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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依照他这人品,肯定没什么绅士风度。
所以对于被打回来,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闭着眼睛过了许久,耳边只有空气中细微的风声,和周边似有若无的脚步声,其余的仿佛全世界都冻结了。
我手心里吓出许多冷汗,心里在想,他会不会小人一样,一巴掌直接扇我上墙,连抠都抠不出来地那种?
我这样一想,心里俨然气势已经不足,吞了吞口水。
但又想到,反正是医院,就算真的被扇残了,要治疗,很方便,死不了,便又将脸壮胆子似的向前伸了伸,给他更好的角度来扇我。
可韩秦墨却始终都没有动,我刚想催促他快点,要死给我个痛快。
谁知他的声音没有波澜的传来,他说,“下不为例。”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脑海里臆想着,各种被他打残的景象,没想他居然一句话,清清淡淡的就将我赦免了。
我不可思议睁开眼,他终于将我放了下来,我们两人的距离没有多远,他就站在我面前,一拳之隔,我甚至能够感觉他的鼻息洒在我头顶,我们身高有差距。
我正好在韩秦墨的下巴处,不敢抬头看他,只能感觉他的气息忽远忽近,下颚似乎只要我动一下,他就能碰触到我头顶。
我全身仿佛僵硬了一般,气氛从我甩他一巴掌那一刻,开始越来越往不控制的地方发展。
我死死低着头,装傻说,“什,什么,什么意思?”
“你认为是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不会动手打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打你了。”
我心里一喜,惊喜抬头,我说,“真的?”
他说,“假的。”
我刚想骂人,他说,“我从来不打女人。”
我哈哈笑了两句,刚想感谢他这样的绅士和君子,被人扇了一个耳光,都能保持这样好的气度,和不打女人美好的传统规矩。
谁知他又来了一句,“但,长得不像女人却事实上是女人的人,以及人妖,除外。”
他说完,停顿了一下,上下看了我几眼,又道,“比如像你这种欠抽型的。”
第二十九章 情两难(三十六)
他说完,挥手就要像我挥掌而下,我吓的憋住呼吸,等着脸上的痛楚。
正当我闭着眼睛要承受之时,我感觉脸颊上似乎有掌风,我以为这一巴掌必受无疑,谁知他手掌正好停在离我脸一厘米之处,他问,“你打算让我打左边,还是右边。”
我没好气的说,“随便。”
他说,“我打人从不随便。”
我说,“那就左边。”
他问,“为什么会是左边。”
我睁开眼,不耐烦说,“你是不是处女座的,打个人都这样龟毛,不打就算了。”
韩秦墨看着我严肃又假装的镇定的脸,嘴角的笑意不减,他的手忽然间轻柔的碰触我的脸,手指在我脸上仿佛不经意间来回摩挲了两下。
我全身都僵硬了,思绪又开始进入全军戒备的时刻,他这是又在吃我豆腐吗?但胜在他没有真的扇我耳光,我还是镇定了下。
他轻笑了几下,声音从他胸膛处闷闷的发了出来,声线低沉又醇厚,他说,“我摸了两下,很粗糙,还是算了。”
说着,将手就从我脸上放了下来,我怔怔的看着他,他看了我几眼,对着我身后招了招手,“曲医生,麻烦过来再次处理一下。”
我顺着他声音转身,正好看见我那主治医生正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他看见我又再次流血的手,唠叨说了一句,“这姑娘真会折腾。”
之后走了过来,然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吓了一跳,对着韩秦墨打趣道,“这姑娘是怎么了,脸这么红。”
韩秦墨理所应当的说,“吓的,估计还在梦游,你等她先缓过神。”
他说完,仔细看了我两眼,觉得这样呆楞的表情很让他满意,和曲医生嘱咐了几句,便轻快的翩翩然离去了,剩下我还在风中凌乱,那医生带我去他办公室包扎时,我转身那一刻,感觉身后站立着一个人影,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有,难道是我错觉了?我也没管那么多,跟着那个曲医生走了进去,他将我再次裂开的手又处理了下。
他看我还没回过神来,嘴角带着一丝偷笑道,“真被吓着了?”
我说,“啥?”
曲医生自顾自的说,“秦墨对你很不一样。”
我说,“医生,你是不是生病了。”
那曲医生表示听不懂,但是言语间似乎和韩秦墨非常的熟悉,他说,“难道不是?秦墨很少对女孩子开玩笑的。”
我说,“那我真是荣幸了,被他当猴子一样耍。”
那医生似乎是听出我和韩秦墨之间的矛盾,也不在多话,只是细心的再次为我包扎着,又叮嘱我,如果伤口再次流血,连他都没办法再救我了。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肚子一大堆的疑惑,我自然不会真的自恋的以为韩秦墨对我不同,我只会觉得他今天的动作忒莫名其妙了。
还有,裴誉不是说接完电话就回来吗?虽然我现在不想见他,可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会回来看我,至少,不会因为一通电话而将我抛弃。
我躺在病房等裴誉,他一定回来的,人真的是一个矛盾的动物,明明说着不想见他,又怕他来找我的时候,又找不到我而心急。
第三十章 情两难(三十七)
正当我坐在病床上胡思乱想时,那一天,裴誉再也没有回来,只有一个人在病房。
我整个人都处在莫名的心慌中,第二天醒来,睁开眼,我病房里站满了人,景向荣,和景林都在。
他们脸上都满是愧疚,景林说,要给我办个欢送会,征求我的意见。
而景向荣脸色不是很好,脸上满是欲言又止,所谓的欢送会,是向外正式公布我的身份,景家是a城有头有脸,我之所以这么久他们都还没有正式让我公布,大概都在考量这件事情,而陈青禾伤我这件事情,似乎让他们第一次意识到,对于我的亏欠,所以想用这件事情来补偿我。
我说没有这个必要,景向荣语气现在对于我稍微柔和了那么点点,再也没有那么硬气了,他对老爷子景林说,“爸爸,景辛伤还没好,这件事情,也不急于一时,不如之后在定夺可好?”
我知道景向荣在顾忌什么,病房里有短暂的沉默,而老爷子景林做事向来都是雷厉风行,景向荣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掌控权。
景林说,“她的伤不碍事,一个月后,一个月后通知下面所有人,说我有事情宣布。”
说完,便起身就走,将景向荣想要说的话,就堵在哪里。
老爷子离开时候,甩下一句话,他说,等你伤好了,记得去医院看青禾,她虽然做错了事情,但毕竟是你妈,而且身体又不好,你别怪她。
我静默了很久,才适时说了一句话,我说,“您放心,我不会怪她的。”
景林叹了一口气,似乎无限忧愁。
之后没多久,景甜便从这家医院转走了,我出院那天,保姆正在收拾她的衣服和必需品,很对,十几箱那么大,都是些贵重品。
景向荣站在客厅叮嘱他们哪些轻些拿,哪些是必不可少的,反正直到那间美轮美奂光的房间直至搬空,景家大宅才真正算安宁下来。
搬家那天夜晚,景甜来了一次景家,她脸上隐隐有着泪痕,双眼红肿,脸色苍白的,似乎下一刻就会倒了下去,后面依旧跟着特护,不知道她是怎样妥协离开景家的,反正她身子单薄的站在景林面前跪拜了一下,算是感谢这么多年他的养育之恩。
我当时正从楼上下来,看见此种情况,刚想转身就上楼,我怕死了这样的场景了,总无端觉得自己充满了罪恶感。
本来跪在老爷子面前的景甜忽然叫住了我,她说,“姐姐,你等一下。”
我被她那句姐姐雷了半响,脚步一下顿住了,她平时都是喊我裴含的,这次这么干脆又可怜的叫了句姐姐,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有些骑虎难下转身,景甜单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特护想要扶住她,她推开了她,倔强的拒绝了,老爷子一直冷着脸,没有看景甜。
她缓慢走到我面前,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白纸,眼神里的泪水在打着转,她声音哽咽开口道,“姐姐,爷爷腿这两年都不好,有风湿,要是姐姐有空或是没事的时候,可以时常帮爷爷按摩一下腿,妈…”
她停顿了下,似乎自觉这样的称呼不对了。
第三十一章 情两难(三十八)
景甜脸上满是歉意的看着我,根本不像那天在医院里,她对我怒气冲天,言语间完全没有尊重的模样,道:“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在叫她妈妈,但是她养育了二十年,我有点改不过来,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这个样子反而让我有点小小的不适应,我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不发一言,气氛显得僵硬又奇怪,我刚才真不应该一时心软就老老实实走了下来,这简直是给自己找难堪,她都低声下气了,如果我不领情,显得我这人小家子气,小心眼,所以我只能笑了笑,主动牵住手,她手心冰冷一遍,我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我清晰的看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厌恶,但转瞬间她却反而又紧紧握住我的手,一副好姐姐好妹妹的模样,她稍微抽泣了一下,眼里的泪,几乎欲落,却一直忍着,她又道,“这些年来,妈妈的头经常半夜疼,有时候疼着疼着就醒来了,要是这时候姐姐没睡着,可以陪着她多说会话,因为我经常会这样帮她缓解头痛的毛病。”
我看着她一一叮嘱下来,几乎连大院外那只名为边塞牧羊犬的阿黄,爱吃肉,不吃狗粮的习惯,都被她说了一遍后,她才停下自己想要叮嘱的话,说的真是唏嘘得让人落泪,连坐在一旁僵硬着脸的老爷子,神情都有片刻的松动。
我知道,景甜这是打的亲情牌,她在用这么多年的亲情做最后一搏的挽留,我看出来,但也并没有戳破,其实她走不走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影响,我的生活有她没她一点也不重要;也不会因为她而改变。
她今天这场戏做给谁看,我心知肚明就可以,我场面上说了几句话,真不想在对付这样虚伪的场景,虽然我不敢百分之百否定她这番话里有多少来自于她的真情,但是她却用亲情来做最后博取同情的筹码,真的让我有点恶心。
她擦了擦眼泪,楚楚可怜的看向坐在不远处,神情从严肃变为松动的景林,带着哭声的声音说了一句,“爷爷,景甜在也不能照顾您了,您要好好保重。”
景林的脸有些紧绷,他在维持最后一丝威严,尽量不让自己显得有多舍不得,他说,“我知道,你也照顾好自己,要是…”
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我的脸色,我并没多大异样,只是颇有些无聊打量着四周,他又道;“就常打个电话回来吧。”
景甜在这个时候,哽咽的声音终究忍不住了,忽然冲上前,走到景林身边扑到他怀中,就是一顿嚎啕大哭,景林伪装严肃的脸,在那一刻,终于松懈了下来。
他始终一言不发的,轻轻拍打着景甜的后背,虽没有言语,但他的表情早已胜过千言万语。
他在舍不得。
我看见这样的场景,忽然觉得没有任何意思,别人生死离别,我是不是该退居幕后