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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
即使他的表情阴沉,可手下的动作却轻柔之极。
“殿下,别再这么对我。”曲弄鹰低喃,她怕心底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愫……
用帕子将她的伤处扎好,听清楚她的低语。祁尧天将她受伤的手执在掌上,并温柔地以另一掌覆盖;然后,他没让她再退缩地直视她黯然的眸。
“我知道该怎么对你,只有你不知道该怎么对我。所有人都看见了事实,就只有你还在怀疑。”他低叹一口气,直想摇醒她固执的脑袋。“鹰,我不能卸去我的身分和责任,更无法改变它,可是我不以为身分会阻隔我爱人的心,为什么我不能爱我想爱的人?为什么我爱的人不能是——你。”
听他最后那一句,曲弄鹰不由自主屏住气息,心跳再次促急……天!他爱她?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说出爱她的话?
又惊又怯、又喜又羞……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涨到最高点,同时在她的胃里翻搅不已。
为什么她不能爱他——因为他是太子殿下;为什么他不能爱她——因为她只是个平凡女子。她爱他,甚至愿为保护他而付出生命,是她早抵赖不过的事实;而……他爱她?!
凝视着她惊疑不定的表情,祁尧天肃然的脸庞不由飘过一抹几乎难以觉察的微笑……对于这遇到追敌护卫的事冲得比任何人快、遇到这种纤细的感情事也逃得比任何人快的小女子,他早知道非要比常人付出更大的耐心不可。
“说我霸权也好、专制也行,既然我已经爱上你,就不打算放开你,希望你明白这一点,鹰。”他浅笑的轻淡语气中,却带着坚定宣誓的意味。
曲弄鹰反被他的霸道激扬起了反抗心。
“我不要明白!我为什么要明白?就算你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强制我留下,只要我想离开,随时都能走!”
“我会不惜动用一切方法阻止你离开我身边。”祁尧天英俊的面庞迅速掠过一抹爱怜,他依然保持微笑,只是眼神已经蕴出锐利。“别怀疑我的话,鹰,你应该知道,既然我已经决定不放开你,我就绝对有办法令你走不了。”
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些。曲弄鹰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他的话无论多么柔和,都有着无上权威——可她并不轻易撤防。
她一咬牙。“你威胁我!”
“不,我爱你。”他的声音低柔如清风。
他会让这只鹰心甘情愿在他的天空飞……
终于回到京城。
当尧殿下一群人风尘仆仆地在王要出访东日国前赶回宫后,面对的自然是所有不知情者的惊喜和讶异。原本关于太子殿下已遇害的传言也不攻自破,于是整个王宫突然陷入喜悦的浪潮里。
而当镇平王正打着太子已死,只要趁帝王出国,发兵攻陷王宫即可夺位为王的如意算盘之际;没想到被镇平王手下确定根本没有生存机会的祁尧天竟“死而复活”,而且还以势如破竹的行动,亲自领兵指挥,在郭永叛动谋反前一举将他擒住,当场消弭了一场可能引爆的战争,也结束了多年来威胁王室安危的潜在危机。
镇平王郭永图谋叛乱,一切罪证确凿,迅速被定罪论斩;而至于所有与他有关的人,也被一一依法处置。其中,包括了为求财富竟铤而走险听从郭永之命,意图暗杀太子殿下的朱元季……
当祁尧天回宫,身边除了三名贴身护卫,还多了一名绝美英气的女子出现时,所有人莫不对这女子感到高度好奇。而当答案揭晓,她即是恢复女装的“曲护卫”时,没有人不惊讶得膛目结舌的。曲护卫原是女扮男装,英勇保护殿下的传奇事件早在宫内广为流传,只是在这之前,还少有人见过换掉男装的曲护卫。如今,曲弄鹰不但已换回女装,还继续随着尧殿下到处走,这之间到底有啥戏剧性的发展,实在令人玩味!所以这些天下来,每回只要尧殿下出现,身边除了雷风火三名护卫,照例跟着一名英风飒然的美丽女子时,人们也已从惊奇变为习惯了。
☆☆☆
半垂首,静默地长跪在冷硬的地面,黄衫美绝的女子自始至终维持着不言不动的姿势,跪在帝王的寝宫门前——她已经不吃不喝跪在这里半天,可怜却又坚毅的举动,连守门的侍卫看了也不忍。
他们都知道她是谁——太子殿下身边的“曲护卫”。恢复女儿身的她是近日宫中的新奇话题,连他们也对她以女子之身,竟一路护送殿下回宫的能力佩服不已。
曲弄鹰无法眼睁睁看着师兄朱元季被处死。
她知道,暗杀殿下之罪何等重大,而师兄竟为财莽撞到犯下这种大错。他该死,可是她不能让他死!她能做的,只有想办法替他求情……可她既非达官显贵,也无大功大劳,以她的身分凭什么赦求师兄免除死罪?也只有在这时,她才体悟到当小老百姓的悲哀。
祁尧天……不!她不能去求他,那只会更加深她卑微的心结。
打从那日他大胆狂妄地告示后,她的生活便莫名其妙地在转变。在人面前,他并不避讳对她的特别。他的眼神、他的微笑,毫不掩藏地追随着她……而她爱他又如何?除了两人原有的差距,因为师兄的事,她愈无法面对他,更别说再在他面前替师兄求情。
镇平王的事总算安然告一段落,与祁尧天当初的协定也算结束了,她不能再留在这里,也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只要师兄的事一有着落,她就离开……
抬头看着眼前依然紧闭的宫门,曲弄鹰全身麻痛,又累又渴,可沸腾在血液里倔强、不服输的因子,却仍支持着她。
王不肯见她,她就跪到他肯见为止。
日西斜,晚风乍凉。
炅帝的寝宫大门终于缓缓打开,
“宣曲弄鹰觐见!”一名侍官出来宣示。
曲弄鹰大喜,精神为之一振!忙要起身,却忘了自己跪在这里半天,早已手软脚麻、浑身无力。脚才动了一下,便不自主跌回地面。所幸侍官连忙派了两名侍女搀住她,才使她免于暂不良于行的窘境。
曲弄鹰被侍女扶着一路走进宫门,来到花园中,只见尊贵威严的帝王正与母仪天下的皇后一同于圆亭上品茗赏景,气氛悠闲轻松。
恭敬地参见过两人,曲弄鹰被赐坐一旁。
在宫里,曲弄鹰虽有多次与两人见面的机会,但单独与他们会面算是第一次——她的心忐忑着。
“你的个性跟脾气,果真和曲老一个模样!”炅帝开口。
曲弄鹰没想到帝王会提起她爷,一时倒有些慌张不知所措。“皇上!”
“曲老当时在朝,可以为了一件利民案与本王坚持上十天半个月,现在你用这招来替人求情,你们爷孙俩倒真是一样,为达目的可以不屈不挠到底。”炅帝的嘴角忍不住逸出微笑,柔化了他刚严的面部表情;而乍看之下,也仿佛叠着祁尧天的影子。
曲弄鹰微怔,回过神,暗嗤自己的错觉。
“民女只是无法眼看亲人因一时的贪念而被处死,民女知道谋害殿下之罪罪无可赦,可他只是被镇平王唆使,其实他的本性并不坏,民女只求王给师兄朱元季一次改过的机会……”她立刻又跪在地面。
蓦地,一双温润的手将她扶起——皇后温柔娴慈的声音带着笑:“别又跪了,你在门外跪了半天还不够吗?”若非她不忍再看下去,王还没打算中止对她的试炼呢!
曲弄鹰呆愣地看着眼前慈祥如母的皇后。
“其实王已慎重考虑过许多件类似他的情况,祸首乃郭永,像是这般不知情被利用、在事后肯认罪者,王会决定给他和其他人改过自新的机会……”
曲弄鹰不由惊喜交集。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对这天外飞来的喜讯,她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你该谢谢的人还有殿下。”皇后仍牵着曲弄鹰的手,突然露出意想不到的笑容。
曲弄鹰一怔!盯着皇后温柔却若有深意的神情,她的心猛地一跳,敛住了笑,迟疑着:“殿下他……”
“事实上,王会考虑此事,是天儿早就建议的。在平定郭永的叛动之前,他就已经设想到了。”皇后美丽的眼睛眨了两下,其中似乎闪过一道淘气的光芒。“鹰儿,你跟在殿下身边也一段时间了,我想你应该曾听他提起过他终于决定立妃之事吧……”
炅帝迅速瞥了她一眼,眸中多含笑意。
曲弄鹰蹙眉,诧愣住!“立……立妃?!”明白了意思,她的心口霎时腾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
“是啊!天儿早过了该立妃之龄,所有人都替他着急,我们也急着要抱小娃儿呢!他却一直迟迟不肯册立太子妃,好不容易他终于点头了,却又不肯透露是哪位姑娘让他心动……”这回连她的唇边也蕴着顽狡的微笑,只有处在出神状态的曲弄鹰没注意到。“鹰儿,我想你最近一直跟在殿下身边,想必会清楚这件事。以你姑娘家的直觉认为,会不会是——宁靖公主?”王后语出惊人,却很满意自己制造出的预期效果。
她说的是在祁尧天回宫前不久,已千里迢迢由北国来此的宁靖公主…
早在天儿告诉她,他收的第四名贴身护卫是如假包换的姑娘家,并且可能是曲相爷的孙女时,第一次见到一身男装、英气迫人的曲弄鹰,她就直觉喜欢!而她也看出他对曲弄鹰的兴致盎然。如今经过出宫这一行,她更清楚地看见他对这女子不同于以往的表现,而这个娃儿呢……
看来,她也抵挡不住皇儿的魅力!
曲弄鹰看着王后欣喜的脸庞,心陡然跌落至谷底……她露出少许微笑以减少刺痛的感觉。“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娘娘何不亲自问殿下?”
立太子妃?!宁靖公主?!该死!既然她都决定要回忘忧山了,祁尧天要做什么都不关她的事。任务完成了,她已不再是她的护卫,已为师兄求赦保住命,她的心愿也达到了,她没有理由再留在宫里,更没有理由再留在祁尧天身边;可……她为何还是心痛?
☆☆☆
天快暗了。
从帝王的寝宫出来,曲弄鹰便一直心神不宁,脚步下意识地往祁尧天的书房走去,直到一个呼喝声惊醒了她。
“喂!那个宫女!快替我把纸鸢捡过来!”
回过神,曲弄鹰看了看庭前有一群少女正在戏耍,而显然对她气势十足下命令的,是最前方的艳妆女子——宁靖公主。
曲弄鹰认得她,这些天来已和她见过数次,而且多是她来找祁尧天时……
太子妃?!心底突兀地跃上这三个字,曲弄鹰不由抿唇,突然烦闷得想狠狠发泄一番。
“喂!本公主要你把纸鸢捡过来,你没听见吗?”横气娇蛮的声音不耐烦地再响起。
偏头看到脚边躺着一只画着蝴蝶的纸鸢,曲弄鹰眨眨眼,微转头;再看了前方插着腰、对她怒目而视的宁靖公主一眼。她哼了哼,一脚跨过它,继续往前走。
“站住!”气恼的喝声立刻传来,并且一阵蓝色旋风也随之飙了过来。“大胆奴才!你竟敢藐视本公主的命令!你给我站住不许走!”不仅是宁靖公主,连她身边那群宫女也簇拥着过来。
曲弄鹰被她们团团包围住。
“我要你立刻把纸鸢捡起来,听到没有?”站在她面前,宁靖公主艳丽非凡的脸上满是怒气,而在注意到这宫女竟是不时待在尧殿下身侧的那名美丽女子时,她的心里同时也升起一股醋意。
冷冷抬眼看她,曲弄鹰动也末动。
“公主,我看她是聋了……”
“公主,她故意违抗你的命令……”
“……真是好大胆!”
宁靖公主身边的侍女们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