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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五两黄金权作是谢仪,事成后再加五两,还望曲中人不要推脱才是。”
曲中人见到那锭黄澄澄、亮闪闪的金子,到了嘴边儿的推脱话不觉咽了回去,虽然这事儿很难办,但多费些心思未必就办不到,大不了找别的中人一起办,大不了分他们一点儿银子就是了。
想到这儿,他袖起那锭金子,笑迷迷的站起身说:“承蒙穆小姐看得起,曲某定不负所托,做成此事。”
说完,急匆匆的向采薇告辞,心急火燎的出去办了。
曲中人走后,采薇给南宫逸写了一封信,告诉他晚上她要到大营去,给三军将士改善伙食。
因为鹦哥不在,她写完信后,叫来了小二,让他替自己跑一趟,将那封信亲自交到南宫逸的手中。
小二得了采薇一两银子的打赏,乐得见牙不见眼的,当即屁颠屁颠儿的去了,刚出去就转了回来:“小姐,外面有一位自称是沈小姐的小姐要见你!”
采薇说:“请她进来,你出去办事吧!”
“哎,是,是。”
小二乐颠颠的走了,前脚刚走,后脚沈菊花就进来了。
“采薇,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菊花是个直性子,肚子里藏不住事儿,一听到丫鬟的话,当即就从家里跑出来了,不当面问个明白,会把她给憋死的。
采薇笑着瞅了她一眼,见她的脸蛋儿走的红红的,额上隐隐有汗迹,连气儿都喘的不够均匀,一见便知是跑来的。
“瞧你,满头大汗的,先坐下喝盏茶!”
她将一盏花茶搁到了沈菊花的面前,又顺手递过了一块帕子。
“哎呀,采薇,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说的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采薇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浅笑笑意:“先别忙着问我,你且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你说,你说……”沈菊花急不可耐。
采薇啜了一口花茶,抬起眼直视着沈菊花,淡声问道:“这些年,彦姨娘的身子如有不适,是请哪家的大夫来调理?”
“时珍堂,何大夫!”
菊花脱口而出,“这些年一直是这样,彦姨娘只相信何大夫,她们一家子有病,都是何大夫给瞧的,别人给瞧她还信不着呢!”
“那她怀孕时呢,也是何大夫给安的胎吗?”
“是的,不论是怀孕安胎,还是平时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都一直是何大夫给瞧的,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那她生产呢?在哪请的稳婆?你父亲可在身边?”
提到彦姨娘生产,沈菊花的神色顿时愤懑起来,她气冲冲的说:“她的三个孩子都是何大夫的老婆给接的生,生沈芙蓉时,爹还是青县的县丞,那时爹奉县太爷之命去流沙镇查一起案子,可巧她就提前生产了,过后还诬赖是我娘欺负了她,气得她早产,爹爹不分青红皂白,为此还和我娘大闹了一场,将我娘管理中馈的权利给了她,幸亏我娘的
幸亏我娘的嫁妆丰厚,不然这些年,我跟我娘指不定恓惶到什么地步呢!”
采薇听了,暗暗心惊,堂堂的县太爷府邸,竟然是一个青楼出身的姨娘来掌管中馈,听起来真是骇人听闻,想必这位沈老爷一定对这位彦姨娘宠到了骨子里,不然,也断不会做出这种遭人诟病的事,让天下人耻笑!
“那你的两个庶弟呢?彦姨娘生他们时,你爹可在现场?”
“没有,生沈康时,刚好祖父去时,爹爹去乡下奔丧了;生沈广时,正巧碰汴州府府尹大人的爹爹过七十大寿,爹去汴州拜寿了……”
说到这儿,采薇已经都明白了,传言不谬,这位彦姨娘和她的孩子果然有问题!
“采薇,你神神叨叨的问了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沈菊花一脸的茫然。
采薇认真的说:“菊花,要是我告诉你,彦姨娘她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而她所生的三个孩子都是彦姨娘串通何大夫夫妻,偷偷抱来的,根本不是你的亲弟弟和亲妹妹,你信吗?”
菊花:“……”
采薇说:“我只道我这样说,你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现在不是你吃惊发呆的时候,机不可失,快回去跟你娘说,让她趁着彦氏受伤,设法找一位擅长妇科的大夫去给她把把脉,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这点儿事,相信你娘一定做得到。”
沈菊花捂着嘴巴,怔愣的瞪着大眼,还是没能从采薇的话中醒悟过来。
采薇无奈,只好伸手在她带着婴儿肥的圆脸上拧了一下,疼得她“哎呦”一声,方才醒过神来。
“采薇,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回神,沈菊花一把拽住采薇的手,神情激动的不行。
采薇说:“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你娘想不想把这件事查清楚?”
“想,我当然想!”
沈菊花说着,一双大眼渐渐的湿润起来,“我恨他们,他们不仅夺走了爹对我们娘俩的爱,还一直欺负我们…。要不是因为舍不得娘,我早离开那个家了……”
越说,她哭得越凶,眼泪竞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稀里哗啦的滚落下来,把衣襟都给打湿了。
“我好像让爹也能像疼爱沈芙蓉那样疼爱我,好想让我娘每天都能开开心心,我娘她虽然看起来开朗乐观,但她的眼泪都在在晚上流的,这些年她有多不容易,只有我知道……”
采薇安静的坐在一边儿,任由沈菊花委屈的絮叨着、发泄着……
这些年,她一定过得很憋屈,堂堂嫡女,被庶女踩在脚下,娘俩都要看小妾的眼色过日子,父亲明明该是她们母女的靠山和依仗,却只一味的偏袒小妾,嫡庶不分,尊卑不别,将她们母女压得死死的,这种被最亲的人背叛的滋味儿,一定很痛苦吧!
沈菊花抽抽噎噎的哭了许久,直到顿珠进来请示午饭,才慢慢的止住了眼泪。她拉着采薇的手说:“采薇,你真是我们娘俩儿命中的贵人,我和我娘永远都会感激你的……”
沈菊花斗志昂扬的走了。
这会儿已经是中午,到了午饭的时间,采薇决定带两个丫鬟出去吃。鉴于早上在某条街上遇到了她讨厌的穆采瓶,所以一出客栈,她便向与早上相反的方向走去。
正走着,耳边传来了鹦哥的声音。
“主人,我已经把信给送到了!”
这会儿,鹦哥正像个大爷似的,站在一张满是丰盛菜肴的桌子中间,挨盘儿的品尝着,穆仲卿则拿着一把梳子,殷勤的梳理着它的羽毛。
这鸟儿一夜往返京城与青县之间两次,定是累坏了,不仅是采薇,就是穆仲卿也感到很过意不去,所以特意吩咐厨房做了许多好吃的来犒劳他。
“家里情况如何?安国公府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儿?”采薇急切的问道。
鹦哥一边儿把一块儿水晶肘子吞进肚子,一边儿用意念回答,“家里一切安好,老夫人在家里陪着夫人安胎,二小姐又去了布庄,两位公子今天去了学里,不过老爷说了,今晚接他们时就跟夫子给他们请假,以后就不去安公国府的家学里读书了…。”
“铺子呢?有没有人去捣乱?”听到家人安好,采薇放下心来,又想到了她的铺子。
“呃…。”
被撑得打了个嗝,回答说:“铺子里一切正常,生意红火的不得了!”
这下,采薇彻底放下心来,笑眯眯的夸了鹦哥几句,就关闭了意念,因为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牌子——何氏烤鸭。
记得爹刚回来的那晚,他们一家人在逛晚市儿时,曾吃到过青县的何氏烤鸭,那鸭子烤得金黄酥脆、外焦里内,采薇很喜欢吃,直到现在仍记忆犹新。
所以,看到了‘何氏烤鸭’的招牌,采薇立刻毫不犹豫的带着两个丫鬟进去了。
“哎呦,客官,您来了,里边请——”
小二热情的招呼着,把采薇和两个丫鬟让到了楼上的一个包间里,递过了菜牌儿。
“客官,您来点儿什么?”
采薇接过来略看了一眼,说:“一只烤鸭、一份儿酱鸭掌、一份卤鸭胗,再来一份儿拌凉菜。”
说完,将菜牌儿递到了顿珠和丹珠的手里:“你们也每人点一道自己爱吃的吧!”
顿珠和丹珠受宠若惊,推辞了一番,架不住采薇执
不住采薇执意让她们点,于是,顿珠点了一份儿溜鸭肠,丹珠点了一份儿焗鸭肝儿。
等菜的时候,采薇和顿珠、丹珠姐妹俩聊了起来,聊到了姐妹二人的身世,顿珠和丹珠都是直心肠的女孩儿,通过这两天的相处,对采薇已经产生了强烈的依附感,所以便毫无隐瞒的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
原来,姐妹二人正是像南宫逸猜的那样,是逃避‘女儿礼’跑出来的。
她们的父亲是蒙奴可汗手下的负责养马匹的小官儿,家里虽然不算富裕,但也比寻常百姓强许多,至少她们姐妹从小就有自己的奴仆,从来没挨过饿,而且经常能穿到大晋国贵族女子才能穿到的锦缎衣服。
可惜,虽然衣食无忧,但她们并不为自己的生活感到幸福,因为在她们曾经有过一个姐姐,在八岁的时候举行了‘女儿礼’,残忍的女儿礼需要家族的全部的女性到场观礼,以此来证明女孩儿的清白和贞操。
‘女儿礼’的残忍程度让人无法像,姐姐在她们肝胆俱摧的惊恐中完成了自己的‘女儿礼’,奄奄一息的被抬回到自己的帐篷,她们姐妹三人同住一顶帐篷,所以感情很好,姐姐对她们也很好,但是她们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受到了最残酷的伤害,却无法阻止和帮助她。
姐姐被抬回去后,陷入了昏迷中,到了晚上,发起了高烧,一直烧到了天亮,王庭里的大巫师来看她时,说是草原上的喀伦神看中了她,让她的父母将姐姐献给喀伦神。
于是,姐姐被抬到了喀伦山上,放在了喀伦山顶,算是献给了喀伦神。
顿珠很想知道喀伦神是怎样将姐姐接走的,就趁着晚上偷偷的跑回去看,结果,只看到了被天鹰吃得只剩下一具骨架的残骸,那残骸的手臂高举着,血肉模糊的脸上还依稀能看出她的痛苦,显然,姐姐在被老鹰分食的时候醒来过,在她最后的时光里,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折磨…。
因为曾经死了一个女儿,所以他们的父母不忍心再給第二个女儿举行‘女儿礼’,所以,顿珠提心吊胆的长到了十五岁,还依旧是一个完整的身体。
但是,草原上的女孩儿如果没有举行过‘女儿礼’,就会被视为不贞和无耻,被辱骂为娼妓,没人愿意和这样的姑娘结婚,就算结了婚也会被丈夫强行割了,因为蒙奴的男人要经常出去放牧、打猎,如果没有举行过‘女儿礼’的妻子留在家,即便她偷了人,丈夫也无法窥破;但如果行过‘女儿礼’的妻子,如果偷了人,就会在身上留下很明显的印记。
最后,顿珠的父母不堪压力,终于决定要给两个女人举行‘女儿礼’,顿珠和丹珠知道父母的决定后,立刻做出了选择。
她们趁着天黑,冒着被野狼吃掉的危险,从蒙奴逃到了大晋,决定从此脱离万恶的蒙奴,就留在大晋生活。
她们出来时,本来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