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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抬眼看她,曲弄鹰动也末动。
“公主,我看她是聋了……”
“公主,她故意违抗你的命令……”
“……真是好大胆!”
宁靖公主身边的侍女们开始冷嘲热讽,为的就是讨她欢喜。
“你——”宁靖公主指着她。
“东西就在你脚下了,何不自己拾起?”曲弄鹰的忍耐力正在崩溃边缘。
“本公主就是要你捡!快捡!”从没有人敢反抗她的意思,她火了。
曲弄鹰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依仗身分欺负人的人!是公主又如何?她可不稀罕!
就在她突起恶心,想一脚踩扁地上的纸鸢时,一阵清啸声猛地在此时响起——心一动,她立刻抬头,看到了上空正朝她飞冲下来的影子。
“鹰奴!”曲弄鹰惊喜地喊。
苍鹰以令人心惊胆战的速度与声势俯冲而来,看见这一幕的众侍女连同宁靖公主都被吓得大声尖叫,并且赶紧四处窜逃,形成一幅有趣的逃难画面。
鹰奴飞降而下,目标竟是地上的纸鸢——只见它冲下,准确地啄住纸鸢,然后旋身,再停在曲弄鹰伸展出的臂上,动作一气呵成。
曲弄鹰好笑地看着鹰奴刁在嘴上的纸鸢,被它这突来的一记,逗得心情陡然轻松了起来。
而被大鹰吓得四处躲藏的众女,此时也一个个探出头来,惊奇又错愕地看着人鹰共处的这一幕。
“你……你……它……它竟然敢坏了我的纸鸢!来人哪!来人哪!”又惊又骇的宁靖公主也看见了,她突地大声召喊着她的侍卫。
只一下,数名北国的侍卫立刻出现。
“公主,发生了什么事?”负责公主安全的统领裴业迅速看过整个庭院,除了独立庭中一名黄衫女子和她手上那只刁着纸鸢的漂亮大鹰外,并无其它可疑的。他怀疑地盯着那一人一鹰,佩服也由心底升起。
“那只鹰吓住了我,还抢走了我的东西,我要你替我杀了它!”宁靖公主恨恨地看着那让她饱受惊吓的鹰,断然下令。
曲弄鹰首先出声:“谁都没有资格杀它!”她一振臂,鹰奴蓦地长啸一声,拍翅旋空而上,飞到了高墙的琉璃瓦上;而它的嘴还不愿将纸鸢放下,仿佛要捉弄人似的。
宁靖公主红了眼地瞪着那只鹰,再把视线转到曲弄鹰身上。
“你是故意跟我作对?”
“您是公主,没有人敢跟您作对,”曲弄鹰嗤着鼻音。
“你——”听出她明显的讽刺,宁靖公主的脸已经绿了。
为了一只纸鸢,竟跟北国的公主起冲突?她未免也太大胆了!被刚巧经过的铁奔雷、莫留火解了围,带出“战场”,这会儿曲弄鹰正坐在祁尧天的书房里,与蹙着眉的他对望。
“你说——你是故意找她麻烦的?”祁尧天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坦荡荡的神情。
“对!”她直认不讳。
“她是北国的公主。”语音含着好笑的叹息。
“是啊!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平民百姓,跟公主作对的下场肯定会很惨!”她冷笑。她就是看不惯宁靖公主的颐指气使,更恼怒她竟要对鹰奴下狙杀令;耳边再听祁尧天指责她似的语气,她的心往下沉。
看出她倔意中迳有一抹强烈防备的模样,祁尧天感到一阵怜悯心疼,明白她自始至终推拒的就是这个。
“我知道宁靖公主的脾气确实有些放纵,可她毕竟还是邻国的公主,来者是客,身为主人的我们,于情于理多少必须尊重她一下……”
她知道他说的没错,她也知道自己太过冲动;而她更清楚会和宁靖公主起冲突的心理源自于什么。
曲弄鹰迅速抬眼看他,笑了笑。她笑靥如花,眸海却蕴着苦涩。
“对不起,殿下!我的确不该冒犯未来的太子妃,曲弄鹰在此任凭她处置。”她立刻站起来,退了一步。
祁尧天心念一动,挑眉,他冷不防地探臂,牢牢捉住她的手腕,施劲,将她按坐在自己腿上。“听侍卫说,你趁我在书房忙于和大臣商议要事时,为了替朱元季求情,在我父王的寝宫外跪了半天?”
他一手制住挣扎不已的曲弄鹰,一手轻触上她的膝。
“那又如何?殿下,放开我!”这样的亲密举动让她的心激荡不已,可她就怕他的温情让自己沉溺更深。
“我心疼!”他接话。
曲弄鹰心跳得更剧烈,贴触着他胸怀的背猛一僵直。
扳过她的身与她面面相对,祁尧天以灼人的眼神紧凝着她。“你为了师兄折磨自己半天,我知道你的情义心不容你见死不救,可你为什么不肯找我商量?还疼吗?”他的大掌覆在她膝上,末了突地问。
垂下眼,她看着他温柔的手,莫名的感动冲击上心,眸里也倏地蒙上泪影。“我……不疼……”她低声,不敢看他的眼,而泪水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听到他一声轻叹,然后,她突地被紧紧压在一个坚实温暖的身体上,一阵节奏般规律的心跳声在她耳际清晰地响着,而他低沉富磁性的声音也在胸膛振荡起迷人的迥音。
“谁告诉你,太子妃和宁靖公主有关系?一定是我母后!她明知我要定的太子妃不可能是她,却故意误导你……鹰,我的妃自始至终只有那一个,你想不想知道是谁?”
伏在他肩头上,摇首,顺势擦干她满颊的泪水。
“我不想知道。”隐隐明白他说的是谁,她捂住耳朵也不愿听。
祁尧天双臂环抱住她纤细、却意志坚韧的娇躯。“你应该要知道。”他的唇滑向她的耳边说。
“那是你的事,我不需要知道……”曲弄鹰一下子在他怀里坐直,双手改抵在他胸前,又想推开他。
“那是‘我们’的事,鹰!”捉住她的手,祁尧天的声音柔和,但隐含邪意。盯着她红艳诱人的唇,他邪也似的一笑,倾前,封住了它。
所有思绪在倏然间冻结……曲弄鹰错愕地睁大眼,自然反应地摇头想躲开他霸道的侵占,却发现他正以更亲密的方式探入她的唇齿间……轰然地,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完全沸腾了起来!直到好久,两人几乎都快呼吸不过来,祁尧天才放开她的唇,将喘息不已、瘫软无力的她紧紧按在怀里。
曲弄脱没想到自己到最后竟会沉溺在他缱绻深切的亲吻中无法自拔。天!太疯狂了!抵着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如她一样急促的心跳,感受到被他的怀抱、被属于他的气息密密包围住的温暖,某种又甜又酸的情绪,却在这时没来由攫住她……曲弄鹰猛地一把推开他,一下退到离他远远的地方。
祁尧天来不及捉住她,却也没逼她地只稳稳坐在原位——而距离并不足以降低他视线的强烈力量。
“殿下,皇后娘娘说……因为你的建议才能使我师兄免去死罪,我该谢谢你。而现在……我已经拿回了缘石,我想,我也该离开了。”她没办法忽视方才发生的事,更震惊自己对他的反应,她现在一点地无法镇定下来。
“回忘忧山?”忘情地凝视方才被他恣意怜惜的朱唇,他的音调异样地低沉。
点头,曲弄鹰回避他灼热的视线。
“我不能阻止你回家,但是你肯保证还会再回到我身边。”
她咬着下唇,无法说出违心之论。
“不能?”他的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眸若湖水深沉。
“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这里并不是我的世界。殿下,请你别再逼我。”曲弄鹰看着五大步距离远的他,眼神有些复杂。
“我说过,我会不惜动用一切方法阻止你离开我身边……”祁尧天静静地道。
被挑起了斗志,曲弄鹰直视着他,双眉齐扬。“那么,我也会不惜动用一切方法离开。”
凝视着她再度朝气勃勃,祁尧天的神情不由柔和了下来,略一思索,他的嘴角掠过一丝轻笑。“我可以给你十天时间,十天之内,你若走得出王宫,我便不再阻止你。反之,你就必须永远留下来,并且成为我的妃。”
☆☆☆
曲弄鹰被指定住进最邻近东宫的芷园——而在传统上,那是未来太子妃才能居住的地方,她的衣箱堆满了他特地命人裁制的新衣、首饰、珠宝……光是这些举动就足够让所有人侧目;若再加上他对她不再避讳的肢体语言动作,从此,所有人对曲弄鹰的关爱眼神不断,更令她饱受干扰。
祁尧天似乎已经撤下漫天罗网,注定要让她无所遁逃……
☆☆☆
五天,她还剩五天的时间。
打从五天前,在书房和祁尧天订下约定后,曲弄鹰就无时无刻不在动脑筋。当了一段时日的护卫,她明白要经任何正当、不正当手段进出戒备森严的王宫是一件跟登天同样难的事。第一次,她能用易容的方法混进宫里,那实在是千万分的侥幸;而且自从那次后,出入宫门的检查也更加严格,再想用同样的方法出宫,更难了。
曲弄鹰知道,她一定得离开祁尧天。
她有勇气面对任何危险,就是没勇气正视她和他的未来。就算他现在独衷她一人又如何?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围绕在他身边、等着他爱的女子何其多——宁靖公主即是一例。非自贬,她只是有自知之明;她不过是一介百姓,凭什么能赢得他往后的所有珍爱?如果不能成为他的唯一、不能拥有他完整无缺的爱,那么她宁可放弃。她实在无法想像,有一天必须和其他女子共有他的情景……
不行!她就是害怕这个!她害怕他对她的爱只是暂时,她害怕她只是他身边众多女子中的一个,所以她只有选择退缩,选择离开一途。
不能去想离开他的不舍和心痛,她现在只能去想离开他、离开王宫的方法。
她已经用去了五天的时间,而这五天来,她伪装、套交情、用武力、耍骗术……什么方法都用上了,到现在她还是好好地待在宫里,尤其令她气愤的一点就是——祁尧天竟派了个护卫,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紧跟着她,这根本是变相的监视嘛!向他抗议,他竟认为是她的能力大差,反游说她干脆早投降的好——噢!更可恶的是,明知他是在刺激她,她还是甘愿上当!于是,状况依旧处在——每回她想到可以出宫的办法时,还得再费一番心思想怎样先把“跟屁虫”撵走的事上…
皇上与皇后已于昨天正式出发前往东日国,而皇后娘娘在出发前对曲弄鹰说的话,让她又惊讶、又不知所措——
“有心爱的人在的地方,才是真正的家。我们希望你能把这里当家……”她含着慈蔼深意的微笑。
一声清厉的鸣叫猛地将曲弄鹰惊醒,回过神,她立刻抬头望向天空——
黑影冲破云端,如俯临大地的君王般傲然向人间接近,大鹰卓绝的英姿吸引了人们赞叹惊喜的目光,而它碧眼锐利地寻到了目标,毫不迟疑便冲身而下。就在它接近地面之际,一个几不可闻的“咻”声传出。
大鹰的厉鸣声突然尖锐地响起。
曲弄鹰清楚地看见一只利箭在电光石火间射中鹰奴的身躯,她惊骇地大喊:“鹰奴!”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被利箭射中的鹰奴凄厉地痛鸣一声,在半空中的身体一偏,接着整个便如直线般的往下掉。曲弄愤差点心魂俱裂,根本无暇追查利箭的来源,大喊一声,便跳上去追到它落下的位置,期望能安全接住它。
鹰奴的鸣叫和它中箭往下坠的情景,早已引起地面众人的注意,有人跟着往它落下的位置跑,有人则还惊愣地呆在原地;至于离他最近的曲弄鹰焦急地展开臂要接住它,却还是晚了一步……
鹰奴“啪哒”的一声,身体重重坠落在宫阶前,曲弄鹰立刻飞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