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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家人各怀心思,而马车则是越过正阳门驶入了宫中。
宫外马车入内宫,自是该停在正阳门外,马车内的人,再步行入正阳门。但皇上对于这个嫡妹向来恩宠,所以特意赦免,只让马车入了正阳门,再行换乘。
太后宫里派来的小轿,已在马车停下的位置等候,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冯女官,这会儿也在轿边等候,一见长公主一家,立刻毫不含糊的行了礼:“长公主殿下、世子爷,郡主殿下。”
晋阳长公主微微颔首,态度矜持,并不热情。冯女官也是半点不在意,反而笑眯眯的冲着芙蕖恭贺道:“奴婢今儿要与郡主讨个喜,也要个赏,恭贺郡主了。”
芙蕖抿嘴而笑,正待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晋阳长公主脸上倒是一副被逗乐的样子,目光似笑非笑看着冯嬷嬷,开口说了一句:“你这老货,倒是会说话。”
说罢,又转头看向了站在她边上的王嬷嬷,说了一句:“你们二人是好姐妹,你说这赏,是该不该给呢?”
王嬷嬷也笑了起来,嘴里促狭:“冯姐姐这无功无劳的,又怎么好意思来讨赏,除非冯姐姐能将公主的赏也分些与奴婢,奴婢才替你说话。”
不得不说,冯嬷嬷与王嬷嬷二人这番话,虽有刻意讨好晋阳长公主之嫌,倒的确博得了晋阳长公主难得一乐。心情舒畅了,晋阳长公主也好说话了许多,倒是大大方方让青语拿了荷包过来,给冯嬷嬷与王嬷嬷二人都封了赏。
冯嬷嬷与王嬷嬷虽为奴婢,但身价皆是丰厚,哪里在意这点赏赐,可二人还是做出了一副在意的模样,将荷包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又是朝着晋阳长公主行了礼。
能够让这两位老宫人这般放下身段逗乐的,除了太后娘娘,如今也只有这位晋阳长公主了。
等到芙蕖一家到达太后所居的慈华宫时,天儿已经转为大亮,时辰并不算早了。
晋阳长公主带着儿女走入,看到在太后左身侧坐着的文皇后,又看了一眼在文皇后下首坐着的以袁贵妃为首的一排妃嫔,最后目光,却是落在了坐在太后右侧的临溪公主一家。她的嘴角微微弯动了一下,扯出了一个别有意味的笑容,倒也什么都未说,干干脆脆带着儿女跪下与太后请安了。
晋阳长公主出现的地方,无论是在什么场合,永远都是焦点。
原本太后宫里还热热闹闹的说着话,但在晋阳长公主出现的时候,立刻便安静了下来,太后看着晋阳长公主一家,脸上露出了笑容,嘴上却是责怪道:“这许多人,就属你最晚,可见你对我这个做娘的,那是半点都不在乎。”
当然,这嘴上虽说着责怪的话,可脸上,又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反而是笑的比方才都真诚了许多。
晋阳长公主则是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冲着太后颇有些不恭的开口道:“您老便省省心吧,为了给您过来请安,咱们一大家子,天不亮便开始忙和了,您还要不满意,非得日后让咱们少来是不?”
“你这孩子,还嫌给我请安麻烦了。”
说罢,却是冲着坐在下首的芙蕖和夏越朗二人招了招手,笑眯眯道:“咱们别理你娘这个泼皮,快上来让外祖母好好瞧瞧,外祖母可想你们两个孩子了。”
芙蕖和夏越朗闻言,自是乖乖的凑到了太后跟前,嘴里甜甜的叫唤着外祖母。
晋阳长公主则是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嘴里不满说道:“敢情您光想外孙外孙女,不想我这个女儿了。还嫌我来的晚,我瞧着,这屋里不是还缺个太子妃吗?”
晋阳长公主一边说着,一边却是坐到了太后对面右侧的榻上,一副自在的仿佛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太后听了晋阳长公主的话,面上依然笑着,手上也依然摸着芙蕖的脑袋,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太子妃怀有身孕,所以我才让她推迟一个时辰再来请安。怎么,你还要和一个孕妇去计较?”
“那我可是不敢,太子妃肚里,是您金尊玉贵的曾孙子呢!”
晋阳长公主一双染了蔻丹的手,捡起了面前一块白玉糕,送入嘴里轻轻咬了一口,又丢回了盘中,一番瞧着略显随意的动作,却做的端为优雅与动人。
而太后只是瞧着,面上依然笑着慈和,转头冲着底下文皇后轻声道:“时辰也不早了,不必在我这老太婆屋里呆着了,你们都回去吧!”
说罢此言,太后又看向了临溪公主一家,笑着道:“你家中事儿只怕也不少,也不必在我这边耽搁了,若是想去贵妃宫里坐坐,便去坐坐,若是不去,便回家去吧!”
众人听出太后打发的意思,自是不敢不从,连忙起身冲着太后行礼欲告退,行完了礼之后,皇后与临溪公主二人,倒是并未立刻告退,反倒是冲着芙蕖笑道:“昨日便听闻旨意,恭喜郡主了。”
“多谢舅母,多谢姨母。”
芙蕖连忙起身冲着二人行了一礼。
文皇后与临溪公主二人,自是连忙上前扶了一把,并不让芙蕖将这礼行下。
临溪公主扶起芙蕖后,手却是顺势握住了芙蕖的手,笑眯眯又道:“芙蕖这孩子,实在是讨人喜欢,可比我们家清漪这性子讨喜多了。日后芙蕖若有空,多来姨母家中坐坐,也和你清漪妹妹多一道儿玩玩,免得她成日里呆在家中,不是看书,就是做针线,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看得我可是愁坏了!”
临溪公主口中的清漪,自是站在她身后的女儿杨清漪。
临溪公主与晋阳长公主一般,皆有一子一女,瞧着对于这对儿女,也分外疼宠,嘴上说的埋汰,但眼里满是疼爱。
而临溪公主这一番话说的,也是十分得体亲近,偏晋阳长公主闻言,冷笑一声,略显刻薄的回了一句:“我家芙蕖事儿忙着呢,你女儿想和芙蕖亲近,便自个儿上门来,还得这般大架子,让芙蕖来上门。”
晋阳长公主这番话说出,场面自是尴尬,临溪公主脸上却依然笑着,十分沉得住气,只温柔一笑,说道:“晋阳妹妹说的对,确是我思虑不周,芙蕖你也莫怪姨母。”
说罢这话,也不等芙蕖有所反应,她便立刻笑着与太后行礼告退了。
只是,这边人还未走出殿外,晋阳长公主却是嗤笑着冲太后说了一句:“我偏偏就看不惯她这副虚头巴脑的样子,做什么温柔娴静给外人瞧,肚里也不知道打得什么心思!”
这一句话,与其说是给太后听得,倒不如说是,讲给还未走出大门的临溪公主听得。
太后闻言,并未说话,只等着人都走远了,方才轻皱眉头,与晋阳长公主说了一句话:“你这嘴巴,总是这般难听,也该好好改改了!”
“我就这脾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改不了!母后不爱听便别听了!”晋阳长公主满脸不在乎,又捡起了方才咬了一口的白玉糕,塞进了嘴里。待嚼完后,她看着底下一双儿女,开口吩咐了一句:“越郎去找你表哥表弟玩吧,芙蕖你先去你舅舅那头谢个恩。”
“是。”
芙蕖与夏晋朗二人冲着太后行了一礼,倒也二话未说,便告了退。
太后含笑看着芙蕖与夏晋朗二人走出大殿,直到看不见人了,方才悠悠收回目光,看向了坐在她边上的晋阳长公主,轻叹了一口气,开口慢慢道:“我知晓你心里有怨,只是这些年都过去了,你非得记到我入了棺材才肯不怨吗?”
“母后想多了。”
晋阳长公主眼睑抬起,嘴角含笑看着太后,难得轻声细语慢慢道:“便是母后去了,茵儿也怨着呢!”
☆、十、巧遇
太后眼里的目光暗了暗,却并未说什么。
反倒是晋阳长公主,看了太后好一会儿,慢慢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似是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能不怨,有的时候我也在问自己。”
她轻声道:“母后这辈子,最在乎的人事,第一是皇兄,第二是文家……”
“晋阳……”
太后面上动容,似是想阻止晋阳长公主继续说下去。晋阳长公主也如愿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又说道:“我这辈子,如今最在乎的,第一是我那对儿女,第二则是荣华权势。母后若真想我不怨,那便真的为我,为越朗和芙蕖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如了女儿的愿望。您知道我想要什么!”
晋阳长公主又将目光看向了太后。
太后却是避开了她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我做不了这个主。”
晋阳长公主闻言,却是笑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嘲讽道:“是做不了,还是不愿意做。母后不若今日给我一个准话。越朗之事,我不劳烦母后,可芙蕖的事情,对于您而言,并不难。”
“太子妃无过无错,且如今腹中又有了太子的子嗣。天下好姻缘何其多,何况,芙蕖对晋元并无情愫,只是将晋元当成兄长看待,你为何非得去拆散人家好好的夫妻。”太后睁开眼睛,耐着性子与晋阳长公主劝解着。
晋阳长公主却始终没有听进半分,只是在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待太后说完了,她才慢悠悠说道:“我让人看过太子妃的脉象,也请了不少稳婆瞧过太子妃的怀相,她这一胎,八成又是个女胎……”
“你……你竟然在宫中也敢伸手。”
太后面上有一丝惊怒,为晋阳长公主的胆大妄为而感到心惊。
“母后急什么,我未曾动过半点太子妃,您担心什么?便是我真的动了手,难道一个文家姻亲的侄女,都比不得我家芙蕖在您心中的份量。”晋阳长公主话语之中再次流露出了尖锐的讽刺。
“晋阳……”
太后深深叹了一口气,似是想解释,可她好一会儿,也没说出一句话来,保养得宜的一张脸,流露出了一丝疲态与苍老。
晋阳长公主却没有丝毫心软,语气也越发咄咄逼人:“其实,太子妃这一胎,是男是女,我根本不在乎。便是太子妃真的诞下了皇长孙,那又如何?当年袁皇后,生下了皇长子。可结果呢,最后还是被母后取而代之,而那位大皇兄,如今只怕也早已经变做一堆枯骨了。”
晋阳长公主提及这段几乎成为隐秘与忌讳的往事时,语气十分平静,仿若在讲一件很寻常的往事一般。而原本该是震怒的太后,面上也十分平静,她只是语气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想让芙蕖也像当年一般?”
“不……”
晋阳长公主断然否决,她眼里透露出了温情,嘴角也挂着一抹柔和的笑容:“芙蕖是我的女儿,她的路,再艰难,我也会将它铺成康庄大道。她不需要做什么,也不能做什么,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清清白白的走上那个位置。”
“母后,今日我还能够这般平静坐在这里与你说话,您以为还是我们母女情深吗?不,只不过是因为,你和皇兄还能为我、为芙蕖做些什么。”
芙蕖与夏越朗二人走出慈华宫,因着二人所去方向,一东一西,截然相反,在宫门口便分了手。
领着芙蕖往御书房走去的那名慈华宫宫人在前边走着,芙蕖则是在后边心不在焉的跟着。她心思重,遇事总忍不住去多想几分。
而方才,分明是她的母亲与外祖母想说些什么,才特意将她与兄长打发了出来。
芙蕖不知道怎么的,总有一种微妙的感觉,觉得慈华宫内说的事情,与她有关。她的心里,也有一点的不安。不过,虽然心中确有疑惑与好奇,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