撼?他红着眼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柔荑按在心口。原来他会对她一见钟情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他们曾经相爱过,而且必定爱得很深,再见到他时才会让她因受不了而昏倒,他的失忆真的伤到了一位他最珍爱的人。
“雅娴,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不会了。”他轻抚着她秀丽绝俗的小脸,依恋地自言自语。
徐若葳却奔上去将他拉离床边:“你没有资格碰她,真是个奇迹啊!死了的人居然还能复活,我看你都可以列入金氏纪录了,—定会大大地成名。”
桐俊彻对她的嘲讽只是默默地接受,他心里想的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雅娴为什么会认为他死了?是谁造成这误会的?
夏端平不得不替好友说话:“若葳,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先不要骂他,一切等方小姐清醒以后再问清楚比较好。”
“哼!有什么好问的?这男人是个始乱终弃的大混蛋,我没连他祖宗十八代都骂已经是便宜他了。”
“若葳!”
“没关系,让她骂个够,我连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我真的抛弃过她也不一定,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的头——”他两手抱住头跪了下来。要是他真的那样,他就真的是该死。
夏端平安慰说:“你要冷静,先别想了,要是连你也昏倒怎么办?谁来揭开事情的真相呢?振作一点,Andy”
“他怎么了?”徐若葳疑惑地问。
“他在一场车祸中丧失记忆,七年前发生的事都忘光了。”
徐若崴一时怔住。那么,他是真的不记得雅娴了。
怎么会这样呢?
方雅娴幽幽醒转,徐若葳来到床头,说:“你总算醒了,雅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里是饭店的医务室,你昏倒了,记得吗?”
经她一提,昏倒前的记忆再度回来。方雅娴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你要去哪里?”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想回去了。”方雅娴虚弱却坚决地说。
徐若葳将她按回床上:“夏端平他们在外面谈事情,我去叫他们进来,你们当面谈清楚比较好。雅娴,我知道你生气,但先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他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
方雅娴含泪望着她,凄楚地说:“若葳,你为什么要替他说情?我以为一你会站在我这边,你怎么能帮他?”
“我不是帮他,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就因为如此,才要你听他解释,要是你听了还是决定不原谅他,那我一定帮你赶他走,相信我好吗?我不会害你的。”
她当然相信她,她不相信的是那个她付出所有去爱的男人。此刻想起过去所有的一切,真是一种讽刺。她念念不忘的人竟然为了摆脱她而谎报死讯,难怪他们全家会那么急地移民到国外,连他葬在哪里都不告诉她一声,因为根本没有坟墓。
七年来一直被蒙在鼓里,方雅娴愈想愈气愤。她宁愿永远以为阿彻早就死了,至少她还能怀抱着对他的思念活下去。
“若葳,我不想见到他,你叫他走,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她哑声地倾诉着,那心碎的语调就仿佛是她破碎的心洒落在地面的声音。
就在徐若葳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时,夏端平和桐俊彻敲了门双双走进来。方雅娴一看到他就别开脸,不愿意与他正面相对。
桐俊彻见到她脸上明显的拒绝意味,于是朝另外两人说:“徐小姐,能否让我和雅娴单独谈一谈?”
“我不要跟你说话。”方雅娴赌气地道。
徐若葳点点头,和夏端平先出去,让他们两人能够慢慢把话敞开来谈。
医务室只剩下他俩。方雅娴噙着泪,倔强地扭过头,就是不看向他,内心五味杂陈,虽然高兴他还活着,但又气他瞒得她好苦。
“雅娴,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能否先判个缓刑?等我解释完一切,你要怎么恨我都无所谓,只求你先听我说。”桐俊彻走近床边,眼睛盯着她的反应。
方雅娴低着头,泪水滂沱如雨,双肩不堪负荷地颤抖着。
“早知这样,我一我真希望一从没认识过你,从——没爱过你,你如果——不要我,为什么一不早说?为什么要一用这种手段欺——骗我?”
桐俊彻霍然搂住她,不顾她的抵抗,将她困在怀抱中:“雅娴,我怎么会不要你?当我那天在河边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如果——如果我们以前就认识十我对你的爱铁定是不容置疑的,相信我。”他嘎声在她耳畔叫着,“对不起,要是我能早一点想起你,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原谅我,不要恨我,我受不了你恨我。”
她伏在他温热的胸前,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安静地倾听他的心跳声,一颗芳心在他的告白中软弱下来,怨恨也在一滴滴地流失当中。
“我不懂。”方雅娴摇着头,疑惑地说。
桐俊彻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即使他失去记忆,但抱住她的感觉却是如此熟稔,他们以前曾有亲密的关系是无庸置疑的了。
“阿彻。”她绯红着玉颊嗔道。
他点了下怀中人儿的鼻尖,笑问:“愿意听我解释了吗?其实,我自己也是一团乱,很多谜团也还没解开,同样需要你来帮我解答。”
方雅娴不明所以地瞅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桐俊彻拉把椅子过来坐下,调整一下情绪,一时竟也不知该从何况起,只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在七年前出过一场车祸,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忘掉了所有的事情,连我是谁、我的家人、我的朋友都忘得一干二净。医生说我的头部受了重伤,因此得了失忆症。”
方雅娴捂住唇惊呼:“我的天!你忘了全部的事情,也包括我在内。”
他沉重地颔首,捉住方雅娴的手:“没错,我把你忘记了,雅娴,我不是故意要忘记你的,没有人跟我提起你的事,连我爸妈也没说过,所以我完全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对不起。”
“不,这不能怪你。”她释然地说,“可是,当我爸妈想去探望你的时候,他们却说你因为伤重已经死了,当时——当时我真想跟你一块死去。”
桐俊彻听了感到一阵心惊肉跳:“幸好你没有,小傻瓜,否则我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他会为此感谢上帝的恩泽。
“我有,我吃过安眠药,结果被救活了,还曾经想跳楼,不过都没成功。”她娇憨地微笑,那慵懒的神态让他失神了几秒,“现在我很感谢阎王爷不要我,要不然我一定后悔死了。”
“感谢上帝。”桐俊彻情不自禁地拥着她,“要是有一天我恢复记忆,却发现你死了,我也会痛不欲生,这次我会回来,想必也是上帝的旨意,要让我们再一次相聚;七年前,我从昏迷中醒来时,我人已经在美国的医院里,等身体的伤全好,时间也过了三个月,之后我便在美国念完大学,然后专心考建筑师执照。”
“当建筑师一直是你的梦想,现在终于实现了,恭喜你,我真为你感到骄傲,要是——”孩子还在就好,她没有把话说完。今天已经有太多惊讶了,要是说出孩子的事来,他必定会伤心难过。
“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阿彻,你——在美国有——其他女朋友吗?我知道就算有,我也不该生气,因为你不记得我,我——”
桐俊彻大笑:“没有,我在美国没有要好的女朋友,这点你不用担心,你是我最初,也是最后、惟一的爱,就算把你忘了,我还是会再次爱上你,不过,要不是捡到你的本子,我们这段情缘不知何时才能再继续呢!”
“阿彻。”她为他而心醉。
“我爱你,嫁给我,雅娴,分开七年已经够了,我不想再等了。”
“可是你妈一一”她永远忘不掉他母亲说过的话——她不够资格做桐家的媳妇,那尖酸的话语犹在耳边,“她不会答应的,从以前到现在,她根本反对我们在一起。”
“我妈那边我会跟她解释,雅娴,我妈从以前就知道你吗?”一个疑问从他脑子里蹿起。
方雅娴沉默地点头,她常常为了不能赢得他母亲的心而掉泪。
桐俊彻将事情拼凑起来,开始怀疑是母亲在中间搞的鬼。她是故意不告诉他雅娴的事的,因为她不赞成他们在一起,才会举家移民,不愿让他留在这里,而每当他提起要来这里的事,她的态度格外启人疑窦,原来是怕他想起以前的事。
一股怒气从他胸口升起,蔓延至全身。她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他?要是他没来这里,继而和雅娴重逢,那么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想起他曾经深爱过她,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妈,你不该这样对我!他在心里头呐喊。
“我真不敢相信,她为了拆散我们,居然向你谎称我死亡的消息,我那么相信她,她为什么要说谎?看着我为了要想起过去的事饱受头痛之苦,她却能狠得下心什么都不说;她是我妈,却要这样子折磨我。”
方雅娴将一肚子的话收回去。他已经够难过了,不需要再让他知道更多的过去,那只会导致他们母子间感情的决裂。
“阿彻,不要怪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一次我会更努力去赢得她的心,我比七年前勇敢多了,不会这么轻易被打倒。”
桐俊彻在封住她的樱唇之前,深情地说:“我也一样,这次我绝刘不会屈服的,我的新娘子除了你之外,不会有别人。”
方雅娴微启唇瓣,接纳他的深情之吻。
房门外,两颗头颅探进门张望一下,这才满意地缩回去。
既然西线无战事;他们可以走人了。
深夜两点。
桐俊彻送方雅娴回家后,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在盘算着要如何和母亲摊牌。要是她知道他和雅娴相认的事,会做何反应?纵使他还未记起过去的点点滴滴,但惟一可以确定的是,雅娴是不可能合乎母亲选媳妇的标准——得要有钱有势的父母,当年会阻止他们在一起也是必然的。
这次他绝对要力争倒底;此生非雅娴不娶。
用钥匙开了门,顺手按亮墙上的开关,大灯一亮,他却被屋里的景象震住。
七八个大旅行箱放置在客厅里,还有大大小小无数个包装盒,这是怎么回事?然后,一位身穿牛透明丝质睡衣的女人飞扑进他怀中。
“Andy,你回来了,人家等你等得都睡着了。”孟璐勾住他的脖子娇嚷。
桐俊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